周圍又恢復了寧靜,靜的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心臟的每一次跳動,都是那麼的沉重,傷感,
水池中勉強能倒影出她的模樣來,依舊是那樣一張天生妖魅的臉蛋,卻多了一絲女人味,多了小女人的惆悵,
什麼時候她變成這樣了,會因爲一些小事情而這樣耿耿於懷,這樣嬌情了,
煩躁的晃動了下白皙的玉足,水面上飄着的花瓣便隨波盪漾,提腳,一片藍色花瓣便粘在了她的腳踝上,
救贖,
漫無目的的飄蕩爲的是得到渺茫的救贖,尋的一塊可以落腳的地方,
花瓣因她而得到救贖,而誰又來將她救贖,
手指上的草環她依舊戴着,雖然花已經凋謝了,藤蔓卻依舊如惜,
輕輕的撫摸手指上的草戒,曾經的蜜語在耳邊迴響,輕啓紅脣呢喃道:“你是我的救贖嗎,”在愛情面前,她膽小了,逃避了,女人心敏感而脆弱,
她沒有在這裡待到晚,頂着頭頂火辣辣的太陽,她緩緩地向着念魅宮走去,
寢宮,一如即往的空蕩,冷冷清清,悽悽慘慘慼戚,
花瓶裡插的花已經枯萎,那是洛銘親手摘來送給她的,
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撫摸那已經枯萎的花瓣,一股惆悵從心中升起,她的心被他牽引着,可是她卻不知道他此時在哪,在幹什麼,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真的很少會呆在一起了,她不知道他在哪裡,他也不會再突然的出現在她身邊了,
厭了嗎,她的心裡突然出現了這個詞語,
魅惑的脣瓣勾起一絲冷笑,冰冷的眸子中流竄着痛思,枯黃的花瓣被她扯了下來,在指間便成碎屑,
轉身,纖細的身影絕然的向外走去,從屋外照射進來的陽光卻怎麼也不能驅逐屋內的陰冷,
雄偉豪華的書房,規矩的陳設着各類書籍,整個房間卻不是瀰漫着墨汁的味道,而充滿了酒味,
許多空酒瓶雜亂的倒在地上,酒氣熏天,
不知多少酒下肚,已經半醉的洛銘半趴在案桌上,拿着銀白色的酒壺往自己口中灌,
喝酒如喝水,沒醉死誓不甘休,
緊閉的書房門突然被人推開,強烈的陽光射進來,剎那間讓他習慣了黑暗的眸子睜不開,看不真切眼前的景象,
劍眉微皺,冰冷的語氣帶着明顯的怒氣道:“誰讓你進來的,快滾出去,”
沐浴在陽光下的,是一抹纖細的倩影,她關上了房門,緩緩的向着洛銘走來,語氣清冷的說道:“原來這座念魅宮,也有我的禁地嗎,”念魅宮是他爲她而建的,這是送給她的宮殿,
刺眼的陽光被擋在了門外,微眯着眼眸,他看清了她的模樣,有些不敢相信的喚道:“魅兒…”薄涼的脣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他的心在嘲笑他自己,妄自借酒消愁,卻滿腦子想的都是她,甚至還產生幻覺以爲是她出現了,
拿起酒壺,又是一口濃烈美酒入腹,
他所看到的南宮魅並不是幻覺,此時的她,正心痛的看着爛醉的他,
緩緩地走到他的身邊,伸手阻止了他繼續喝酒,悲傷的說道:“爲何要如此折磨自己,”她看着他這個樣子好心痛,比之前的神傷更難過,
她的手很涼,也很柔軟,有着他想要握緊的美好,她碰觸到他的那一剎那,他知道她便不是幻覺,她真的來了,
很配合的將手中的酒壺放在桌上,擡眸,笑着看着她道:“你怎麼來了,”
他醉了,所以忘記了掩飾他眸中的悲傷,臉上的笑容就變的那麼的虛僞,
她的心臟收縮了一下,是發狠的痛感,
她聽聞,有一段時間他沉迷於酒精,每日都會喝的爛醉如泥,戰王一度淪落爲街道上的醉鬼,那時,正是她在紅塵消失的時間,
凝視着他因爲酒精而變得迷離的眸子,悲傷的說道:“爲什麼,到底因爲什麼讓我們變成這樣,”第一次她有了這樣的感覺,明明他就在她的眼前,但卻讓她感覺那麼遙不可及,
洛銘的笑容在臉上消失,轉眸不再看南宮魅,冷淡的說道:“你不知道嗎,”他一直在逃避,可是她卻要求他面對了,
南宮魅不答反問道:“我該知道嗎,”
“是,你不知道,你怎麼會知道呢,,呵呵…”他冷冷的笑着,站起身來,漆黑的眸子依舊不肯再看她一眼,
南宮魅兩條彎彎的柳眉緊皺在一起,不安的感覺侵襲着她的神經,低聲喚道:“銘…”他的怒,他的痛讓她感到害怕,幻想了千千萬萬次的美好未來在他瘋狂的神情中開始變得脆弱,
“你知道,你是愛我的,對吧,”轉身,他凝視着她,突然的問道,
看着眼前的洛銘,是那樣的陌生,心中的痛楚更加的深刻,說道:“你到底…”她的話還沒能說完,薄將的脣便欺了上來,夾雜着濃烈的酒味,瘋狂的掠奪着她的氧氣,
他醉了,因太多的烈酒而醉,因眼前的女人而醉,醉的是那麼的徹底,
不帶一絲溫柔的啃咬着她柔軟的脣瓣,修長的大手毫不憐惜的撕碎她的衣衫,甚至於沒有聽到她反對的聲音,就如同野獸一般將她佔有,
一翻風雲過後,他沉沉的睡去了,睡夢中,依舊緊緊地將她抱在懷中,
南宮魅赤身裸體的躺在他的懷中,俏麗的臉蛋靠在他堅硬的胸膛上,微張的眼眸暴露出她的疲憊和心痛,晶瑩的液體緩緩的從眼角滑落,滴落在古銅色的肌膚上,
她知道他醉了,可是醉並不能成爲一個很好的理由,都說,救後吐真言,那酒後所感受到的,便是最真實的了吧,
他要她,卻也在排斥她,他矛盾於對她的愛,卻厭惡她的身體,身體的厭惡,心裡的厭惡,
她的身體並不只屬於他,並不是那麼純潔乾淨的,他心裡是在意的,那麼的在意,也就那麼的排斥牴觸,
她感覺到了,還是那麼的深刻,
骯髒的身子,他終是厭惡了,
想起最初,第一次相識,他們便是昏天黑地的纏綿,沒有任何感情的牽扯,只是身體最原始的本能在趨勢着他們向彼此索求,但他看到依舊雪白的牀單時,他眼中的厭惡是那麼的明顯,他對她的厭惡是那麼的深刻,
只因她長得像含格,命運之輪再次將他們轉在了一起,由復仇到深愛,僅僅幾個月的時間,讓他們彼此傾心,
可是洛銘始終是這個時代的男人,這個封建的時代,他同別的男人一樣,不允許自己的女人被別的男人玷污,那是他高傲的心所不能接受的,
因爲恨,他一次又一次的將她佔有,因爲愛,他溫柔的想要將她霸佔,亦因爲愛,他的眼中容不下一粒沙子,因爲她曾是別人的女人,他介意,
所以他折磨自己,所以他疏遠她,所以他們的愛情因爲他愚蠢的介意而變得那麼脆弱,
洛銘無疑是最介意這種事情的男人,她又怎麼可以忘記,從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明白的那麼透徹,
四周都變得好安靜,她能夠清楚的聽到他的心跳聲,那麼的沉穩有節奏,
屋裡的酒氣已經沒有那麼濃烈了,但她卻醉了,嘴裡有着腥甜的味道,肚腹中一股股滾燙的熱流徘徊着,
累,真的好累,痛的累了也傷的累了,
俏麗的笑臉緊緊地挨着他古銅色的胸膛,櫻紅的脣瓣勾起一抹苦澀的弧度,濃密的睫毛緩緩地垂下,帶着她所有的心痛,沉迷於無邊的黑暗之中,
終於明白,當初上官穆少爲何不肯相信愛情,即使遇到了她,即使他已經不能自己的愛上了她,依舊有所保留的愛着,他曾說過,愛之一字,太過脆弱,也太過傷人,
跌入愛情的漩渦,就註定會被傷的體無完膚,甜蜜的背後隱藏的原來是痛苦的深淵,
清冷的月光灑在琉璃磚瓦上,整座宮殿都因此泛着幽藍的光霧,
明月高掛,本該夜深人靜的黑幕下,一抹暗紅色的身影卻不安的在書房外徘徊着,她的腳步很輕盈,但緊皺的眉頭卻顯露出她此刻的焦慮,
許久之後,她終於還是決定走到了書房門口,舉起手來準備敲門,可是握拳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怎麼就是敲不下去,額頭上冷汗直冒,
主子的房門,可不是他輕易能敲的,但她卻不能不敲,因爲南宮魅已經失蹤一天一夜了,在這座宮殿裡,她們都知道,就是主子被捅了一刀都不是什麼大事,而南宮魅若是掉了一根頭髮,那就是比天塌下來還要嚴重的事情了,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放在半空中的手還是敲了下去,寂靜的夜晚響起了“咚咚咚”的敲門聲來,
嘈雜的聲音,驚擾了睡夢中的人,
洛銘好看的劍眉微微皺起,緩緩地睜開了朦朧的睡眼,只覺腦袋中一片混亂昏沉,耳邊還有着不斷響起的敲門聲,
很刺耳的聲音,讓他的頭更加的昏痛,冷冷的說道:“什麼事,”下意識的用手去摸昏痛的腦袋,這才發現他的懷中還躺着一個柔軟的嬌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