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命運傳說

“他已經走了,我無法感應得到他的存在,你還好吧?”海生問道。

“是的,他走了,不過他走之前說過,就算你融合了永恆之器的力量,對他也無能爲力。”青靈平靜地說道,“永恆之器就由我交給你吧。”

一個直徑數千米的神秘圓球從天外飛來,它越飛越小,等飛到他們面前的時候,就變得直徑只有一米左右了,這正是黑瞳的永恆之器,它輕輕旋轉着,幽光閃爍。

“你們願意將這個永恆之器交給你們的神嗎?”青靈突然問道,“我將這個決定留給你們,因爲融合了這個神器以後,你們的神將再也不會受到任何生靈的羈絆,你們願意相信你們的神嗎?”青靈的聲音傳入了所有幽靈族的耳內。

“公主,你爲什麼要這麼問呢?”一個幽靈長老飄上前來問道。

“因爲無人知道融合了這個神器以後誕生的到底是神還是魔,如果貪婪勝過施捨,邪惡勝過正義,那麼這個宇宙將會迎來一個強大的魔,而你們幽靈族將首先陷入魔的控制,如果誕生的是神,當然是好事。”青靈說道。

“你確實說得對,丫頭,唉,可惜你不該問他們,即使是魔,他們也會同意的。”海生說道。

“雖然這樣,我也得徵求一下他們的意見,我不明白他們是怎麼想,但黑瞳告訴過我,融合了永恆之器到底會發生什麼樣的變化連他都無法預測,他甚至不敢肯定就算他融合了神器以後,他是否還是原來的他。” 青靈說道。

“他也跟我說過了,這是一場賭博,一場戰爭。”海生說道。

“這是我們存在的使命,無論出現什麼結局我們都可以接受。”幽靈們說道,“我們無法抗拒,姑娘,你就將永恆之器交給神吧,當我們製造精神之器的時候,我們就知道在同一時間這個世界的某個角落永恆之器也開始了研製,兩件神器只能合二爲一,纔是一個整體。”

“既然如此,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她說道,包圍着永恆之器的那層淡淡的白光悄然消失。

“丫頭,我儘量不會讓你和黑瞳失望的。”海生說着化作了一團白霧包住永恆之器,然後被一吸而入,永恆之器就此消失,海生也不見了。

他們靜靜地等待着,一連等了三天三夜,海生一直沒有出現,在這段時間裡青靈餓了就喝那些酒,那種神奇的酒消除了飢渴,奇怪的是酒杯中的酒一直喝不完,三天三夜過去後,幽靈們漸漸地不耐煩起來了。

太陽在第四個白天升了起來,這時候遙遠的海洋深處傳來了巨大無比的精神波動,這股強大的精神波動就連處於七彩光芒保護下了青靈也覺察到了,幽靈們感受就更大了。

“好強大的氣息,這不是神的氣息。”幽靈們議論紛紛,他們紛紛朝大海飛去,力量不足的只好望海興嘆。

一個雪衣年輕人從前方踏空而來,他的身後散發着強烈無比的光芒,一股強大無比的無形氣勢直逼而來。

“哈哈,你們不認識我了嗎?”他放聲大笑,天地在他的笑聲中震顫,天上白雲片片翻飛,海面上浪花洶涌,一個強大無比的生靈誕生了。

“我就是你們的神,一個真正的神。”他大笑着,數萬幽靈全部俯首,面對着強大無比的神,他們不知道心裡的畏懼和興奮到底哪個多一些。

現在已經沒有任何力量能阻擋得了他了,除了那個已經消失了的黑瞳,青靈心想。

“你還是海生嗎?”她問道。

“當然,黑瞳呢?怎麼他現在還不露面?”海生問道。

“你能感應得到他嗎?”青靈好奇的問。

海生沉思下來,精神舒展開去,“不能完全捕捉到他的氣息,只能隱約地感觸到他的存在。”海生說道。

“你沒有感覺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青靈問道,她似乎捕捉到了海生眼中流露出的一種不安,但那份不安隨即一閃而沒。

“不知道,我現在只能說不知道。”海生嘆道,“你們先走吧,我要和丫頭說幾句話。”幽靈們聽後全部離開了。

“丫頭,永恆之器內暗藏玄機,我現在還無法控制好。”海生說出了心中的擔憂,“我怕自己真的會發生轉變,黑瞳的話是有道理的。”

青靈聽了暗自心驚,“你現在還無法完全融合嗎?”她問道。

“是的,這個神器是黑瞳花了五千萬年的時間才創造出來的,我還需要時間慢慢地嘗試,不過到頭來我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變化,即使以我這麼強大的精神力量,可能也無法堅定自己的心志。”海生說道。

“那怎麼辦?黑瞳現在又不在這裡。”青靈擔憂地問道。

“沒有辦法,如果他和你聯繫,你就告訴他,好好地躲藏起來,很奇怪,現在我就有一股要將他找出來的衝動,這是一種無法抗拒的誘惑。”海生嘆道。

“哦,什麼樣的誘惑呢?”青靈心中生起了滔天巨浪。

“永恆的誘惑!直到進入了永恆之器後,我才知道他的計劃是多麼地宏偉,這個誘惑是多麼地動人!”海生說道,他的目光狂熱無比,青靈心裡不由暗生恐懼。

“永恆的誘惑,那是什麼樣的誘惑呢?”青靈喃喃說道。

“你該走了,回你的家去吧,我想黑瞳已經安排好了的,你留在這裡讓我感到心裡不安。”海生說道,他落了下來,直接站在海面上。

冷氣開始凝結,海水迅速凍結起來,冰層以海生的落腳處向四方擴散,天空中的水汽凝結起來,化作了一顆顆冰粒從空中落下。

巨大無比的浪花還未落下便被凍結起來,化作了寒冰,雲毯上的青靈望着這奇異的現象震驚不已,七彩的光芒保護着她,雲毯迅速向遠方飛去,身下的大海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在後面冰凍起來,那速度幾乎要追上了飛行的雲毯。

“黑瞳,你到底創造出一個什麼樣的怪物來了呢?”青靈心中問道,卻聽不到黑瞳的任何聲音。

“青靈公主,請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海岸上的幽靈們望着已經冰凍起來的海洋問道,此刻寒氣一陣陣地向他們涌來,但幽靈們並沒感受多大的威脅。

“我想你們還是離開的好,你們的神可能要變成魔了。”青靈枯澀地說道,幽靈們卻顯得非常地平靜。

“那個傳說正在變成現實,我們的使命也將完成,我們無所畏懼。”其中一個長老說道。

“傳說?使命?你在說什麼?”青靈好奇地問道。

“這是天意。”另外一個幽靈長老開口了,“我們幽靈族存在的秘密也許應該讓你知道了,命運已經開始在冥冥中糾正它疏忽犯下的錯誤了,我們的存在也是因錯誤而來的。”

“你們怎麼了?什麼天意,什麼命運呢?”青靈問道,“這個世界還有黑瞳啊,你們難道不相信他的力量嗎?”

“是的,我們相信黑瞳的力量,但我們更相信命運的力量,現在我才知道命運疏忽犯下的錯誤到底是什麼了。”幽靈長老平靜地說道,“天意不可違抗,無人能夠阻擋,即使黑瞳他本人知道了這個安排,他也會主動依照命運設下的步子走下去。”

“錯誤?什麼錯誤?”青靈好奇地問道。

“他就是黑瞳,也是命運疏忽犯下的一個錯誤的存在,現在命運就要借他和我們幽靈族的手來糾正這個錯誤了。”幽靈長老說道。

“你說黑瞳是一個錯誤的存在?”

“是的,他關係着我們幽靈族中一個古老而神秘的傳說。”

海生狂嘯的聲音夾帶着風雨向他們襲來,天上的兩個太陽黯然失色,風起雲涌,大亂將現,強大的黑瞳卻蹤影全無,就在這時幽靈長老向青靈述說了他們幽靈族一直以來流傳不斷的命運傳說,這個傳說讓她震驚。

“世間一切事物的運作都得遵照一定的規律進行,任何人或物都不能超脫這個規律之外,古老的傳說中,這一切都是由冥冥中的命運在暗中操縱,且不說是否存在着命運的傳說,但無法否定的是我們生存的這個世界確實是依照一定的規律在運行,那就是你們科技文明發現的各種定律和我們幽靈文明中的各種玄理。”幽靈長老說道。

“這一切都運行得很好,但某一刻由於某種原因出現了意外,產生了一個完全不合常理的錯誤的存在,或者是說因命運的疏忽導致某個生靈突破了它的控制,現在你應該知道我所說的那個生靈到底是誰了,他就是現在的黑瞳。”

“爲了糾正這個錯誤,冥冥中的命運作了很多安排,採用種種手段來扼殺那個錯誤的存在,有一次它差點就成功了,但最後還是讓黑瞳逃脫了,本來它可以發動一場巨大的災難來終結這個錯誤的,但這場災難本身就是一個更大的錯誤,它擔心會因此而導致以後一系列錯誤的產生,於是它只好另想他法。”

“冥冥中命運向黑瞳拋出了一個誘惑,面對如此誘惑,幾乎無所不能的黑瞳也無法抗拒了,於是他暗中製造了一個強大的器,現在看來就是那個神秘的永恆之器,但就在他製造這個永恆之器的時候,我們幽靈族也開始製造了精神之器。”

“你不要問我爲什麼我們幽靈族會製造精神之器,我們只能說這是命運的安排,漫長的時間過去了,最初的動機是誰提出的現在已經無從得知,那個精神之器我們只是完成了基本的框架,然後它就自動進化,因爲精神之器已經成了一個活物。”

“當精神之器完善以後,它消失了一段時間,等它重新出現的時候,我們發覺它已經變得非常地強大了,從此精神之器以後一直呆在幽靈星再也不出去了,漸漸地它就成了我們幽靈族的神。”

“隨着時間的推移,我們沉醉於精神之器強大的庇護之下,靜靜地等待着神器主人的出現,終於在三千萬年前神來到了這裡,於是神器有了它真正的主人,無形的命運之手悄然安排着一切,而我們幽靈族只不過是專門爲那個錯誤而生罷了,當錯誤被糾正以後,我們這些本來不應該存在的種族也將隨着錯誤的消失而滅亡。”幽靈長老說道。

“我不知道該如何說,雖然這個傳說很感人,聽起來也很真實,但我無法相信有一雙手在暗中操縱宇宙萬物。”青靈說道。

“你嘴上說不相信,不過你心裡已經相信了,只是你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罷了。”幽靈長老冷靜地說道,青靈突然臉色發白。

“我真的相信這個傳說了嗎?難道這一切都是不可抗拒的?”青靈暗中問自己,她無法欺騙自己的心靈,事實上她的確在逃避。

“我們的存在就證明這個傳說是真的。”幽靈長老說道,“現在發生的一切都與傳說相吻合,所以你得接受這個事實。”

“對了,關於那個傳說的結局到底如何呢?”青靈突然問道。

幽靈長老沉思了,“傳說沒有結局,可能結局有很多種,但你應該放心的是,我們的神應該不會給宇宙文明帶來毀滅,因爲命運不會讓他導致更大的錯誤的。”

“或許現在連命運都無法糾正這個錯誤了,他不是已經超出了命運的控制了嗎?”青靈說道。

“不可能的,命運的力量誰也無法抵抗,就連黑瞳也不能例外,這樣發展下去的結局其實已經可以預見了的。”幽靈長老肯定地說道。

“哦,那麼結局應該會是怎樣呢?”青靈問。

“錯誤將被糾正,我們將與我們自己創造的神一同消失。”幽靈長老無奈地說道。

“如果真是這樣,那個傳說也將永遠消失掉,對嗎?”青靈說道,“可是現在這個傳說已經傳入了我這個外人的耳內了呀。”

“沒有人會相信的,隨着時間的推移,你也會忘記了這個傳說,命運無從抗拒,因爲它無所不在,無所不能。”幽靈長老說道。

“你們,難道就沒想到過要反抗嗎?”青靈問道。

“這是我們的使命,無法反抗,姑娘,當你命令你的機器人跳入水中的時候,它們只會遵從,我們也一樣。”幽靈長老說道。

青靈沉默了。

海生的聲音呼嘯而來。

“沒有人能夠抵抗得了我,誰也不能,黑瞳,我的老朋友,你在哪裡?”海生的聲音遠遠地傳來,在他們心頭響起。

“該是我們接受命運安排的時候了。”幽靈長老嘆息道,他的目光悲傷而堅定,他們踏上了冰凍的海面,數以萬計的幽靈向他們的神走去。

“你們爲什麼要去冒險呢?”青靈震驚了,現在的海生無疑是最危險的生靈,一個危險而強大的魔。

“我們是命運的使者,就應該接受命運的安排。”幽靈們無奈的聲音在青靈心中響起,心意一動,青靈也要跟上去。

“你不要來!”幽靈們馬上發覺了她的動靜,立刻阻止她道。

“走,走得遠遠的,永遠也不要回頭!”海生的聲音突然在她心頭響起,“不要讓我找到他,不要!”這聲音隨即淹沒在鋪天蓋地的狂嘯之中。

雲毯載動着她迅速向上飛去,頭上是七彩的光護罩,幽靈星越來越小,漸漸地消失從青靈眼中消失,雲毯載着她在空曠的星空中飛快地滑過,眼前的場景使她突然想起了與黑瞳在永恆之器中的旅行,黑瞳現在到底在哪裡呢?

黑瞳就在青靈無比想念他的時候出現了,他靜靜地坐在青靈面前,他的眼神無比的複雜,黑瞳輕輕提起了桌上的酒杯,他的手在輕輕地顫抖。

“那個傳說是真的嗎?”青靈問道。

“是真的。”黑瞳說道,他的聲音變得無比的蒼涼,“我確實是一個錯誤的存在,除此之外我找不到任何可以用來解釋的理由。”他痛苦地說道。

“那雙手無處不在,但我又無法將它找出,我感應得到它正在暗中偷窺我的一舉一動。”黑瞳陷入了沉思之中,青靈突然意識到眼前這個強大的生靈在害怕,害怕一種未知的命運在悄悄地對付他,而他又無法逃避。

“你是在害怕?”青靈問道,她心裡突然充滿了無比的憐惜,“你不是說你不會死的嗎?只要我心裡記得你,你就有重生的希望,不是嗎?”

“我害怕了嗎?”黑瞳苦笑道,“想不到終於有一天我也會害怕起來了,我擁有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力量,又怎麼會害怕那個虛無的命運起來了呢?”

“沒有人能奈何得了我,即使是命運也不能阻止我的計劃,海生更加不能,因爲他的身體就是我親手創造出來的。”黑瞳說道,這時候他的眼神無比地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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