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交鋒

“國師,你終於出現了,太好了,國內一直來信詢問你的消息,讓我們不知道該如何應答纔好,對了,這位是?”他們疑惑地問道,看到青尋身後束手靜立的阿青,他們不知道該如何稱呼。

“別問那麼多,我們就要離開了,放心,你們在帝威很安全,不會有事的。”青尋說道,他們登上了那隻新的木鳥,拉動橫杆,使館人員看着他們的國師升向黑色的夜空,他們的目光充滿了敬仰,國師的手藝和智慧天下少有。

天上的羣星異常地燦爛,冰冷的風從他們臉上吹過,木鳥徑直朝上飛去,似乎要飛到高高的星空上面,日月城在他們的眼裡越來越小,轉眼隱入了無邊的黑暗之中,在他們的下方光明神和神後無奈地看着他們高飛而去,星空上稀薄的魔法元素和元氣將在極大的程度上削弱他們的能力,他們根本無法追上那隻木鳥。

高高的星空之上只有他們兩個人,兩人盡情地享受着對方的溫柔,完全依靠羣星之力來飛行的木鳥根本不受任何影響,這是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東西,它應用了超出這個世界的人理解的力量,這種力量即使在另外一個世界裡也是高深無比,那個輝煌的文明已經不再。

“我曾經以爲要花三年的時間才能解開我的心頭之惑,想不到現在就實現了。”青尋說道,他努力地將嘴脣從阿青身上移開,在微弱的星芒之下,她是那麼地美麗動人,即使是他見了也不由得暗生憐憫。

“你心中的困惑?到底是什麼呢?”阿青好奇地問道。

“青兒,就是你啊,是你讓我在遙遠的地方就產生了心靈上的困惑,讓我不得安寧,這正是心靈聯繫的厲害之處,任何阻力都無法隔斷,即使已經跨越了數億年的時間。”青尋說道。

天空中的羣星光芒產上了一絲微妙地變化,這種變化是如此之小,即使是阿青也無法覺察得到,但她感受到了青尋心靈的顫抖,木鳥也同時輕微地顫抖起來了,在她疑惑的眼光之下,一道流星從天邊劃過,它發出了妖異的紅光,迅速地消失在天邊。

木鳥急劇地朝下墜去,阿青的意識所到之處,風元素急速地聚集起來,此刻星之力已經失去了效果,強勁地風力勉強託着他們緩緩地向下落去。

“青兒,永恆之器!”青尋突然說道,阿青一驚,立刻喚出了永恆之器,青尋一見立刻將永恆之器抓在手中,他飛出了木鳥,就這麼站在空中,沒有驅動任何魔法元素和元氣的力量,他仰望蒼穹,黑色地眼眸中流露出無比地凝重。

“阿瞳,出什麼事了?有什麼不對勁的嗎?”阿青駕御着清風浮了上來,她不解地望着發呆的青尋,身下失去控制的木鳥迅速朝下落去,化作了一個巨大的火球從高空落下。

“青兒,在下面等我,下面那兩個所謂的神靈是沒辦法對付你的,不過也要小心纔是。”青尋輕輕說道,阿青突然之間眼前一花,濃密的魔法元素和元氣從四方撲來,她突然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了低空,擡頭望去,頭頂星空依然,不過她卻失去了青尋的身影,也失去了他存在的氣息。

但是在青尋的眼裡,這個星空卻充滿了詭異無比的變化,他看到了無數奇異的流星在漫天星斗間劃過,這些流星周圍布上了奇妙無比的禁制,其他人根本無法感受得到它們的存在,但在他的眼裡一切無所遁形,這種禁制讓他感受到了強大的壓力。

永恆之器在手,他無畏於任何強大的敵人,青尋心思一動,身影突然消失,他穿越了廣闊無延的星空,下方的大地在他的眼裡卻依然無邊無際,消失的一部分記憶又出現了,這時候奇異的流星在他附近出現,漸漸地流星越來越多,他發覺自己已經被帶入了一個陌生的天地中來。

思索者,原來是你!難怪這種力量是如此地熟悉,迷失的記憶被狠狠地刺了一下,終於甦醒過來,他又想了許多過去的東西。

每隔一段時間,她都要運用自己的力量悄悄地掃過那片生長着無數生靈的大地,時間對於她來說已經無所謂,那一段時間即使是對於神靈來說也太漫長了,但在她的眼裡不過是一瞬而已。

在她的搜索之下,任何違背這個世界運行的舉動都無法避過她的法眼,當第一顆流星衝入到那個世界的時候,她感受到了一絲微妙的變化,星之力產生了一絲微小得不能再微小的變化,她本來可以忽略的,但心靈上突然產生了奇怪地感應,這一點已經足夠了,足夠讓她產生懷疑。

這個星空充滿了詭異,無數流星滿天飛舞,整個星空在他面前旋轉起來,強大無比的星之力將他拉入到了她的領域——那片獨特的天地中來,他根本就沒有去抵抗。

“很好,你沒有讓我失望,即使是我在當時的那種情況下也難免不保,不知道你是怎麼挺過來的。”思索者嬌笑道,在她的面前即使是智慧女神的美麗也不及她的萬分之一,即使美麗得連智慧女神也自嘆不如的阿青在她的面前也會黯然失色,如同流星相對於螢火,不足論道。

“是的,我沒想到現在就碰到了你,對於眼前的危機你難道一點也不在乎嗎?”青尋說道,永恆之器化作了一柄巨大的長槍,長槍所指之處,流星紛紛湮滅,永恆之器在手,即使是思索者也難以正面對抗。

“唉,你的舉動提醒了我,看來我也要製作一個趁手的兵器才行。”思索者說道,她飛了起來,那一把長長的青絲突然從中而斷,飛揚的頭髮箭一般地向青尋刺去。

羣星瘋狂地旋轉起來,龐大的星之力在她的駕御之下向深陷其中的青尋捲去,那強大的最原始和最基本的力量足以將任何精神意識撕成粉碎,在青尋剛應付完那些無數的青絲攻擊之後,渾厚無比的星之力已經殺到眼前。

這是她思索者的世界,她與這個世界融爲一體,這個世界就是她的武器,也成了她身體的一部分,青尋收回了永恆之器,強大的精神意識攜帶着無形而狂暴的力場在他身體周圍高速旋轉起來,將那渾厚無比的星之力巧妙地帶動起來,整個世界瘋狂地旋轉起來了。

“呵呵,黑瞳,你打算製造一個超級黑洞嗎?外面的世界還遠沒有走到崩潰的邊緣,你能控制得了一個超級黑洞的破壞嗎?如果我們現在所處的世界崩潰了,你能保證外面的世界不受影響嗎?”思索者的意識清晰無比地傳來。

是的,他不能逆轉一個超級黑洞,突然之間他想到了青兒,如果這個世界崩潰了,外面的那個世界難道不會受影響嗎?他是否有時間有能力再保證青兒的安全呢?

他的意識深深地注入到永恆之器裡來,對於永恆之器裡面存在的那部分被封存起來的意識他毫不猶豫地置於一旁,在瘋狂的羣星中間,他化作了一股淡淡的煙霧,黑色的煙霧。

“我倒是無所謂的,況且你也無法保證能夠將我殺死,正如我也無法將你殺死一樣,可惜的是外面的那個世界我還來不及研究透徹,唉,下一個世界到底是怎麼樣的呢?正令人期待啊,人爲的破壞不可預測,推理已經完全不能成立了。”思索者懊悔無比的意識傳來。

“讓你的期待見鬼去吧,趕快停止你的舉動。”青尋惱怒地說道。

“呵呵,你的說法不成立,鬼是什麼呢?一些飄渺不定身不由己的微弱靈魂體罷了,你難道認爲那些脆弱的生命體能夠起作用嗎?”思索者取笑道,這時候她即使是想停下來也無能爲力了,更何況這要冒着極大的風險,與其讓青尋白撿便宜,她寧願兩人一同受害,好重新回到同一起點之上。

青尋的舉動加速了這個世界的運轉,這已經不是思索者能夠控制的了,這個世界已經無法容納如此瘋狂的星之力了,外面平靜的星空突然產生了輕微的顫動,羣星的光芒開始了輕微地顫抖.

阿青驚異地望着這個反常的現象,在很遠的地方光明神夫婦二人早就停止了對青尋他們的跟蹤,精神敏悅的他們早就發覺了異常,對於星空之外的世界即使是神靈也無法知道,越往高處魔法元素和元氣越爲稀薄,漸漸地接近於真正的虛空狀態,他們根本無法進入那個世界。

“阿瞳,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呢?難道又是那個世界來的敵人嗎?”阿青好奇地想道,那個世界她只清楚得記得一個人,而另外一個模糊的意識卻總是無法清楚地回想起來。

淡淡的黑色煙霧突然瀰漫開來,迅速地擴張,吞噬着已經陷入瘋狂的世界,將那混亂的星之力融入其中,這煙霧擴張得很快,轉眼之間就將整個陷入混亂的世界包容起來,另外一股強大的力量開始抵消着星之力的衝擊,融合了永恆之器的青尋已經變成了一種無法描敘的超然存在。

他們兩人痛苦地感受到兩股截然不同的力量在相互衝突,相互湮滅,即使是沒有情緒意識的思索者也感到了深深的無奈,他們的力量在同時以極高的速度下降,雖然他們都擁有無窮的時間來恢復,但這畢竟是一種損失,冥冥之中命運之手巧妙地讓他們相互爲敵,相互廝殺,世界依此來維持着巧妙的平衡。

“喂,我說那個過去叫黑瞳的傢伙,你爲什麼老喜歡和我作對呢?”思索者無奈地問道,她的話讓青尋感到萬分地憤怒,這到底是誰跟誰作對呢?

“是你找上我的,怎麼反而指責我了,我不希望你來打我的注意,這件事我們本來可以避免的!”青尋憤怒地說道,只有思索者才能激起他真正的憤怒,因爲只有思索者才擁有與他匹敵的實力。

“可是我存在的目的就是爲了研究這個世界的呀!既然你活在這個世界裡,你就在我的研究範圍之內。”思索者理所當然地回答道。

“去你的吧,我不是你的私有物品,你知道自己是永遠也不會成功的,爲什麼不放棄呢?”青尋說道。

“不明白,我不明白你說的話,可能你也不明白我的舉動,我們都認爲自己是正確的,但我們又無法將對方視而不見,唉,真是無可奈何。”思索者說道。

“錯了,我可以對你視而不見,只要你別打我的注意就可以了。”青尋回答。

“我說過我存在的目的就是爲了這個,難道你還要我說幾百遍嗎?”思索者惱怒了。

青尋覺得自己已經無話可說了,思索者的倔強及無禮讓他感到無論說什麼都是枉然,或許在思索者的眼裡他也是同樣地不可理喻,兩人同時失去了繼續交談的打算。

“親愛的思索者,對於你的言行我實在無法理解,也不想再聽下去了,我想你也不想再聽我說下去了,既然如此,就好好享受一下我的黑暗冰封吧,我的冰封之力你是知道的,但這個黑暗冰封你能否承受我就不知道了。”青尋說道。

黑色的煙霧裡面微光閃爍,他的力量迅速地凝滯起來,將這個瘋狂運轉的世界的運動漸漸地凍結,黑暗冰封用他生命的力量來完成,對於任何反抗的力量將給予徹底地中和毀滅掉,而對於已經降服的力量則給予徹底地凍結。

“黑瞳,你好樣的!”思索者說道,她的意識漸漸地模糊起來。

“呵呵,不好意思,我無法毀滅你的存在,不過暫時讓你失去行動還是可以的,另外爲了留下我來過的這個事實,我將不得不消耗自己寶貴的力量來封存你的一部分意識,以免你很快返回來找上我,我可不希望再次被你發現,我們碰面的時間越晚越好,最好我們永遠不再見面,如果你能忘了我,那當然更加理想了。”青尋說道。

星空只是輕微地顫抖了一下,接着又恢復了正常,青尋無力地出現在高高的星空之上,他飄然而落,那殘留下來的他以爲已經可以忽略不計的黑暗冰封之力也被帶到了這個世界,不過現在他已經無力阻止了。

溫度急劇下降,同時黑色的煙霧迅速地籠罩了下面的世界,如同無邊的烏雲壓向了黑暗從未真正來臨的日月城,無邊的黑暗終於降落到這個獨特的城市中來,雖然這一過程非常短暫,卻已經給世人留下了無法磨滅的傳說。

烏雲很快地消失了,天空中下起了朵朵美麗的雪花,這絕對不應該是一個下雪的季節,對於這樣的反常日月城的人無法接受,剛纔的那場壓頂而來的烏雲已經給他們心理上造成了巨大的衝擊,現在又出現了大雪紛飛的異常現象,他們心中的震撼就可想而知了。

天生異象,必出事端,有人斷言。

雪花落在了空中的光明神夫婦二人身上,他們不禁打了個寒戰,這樣異常的冷即使是主管光明力量的他們幾乎都無法忍受,下方的民衆如何承受得了,無奈之下他們喚出了風的力量,強勁地風將空中的雪花吹向無人居住的遠方,提前落在城裡的雪花迅速融化,日月城裡的人雖然沒被凍殺,卻也被凍傷了無數。

狂風將雪花吹打在她身上,粘在她的長髮上,阿青不由得暗自心驚,這是阿瞳的力量,她感觸到了那股熟悉的氣息,這些入手既化的雪蘊涵着他生命的力量,那個強大無比永遠不會被擊敗的他到底出了什麼意外了呢?一種可怕的念頭從她心中冒出,她突然覺得自己全身無力,如果阿瞳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力量能夠讓他回來呢?

青尋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了,雖然他的意識在這場爭鬥中並沒有損耗多少,不過他的力量幾乎已經耗盡,思索者與他相反,她損失了一部分意識,那部分與他相關的意識。

永恆之器如同活物般負着他落下,他連永恆之器也無法操縱了,只好無奈地看着自己身體突然加速下落,狂風將被厚厚的雪花夾帶着的他吹向日月城百里之外的一座高山上去了,他冰冷的身體狠狠地砸在堅硬的岩石之上,撞出了一個巨大無比的深坑,然後鬆動的岩石紛紛落下,將他掩埋起來。

永恆之器歡快地在空中飛翔,落在了阿青那驚喜的眼裡,它萬分不情願地回到了阿青的手中,融入到她的體內,可是,阿瞳到底在哪裡了呢?既然永恆之器依然存在,他就沒有理由不在的啊,可是既然他還在,爲什麼要讓永恆之器離開他呢?

永恆之器在她體內不滿地跳動着,絲毫不能體會阿青那顆驚恐不安的心,此刻她再也無心理會附近的光明神夫婦二人了,她茫然地在日月城的上空盤旋,然後在離日月城附近的地方搜索,當她來到青尋墜落的那座高峰時,幾乎已經完全失去力量的他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她錯身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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