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恍惚着,手指摩擦着牆壁一點點前進,也不知道腦袋在想些什麼。
以前,有了困難就找小銀,找師父,如今,沒了依靠就如此無用嗎?不,她可以的。
她可以做到,她還要奪回剡非痕的心,她還要幫剡非痕奪天下,自然不能這樣就放棄。
笨蛋東方狸,加油。
眼睛恢復以往的清明,精神振作起來。
走廊上沒有一個士兵,與想象中的十步一崗全然不符,不過也算是方便了她的行動,回頭想想,這樣變態的皇帝,有着變態的宮殿秩序也算是正常。
腦袋左右擺動,看着無一人的走廊,在某根華麗雕刻的柱子後,東方狸將身上的浴巾拿開,同時將侍女的衣服套在身上。
由於着急,衣服扣錯了一隻鈕釦。
東方狸的臉苦成一團,只好將上衣再次脫下來,重新穿戴一番。
許久,低頭看着已經穿戴好的衣服,東方狸緩緩呼出一口氣,古代的衣服就是麻煩的很。
“你在幹嘛?你是誰?”一道聲音毫無徵兆出現在背後,東方狸猛然被嚇一跳,轉身看過去。
年齡不大,不過十四歲的模樣,清澈的眸子眨動,秀氣的小鼻頭皺動,嬌嫩欲滴的紅脣微微嘟起,頭髮被盤着一個複雜的髮飾,衣着華麗,不過小小年紀,就已經有了傾國傾城的姿色,跟她哥哥一樣,是個禍害人的妖精。
以爲是從童話中走出的人兒。
東方狸的視線轉到女孩的胸前,是個美人胚子。
“我是你哥哥請來的客人。”東方狸微笑頷首,話出口才發現自己此時穿着侍女的服裝,又怎會是客人之說。
女孩撲閃下眼眸,笑意道:“憐愛可不是這樣好糊弄的人哦,你一定是宮裡迷路的某個侍女對不對?”
聽到前半句,心臟差些沒有從嗓子眼裡面蹦出來,當聽到最後一句時,東方狸有些咧開了嘴。
原來夜醉的妹妹這樣好糊弄嗎?
“憐愛公主英明,我正是迷路了,所以纔會在這裡打轉。”看着憐愛的笑容,東方狸的心情不禁好起來。
真想不到哥哥與妹妹竟然相差如此之大。
“哈哈,哥哥也常誇憐愛聰明,看來憐愛真的很聰明,那麼,你跟憐愛走吧,憐愛很喜歡你,在戀愛身邊服侍好嗎?”憐愛笑意盈盈,說着就要上前牽住她的手指。
“憐愛公主說什麼便是什麼吧。”東方狸任由憐愛牽住自己的手,面帶恭敬的微笑。
戀愛開心一笑,露出兩顆老虎牙,拉扯着東方狸走向走廊的另一頭。
走廊很長,拐了三個彎纔到達地方,路上果然看不到任何一個侍衛。
也對,自己的武功那樣高強,自然不會需要什麼侍衛,更沒有敢牽連到她的妹妹。
“我可以叫你姐姐嗎,憐愛一直很想要一個姐姐,但是卻沒有人敢當憐愛的姐姐,姐姐,你說好嗎?”憐愛仰頭,雙眼水晶盛滿看着她。
憐愛的房間粉色滿布,各種裝飾品林立,很多好看的服裝,是個典型的女孩閨房,看來夜醉很寵愛憐愛,不知道如果她拿憐愛來威脅夜醉的生命是否可行。
“姐姐,你怎麼不回答我。”微帶稚嫩的聲音將她的思緒叫回。
面對如此天真無邪的雙眸,她發現,她似乎有些下不了手,真的要用這樣的女孩去威脅夜醉?
腦海浮現剛纔逃跑掉的兩具赤身裸體的侍女,眼神的變得堅定起來。
如果要怪的話,只能怪她有個那樣的哥哥。
“當然可以叫姐姐了,姐姐的名字叫做東方狸,你可以叫狸姐姐。”東方狸吐舌做出一個搞怪的表情。
憐愛咯咯笑起來:“姐姐你真好玩,一點也不像之前嫁給哥哥的那個姐姐,雖然長得像,但是性格一點都不像呢,那個姐姐不愛說話,也沒有姐姐這樣好玩。”
又是慕清雪。
心底莫名不好受起來,總是將她與另一個人比較,就好像她是個替身一樣,這種感覺,很討厭。
“對不起,姐姐,我不應該拿你做比較的,這樣你會不開心。”憐愛伸手拍打在她的身上,好像在安慰般。
驚異與憐愛的心理探查能力,東方狸愣了下神。
“姐姐,我帶你去看我養的金魚。”憐愛拉動她的衣袖,滿面笑容飛奔向一旁書桌上的小魚缸旁邊。
書桌上擺放着很多書籍,都有着被翻看過的痕跡,還有很多厚厚的白紙,上面是字跡清秀的筆記。
小魚缸就放在書桌的右上角。
“姐姐,你看。”伸手將魚缸拿在手中,憐愛欣喜將魚缸舉高在她的眼前,裡面是一條自由遊動的魚兒,很是歡快,時而甩動尾巴,像是在打招呼。
還記得在洞穴中忽悠美人魚的情形,如今她也不算是忽悠了吧,誰能想到,她竟然會穿梭到古代,看着這條以後將會成精的金魚。
金魚不過是普通的小金魚,但好像要比普通的金魚要好看幾分,無論是從色澤,還是從體型上。
“怎麼樣,我的金魚是不是很漂亮呢,姐姐,要是喜歡的話,就送給你,算是認姐姐的見面禮。”憐愛戀戀不捨將魚缸伸到她的面前。
東方狸伸手推回去,搖頭微笑:“你的金魚就是姐姐的金魚,所以憐愛並不需要給姐姐啊。”
憐愛高興拍動雙手:“太好了,姐姐,你人真好,憐愛真的好喜歡你。”
憐愛上前將東方狸抱入懷中,但由於手臂不夠長,只圍住了一半。
東方狸善意笑着,這樣好的妹妹,讓她怎麼也與夜醉產生不了聯想。
“憐愛,姐姐問你一句話。”東方狸臉色嚴肅起來。
“姐姐說吧。”憐愛也跟着認真幾分。
“爲什麼你的哥哥跟你很不一樣?或者說,你們的童年發生過什麼?”
事出有因,夜醉不可能無緣故的變成如今的模樣,而憐愛也不可能無緣故的如此單純。
“哥哥對憐愛很好啊,沒有什麼不一樣,哥哥人也很好,對每個人都是笑容,哥哥是最好的皇帝,不過童年,憐愛與哥哥的孃親對憐愛跟哥哥很不好,每次都會欺負憐愛跟哥哥,但還好都被哥哥襠下了,爹地是因爲保護憐愛跟哥哥,活活被媽媽打死的,就死在憐愛跟哥哥的面前,之後過了不久,憐愛就再也沒有看到孃親了,哥哥微笑說,孃親去了很遠的地方,不會回來了,當時我還哭了好一陣子,不過現在雖然沒了孃親,但都習慣了。”憐愛思路清晰回答道。
“那麼,爲什麼你的哥哥會當上這個國家的皇帝。”東方狸接問,整理着接收到腦海中的信息。
從憐愛的話中,她可以分析出幾條,一,小時候兩人受虐待,夜醉全部承受下來,所以造成對女人厭惡,喜歡折磨別人的嗜好,二,無論怎樣,夜醉還是最疼愛自己的妹妹。
“至於這點我也不清楚,有一天哥哥滿身是血的回來,告訴我說,讓我跟她走,之後我便到了這個房間,而那時我便聽到有人喊哥哥爲皇帝,哥哥還跟我說,以後不會再有任何人欺負我們,哥哥的意思我當時不明白,但現在明白了,所以我覺得哥哥是天底下最好的哥哥。”憐愛笑意盈盈。
看來,夜醉壞的一面從不在憐愛的面前展現,憐愛還不知道她的哥哥此時已經變成了怎樣的面目。
夜醉保護的心情她可以理解,但是卻用極端手段報復任何人,這點卻是她所不能接受。
“姐姐,你的話憐愛都回答完了,那麼,現在來陪憐愛玩遊戲吧,就玩貓跟老鼠的遊戲好嗎?姐姐是貓,憐愛是老鼠。”憐愛仰頭看着她,眼睛中充滿了祈求。
東方狸點頭:“好,不過我們不在這裡玩,我們在哥哥的住所玩好嗎?”
憐愛歪頭細想幾分,隨即歡笑拍手:“好啊,哥哥一直都很喜歡憐愛,憐愛過去他那裡,他一定會很高興的。”
東方狸微笑迴應,滿腦子都是剡非痕的身影,不知道此時怎麼樣了。
夜醉房間內剡非痕被不知名繩子包纏住四肢,身上是大小不一的傷痕,而一旁飛舞的牀幔此時缺了一大塊,顏色與剡非痕身上的繩子相得益彰。
雖是如此,整個人但卻依舊堅挺站在地上。
一條皮鞭被握緊在夜醉手中,皮鞭尾端被夜醉含在嘴中輕舔,血腥味在嘴中化開。
“非痕,三年不見,你還是那樣令我着迷,你那倔強的嘴角,淡漠的眼神是別人身上所沒有的,這讓我如何不喜歡你。”夜醉笑若春風,髮絲飛舞在臉龐。
下一秒,皮鞭飛出,又是一道血痕打在胸前。
悶哼一聲,血紅流出,硬生生將逆血吞回,剡非痕的神情依舊漠然,就好像被打之人不是自己一般。
“爲什麼我會這樣的喜歡你,明明我也不想這個樣子,可是,依舊是無法自拔的喜歡上了,非痕,如果你答應我,我將整個天下拱手送給你,我願意爲你做任何事。”夜醉輕聲說着,腳步向前,伸手撫摸在剡非痕的傷口上,用力一按。
豆大的汗珠順着額頭流下,剡非痕冷哼一聲。
夜醉的頭靠在剡非痕的胸口,雙手懷抱住腰身,舌頭輕舔着剛剛被擊打出來的傷口,很小心的舔着。
“怎麼辦,我好心疼。”夜醉神色迷離,更加抱緊了懷中的人。
突然,神情一懍,不過一眨眼,人已經恢復原本的神態,與此同時,房門被緩緩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