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身材修長的女子,從香瓜裡走了出來。
熾熱的火光,在放映機的鏡頭裡不停閃爍。
“她束着長髮,只有幾縷散落出來,隨着寒風,在她略顯瘦削的臉頰上來回擺動,
不是瘦削,是棱角,從額頭到顴骨,從兩腮到下頜,她臉上的棱角如此的鮮明!
修長的劍眉守護着深邃的眼窩,漆黑的瞳仁清晰的映照着我的臉,微挑的眼角洞穿了我的心,
挺拔的鼻樑帶着男人都羨煞的英氣,緊閉的雙脣略顯蒼白,彷彿是被寒風奪走了血色,
不應該是寒風,是寒意,是源自她內心冰冷的寒意,寒意不止在他的雙脣之上,寒意充斥着她強健而美麗的身體!
從雙肩的張力,到腰枝的堅韌,再到腰下的緊緻,縱使少了女子應有的圓潤和柔媚,凌厲的線條竟如此動人,她就是藝術的化身!”
啪!
手套一巴掌拍在了放映機上。
香瓜洪瑩又看了唐刀一眼,唐刀靠在牆邊,語氣平靜道:“末將只是一把普通的刀。”
李伴峰看着秋落葉道:“你也想把開荒的事情緩下來?”
李伴峰搖頭道:“現在不急,等到了地方再說。”
唱機更不理解了:“大幹一場,還分地方麼?”
“怎麼不至於,”李伴峰摸了摸香瓜洪瑩,“我打算在秋落葉的地界上修個車站,你看姑娘這體格子,肯定是個挑土的好手!”
遙遠的九房,傳來了紅蓮的聲音:“我覺得挺像的。”
說話間,洪瑩抽泣了兩聲。
“你從哪收來的消息?你和內州還有聯絡?”秋落葉瞪起了眼睛,“水涌泉,你是不是看我這生意紅火了,眼熱了,故意給我潑冷水?”
“這麼俊的女人,伱敢先動,你心裡還有主公麼?”
砰!
洪瑩一頭撞在了唱機身上:“驍婉,把我魂魄吃了吧,我不活了!活不起了!”
那我呢?我算什麼?趙驍婉,你這是故意折磨我。”
唱機笑一聲道:“相公,看看怎麼樣?”
“不管良心還是桃子,不管前門還是後戶,都是咱家主公的,主公之後也得是我,你給我往後站!”
“相公呀,這個洪瑩好像缺了點靈性。”
“老水跟我說,內州盯上我了,因爲開荒的事情。”
“寶貝相公,光看着有什麼意思,還不趕緊試試?”
李伴峰說一聲:“走!”
“怎麼叫折磨你?”唱機笑了,“我這是成全你,相公啊,這麼中用的瑩瑩,現在不用,還等什麼時候?”
只要拿到良心,洪瑩勢必伸手遮擋,然後再到身後摘桃子,誰說兩者不可兼得!
手套想清楚了計劃,剛飛到香瓜洪瑩的身前,被香瓜洪瑩看了一眼。
他的內心在激烈的掙扎,此刻有了一些哲學的思辨。
瑩瑩,你再多灑點血,多做幾個香瓜,咱們現在正是用人的時候!”
“娘子說的是,沒有靈性,還是不中用!”李伴峰割破了手指,在香瓜上滴了一滴血,發動了金屋藏嬌之技。
真洪瑩心情很複雜:“你讓七郎,用她?
手套剛要往上衝,唐刀搶先一步攔住了手套。
唱機盯着香瓜看了一會:“我覺得不像。”
“天天都靠?不至於吧?相公嫌棄小奴了……”唱機感覺自己可能做了個錯誤的決定。
衆人凝視許久,把視線投向了正在梳妝的真洪瑩。
……
香瓜洪瑩看了放映機一眼,放映機立刻調整了焦距,他暫時放下了對藝術的追求。
衆人上前勸阻洪瑩,可她力氣大,誰也攔不住。
“你特麼還真砍呀!”手套生氣了,“當家的,爲了這麼個香瓜人,二刀就砍我,你管不管?”
秋落葉陷入了沉默。
娘子不解:“到什麼地方?”
就這一眼,威勢瞬間襲來,手套當即軟了,迅速飛進了李伴峰的口袋,嚇得直哆嗦。
“老七,我是這麼想的……”秋落葉仰望這天空,看着連片的天光,沉默許久,站了起來,抖落了一身的枯枝落葉,“你還能再快點不?”
放映機急忙喊道:“我的內心沒有齷齪,我的內心只有對藝術的純潔,
“本來就是正經事!”李伴峰不理解他們在鬧什麼,“你們都發什麼瘋?”
香瓜洪瑩聞到了李伴峰身上的香瓜味兒,跟着李伴峰進了隨身居,正在泡茶的老茶壺,壺蓋突然飛了起來,茶水灑的到處都是。
“分呀,以後就靠她了!”
水涌泉走了。
一團鬼火飛到面前,水涌泉急匆匆道:“秋大象,要出事了。”
手套看向了李伴峰,發現李伴峰正在吃香瓜。
放映機激動的說道:“我願意記錄下這偉大的過程!”
洪瑩拿着梳子,手裡的頭髮已經被她扯掉了,可她還在不停的梳。
香瓜很甜,但也很澀,澀的李伴峰出了一身冷汗,身上也帶着香瓜獨有的香味。
“別特麼嚇唬我!”秋落葉一揮手,“我這忙着呢,沒工夫搭理你!”
她往門口望去,盯着香瓜洪瑩看了片刻,不僅慨嘆道:“世上,居然還有這麼美的女子。”
“我是看良心……”
李伴峰笑道:“一看就是中用的。”
李伴峰擺擺手道:“這不急。” “小奴急呀,”唱機嗔怪道,“小奴就想看看這賤人中不中用。”
出了隨身居,李伴峰立刻動身,趕往秋落葉的地界。
放映機忍不住高呼:“藝術,這就是我苦苦追尋的藝術!”
“等到了秋落葉的地界,咱們大幹一場。”
……
手套和唐刀撕打起來,唐刀今天力氣特別大,好像動了真格的。
手套吞了口唾沫道:“回去就用麼?”
李伴峰來到了秋落葉的地界,看到秋落葉正在發呆,上前問道:“秋大哥,遇到什麼事了?”
水涌泉嘆道:“信不信由你,這事我還沒告訴老七,你最好自己告訴他,
秋落葉的地界上,開出來的地塊,加起來已經超過了三千。
真心話得拍着良心說,你別看這女人長得漂亮,漂亮女人就一定有良心麼?
遇到沒有良心的女人,長得越漂亮,當家的越吃虧,我先替當家的去看看,這女人的良心有多少份量!”
“淨扯這沒用的!”手套啐了放映機一口,悄悄繞到香瓜旁邊,琢磨着從哪下手。
李伴峰一驚,水涌泉在這事上不會亂說,沒想到內州這麼快就發現了。
“老東西,鬧騰什麼?”酒葫蘆剛要睡着,被茶壺吵醒了。
砰!砰!
洪瑩不停撞向唱機:“你吃了我,現在就吃了我,要不我就殺了這個瘋漢!”
唱機慌道:“你先別鬧啊,有話你慢慢說!”
“瞧你那點出息!”手套怒斥放映機,“看到漂亮女人,嘴上一套一套的,說了那麼多漂亮話,心裡不還是想着那點齷齪事情!”
鐘擺看呆了,夢德也看呆了,牽絲還在唱機身邊休養,也忍不住坐起身子,看了一眼。
李伴峰感覺紅蓮好像在說話,但還是聽不清楚。
屋子裡亂作一團,隨身居放聲笑道:“嚯哈哈哈哈,阿七,我沒看錯你,修車站纔是正經事!”
手套思索片刻,決定先從良心下手。
秋落葉嘆道:“老水說的也有道理,就算把地塊都開出來,沒有一萬人長住,這裡也變不成正地。”
“我看不見……”洪瑩低下了頭,小心問道,“她長得,像我麼?”
李伴峰看了看香瓜版的洪瑩,點點頭道:“這回是種出來箇中用的!”
“不合適麼?”李伴峰又看了看香瓜洪瑩,似有所悟,“光是挑土,確實有點大材小用,挖坑什麼的,應該也不在話下,
想變成正地,你這地塊上得有一萬人長住,你上哪弄這一萬人去?
八字沒一撇的事情,你冒了這麼大風險,趕緊收手吧,不然你哭都來不及!”
唱機問道:“賤人,不去看一眼麼?”
秋大象,你們玩太瘋了,內州已經知道了,你說你們這麼着急開荒有什麼用?
“那相公就盡情用吧。”說話間,唱機用蒸汽撩撥了一下真洪瑩。
隨身居里瞬間安靜了下來。
李伴峰笑了:“能,可你不怕麼?”
唱機讚道:“這回像了,真的像了!”
看着連片的天光,秋落葉的嘴角都壓不下來。
桃,我所愛也,良心,亦我所愛也,二者不可兼得,要是能長出兩隻手就好了。
“就靠她?那小奴呢……”一聽這話,唱機有點吃醋。
白中泛綠的皮膚多了幾分血色,香瓜洪瑩一瞬間有了生命的質感。
啪!
手套一巴掌打翻了放映機,對李伴峰道:“當家的,影戲機滿嘴都是矯情,沒有一句真心話,
判官筆很想看,可是懶得把眼睛睜開。
“我不是嚇唬你,我收到消息了,內州要來人了,就是爲你這事來的!”
手套惱火道:“你說往後就往後,你算那顆蔥,就來教訓我,當家的還沒發話呢!”
真洪瑩輕聲問了一句:“你說挑土?這合適麼?”
秋落葉咬了咬牙:“反正他們也知道了,他們來,我就和他們打,你只管開荒,別的事不用管,
這位美麗的姑娘,請先把你身上這身素白的衣衫褪去,我們一起坦誠的……”
“你打算怎麼做?”
李伴峰點頭道:“看着不錯!”
唐刀道:“末將覺得,這種事情,就不要讓這些齷齪之人在旁邊看着了。”
唱機連聲驚呼:“賤人,你別拿槍頭撞我,把我前櫃戳壞了!”
“娘子,這事你不行,以後天天都得靠她。”
一萬人的事情以後再說,咱們先把地界開出來,只要你不認慫,我就和他們打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