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后娘娘來了。”皇上的貼身太監容公公尖聲尖氣的稟報道。
在御書房中批閱奏摺的皇帝緩緩地放下了手中的毛筆,淡淡的說道:“宣。”
一襲濃妝華服的皇后蓮步緩緩地走進了御書房,大方得體的行禮,道:“臣妾參見皇上。”
“皇后不必多禮。”皇上走下龍座將皇后扶了起來,“皇后找朕,可有何事?”他的皇后,沒有重要的大事時,絕對不會在他批閱奏摺的時候來打擾他的。
“是關於炎兒的事情。”皇后柳眉微皺,嚴肅的說着,“炎兒即將迎娶的女子,其實是輝赫國如今失蹤的含妃。”
皇帝的神色立刻陰冷了下來,冷冷的說道:“怎會是含妃?”他千方百計想要尋找到含妃,可是卻不料想她竟然自己來了,而且還想要成爲他的兒媳。
“確是含妃!聽聞她在幾月前又失蹤了,輝赫國的皇帝拼了命的到處尋她,只是都未果!卻想不到她是被炎兒帶回來了。”皇后無奈的說着。她不想要毀掉他兒子想要的幸福,但她卻不得不親手去毀掉這一切。
皇上雙眸中一片冰冷,說道:“立刻將她送回輝赫國!”現在的戰勢對他們已經不利了,若再讓洛肆知道含格是被他們帶走的,只怕洛肆發起瘋來,他們就只能等着滅國了。
“不可!”皇后立刻阻止道,“炎兒很是喜愛她,是絕對不會同意將她帶走的。若是硬要帶走含妃,只怕炎兒會和我們反目成仇的!”
皇上略顯難色,看着皇后問道:“那依皇后,該如何?”
“讓他們成親。”皇后美麗的雙眸中卻是一片陰冷算計,“到時候……”
太子大婚,星則國舉國同慶,熱鬧非凡。
東宮,滿布喜紅,一派喜氣。
“太子留步。”一個宮女攔住了想要走進南宮魅寢室的上官子炎,一臉的爲難之色。
上官子炎神色立刻冰冷了下來,看着宮女的眼神就似要將她千刀萬剮般,冷冷的說道:“何事?”明日便大婚了,他欣喜的無法入眠,非要再見她一眼才覺得安心。
“按照禮節,新婚前,新人是不能見面的,見面會不吉利的!而且,太子妃爲了明日能以最好的狀態成爲太子的新娘,早早的便已入睡了。”宮女緊張的看着上官子炎,手心中已經開始冒出冷汗了。
“是嗎?”上官子炎邪魅的眼眸看向了緊閉的房門,他的嘴角不自覺的勾起一抹笑容。
宮女點了點頭道:“是。”
“別打擾魅兒,讓她好生休息。”上官子炎耐心的囑咐宮女,不捨的再凝視了房門好一會兒之後,才轉身離去。
她明日便成爲他的新娘了,他就將他今日的思念儲存到明日再看個夠!他的女人,他這輩子也不會再放開她的手了!
待上官子炎走後,宮女長長了出了一口氣,全身的力氣就似在瞬間被抽離了,她只想癱軟在地上什麼也不管不顧了。
欺騙未來的皇帝,這種事情對她一個小小的宮女來說還真不是一般的刺激!
南宮魅寢室之中,緊皺眉頭的皇后放鬆的長舒了一口氣,對着身旁站着的侍衛說道:“快帶她離開這裡,休要讓任何人察覺!”她美麗的眼眸沒有一絲溫度的看着牀塌上昏睡的南宮魅。
若不是她暗用湯和飯的混合迷藥,南宮魅也不會被她迷昏。
她不能讓任何一個有威脅的人存在。
上官子炎身着一襲喜紅長袍,滿懷期待的站在紛紛揚揚的大雪中等着他的新娘的出現。
滿朝文武,恭恭敬敬的跟在他的身後,迎接着太子妃的到來。
華貴奢侈的大紅花轎在一大羣宮人的簇擁中緩緩的搖來,喜娘拉開轎簾將新娘從轎中小心翼翼的扶出來。
新娘一襲鮮紅嫁衣,一方喜帕將她的容貌遮住,她在喜娘的牽引下緩緩地走下了轎子,小巧的玉足在雪地上留下一連串的腳印,直到上官子炎面前終止。
上官子炎激動萬分的看着他的新娘,伸出修長的大手溫柔的握住她纖細的玉手,邪魅的眼眸之中有的不是桀傲不馴,而是獨一無二的愛戀深情。
上官子炎握着他此生最愛的女子的手,緩緩地向着喜堂走去。
每一步,都似蹋過了好幾十年,每一步,都充滿了幸福的味道。
過往的記憶不斷的浮現,他們共同擁有的痛苦,悲傷,快樂,幸福…終於,一切的痛苦都結束了,她會是他最幸福的新娘!
一身喜紅羅羣的新娘蓮步慢移,略顯僵硬的背影讓人很容易便發覺她的緊張和不安。
沉浸在喜悅之中的上官子炎卻渾然不覺,一心帶着他癡愛的女子走到神聖的喜堂。
在至高無上的皇帝皇后,滿朝文武的見證下,上官子炎和他的新娘完美的拜完了天地,幸福的走向了他們的新房。
鵝毛大雪紛紛揚揚飄飛了一整天,給大地鋪上了一層銀白,在清冷的月光下閃爍着幽深的光澤。
新娘端莊的坐在牀塌邊上,修長白皙的玉手緊張的握在一起,暴露出她的緊張不安。
宮女將託着喜勾的喜盤捧到上官子炎面前,微微彎膝。
上官子炎小心翼翼的將喜勾拿起來,伸到新娘喜蓋前卻遲遲未勾起她的喜蓋,一雙邪魅的眼眸興奮卻又緊張的看着她,溫柔深情的輕聲說道:“魅兒,我真的娶到你了嗎?這是夢嗎?”就算坐擁全天下,也不及懷中摟着她。
“這不是夢。”新娘的聲音柔美悅耳,如山中清泉在耳邊流過,“但我不是南宮魅。”她伸手揭開了她喜紅的蓋頭,一張俏美可人的嬌顏暴露在了空氣中。
上官子炎溫柔的雙眸在瞬間冰冷,從牙縫中鑽出來的一字一句似要將人立刻處死:“秦環!”
穿着一身喜紅嫁衣和他拜天地的人不是南宮魅,而是喚皇后姑母的秦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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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上官子炎似要吃了人的冰冷,秦環只覺心中陣陣寒意。而眼框之中卻感覺到發熱,一種叫做眼淚的液體似要奔涌而出。
她一吸鼻子,將眼淚嚥了回去,站起身來,高傲的說道:“是我!只有我才配做你的太子妃!”上官子炎冰冷的雙眸沒有一絲溫度,薄涼的脣瓣微不可見的張啓:“她在哪?”
“她?南宮魅嗎?”秦環嘴角勾起一絲冷笑,“那個服侍過多個男人的賤女人早就死了!”
“你說什麼?”上官子炎的雙眸在剎那間便變成血紅,修長的手掐住秦環的脖子硬生生的將她從地上提了起來。
“額…”秦環濃裝豔抹的俏臉也變得蒼白,纖細的雙手緊緊的握住上官子炎的手卻無計於事,“炎哥哥…你…不能…我…我是…你的太子…妃…”她已經不能再忍受上官子炎對着她卻把她當做別的女人,他從未給過她的溫柔讓她承受的太過心痛。
上官子炎對如花似玉的秦環卻沒有半絲的憐惜,看着她就似看一條毫不值價的賤命,冷冷的說道:“告訴我,她在哪?”他的心已經被憤怒充滿,暴怒的火焰在熊熊燃燒着。
秦環已經被上官子炎高舉過頭頂,她低下眼眸痛苦的看着她絕情的夫君,艱難的說道:“被姑母…送…送去…輝赫國了…”她的呼吸已經變的很艱難,不敢再拿自己的性命做賭注,再去惹惱上官子炎。
這個男人對她,是不會有半點手軟的。雖然她是那麼的深愛他。
“該死!”上官子炎冷冷的吐出兩個字,邪魅的眼眸中佈滿了殺意,掐住秦環脖子的手加重的力道。
“額…”秦環瞪大了眼眸不可置信的看着上官子炎,生命的威脅才讓她真正恐懼起來,緊緊的抓住上官子炎的手,玉足拼命的掙扎亂踢。
他真的會殺了她!原來他們之間存在的血緣關係,他們所拜的天地,都不過是不足輕重的裝飾,絲毫不及那個女人的一分一毫。
她終於明白,這場賭注,她輸的有多徹底!
“炎兒,快放下她!”皇后威嚴的呵斥在新房之中響起,一身華服的她緊張的向着上官子炎走來,“母后命令你放開環兒!”
上官子炎掐住秦環的手未減半絲力道,看向皇后的眼神從未有過的冰冷,冷笑着說道:“怎麼?母后心疼捨不得了?”已經整整一天的時間了,他已經不可能在南宮魅回到輝赫國皇宮之前將她追回來了。
“炎兒!”皇后快步走到上官子炎身邊,緊緊的握住上官子炎掐着秦環的手,眉頭緊皺,“她是你親表妹啊!快放開她!”
上官子炎冷冷的看着皇后,說道:“那你爲何不放過你的兒媳?”若沒有皇后操控着一切,秦環就算有一千個膽子也不敢這麼做。
皇后緊張的看着面色已經慘白,快失去呼吸的秦環,軟下語氣說道:“炎兒,母后這麼做是有苦衷的!你先放下環兒,聽母后說好嗎?算是母后求你了!”秦環如今已經算是太子妃了,她絕不能讓她就這麼死了。
上官子炎冷冷的笑着,說道:“兒臣就聽聽母后的解釋。”說完,他將秦環扔到了地上。
終於可以呼吸到新鮮空氣的秦環大口喘息着,美麗的眼眸中佈滿了恐懼和怨恨,纖細的身子輕微的顫抖着,她還未能立即從死亡的陰影中走出來。
皇后大鬆了一口氣,趕緊蹲到秦環的身邊爲她順着氣,心痛的看着她蒼白的容顏:“環兒……”
“姑母……”秦環滿懷委屈的看着皇后,溫熱的液體從眼眶之中奔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