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急,不過煙娘還是耐着性子坐下,就聽聽她怎麼說吧。
蘇泊兒見她坐下,也給她倒了杯茶,笑着說道:“稍安勿躁,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呢。”自己剛纔在這片街區看了好久,發現就着紅顏坊白天是門可羅雀的。其他的多多少少都還有幾個客人,所以她估計,這家店的生意肯定不怎麼景氣。
煙娘看了她一眼,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沒說話。
“我也不是說買下這樓後就不讓你們繼續在這兒呆了,你們要是願意,還是可以繼續呆的,只是有些事得聽我的。”蘇泊兒看着煙孃的眼睛,說道。
煙娘不解,問道:“姑娘的意思是要繼續開這個青樓?”這個意思就是想取代自己的位置?可是她一個小姑娘,有錢什麼生意不能做,幹嘛做這個惹罵名的?
蘇泊兒點點頭,答道:“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不過有些細節我得和你說說,等你聽完之後再決定要不要把紅顏坊賣於我。”
煙娘看這天色,心想:反正一時半會兒也沒有什麼客人來,不如就聽聽她怎麼說吧。於是把腦袋湊過去,眯着眼聽着。
蘇泊兒手支在桌子上,對着煙孃的耳朵一頓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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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的衆人也等得心慌,都怕煙娘見着金子之後腦袋都不會轉了,就這樣把紅顏坊賣給別人了,到時候他們又無家可歸了。
“你們說,煙娘不會真的把紅顏坊賣了吧。”起先的動靜也驚動的原本在房間休息的其他姑娘,此時他們都圍在一起,一臉忐忑的討論着。
“誰知道呢?萬一來的那姑娘出手闊綽,煙娘沒有經住金錢的誘惑呢?”另一個杵着掃帚的夥計開口接到。
衆人聽後,都是一臉喪氣。
過了好久,樓上緊閉的房門終於被‘刷’的打開,走在前面的是煙娘。衆人見了,坐不住了,立馬一窩蜂的圍上去,七嘴八舌的問結果。
不過還沒等煙娘開口,蘇泊兒就起了個壞心思,故意語氣輕快,大聲的對煙孃的說道:“煙娘,從今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希望咱們合作愉快啊。”
蘇泊兒的話,立馬引來衆人的哀嚎,又是一陣七嘴八舌。
煙娘揉着眉心,看着壞笑的蘇泊兒,又扭臉看看一臉惶急的衆人,無奈的苦笑:貌似自己跟了一個性子頑皮的主子。
“好了!都吵什麼吵?”煙娘聽得煩了,忍不住大聲呵斥道:“一個兩個的,去把樓裡所有人都叫過來,我有事情要宣佈。”
要是起先衆人還有一絲僥倖心裡的話,煙孃的這一句話算是徹底的把衆人打入深淵了:完了,真的敗給金錢了!
衆人扁着嘴垂頭喪氣的散了,留蘇泊兒和與煙娘兩個人下樓。
“讓你見笑了,是我平時對她們都太好了,都有些沒大沒小了。”煙娘對蘇泊兒不好意思的笑笑。
蘇泊兒笑着搖搖頭:“沒什麼,就是這樣纔像一家人。”上行下效的話,未免這生活也太單調了。
過了好久,樓裡的姑娘、夥計、廚子什麼的一大羣人才來齊,烏壓壓的。蘇泊兒大概的數了一下,人不少,快四十人了。
衆人圍着煙娘和蘇泊兒,每人的臉上都帶着惶恐和不安。
“今天把你們召集到一起,是要宣佈一個事情。”煙娘掃了衆人一眼,大聲的說道。
本來的靜謐被煙娘這一聲給打破了,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議論紛紛。時不時還有人指着蘇泊兒小聲說着什麼,而蘇泊兒則是輕笑着,沒開口。
“咳!安靜。”煙娘皺着眉,看着下面的人:“我還沒說是什麼事呢,吵吵什麼?”
衆人靜默,低頭不敢再說話。
煙娘滿意的點點頭:“從今天開始,我身旁的蘇姑娘就是咱們紅顏坊的老闆了,以後她說什麼你們就做什麼,聽到了麼?”
衆人聽後,剛想出聲反對,蘇泊兒就適時的上前一步,板着臉,大聲說道:“這件事已成定局,你們要是不願意繼續在這兒待可以收拾行李離開,我絕不挽留!要是想繼續待在紅顏坊的,有什麼要說的趁現在趕緊說,不過希望不要說些沒意義的。過了今天,要是在背後說三道四被我聽到了,直接給我捲鋪蓋走人!到時候別怪我不留情面。”
事實證明,蘇泊兒難得的沉一次臉,還是有效果的。加上她剛來,大家都不清楚她的脾氣,所以這一上來就被唬住了。
大家面面相覷,誰也不敢出聲了。
一旁的煙娘見此看了蘇泊兒一眼,心裡讚道:還挺會選時機立威。
見衆人不說話了,蘇泊兒才接着說:“其實,就算我當了老闆,平時也基本不在樓裡的。你們還是聽煙孃的,與之前也沒多大改變,只是之後我會在樓裡做些調整,到時候你們也只要配合就好。”
衆人點點頭表示瞭解了,能繼續呆在這兒就好了。
“好了,那你們有什麼要說的、要提的麼?”蘇泊兒見達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臉色緩了下來,對衆人道:“比如對樓裡裝飾、擺件什麼的不滿意都可以提,我會盡力滿足。”
衆人眼睛一亮,起先那個鵝黃色衣衫的姑娘,上前一步,小心翼翼的看蘇泊兒,問道:“那個,我想重新換個梳妝檯,可以麼?”以前那個都掉色了,而且下面還有小的蟲洞,早想換了。
她說完後其餘的人都一臉期待的看着蘇泊兒,私人物品也可以麼?
蘇泊兒笑了:“自然可以,工作環境很重要。不過,不能換太貴的,換個實用的還是可以的。”要是這三十幾號人都選最貴的,估計披香殿還不夠,到時候自己還得去未央宮順點。
蘇泊兒話音一落,衆人立馬沸騰了,這個要一牀新被褥,那個要一套新茶具,還有一個更直接,說要自己的賣身契。只要是不過分的要求,蘇泊兒都笑着答應了,又引來衆人的一陣歡呼。
煙娘笑着看着衆人:不得不佩服這蘇姑娘的手段,打一巴掌再給一個棗兒,輕而易舉的就立了威順便籠絡了人心。
人太多,要的東西也雜,所以蘇泊兒乾脆讓那穿鵝黃色衣服的姑娘拿個本子記着,等完了之後再拿給自己看,那姑娘也拍着手應承下來了。
“太吵了是吧。”煙娘看着滿頭大汗的蘇泊兒,笑着問道。
蘇泊兒搖搖頭,自己還去過更吵的地方呢。那時是一個紅的發紫的明星去自己所在的城市開演唱會,門票都炒到天價去了,然而買的人還是很多。自己有一作者朋友剛好有多的票,就送給自己了,雖然都是靠邊了,不過粉絲們的熱情勁也絲毫不減,喊得撕心裂肺。
那時蘇泊兒第一次看演唱會,也是最後一次。打死也沒想到自己會到這兒。
“好了,煙娘,時辰不早了,我得走了。至於後面的,我會派人來與你聯絡,我可能就少有時間過來了,樓裡就勞你費心了。”蘇泊兒看了看天色,覺得自己再不回宮雲輕那丫頭估計該急了。
煙娘不在乎的擺擺手:“嗨,我都爲這樓操了半輩子的心了,也不在乎這些了。”
聽煙娘說完,蘇泊兒有些不好意思,歉意的看向煙娘:“煙娘,實在不好意思啊,這紅顏坊是你的心血,是我奪人所好了。”
煙娘笑笑,眼裡的不捨一閃而過。
蘇泊兒也有些難受,自己經營了大半輩子的事業,說換人就換人了,怎麼也是心疼的。
可是自己也是實在沒辦法,自己初來乍到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改變原文的走向,萬一自己失敗了,總得有些保命的吧?而說到保命的,在這個時代,自然是銀子當道了,畢竟有錢能使鬼推磨。
而這個社會,來錢最快的只有二條路:一、做官,毫無疑問,自己走這條不行!二、經商,經商又以賭坊和青樓來得最直接。而自己對前者一竅不通,後者的話自己還能運用現代的經營方式偷個懶。所以自己理所當然的選擇了第二條的後者。
“對了,煙娘,之前那個要梳妝檯的姑娘人怎麼樣機靈麼?”蘇泊兒扭頭看見忙的不亦樂乎的人,轉頭問煙娘。
煙娘也回頭看來看,笑了:“哦,你說琴蘿啊,挺機靈的小姑娘,平時也沒讓她接活,在樓裡跑跑腿什麼的。”
蘇泊兒挑眉,琴蘿?挺好聽的名字。
“我能帶她走麼?見她挺聰明,膽子也不小,適合給我們之間傳遞消息。”蘇泊兒摸着鼻子,想了想對延年剛說到。
煙娘愣了一下,然後回道:“這要問她本人才知道了,要是她不樂意,也不好強求不是?”
蘇泊兒點頭:“那我去問。”
琴蘿聽了蘇泊兒的話,想也沒想的就答應了。反正自己也想出去看看,總在樓裡待着也無趣,而且,自己想回來的還能回來呢。
蘇泊兒和琴蘿兩人告別樓裡衆人,在劉禮的掩護下,安全的回到了皇宮。
而琴蘿的嘴巴自從看到皇宮大門之後,就再也沒有合上過,全程都是一臉的不可思議。
到了披香殿之後,看着殿裡的東西,琴蘿看向蘇泊兒,呆呆的問道:“蘇姑娘,原來你是宮裡的侍女啊,難怪這麼有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