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幻滅

藍衣赤足少年將手指緩緩地在空中虛劃了一個圈,“一切都將會走向終結,一切即將重新開始。”他輕輕說到,隨即隨風而逝。

天下再也不是過去的那個天下了。

紅色的星光點點,在天地間飛舞,巨大的紅色寶劍插落在大地四方,天地間流竄的是無形的劍氣,無堅不催,紅色的血霧籠罩着整個世界,破碎的靈魂遊蕩在大地的各方。

已經無法阻止得了這場災難了,如果可以重頭再來,他們寧願不煉製出如此絕世兇器,巨龍和人族的血化爲紅色的雲霧,天空再也沒有黑暗與白天之分,有的只是紅,詭異地紅,而大地,鋪滿了冰冷堅硬的冰霜,當冰人們死去並融合了水的力量之後,它們的身體化作了萬年不化的極冰,鋪滿了整個大地。

天地之間,有的只是無形的劍氣,令人心寒的劍氣,還有那令所有生靈幾乎瘋狂的強大靈氣,在這個靈氣充沛的世界裡,存活下來的生靈變得異常地強大。

他們再也感受不到冒險王的存在了,他已經消失了,宇文拓憂心腫腫,“軒轅神劍的力量越來越難以控制了,它與那十二把神劍遙相呼應,現在它們的力量越來越強大,這樣下去,總有一天我們會全部喪生在神劍之下。”他說道。

“冒險王沒出現,但是我們無法等下去了,必須摧毀那十二把神劍,斬掉軒轅神劍的羽翼。”藍玉說道,他拔出了那把藍色的殺神劍,湛藍的光芒射向四面八方。

“師傅,等一下,”宇文拓突然說道,“那十二把神劍中的一把好象有點不一樣,我也說不上來到底什麼原因。”他說着指出了那把神劍的方位。

藍玉等人一怔,“到底有什麼古怪呢?我們先去看看。”他向衆人望了一眼,“我們五人先去,你們四人守衛在拓身邊,恐怕軒轅神劍會產生意外。”他說道。

他們四人是風、冥、煢與文,在他們的中間是手持軒轅神劍靜坐的宇文拓,冒險王與水靈不知道到了哪裡了。

五人飛過血紅的天空,大地上是白色的蒼茫,偶爾也見到其他強悍的生靈在這片天地間掙扎,有巨龍,冰人和人族,還有其他說不出什麼名字的生物。

雪白的大地上有河流,紅色的河流靜靜流淌在冰的世界裡,他們看不到大海,但看到了巨大的紅色湖泊,湖泊中血紅的巨大怪物對着從頭頂飛過的他們發出了憤怒地嗥叫,那是從未出現過的怪物。

路上的所見如同在夢幻中一樣,一個噩夢。

“我突然想起了那個幻象,”舒亞說道,“還記得嗎,那次無名給我們看了一顆珠子,通過那個珠子我們看到的幻象已經變成了現在的真實。”

“夢幻珠!”四人齊聲開口說道。

是的,夢幻珠,無名說過,通過夢幻珠所看到的幻象並不一定真實,但現在已經變成了真實的世界了。

就在這時,他們看到了那把巨劍,不是紅色,而是白色的劍,那裡的天空和大地都是白色的,聖潔的白,還有那座冰城,是誰在這裡建起了神秘的冰城呢?

五人從空中落了下來,站在冰城外,他們擡頭上望,看到了城頭的那個藍衣赤足少年,他衣袂飄飄,似乎就要隨風而去。

“無名,是你!”他們喊道。

冰城的大門無聲自開,他們走入了冰城,那巨大的白色寶劍直刺長空,聖潔的雪花不停地從冰城的上空飄落,這完全是冰的世界,冰的屋子,冰的城牆,冰的街道,他們看到的一切都是冰的,除了冰城中的人。

白色的長髮,雪白的肌膚,身上白衣似雪,與這個世界融合成一個整體,當他們步入冰城的時候,聽到的只是他們睬在雪地上所發出的咯吱聲。

“你們是爲這把劍而來的,是嗎?”無名問道,從無名的眼中他們再也找不到過去的那個影子,“你們跟我來。”他說。

他們穿過街道,來到了那把巨大的寶劍下方,在那裡他們看到了冒險王和那頭麒麟神獸,看到了水靈。

“前輩,你們怎麼也在這裡?”藍玉等人驚問道。

“我們是來問他的,天書的主人,問他我們的命運將會如何。”冒險王指着無名說道。

無名?天書的主人?藍玉等人不由疑惑地望着他,突然發覺眼前的這個藍衣少年變得是如此地陌生起來了。

無名不答,轉頭對藍玉他們說道:“那麼你們是爲何而來?爲了那一十二把神劍?”

藍玉等人點了點頭。

無名笑了笑,“你們缺少的是一把能夠足以匹敵軒轅神劍的劍,這我可以幫助你們。”無名指着藍玉說道,“我需要你的那把劍。”

“殺神劍?”五人疑惑地望着他。

“我還可以爲你們摧毀這十二把神劍,說吧,你們還有什麼要求?”他問道。

藍玉拔出了殺神劍,“無名,我們還想知道你到底是誰?”他問道。

無名接過了殺神劍,“我是命運之子,所以我可以看到這個世界的未來,也可以改變未來。”他說道,那把殺神劍漸漸地融入到他的體內。

命運之子?藍玉等人大爲不解,冒險王臉色突變,他曾經聽思索者和黑瞳說過命運的傳說,如今無名居然是命運之子,那麼他的出現到底意味着什麼呢?

“你跟我來。”無名指着藍玉說道,他轉身朝那柄高大的神劍旁邊的屋子走去,藍玉遲疑了一會,望了望沉思的冒險王,然後跟了進去。

那把藍色的殺神劍從他體內冒出,“現在這把劍已經擁有了我的力量,從今以後再也不是殺神劍了,這把劍的力量來之於我,所以從今以後這把劍就叫命運神劍。”他說道,“如今,這把劍缺少的一個魂,一個可以與它心靈相通的靈魂。”

藍玉怔了怔,“師尊去哪裡了?無名,你知道嗎?”他問道。

無名笑了笑,“總有一天你會再見到他的,”他說着舉起了命運神劍,“以你的心爲劍之心,以你的魂爲劍之魂,讓你與神劍同在,讓你見證一場最偉大的戰鬥,你可願意?”他問道。

“現在嗎?”藍玉望了望已經關上的木門,屋子外的人完全被擋在了外面。

“這一天很快就會到來了,冒險王的計劃是以戰爭來增強地面上生靈的力量,但他沒想到這一切發展得太快了,快得連他都控制不住,唉,其實本來可以慢慢來的,但我卻等不及了。”無名說道。

“計劃?什麼計劃呢?”藍玉問道。

“一個可以抵抗來自地下的黑暗生靈的計劃,你也曾經見過心魔,當然知道他們的厲害,他們來自黑暗的地下世界,呵呵,他們很快就要衝出來了。”無名說道。

“魔?”藍玉大驚,“他們真的要出現了嗎?”

無名點了點頭。

“無名,你會幫助我們嗎?”藍玉問道。

“無論他們是多麼地強大,我也會將他們全數殲滅。”無名回答道。

藍玉低下了頭,那把長劍直接刺了過來,將他一吸而入。

“從今以後你就是劍,劍就是你。”無名說道,然後提起神劍走出了屋子,他們怔怔地望着他的背後,藍玉已經不見了。

“殺神劍已經沒有了,這是命運神劍,我將神劍交給你們,命運神劍足以匹敵軒轅神劍了,你們就提着這把劍回去。”無名說着將神劍交給了舒亞。

“無名,他呢?”舒亞問道,手中的命運神劍傳來了一股異樣地波動。

“總有一天你會知道他在哪裡的。”無名回答道,“現在你們可以走了,此劍在手,還有什麼可怕的呢?至於那十二把神劍,呵呵,就讓它們消失好了。”

他說着雙手輕輕一拍,身邊的那柄巨大的白色神劍沖天而起,然後掉頭朝下,鑽入了深深的地底之下。

“現在那十二把劍已經無關緊要了,它們將進入另外的一個世界。”無名說道。

那十二把劍將深深地刺入到地底,刺破封鎖在兩個世界間的那股力量。

“孩子,是你攪亂了這個世界。”無名擡起了頭,神秘的信息從四面八方向他涌來,“你的心已經亂了。”無形中的命運發出了無聲的勸告。

“一切都將結束,不是嗎?我知道。”無名心中回答道。

命運之手發出了無聲的嘆息。

望着四人的離去,冒險王不由愕然。

“冒險王,你現在還在乎那個計劃嗎?”無名笑問道,“不久的將來,你就可以看到結局了,心裡有什麼感想呢?”

“一切都已經不重要了,無名,整個計劃的後面那隻無形的手是否一直由你在操縱着的呢?”冒險王問道。

“一切並來也正如你所想的那個方向發展,不過是我暗中加快了速度罷了,冒險王,無論如何發展,結局都是一樣的,所以你也不必感到遺憾。”無名說道。

上面的世界已經失去了控制,匆匆忙忙勞碌不停,到頭來卻發現只是一場空,並且變得更壞了,冒險王不由心中生出了一陣迷茫,這一切所爲何來?難道黑瞳和思索者他們不插手此事,就是因爲已經看透了一切嗎?

“我不會就這麼罷手的,我會回去阻止任何不利的一切。”冒險王說着跨上了麒麟神獸,匆匆離開。

“還有你,爲什麼你不和他一塊離開呢?”無名問道。

щщщ ttκΛ n ¢Ο “我想知道,你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水靈問道。

無名笑了笑,“我想看看憑我的力量製造出來的命運神劍與那把軒轅神劍究竟哪個厲害,就這麼簡單。”他回答道。

“無名,你……你是一個惡魔!”水靈說道,漫天冰劍飛舞起來,強大的水之力向他刺來,無名含笑而立,這一切對於他來說不過是一場幻影,他的目光望向了遙遠的天邊,周圍所有的冰雪突然升騰起來,冰城轉眼消失在他們眼前。

“你說得對,魔王歸,命運現!哈哈,冒險王以爲魔王是來自黑暗地獄的龍魔,但龍魔算得了什麼,有誰知道,真正的惡魔就是站在你面前的這個人呢?水靈,現在即使你知道了又能怎麼樣?”無名笑道,這個藍衣赤足少年笑得是那麼地得意,他看上去是那麼地天真無邪。

“無名,你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水靈問道。

“惡魔的目的就是顛覆整個世界,毀滅整個世界。”無名笑了起來,“現在你應該知道誰纔是真正的惡魔了吧!”他笑着走向了水靈,面對着滿面笑容的無名,水靈不由得渾身顫抖,她連連後退。

無名突然停了下來,擡頭望去,只見冒險王去而復返,在他的身後跟着兩位美麗的仙子。

他輕輕一笑,突然伸手望虛空一抓,水靈大驚,她的身體離開扭曲變形,化作了一團透明的液體,無名抓過那把液體,然後順手一丟,朝冒險王他們甩來,犀利的冰刀讓冒險王大吃一驚,想要退卻,卻發現整個空間似乎已經被凝固了一樣,動彈不得。

“無名,你怎敢如此?”思索者叫道,輕衣拂過,冰刀紛紛消失,水靈殘餘的一點意識化作寒星,輕輕地印在她的衣服之上。

“好,果然不錯。”無名長笑一聲,身披銀甲的夜星迎面飛來,手中長槍閃電般地朝他刺來。

“無名,你殺害了水靈姊姊!”她大叫道,那把長槍直接刺入到無名的胸膛。

“哈哈,你又一次刺到我了!”無名笑着彎下了腰,伸手往地上抓起了一把冰土,往空中一灑,他的身子突然消失,大地上狂風突起,無形的力量暴走起來,夜星急忙停身,擡頭望天,只見思索者正從上面飄然落下。

“他沒傷害到你吧?”思索者問道。

夜星搖了搖頭,“他現在到哪裡去了呢?”她問道。

思索者指了指天邊,“他好象往那方走了。”她說道,這時候無數的紅色冰刀向他們紛紛殺來,流竄在天地間的那股強大的力量攜帶着漫天冰刀阻擋着他們的前進。

“冒險王,你隨後來,我和夜星先走。”思索者說道,隨即頂着彩色的護罩拉着夜星前方衝去,撞上護罩的冰刀紛紛湮滅。

無形的力量在死死地拖住了她們,而前方的無名卻絲毫不受影響,思索者不由大爲憤怒,卻又無可奈何。

“該死的魚!”思索者突然罵了起來,她們就像身在水中的普通人類,那股無形的力量就像水一樣地降低了她們的速度,而無名卻象一條靈活的魚。

空間緊緊地閉合在一起,如果進行空間轉移,那麼不得不消耗很大的一部分力量,思索者只好作罷。

無名笑着在前方飄飛,他身後無數的冰刀在飛舞。

“軒轅神劍毀滅了這個世界!”無名輕輕說道,立刻這聲音呼嘯而過,傳向了大地四方。

“軒轅神劍毀滅了這個世界!”天地間流竄着的那殺人的劍氣突然消失,存活下來的生靈們聽到了這聲來自大地與天空的呼喚,這聲來自於整個世界的呼喚。

冰人,巨龍,人類,都不由驚住了。

“軒轅神劍就在那裡!”天地間那聲音呼嘯而來。

宇文拓睜開了眼睛,站了起來,他身邊的四位神靈擔心地望着他,軒轅神劍閃爍着耀眼的金光。

那聲音呼嘯而來,四人皺起了眉頭。

黑衣冥軍突然出現,在冥的面前跪倒,“將軍,大量的敵人正朝這個方向逼進,他們要毀了軒轅神劍。”冥將士說道。

轉眼間白衣軍也出現了。

“他們的力量強大了許多,經過這場變故,倖存者獲得了強大的力量,可是我們再也經不起一場大戰了。”文說道。

“宇文大人,寧珂夫人未知去向。”手下人慌忙報告。

風冥雙將相互望了一眼,均不知如何是好。

“恐怕已經凶多吉少了。”煢輕輕說道,“軒轅神劍難道真是不祥之物嗎?冒險王現在又到哪裡去了呢?”

“不,冒險王前輩是不會騙我的,”宇文拓平靜地說道,軒轅神劍終於平靜了下來,“地底下的魔就要衝出來了,我預感到了來自地下的那股強大的力量。”他說。

“所以軒轅神劍必須留下來,並且我們誰也無法將此劍毀滅。”宇文拓說道,他輕輕地飄上了空中,遙遠的天邊,無數生靈正從天上地下向這個方向飛來,軒轅神劍輕輕顫抖着,發出了陣陣輕鳴。

一張紙從空中飄然落下,宇文拓接過那張紙,上面寥寥數筆:運籌帷幄勝萬里,千載百世戰四方,紛紛強敵隨風逝,芸芸衆生化雲煙,千辛萬苦所爲何?竹籃打水一場空!

竹籃打水一場空!難道真的是這樣的嗎?

地底下的魔還未出現,地面上的生靈就已經快要全部毀滅了,他們的計劃是拯救衆生,可是現在?

難道他們真的錯了嗎?冒險王,你爲什麼不出來見我?

宇文拓只覺得自己心裡亂糟糟的,可是,難道連青尋都錯了嗎?當初正是他的幾句話,才讓他堅定下來的。

他想起了青尋說過的話:“年輕人,你心目中的意義到底是什麼呢?我可以告訴你,結局到底如何並不代表一切,關鍵的是過程,知道嗎?年輕人,人是要死的,死是一個結局,但有的人一生轟轟烈烈,但有的人卻默默無聞,各人選擇不同,各人喜歡走的路也不同,你追求的意義不應該只是那短暫的結局,卻忽略了那漫長過程,其實對你們來說過程應該比結局要更加有意義纔是。”

可是,這樣的結局自己能接受嗎?自己曾經說過,無論發生了什麼事,自己都將無怨無悔,可如今,自己真的一點也不後悔嗎?

如果早知道是這樣的結局,那麼自己還會如此堅持下去嗎?

他一直認爲自己是對的,他相信冒險王的話,風冥等人的話,雖然征戰的過程中他也曾經彷徨過,但只要想到他們的出發點,他就會堅持下去,可如今就要走到結局了,他才發覺自己好象已經錯了。

錯在冒險王嗎?難道冒險王正因爲此而不敢來見他嗎?如果冒險王也像他一樣是被瞞過去的,那麼到底又錯在哪裡呢?誰之過?

“或許我們真的錯了。”宇文拓落了下來,對四人說道,“支持我們這項計劃的出發點本是好的,可是結局卻超出了我們的控制。”

“軒轅,戰爭不是由我們最初引發的,最後與其他異族爭戰也不是由我們控制得了的,我們也是被迫席捲入這場戰爭中來的,如果要說有錯,那也是老天爺有錯,因爲事情本來就不是由我們控制得了的。”冥勸說道。

“是啊,軒轅,你又何必將此事放在心上,從頭到尾,我們都不過是順應天意罷了,如果是上天如此安排,我們又豈能左右得了?”三人也勸說道。

“可是,這個世界的崩潰確實在很大程度上是由這把劍引起的。”宇文拓拔出了軒轅神劍,“如果真是這樣,總得有人該爲此事贖罪纔是。”他說。

四道光芒破空而來,段空等人現出身形。

“那十二把劍已經消失了,我們見着了冒險王,還有無名。”風漫天說道。

“藍玉呢?”他們問道。

四人搖了搖頭,舒亞取出了命運神劍,走上前去。

“拓兒,丟掉那把劍吧,將它毀滅掉,要不然他們是不會答應的,這把劍你拿去,唉,軒轅神劍本來就不是我們控制得了的。”她說道。

軒轅神劍瘋狂地鳴叫着,舒亞手中的那把命運神劍柔和的藍光將它籠罩起來,將那道金光包住了。

“不,”宇文拓後退一步,“錯不在劍,而在人。”他說道。

“如果他們非要一個交代的話,那由我去對他們說好了。”宇文拓說着沖天而起,軒轅神劍發出萬道金光,迎上了無數呼嘯而來的生靈。

“我是可以控制得住你的。”宇文拓說道,“不,不要殺戮,殺戮已經太多了。”他輕輕地安慰軒轅神劍。

“看哪!那是宇文拓,還有他的軒轅神劍。”他們落了下來,指着上空說道,面對軒轅神劍綻放出來的強大殺勢,他們停止了腳步。

“拓兒要幹什麼呢?”舒亞等人擡頭望空說道。

“如果這一切真的是錯的,那麼錯不在軒轅神劍,如果你們非要歸罪於軒轅神劍的話,那麼就更應該歸罪於持劍的人。”宇文拓說道。

他舉起了軒轅神劍,“此劍即將有心,再也不會胡亂傷害任何人了。”他說道,突然跪倒虛空,那把劍反手一插,深深地插入了他的心裡。

恍惚之間,下方藍色的命運神劍破空而來。

宇文拓閉上了眼睛,無名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他的眼前。

“宇文拓,你以自心爲劍心,臨走前還有什麼遺憾的事要交代的嗎?”他問道。

“我好想回到寧珂身邊,不管她是死是活。”宇文拓說道。

“好,我答應你。”無名回答。

“我想知道,我是否錯了,我們是否錯了,你能回答我嗎?”他問道。

無名長嘆一口氣,“錯的不是你們,沒有人錯,這是天意,誰也無法抵抗,冒險王不行,青尋也不行,所以你可以放心地離去。”他說道。

“最後,我想知道,無名,你到底是誰呢?”他問道。

“我是命運之子。”這個聲音剛傳入他心裡,宇文拓就已經被吸入了軒轅神劍之中。

“命運之子!原來如此。”他輕輕說道。

兩把神劍一前一後轉眼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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