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飛雪之下,南宮魅走到她和上官子炎曾經來過的斷崖之前,河水在這裡被阻斷,曾斷了他們離開這裡的希望,此時,卻也帶給了他們離開這裡的希望。
南宮魅實現了她對谷主許下的諾言,沒有讓別的人知道這裡便是通往外面的路,和上官子炎在別人所不知道的時候偷偷的來到了這裡。
懷揣着一顆忐忑不安的心,她將握在手中的水晶石扔向了河水之中,看着水晶石在河水之中濺起水花,漸漸沉入了河底。
水晶石激起的水花落下之後,在河面上留下一層層漣漪,緩緩地盪漾開來,越來越寬,越來越淺,直到河面又恢復了原本的平靜。
一切,和水晶石丟下去之前一模一樣,天空之中依舊飄飛着鵝毛大雪,清冷的河水依舊緩緩地流淌着,沒有一點斷流的意思。
南宮魅的臉色漸漸變得蒼白,一顆心在緩緩地向下沉去,卻也依舊倔強的盯着河面看。
上官子炎眉頭緊皺,將南宮魅緊緊地摟在懷中,聲音低啞的說道:“我們再找出路吧。”
“不!”南宮魅走上前一步,瞪大了雙眸盯着平靜的河面,“他不應該會騙我的!”谷主如此癡愛他死去的妻子,從他的眼中,她看不到半絲虛假,她不願意相信谷主是騙她的!
平靜的湖面突然起了波瀾,從一個小小的晃盪逐漸增大,很快便在河水之中形成了一個大的漩渦。
冰冷的河水突然沿着漩渦邊緣飛起,形成了一道十幾米高的水牆,而斷崖之下的河水全部被漩渦吸走,出現了潮溼的河底。
“谷主並沒有騙我!”南宮魅欣喜的看着乾涸的河牀,臉上情不自禁的揚起了笑容。
上官子炎握住南宮魅的手,目光激動的看着那條幹涸的河牀,說道:“我們走吧!”說完,他拉着南宮魅跳入了溼潤的河牀之中。
南宮魅留戀的轉眸看了一眼忘憂谷中的山山水水,跟着上官子炎在昏暗的河牀之中快速的奔跑起來。他們並不知道這個無頂的河牀是有多遠,一炷香的時間卻是可以很快便過去了,所以,對他們來說,每一分每一秒都特別的珍貴。
每過一分一秒,他們離這個與世無爭的人間天堂也越來越遠。永別了的地方,永遠只會存在於他們最美好的記憶之中了。
“魅兒,在想什麼?”一身淡黃色華服的上官子炎從南宮魅身後環住了她纖細的腰肢,將他的腦袋放在她的脖間,嗅着她身上獨特的香味。
南宮魅站在高高的宮殿外面,看着連綿不斷的金黃色磚瓦,伸手握住上官子炎環住她腰肢的手,目光迷離的說道:“一切都好像是夢一樣。我真的快成爲你的新娘了嗎?”
“是!”上官子炎俊美的臉上勾起一抹幸福的弧度,將懷中的南宮魅抱的更緊,“這不是夢!你將是我唯一的新娘!”
南宮魅目光略顯暗淡,低低的說道:“你是太子,是今後的皇,身邊怎麼可能只有我一個女人呢?以後,你的身邊,該會有數不盡的女人吧。”她生活在一夫一妻制的世界中,早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方式,可是她卻一直在強迫着接受男人三妻四妾的事實,她只想要呆在上官子炎身邊,即使他身邊不能只會有她一個女人。但只要他的心還在她的身上,她就滿足了!
上官子炎走到南宮魅面前,深情的凝視着她的眸,認真的說道:“南宮魅,你便是我唯一的女人!就算將來我做了皇帝,我的後宮,依舊只會有你一個女人!”
“上官……”南宮魅目光閃爍的看着眼前俊美的容顏,滿滿的幸福將她的心脹的滿滿的。就算只是甜言蜜語,對她來說,也已經足夠了!
上官子炎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撫摸她滑嫩的臉頰,溫柔的說道:“我的身邊,有你便已經足夠了!”他薄涼的脣瓣輕輕地吻上她櫻紅的脣,他的吻纏綿而溫柔。
和鳳殿
豪華奢侈的皇后寢宮,四處可見各種珍貴玩物,上好楠木製品,陣陣幽香瀰漫着屋內。
“姑母,你可要爲我做主啊!”女子令人發軟的嬌喋繞着房樑盤旋,一襲紫色羅裙的美貌女子滿臉淚水,楚楚可憐拉着濃妝豔抹,衣着華貴的女人。
“環兒,不是姑母不幫你,而是炎兒認定了那個女子爲妃,姑母也愛莫能助啊!”年近四十的皇后依舊貌美如花,萬般心疼的看着秦環。
秦環的淚水如珍珠般滾滾而下,緊緊地抓住皇后的手楚楚可憐的說道:“姑母也知道,我自小便喜歡炎哥哥,一直以來的願望就是能成爲他的太子妃。而且,炎哥哥出征之前,你也答應了要讓我做太子妃,可是如今炎哥哥平安回來了,他卻要娶一個來路不明的賤民做太子妃,這叫我情何以堪?”
“炎兒這次歷經了生生死死,能夠回來已是萬幸,你讓姑母怎麼忍心再阻止他娶一個他喜愛的女子?”皇后側過了身子不再去看秦環,深邃的眼眸中閃耀着只屬於一個母親的光輝,“若炎兒喜歡你,你做太子妃自然毫無疑義,可是炎兒已親自帶回了他所想要的太子妃,太子妃的位置便屬於那麼女子。”
“可是……”秦環繞到皇后面前,瞪大了眼眸說道,“炎哥哥就算是娶任何女子,也不能娶那個不貞不潔的南宮魅啊!”
皇后的眼眸中閃過一抹冷意,嚴肅的說道:“休得胡說!”
“環兒沒有胡說!我已經派人查清楚了,炎哥哥帶回來的女人曾經是輝赫國戰王的女人,後來又進了宮,便是如今輝赫國皇帝正在尋找的含妃娘娘!”秦環信誓旦旦的說着,“我有確切的證據可以證明這件事情!”
“你說什麼?”皇后柳眉緊皺,“她是含妃?”
思緒逐漸飄回到幾年之前
皇后將一碗熱氣騰騰的湯輕緩的放在皇上的案桌邊上,看着苦惱的皇上溫柔的說道:“皇上,已是深夜,因何如此煩惱?”
“皇后有所不知。”皇上的眉頭微微皺着,“輝赫國的國力本就比我國更強,如今雖還未開戰,卻也不斷的擠壓我國。若真開戰,只怕……”
皇后纖細的玉手搭在皇上寬闊的肩膀上,柔聲說道:“總會有解決的辦法的。”
皇上的眼中閃過一抹陰冷的光澤,冷冷的說道:“若是朕能找到他們失蹤的含妃,必定會是一個天大的轉機。”
“含妃?”皇后疑惑的看着皇上,她不認爲一個女人能有這麼大的本事能夠扭轉兩國之間的局勢。
“對!”皇上寬大的手緩緩握成拳,“她是洛肆癡愛的女人,若以她來換一份十年和平協議來給我們休養生息,定是一個天大的轉機!”
“輝赫國的皇上真的會因爲一個女人而放棄吞下我們星則國?”皇后驚訝的看着皇上。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皇上眉頭微皺,神色冰冷,“只可惜那個女子也沒有被朕找到。”
往事盡顯,皇后的眉頭皺的越來越緊,看着秦環冷冷的說道:“你確定她真就是含妃?”
秦環堅決的點了點頭,心中喜悅不可言喻,很是期待的看到南宮魅悲慘的下場。
“南宮魅是含妃的事,決不可讓任何人知道!否則,別怪姑母手下無情!”皇后冷冷的看了秦環一眼後,匆忙的向外走去。
酷寒的嚴冬,大雪紛飛,給這座雄偉的皇宮染上一層雪白。
南宮魅坐在亭子中的石凳上,目光迷離的看着雪花飄落到湖面上消失不見,舒爾,拿起精巧的玉茶杯,品了品溫熱的茶水。
上官子炎輕聲走到南宮魅身後,將臉頰湊到她的脖間,輕咬着她的耳朵道:“怎麼我發覺我半刻也不想離開你了?”只是一個早朝的時間,他便已開始想念她了。
南宮魅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溫柔的說道:“太子殿下的嘴巴可是越來越甜了。”
上官子炎一把將南宮魅抱起來讓她坐在他的大腿上,寵溺的說道:“本宮所說可是句句屬實!”
南宮魅伸手將上官子炎往後一推,她順勢便從他懷中站了起來,佯裝不滿的說道:“纔回來多久一點,就擺起太子殿下的架子了!是不是還需要臣妾給太子行禮啊?”說着,她便欲彎膝行禮。
“就算有太子殿下的架子,也不能在娘子面前擺啊!”上官子炎一個閃身便出現在南宮魅面前扶住了她,溫柔的將她摟在懷中,在她耳邊低語着,“在你面前,我永遠都是軍營中那個落魄狼狽的士兵,只有你,纔是能夠將我救贖的女神。”
南宮魅將腦袋埋進他溫暖的懷中,閉上了眼眸溫柔的說道:“希望這個懷抱可以是我永遠的港灣。”
在遠處的樹木後面,隱藏着幾個人偷看着南宮魅和上官子炎,就連高貴的皇后娘娘此時也在其中。
皇后看着身邊身穿戎裝的男子,威嚴的說道:“是她嗎?”
“是他!”男子堅決的點了點頭,眼眸更是半刻不離南宮魅,“當初她在格鬥場上殺了我國那麼多的兄弟,就算是她化成灰,我也能認出她來!”男子的手緊緊地握成拳,不時發出‘咯咯’的聲響來。
皇后的目光又看向了另外幾個身着戎裝的男人,他們同樣向着皇后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