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 很快你就會後悔
“什麼？”傾顏微微驚愕地看着他，“你……你怎麼知道？你跟蹤我？”
顧柏寧揚眉，“跟蹤？”他扯着嘴角笑了笑，“你覺得……我會做這種事嗎？或者說……你值得我這麼做嗎？”
“那你……你是怎麼知道我和你妹妹見過面？”傾顏質問。
“……”顧柏寧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似乎她在說一個笑話。
“你……”傾顏看着他的表情，突然腦海裡一閃，“你們該不會是……”
“呵……沈小姐，你想的太多了！而且……也太複雜了！”顧柏寧像是明白她要說什麼，直接打斷，“如果真是我們兄妹商量好的，你覺得……坐在她身邊的，可能會是許曼迪嗎？”
“什麼？”傾顏不解地看着他。
顧柏寧兀自說道：“許曼迪，她還沒有資格處理我們家的事。現在沒有，以後也不會有。”
“呵……顧總，你和許小姐之間的恩怨，不需要告訴我，我也不感興趣。這句話……你應該去跟她說。”傾顏理直氣壯地說道。
“沈小姐，應該跟誰說，我很清楚，你不必提醒我！但是……我希望沈小姐不要轉移話題，回答我剛剛的問題。”顧柏寧強勢地逼近。
“回答什麼？”傾顏瞪着他，“我不認爲……我有義務向顧總報備。顧總既然這麼感興趣，爲什麼不去問令妹呢？相信……令妹應該會給你更好的回答！”
“呵……琬儀，我自然會問，不過……不是現在！”顧柏寧完全是一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樣子，“現在……我要問的是你！”
傾顏微微彎起脣角，“顧總，你倒是很自信，可是……你憑什麼認爲，我就會告訴你！其一，你沒有這個權利；其二，我沒有那個義務。現在……請你放手。”
“呵……沈小姐跟我講權利和義務？在此時此地？”顧柏寧撇了下嘴，“你覺得……有用嗎？”
“顧總覺不覺得有用沒關係，只要我覺得有用就好！我不相信，我不說，顧總還要把我的嘴巴撬開嗎？”傾顏微微一笑，挑釁地看着他。
顧柏寧微微沉吟了一下，“嗯，我的確不能把你的嘴撬開，但是……我可以把你的嘴堵上，直到……你願意說爲止。”
“什麼？”傾顏愣了下，不解地看着他。
顧柏寧眯着眼睛，笑得很是魅惑，“怎麼，聽不懂？沒關係，我不介意……給你親自示範。”
說完，他一手撐在樹幹上，高大的身軀陡然靠近，籠罩着她，就猶如一張密密麻麻從天而降的大網，讓她逃無可逃，一張英俊的臉離她越來越近，她可以感覺到他清冽的男性氣息，帶着些許的菸草味道，傾刻間就包.圍了她的呼吸。
“你……你幹什麼？”傾顏下意識向後躲避，只是，後背抵着堅硬的樹幹，她根本沒有退路，緊張的每一根神經都繃了起來。
“呵呵……你這麼緊張做什麼？”顧柏寧的嘴角勾着一絲戲謔的笑，一低頭，兩人的鼻尖幾乎抵上，呼吸教纏間，他的脣已壓了下來……
“不要……”傾顏驚叫一聲，可後面的話來不及出口，嘴脣就被死死地堵住，“唔……”一瞬，她的呼吸就被截斷了。
原來，他不是嚇她，而是來真的，他將她逼在大樹上，身體緊貼着她，雖然隔着衣服，卻能夠感覺到彼此之間嚴絲合縫，他索取着她的呼吸，胸腔裡的氣息彷彿都被抽乾淨了，她的雙手抵在他的胸口，她想要掙扎，而他卻牢牢地禁錮着她，讓她不得章法，不僅半點力氣用不上，而他的大手還壓着她的手，倒有一種欲拒還迎的架式。
傾顏腦袋裡一片空白，雖然此時花園裡人跡罕至，但是，又怎麼能確保沒有人路過，萬一被人看到，這要如何收場。
顧柏寧在淺嘗輒止後，似乎有些停不下來，她的脣甜美柔軟，他本意只是想嚇嚇她，卻沒料到，一吻下去，就像是嚐了毒藥，完全是欲罷不能。
他技巧很好地從她的脣上碾過，輕咬着她，想要深入，傾顏全身緊繃，幾乎是下意識地反擊，也顧不得多想，直接用力咬了下去……
“嗯哼……”耳邊傳一陣痛苦的悶哼，顧柏寧本能地推開她，傾顏一閃身，躲開他，與他保持着一段安全的距離。
“沈傾顏，你咬我！”顧柏寧痛苦地扭曲着五官，他下意識擦了一下嘴角，擡眸看着傾顏時，那琥珀色的眸子染過一絲冷冽的光，表情自然滿是怒憤怒。
“顧柏寧，你不要過來，再過來……我就喊了！”段顏鄭色看着他，“堂堂顧氏總裁，除了會用這些下三濫的手段對付一個女人還能做什麼？說出去，我都替你臉紅，顧柏寧，難道你都不覺得害臊嗎？”
“害臊？有什麼可害臊的？我顧柏寧……從來就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只要能達到目的，我並不在意用什麼方式。”他彎了下嘴角，可能是因爲疼痛，他下意識地蹙了蹙眉，臉上的表情頗爲痛苦。
“呵，的確如此，顧總的人品，我已經領教過了，不過……就算是這樣，我也不會妥協！你要問，就去問你的妹妹，或者……你的女朋友！我相信……即使她們再不願意，也會告訴你的！而我……無可奉告。”
她邊說邊往後退，作勢就在逃離。顧柏寧卻是早有準備，一個箭步上前，直接攔在她的面前，“沈小姐，你當我顧柏寧是傻瓜嗎？這麼容易就能夠從我的手心裡溜走了，你是不是……也太小瞧我顧柏寧了？”
傾顏皺眉，“你何苦如此步步緊逼？我想……即使我說了，你也未必會信，既然是這樣，我幹嗎要說？”
“我信不信是一回事，你說不說又是另一回事！沈小姐，你到底有什麼秘密不能讓我知道？居然不惜允許我吻你，也不肯說。”顧柏寧眯着眼睛，壞壞地笑着，眼中卻是閃過一抹精光。
“……”傾顏心絃一跳，秘密兩個字輕輕地敲擊着她的心房，看到顧柏寧那雙深藏不露的眼眸，她隱約感覺到什麼，卻又不敢確定。
腦海裡閃過之前在咖啡館裡，顧琬儀和許曼迪說的那番話，她們居然知道言言的存在，雖然她找了個理由搪塞了過去，但是，世上終究沒有不透風的牆，言言的事，遲早會被人知道，所以，這也是她當初爲什麼想讓言言離開丹露市的原因。
“沈小姐，我勸你……不要自找麻煩，這樣對你不會有半點好處。”顧柏寧笑了笑，一臉篤定，似乎信心十足地相信她一定會說。
傾顏厭惡地看着他，“顧總，我能說，你這個人真的很討厭嗎？專橫、無理、自以爲是，你憑什麼強迫我？”
“……”顧柏寧撇了撇嘴，目光下意識往住院部樓上看了一眼，“我保證，如果你不說，你一定會後悔！”
“……”傾顏愣了一下，他的那個不經意的動作讓她微微一驚，之前她在樓上陪珊珊，無聊的時候，會從窗口向下看，而她和他所處的這條路，恰好可以一覽無遺地被收進視線，即使有參天大樹也擋不住，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傾顏不禁心絃一撥，她又怎麼會聽不出顧柏寧剛剛那句話的意思呢？
與其在這裡與他糾纏下去，不如干脆告訴他，也好脫身。
“好，我告訴你就是了，反正……也沒什麼秘密。”傾顏冷笑的一聲，對顧柏寧是一臉的鄙夷。
“……”顧柏寧緩緩勾起嘴角，滿意地點頭，“嗯，早點說不就好了，我也不需要這麼麻煩了！不過沈小姐，你這算不算……是在跟我欲擒故縱？”
“你……”傾顏不滿地皺眉，“你什麼意思？不想聽就算了，我沒那個美國時間在這裡給你浪費，珊珊還在樓上等着我，我得回去照顧她。”說完她便推他，掙扎着要離開。
“呵……照顧倪小姐？”顧柏寧冷笑一聲，“沈小姐還真是姐妹情深啊！只是……不知道，你這照顧好姐妹，是真情還是假意。”
“什麼？”
“怎麼，不是嗎？”顧柏寧笑得無害，擡了擡下巴，示意着，“怕是……樓上有人在等你吧！所以藉着倪珊珊這次住院，倒是給你和他提供不少的方便。可真是……一舉兩得啊！”
“顧柏寧，你不要胡說八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究竟要不要聽，你妹妹和女朋友來找我做什麼？不聽……就算了。”傾顏很厭惡他對自己的猜測，事實上，她必須承認，比起向他坦白剛剛在咖啡館裡，與他妹妹及許曼迪所談的內容，他剛剛意有所指的更讓她排斥，她不想他提到江郗城，而且……她是極不願意面對的。
“好啊！”顧柏寧淡淡一笑，“沈小姐說吧！我洗耳恭聽。”
“很簡單！我剛剛之所以跟顧小姐及許小姐一起喝咖啡，是因爲……你女朋友拉着令妹來向我示威！她警告我不要離你太近，提醒我，永遠也不要妄想嫁入顧家，因爲我不配。”
“……”
傾顏微微一笑，臉上的表情卻是極冷的，“其實這些我原本是很不在意的，如果顧總的未婚妻能夠直言，我倒也佩服她的大氣，可是……偏偏要把自己粉飾的那麼不屑一顧，又無辜可憐，這就讓我很不舒服了！”傾顏頓了頓，笑看着他，“顧總，爲什麼……我覺得你的女朋友即使是在現實生活中，也像在演戲！不過……真是可惜，她這輩子……還沒獲得過真正的影后頭銜，這是因爲……在鏡頭前沒辦法實現，所以……拿到現實生活中來圓夢了嗎？”
“許曼迪？”顧柏寧頓了一下，一雙劍眉緩緩蹙起，開口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她說了什麼？”
“說什麼？”傾顏笑了笑，“真是抱歉，我沒有準備，沒帶錄音筆，不然……我就錄下來，讓顧總聽聽，許小姐……是多麼的會演戲。我在想……如果這份敬業……用在工作中，只怕……她都已經挺進好萊塢了！”
顧柏寧的眉頭蹙的越發緊，好一會兒開口道：“她不是我女朋友。”
“……”傾顏狀似驚訝地看着他，“不是女朋友？那……就是未婚妻咯？呵……對不起，顧總，請原諒我的孤陋寡聞！我一向對八卦新聞不感興趣，實在是不知道，許小姐已經是半個未來的顧氏少夫人了，請見諒！”
顧柏寧的臉色極難看，陰沉沉的，彷彿暴風雨來臨之前一般，他眯起眼睛睨着她，“沈傾顏，你是故意的對不對？你明知道不是這樣！我再說一遍，她不是我的女朋友，更不是什麼未婚妻！”
傾顏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啊，是嗎？原來如此！不過……那又跟我又有什麼關係呢？我想……顧總完全沒有必要向我報備！不過……不知道以許小姐的聰明，不會沒得到承諾，就會冒然以女朋友的身份向我興師問罪吧？那麼……會不會是顧總對人家沒有說清楚，或者……乾脆一直讓人家誤會了什麼！”
“沈傾顏……”顧柏寧薄脣抿在一條線，怒意似乎一觸即發，他冷冰冰地盯着她，那犀利的目光有一種要將她洞穿的危險，頗有些嘲諷的語氣，“聽沈小姐這番話，倒像是在和許曼迪爭風吃醋。”
“呵……”傾顏頓了一下，但下一秒就破功笑了出來，她難以置信地看着他，緩緩開口，一字一頓，“顧柏寧，你有病吧？”
“……”顧柏寧聳了下肩膀，不怒反笑，“氣得臉都漲紅了，看來……被我說中了！”
“你不要胡說八道。”傾顏瞪着他，鄭重地說道：“我不管你和許曼迪是什麼關係，但麻煩你……管好你的人，不要再讓她們來騷擾我！我們之間，沒有半點關係，別人誤會是別人的事，你心裡應該很清楚，如果她誤會，那你就負責解釋清楚，總之，不要再在我面前出現。這樣的興師問罪，實在是可笑。”
“好啊！”顧柏寧倒也痛快，“關於許曼迪的事，我替她向你道歉，以後這樣的事……我儘量避免發生。”
“……”傾顏微微詫異，她很意外，顧柏寧居然會這麼痛快地答應了，這實在讓她有些受寵若驚。
但一秒，聽到顧柏寧語氣一轉，“不過……我妹妹……那可就不歸我管了！”
“……”
不等她開口，他便接着說道：“對於捕風捉影，事實不存在的事，我當然有義務阻止，可是……對於明明就是事實的某些事情，我就無能無力了！沈小姐，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呢？”
“……”傾顏無言以對，其實，到了如今，她已經無法對自己和江郗城的事情說不了，一如顧柏寧所說，那是事實存在，就連她自己都毫無底氣，又拿什麼去否認呢！
“呵……顧總真是好口才，這麼快就能把焦點轉移到我的身上！與其說，你是來問我，和你妹妹談過什麼，不如……說你是來興師問罪的！你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顧柏寧不置可否，只是閒閒地看着她。
傾顏卻早已篤定了自己的判斷，她冷冷地笑道：“你們顧家人……真的很噁心！我一分鐘都不想再看到你，更不想跟你多說一句話。”
說完，她用力推開他，快步離去。
身後，卻傳來顧柏寧的聲音，“沈傾顏，希望……你不會因爲這句話而後悔，不過……我相信，你很快就會後悔！也很快……就會來找我！”
“……”傾顏猛地頓住，整個人生生僵在原地，雖然她不知道顧柏寧這番話是什麼意思，但不知道爲什麼，一種說不出的不安席捲而來，讓她不由地一陣顫慄。
而自始至終，她和顧柏寧都沒有發現，不遠處的一棵大樹後面，一個矮小的身影正猥瑣的藏在後面，他的手上架着一個長鏡頭，一直鎖在他們的身上，一連拍了幾十張……
當傾顏的身影走遠後，那人低頭看了看相機裡的照片，嘴角溢出一絲得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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