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章 業務上門
相比十年後，03年的房價真心不貴，相比於一二線城市，永慶市的房價更低。
星期天上午，喜歡睡懶覺的楊逸同學起了個大早，把金沙路周邊繁華路段的樓盤挨個轉遍。之所以要起早，不是樓市多紅火，去得遲了沒得買，而是現在一羣同事在他那兒聚會成癮，每個星期不去那兒聚一兩次，便像缺了什麼。
弄得楊同學不得不加倍珍惜一個人獨處的時間。
擁有閏中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照目前的發展勢頭看，用不了兩個月，就能買下一套一百平方的粗坯房了。如果按揭的話，現在付首期也可以。
東邊的樓盤海景多，不過新樓盤但凡有海景的，已經售出去了，只有兩個處在建地基階段的樓盤還存在少量，現在訂下，到交房，最快也得一年後。
其它方位倒是有現樓，或者接近交房的樓盤，不過沒有海景，位置好的也少。這不奇怪，先訂下的業主，自然挑位置好，陽光好，樓層好，安靜的啦。
轉了一圈，楊逸沒有出手，是不是等一兩年，再考慮吧。
在出租車裡手機便響個不停，幾個同事已經到在華庭了。
每次聚會少不了齊志剛，齊父半開玩笑對他道：“你還不如干脆搬去跟你同事一起住，省得來回跑。”
齊志剛倒想，楊逸怎麼可能答應。
華庭大堂裡，幾個同事坐在沙發上聊天，茶几上堆着一個個鼓鼓的購物袋。
一個清潔阿姨提着掃把走過去。
一個同事道：“我怎麼覺得她剛纔狠狠瞪了我們一眼？”
其它人笑道：“我們總是把亦成的客廳弄得一片狼藉，估計她負責十八層吧。”
楊逸進來，道：“東西都買好了？走吧。”
齊志剛上前兩步攬着楊逸的肩頭，道：“你還有沒有鑰匙？給我一把。”
其它人在後面跟着嚷：“就是，要不我們自己去打一把。”
楊逸jǐng覺地推開齊志剛的手臂，道：“別做夢了你們。”
說笑間進了房，大家熟練地進廚房，擇菜洗菜地行動起來。今天他們打算吃火鍋。前兩天已經吵着楊逸去買電磁爐。
楊逸把幾份售樓廣告悄悄放進房裡抽屜，回客廳大聲問：“買啤酒了沒？”
“冰箱裡沒有嗎？”一人迴應。
接着便是一聲驚呼：“你們什麼時候把五瓶全都喝了？”
接着另一人道：“才五瓶，夠你喝還是夠我喝？”
說話間，楊逸掏出兩百塊，遞給一人，那人接了錢，飛快出門而去，另一個追出來喊：“再買些牛肉乾什麼的。”
先前那人的聲音從電梯間傳來：“你一起去吧，我一個人扛不回來。”
看着他們忙亂，楊逸斜倚在沙發上，打開電視，看起了財經新聞。這個世界還是他曾經經歷過的，十年前的那個世界嗎？
電視裡播着採訪節目，知名節目主持人用外語採訪一位梅國鋼鐵大亨。
聽着純正的外語，楊逸感到一陣親切，他有十年生活在這種語言的世界。
電磁爐擺上，各種食材也擺上，鍋裡的水汽升蒸而起。
買啤酒的同事回來，後面跟着一個人，手裡提着一個購物袋。大家看到這個人，興致便低了，勉強招呼一聲，說話聲笑聲便低了不少。
楊逸回頭一看，鄭爽站在茶几邊似笑非笑瞧着他呢。
楊逸朝他一笑，招呼：“鄭經理來了？坐。”
鄭爽道：“遇到小柯，便一起上來了。好小子，原來你們躲在這裡大吃大喝，也不叫我。”
於是同事們都道：“經理以後常來。”
鄭爽笑道：“我也湊一份子，以後有吃的記得叫上我。”
齊志剛道：“不是湊份子，大多是亦成出的錢，我們只不過跑跑腿。嗨，反正開心就好，管那麼多呢。”
其它人附和。
鄭爽坐在楊逸旁邊，見他眼睛沒離開電視屏幕，以爲他看字幕呢，問：“喜歡看這類節目？”
楊逸從回憶裡轉出來，笑道：“沒有。鄭經理今天還加班？”
鄭爽點頭：“這個月的業績還差一點才達到。今天沒什麼事，辦公室裡靜，不像家裡小孩吵翻了天，我就過來。”
楊亦成接手兩個客戶，一出手起生回生，鄭爽也很迷惑，原來他平時就喜歡看財經節目，就想着怎麼經營企業，那就難怪了。
鄭爽好心小聲提醒：“年輕人花錢別大手大腳，該存一些還是要存的。”
要是同事們三天兩頭跑這麼吃喝，誰受得了，他也就周正茂送那牛皮信封的錢多一點，幾萬塊能花多久？
楊逸點頭應是。
一羣人開吃，很快便開始賭酒。鄭爽酒量着實不行，一下子讓人灌醉了，嗤溜一聲躺地上，同事們擡楊逸牀上躺着去。
第二天辦公室裡流傳着鄭經理喝醉酒後種種樣子，大家笑了一回，引得很多人羨慕，不斷有人問：“你們什麼時候還去亦成家？”
柳夢瑤在楊逸暗中幫助下，順利簽了與方芳有爭議的客戶，自此之後，方芳對柳夢瑤恨之入骨，兩人老死不相往來。
不過，對楊逸，方芳的印象還是不錯。那天目送兩人在同事們面前離開，加上個別同事的冷嘲冷諷，她現在倒沒在楊逸面前獻殷勤。
聽說楊逸家裡時常開盛宴，她心思又活泛起來，問一個昨天參加的同事：“什麼人都可以去嗎？”
這個問題難回答，同事想了想，才道：“大概是吧，要不你問亦成。”
方芳道：“下次有活動記得通知我一聲。”
楊逸繼續他混的rì子，開完早會，躲前臺小陳那裡鬥地主。最近這段時間，他水平有很大提高，小陳不得不歎服帥哥學什麼都快。
小陳依然手託下巴在一邊看着。輕輕的高跟鞋聲傳進來，一個女聲有禮貌地問：“請問，楊亦成先生在嗎？”
“哎……”小陳沒過腦子，直接道：“亦成，找你的。”
楊亦成擡起頭，歐秋源含笑站在面前，一身土黃sè的職業套裙，配着齊耳捲髮，看起來賞心悅目。
很快，有個老女人打扮得漂漂亮亮來找亦成的消息傳遍了全公司，連陳宇都聽說了。要不是顧及總經理的身份，他真想跟同事們研究研究這個女人的來頭。
小會客室裡，楊逸問：“歐總找我，還是爲上次的事？那免談。”
“不是。”歐秋源恢復女強人的風采：“我今天來，是請你當我公司的諮詢顧問。”
“哦？”楊逸心道換個說法了啊，臉上不動聲sè道：“諮詢什麼項目呢？”
歐秋源道：“恆久成立到現在十年，外人看來，一直很順，其實我做得很吃力。所以想請個顧問在大事上幫我把把關。”
楊逸道：“這個可以。我是德成的業務員，簽單是我的職責。你有什麼要求提出來，我請教我們公司諮詢師，或者請我們諮詢師一起面談？”
裝，你就裝吧。歐秋源帶着笑，道：“我想請你當恆久的顧問，你們公司別的諮詢師，就免了吧。”
“這樣子啊。”楊逸蹙眉：“我們公司沒有這個先例。按流程，恐怕得我上司批准才行。”
要沒有先例，閏中早倒閉了。歐秋源還是帶着笑，道：“那就按貴司的流程走。”
她就不信了，有業務送上門，德成的管理者會不動心，有錢，誰不賺啊。
“那行，”楊逸道：“你稍等。”
鄭爽和同事們悄悄討論漂亮老女人來的目的呢，聽到楊逸的報告，和其它同事一樣，他和他的小夥伴都驚呆了。德成成立這麼多年，從沒有客戶主動上門送業務的。
這個楊亦成啊，他要創造多少奇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