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億年之諾

當金黃色的太陽消失在蒼茫的白色世界以後,黑夜降臨了,夜星從沉睡中甦醒過來,發現自己已經不知道何時躺在牀上了,她立刻伸手往旁邊一摸,無名不在身邊,於是她爬了起來,悄悄走了出去。

漆黑的夜,無名身上的藍衣閃現着微弱的藍光,只見他對天仰望,突然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頓時天地之間狂風驟起,夜星只覺得天搖地動,草地上的麒麟全身紅光閃閃,好奇地望着無名。

“他難道恢復了嗎?”夜星暗想,她不禁又驚又喜,驚的是擔心無名又要出去執行他的使命去了,喜的是自己終於可以不必爲他擔心了。

只見無名突然以手捂心,彎下腰來,夜星一見慌忙走了過去,將他扶住,“你不要命了?”她責怪道。

無名笑着望了她一眼,卻不回答,只見他再次擡頭望天,突然張開了嘴巴,只見一道光華沖天而起,從他嘴中噴出,那道光華飛入高空,化作了一條巨龍,那條巨龍滿天飛舞,煞是好看。

無名無力地倒在了夜星懷中,卻依然伸出右手遙指巨龍,手指轉動間,夜星只覺得一股強大的力量從無名身上直傳而來,那股強大的力量將她撞倒在地,夜星緊緊地抱住懷中的無名,“你要幹什麼,趕快停下來!”她大叫道。

天空中似乎出現了一隻巨大而無形的手,將整個天空攪得動盪不安,將那條巨龍攪得粉碎,化作了點點星光,巨龍最後噴出的一口氣化作了縹緲的星雲,滿天星斗急速旋轉起來,隨着無名的手指而旋轉,形成了一個個盤旋的星系,待到無名的手指輕輕落下的時候,一個美麗的星空出現在他們眼前。

“夜星,這是送給你的禮物。”無名說道,然後輕輕吻了吻呆過去了的夜星,將她從驚愕中吻醒。

“這是你用自己生命的精華創造出來的,爲什麼要這樣呢?你知道現在我只在乎你。”夜星說道,心中卻升出了一絲甜蜜的感覺,那美麗的星空是如此可愛,那是屬於他們的星空。

無名笑了笑,從她懷中坐了起來,然後將她輕輕抱起,放入自己的懷中,“以後只准我抱你,不准你抱我了。”他笑道。

“你恢復了!”夜星驚喜地問道。

無名微笑不答,只是用嘴堵住了她的問話。

當她伸出手指細數中天上的星星時,無名卻在仔細地數着她那長長的睫毛,待她還沒來得及數完天上羣星的十分之一,無名已經在開始數她那彎彎的細眉了。

他數過了她的眉毛,一遍又一遍,然後撫過她頭上的每一根髮絲,當他再次伸出手去撥動夜星那長長的睫毛的時候,夜星笑着推開了他的手,“數了半個晚上,又被你攪黃了。”她笑道。

“呵呵,那還不簡單,以後我將每一顆星都編上一個號,這樣你就不用數得那麼辛苦了,每時每刻都有舊的星星湮滅,又有新的星星誕生,你怎麼數得過來呢?以後就讓它們自動向你報數好了。”無名說道。

夜星笑了笑,“我有那麼厲害嗎?不過你的想法倒真的有意思呢!”她說道。

“你當然很厲害了,夜星,你是星之公主,要不然我怎麼會沉迷於你的世界中不願醒來呢?”無名笑道,“真的想要星星爲你報數嗎?”

“那樣不好,多沒意思啊。”夜星打消了這個想法。

從那以後他們幾乎每個晚上都出來看星星,

“你說,我們可以在這裡呆多久呢?”有一次晚上數着星星的夜星突然問無名。

“你說要呆多久呢?”無名問道。

“一百年。”夜星說道。

“好,那就一百年。”無名笑答。

“不,一千年!”

“好,就一千年!”

“一千年確實很久了,但還可以再長些嗎?”夜星試探着問道。

無名笑了笑,“可以呀,你說,到底要呆多少年呢?”他回答道。

“一萬年!”夜星高興地說道。

“好,一萬年!”無名答道。

“一億年!!”夜星決定獅子大開口了,如果能與無名在這裡一起過上億年的光陰,那麼還有什麼遺憾的呢?即使世界完全毀滅,永遠不再,那又有什麼大不了的呢?

無名笑着輕輕地颳了刮她那光潔的鼻子,“好的,就一億年!”他回答道,隨即便被興奮的夜星撲倒在地,狠狠地親着他的臉,“這可是你說的,不要反悔!”她激動地說道。

“當然,命運之子怎麼會反悔呢?”無名笑答道,同時迴應着她那熱烈的吻。

一億年太久,太久,但一億年不是永恆,雖然在很多人的眼裡那已經是永恆了。

擁有了一億年相處的日子,難道還不夠嗎?

“你該不會是騙我開心的吧,一億年你都會呆在這裡,不踏出外面一步?”夜星冷靜下來,不由得問道。

“不會騙你的。”無名回答道。

“那麼外面的世界你真的決定不理會了?”夜星高興地問道。

“那可不是,”無名答道,“這裡的千百年過去了,外面世界或許已經過了億萬年,但這裡的億萬年過去了,外面的世界也許只過了千百年,甚至更短。”他解釋道。

“噢,原來如此,我明白了。”夜星說道。

“你明白什麼了呢?”無名問。

“我明白了,你是一個時間的盜賊。”夜星笑答。

“是的,我不止是一個時間的盜賊,還要盜走你這美麗可愛的小星星。”無名笑着將她一把抱起,然後橫放肩頭,“呵呵,我盜走你的心,劫走你的身,你害怕嗎?”他說着大步朝木屋走去。

“麒麟!”無名大聲叫道。

“什麼事?”麒麟猛然一個激靈,從草地上爬了起來。

“今天晚上幫我們數數天上的星星,看看到底有多少顆,可不許偷懶啊,明天夜星會親自問你的。”無名笑着走入了木屋。

“知道了,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麒麟說道,那天晚上可憐的麒麟老老實實數着天上一個個閃亮的星星,數得老眼昏花,直到天色發白也沒有數完,羣星卻漸漸地隱藏在初升的朝陽中了。

第二天麒麟很擔心夜星會追問它到底數完了沒有,不過夜星遠遠地看着它便躲開了,開始麒麟還以爲她又想出什麼新的玩意來折磨它,於是擔驚受怕了好半天,但什麼事都沒有發生,看來夜星已經忘了此事了,於是麒麟平安地度過了好幾天。

當第二次無名再叫它幫數星星的時候,它只是擡了擡頭應了一聲,看着他們消失後便又睡了過去,同樣夜星又是幾天不敢看它的眼睛,甚至有次麒麟興奮過度一早上起來在她面前大搖大擺的時候,夜星卻一溜煙鑽回了屋中,令麒麟好奇不已。

但是,也就是僅僅如此了,正當麒麟以爲自己的身份開始得到尊重的時候,上午還不太理會它的夜星下午就原形逼露了,將麒麟追趕得嗚呼哀哉,躲在深深的湖水中再也不敢擡頭,而湖水中傳來一陣陣奇異的電流讓它全身顫抖不已,令它鬱悶的是身邊那些游來游去的魚絲毫也不受電流的影響。

漸漸地,麒麟摸出了規律,只要第二早上夜星起來後發現它在屋子附近徘徊,那麼上午夜星還不好動手,但一到下午她便會想方設法地折磨麒麟,讓它苦不堪言,於是它晚上再也不敢靠近木屋睡眠了。

漸漸地那規律又變了,夜星每天早上起來的時候,如果發現麒麟當晚是躺在島上休息的,便同樣會在當天下午讓麒麟承受一場莫名其妙地懲罰,於是麒麟只好一到晚上便溜下了湖中,直到第二天無名和夜星他們從木屋中出來以後,它纔敢從湖水中爬出來到島上的草地上休息。

於是麒麟的生活習性完全顛倒了,原來沒有白天與黑夜之分的時候它還沒什麼感覺,想睡就睡,但現在有了白天與黑夜之分後,火屬性的麒麟不得不晚上在湖水中折騰,白天到島上呼呼大睡,還不時被夜星吵醒。

麒麟非常擔心,如果某一天那個規律再次發生改變,如果它連在湖水中呆的地方都沒有了,那該怎麼辦呢?難道要躲到那可怕的迷茫世界中去嗎?幸好夜星似乎並不在乎它晚上呆在湖中。

那個無名看起來良心倒是很好,從來不跟它爲難,就像它過去的那個叫白羽的主人一樣,其實心地裡它最初是將白羽認作了自己的大哥,不過在雲中界的時候它的這個想法被夜星知道後,好日子就到頭了,從那以後它再也不敢生出這個想法。

如今,如果讓夜星知道它想將無名認作可愛的小弟的話,那它肯定是活得不耐煩了,夜星一定會剝了它的皮,它知道夜星的本領,不過,如果真的將無名認作自己的小弟,那麼夜星豈不是成了自己的小妹!麒麟被自己的推理嚇了一跳,趕緊打消了這個念頭。

當然,每當麒麟受到夜星痛苦地折磨的時候,它就禁不住悲哀地想:“可憐哦,身爲大哥的居然被落得如此下場,這樣的日子該什麼時候纔會結束呢?”麒麟想着想着有次差點就說出口了,幸好它命大,沒說出來,不過也把自己嚇出了一身冷汗。

令麒麟奇怪的是,原來它並不需要經常睡眠的,可自從進入了這個世界之手,它也變得跟普通生靈一樣,需要睡眠了,於是有次看着無名和夜星兩人很開心地在湖邊嬉戲的時候,它禁不住走過去問無名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很正常,你不睡覺在這裡纔是不正常的,”無名說道,“既然有了白天與黑夜之分後,睡眠就隨之而來了。”

“這麼說晚上是專門的睡眠時間了?”麒麟問道。

“也不一定,晚上也不是非睡不可,就和外面的世界差不多,晚上也可以熬夜,但我不贊成這個方法。”無名說道。

“麒麟,看來你很懶哦,晚上睡得還不夠,白天還要睡一整天,好不害羞。”夜星在旁邊取笑道。

“哪裡有啊!我晚上根本沒有睡,只是在湖中游來游去罷了,哪裡睡得着!”麒麟委屈地說道。

夜星一聽不由臉色頓變,“你的耳力還好吧?”她問道。

“還可以吧,順風聞千里,無風聽八百的本領也是有的。”麒麟不解地說道,“爲什麼要問這個呢?”它好奇地問道。

“你爲什麼晚上不睡覺?”夜星漲紅着臉說道,“從今晚開始,你晚上必須睡覺,如果讓我知道你晚上還在胡亂折騰,那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從現在開始不准你白天睡覺了。”

“可是,美麗善良溫柔可愛高貴大方的夜星小姐啊,我在湖水中怎麼睡得着啊!”麒麟頓時叫起屈來,同時預感到形勢大大的不妙,難道規則又要變了,難道自己真的要無處藏身了?

“那我可不管,你晚上吵得讓人家睡不好。”夜星說道。

“可是,我在湖中,怎麼會吵到你們呢?能吵到你的人也不應該是我啊!”麒麟分辯道,很快地一道閃電讓它閉緊了嘴巴。

“你吵到了湖中的游魚,吵得它們不得安寧,難道不對嗎?”夜星總算找到了一個不是理由的理由,讓麒麟啞口無言。

“那些魚現在居然比我還重要了!”麒麟嘀咕道,現在可好了,越混身份越低了,再混下去恐怕一株小草都要比它高貴了,麒麟不由垂頭喪氣起來。

“其實呢,也不怪它的,”無名說道,“我想我們即使在裡面將屋子拆了,外面也聽不到絲毫聲響的。”

夜星一聽不由得羞紅了臉,“算了,這次就饒你一次,以後你還是到島上來休息吧。”她輕聲說道。

麒麟一聽興奮得一蹦數丈高,“真的,哦,感謝美麗溫柔善良大方可愛的夜星小姐,呵呵,不過這到底又是怎麼回事呢?我都聽糊塗了。”麒麟高興地叫道。

很快地,又一道閃電落在了它頭上,於是麒麟立刻離開了,雖然遭到了些小懲罰,不過現在可以安然地在小島上過夜了,它已經非常滿足了,心裡面對無名千恩萬謝,連夜星看起來也是那麼可愛了。

“你爲什麼不早說?”夜星低聲問道。

“說什麼呢?”無名笑答道,望着夜星羞紅的臉,他不由得樂了。

“它只一個麒麟,有什麼好害羞的,唉,夜星,如果讓他們知道了我們的關係,我看你要帶着面具才能見人了。”無名說道。

“嘻嘻,那有什麼,不是還有一億年時間嗎?一億年過去後,誰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變化呢?”夜星不以爲然地說道。

“我知道一億年過後會發生什麼樣的變化。”無名笑道。

“哦,你說來聽聽。”夜星不由得好奇地問道。

無名笑了笑,“可是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說着在夜星耳朵邊偷偷地說幾句。

“呸!壞死了,虧你說得出口!”夜星羞道,那嬌羞的神態將無名看呆了。

他將一個巨大的漏斗立在了草地上面,漏斗的上方盛滿了無數細密的閃閃發亮的銀沙,一粒銀沙堵在中間那細小的口子上,以根本無法察覺的速度在下落。

“這是什麼呢?”夜星問道。

“星沙,裡面裝是十億粒星沙,每隔一年,便會十粒星沙從上方落下,一億年過後,上面的星沙就會全部落下來,夜星,我們擁有一億年的光陰,呵呵,怎麼樣?”無名問道。

“一億年的光陰?當然夠了。”夜星迴答。

無名笑了笑,然後拋出一片碧綠的樹葉,那樹葉向上飛起,越飛越高,越飛越大,很快地在空中變成了一個巨大無比的青綠色玉盆,從下方望上去,他們看到的只是盆底。

“你造成這個東西來幹什麼用呢?”夜星好奇得問道,隨即臉色一紅,想到了無名剛纔的話。

“你想對了,呵呵,我們上去,一億年的光陰,我們要好好地過好每一刻。”他說着不由分說地抱起夜星向上飛去,飛到了巨大的玉盆邊上,然後兩人飛入了玉盆之中。

她身上的衣服化作了滿盆清澈之水,黃金樹所化之劍被她從上空拋下,插入了下方的草地上,無名舉起了手,身上的藍衣化作一道藍色的光紋印在了玉盆的邊上。

“夜星,我要用我的全心來愛護你。”無名擁抱着光潔嫩滑的夜星說道,他的手溫柔地撫遍了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他的吻讓她全身顫抖,金黃色的陽光暖暖地照在他們的身上,兩人相擁着潛入了盆底,他們的心交融在一起,沉迷在兩人的世界中忘記了所有的一切。

當金色的太陽從天邊消失以後,漫天星斗顯現出來,於是兩人相擁着浮出了水面,淡淡的星光灑落在他們**的身軀上,他們光潔的皮膚上閃發出聖潔的微光,那一刻,彷彿就是永恆。

當第一粒星沙從漏斗中落下的時候,他們依然沒有分開,下方的麒麟已經很久沒見過他們了,有時候他們相擁着漂浮在水面上,讓暖暖的陽光照耀在他們聖潔的軀體上,有時候兩人交叉坐在水面上細數着天上的星星。

他們的肉體和精神交融在一起,讓他們彼此忘記了自己的存在,歲月就這樣無聲地悄然而逝。

麒麟不知疲倦地在湖中嬉戲,也不想跑上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它漸漸地養成了一個習慣,有時數十日不睡,有時一睡就是很長一段時間,漏斗中的星沙每落下十粒便代表一年的光陰已經溜走了,但他們都無暇顧及這些了,因爲他們擁有一億年的光陰。

很久很久,夜星漸漸地清醒過來,激情消耗了她的力量,無名輕輕地鬆開了她,融合一起了兩人漸漸地分開了,她只覺得全身無力,心中卻充滿了幸福的感覺,清水漸退,化作了輕柔的白袍,無名輕輕地替她穿上了衣服,然後再穿上自己的那件藍色布衣,他抱着無力的夜星從空中飄然落下。

“你還要嗎?”無名憐愛地望着她問道,可是她連一個手指頭都動不了了。

無名溫柔地吻着她的嘴脣,夜星有心無力迴應着,“你很壞!”她努力地說道,那嫩滑的舌頭卻依然無力迴應着他的熱吻。

無名終於放過了她,她無力的閉上了眼睛,甚至連做夢的力氣都沒有了,“你抱着我,就這樣抱着我,直到我醒來。”她睡前輕輕說道。

無名憐憫地望着懷中沉睡過了的佳人,知道自己永遠也無法忘記夜星了,如果有一天夜星成了他的敵人,他還會下得了手嗎?

那沉睡着的力量漸漸地恢復,他抱着夜星落在了柔軟的草地上,這時候天空中的玉盆化作一片青葉,然後消失在空中,那把插在地上的劍化作了美麗的金色花紋,印在了夜星潔白的白袍之上。

“你們在上面到底幹什麼呢?這麼久的時間都沒有下來?”不解風情的麒麟好奇地問道,無名輕笑一聲,並不回答,轉眼望去,漏斗下方的星沙已經鋪上了淺淺地一層,他不由得暗自吃驚。

他抱着夜星靜靜地坐在漏斗的上方,望着沉睡中笑容甜甜的夜星,他擡起了頭,突然深深地吻在了夜星的嘴脣上,一股奇異的力量流遍了她的全身,夜星輕輕地顫抖起來,卻並沒醒。

良久,良久,他鬆開了那深情的一吻。

那一吻,讓她沉睡千萬年而未曾醒來,漏斗中的星沙不停地落下,一億年的光陰其實並不長久。

通過命運之手,他知道永恆的追逐者花了數千萬年的時間來製造了一件偉大的神器,那就是永恆神器,他製造永恆神器的目的就是爲了躲過命運之手的控制,讓他和他的朋友一起共渡永恆。

現在,他也要製造一樣神器,他不需要五千萬年的時間,他從命運之手那裡瞭解到了一切,他決定全心爲心愛的人打造一件神器,一樣絕美的神器,正好配得上他所愛的人,配得上命運之子的愛人。

藍色的火焰突然在他身上燃燒起來,然後在夜星全身燃燒,她的白袍化作了一層淡淡地熒光在流動,衣袍上那精美的金色圖案也被融化了,融合在那層熒光之中。

他還要在神器的上面刻上他的形象,讓所有的人都知道這是他親手爲自己的愛人打造的神器。

麒麟擡頭望着雕像般相擁着靜坐不動的二人大爲不解,那藍色的火焰讓它感到既害怕,又好奇,不過他們靜坐的時間太久了,久得麒麟很多時候幾乎將他們當成了真正的雕像。

那藍色的火焰在他們身上燃燒,一刻也未曾熄滅。

在無名的眼裡,一千萬年又算得了什麼呢?

夜星從沉睡中睜開了眼睛,身上那件白色的衣袍似乎改變了許多,那本來就是件活物,現在變得幾乎與她心靈相通了。

衣袍上那金色的圖案已經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藍色的圖案,胸前胸後及兩個袖子上都鑲嵌上了無名的畫像,那藍衣赤足少年正淺淺地在她的衣服上發笑。

她心神一動,那件白袍立刻幻化成了一件精美的銀色戰甲,頭上的銀盔正中也刻上了無名的影子。

望着身披精美戰甲的夜星,無名笑了,就連麒麟也驚住了。

美麗的夜星披上了神聖而絕美的戰甲。

“再也沒有比這更好的了。”無名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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