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他身上,那種踏實的感覺頓時將她席捲包圍。安心的讓趙水光身體越發的放鬆,其實就算是陌生的環境,陌生的被褥和不合適的枕頭,只要有他在身邊,讓她這樣枕着他肩膀她就足以能夠一覺睡到天亮。
熄了燈的房間裡,就聽趙水光話題重回方纔,“那你也是蕭家那樣的人麼?如果我是其他男人的媳婦,懷着孕的話你會把我搶去麼?”
“不會。”
黑暗中他摸索的找到她的小手,和她十指緊扣,幾乎一秒都沒有考慮便很快的回答。
雖然趙水光知道這的確是最正確,也最正人君子的舉動,但不知道爲什麼,心裡卻小小的不舒服了一下。
至於爲什麼不舒服,也許是覺得自己如此輕易就被他放棄了?
可是她那會明明就已經是別人的妻子了,他若是不放棄纔有悖倫理道德呢!
但是趙水光卻不得不承認,換做任何一個女人,在遇到盛靳年這麼完美的好男人,估計不管是結婚還是沒結婚,都幾乎沒有女人會不心動的吧?
“我只會先下手爲強的把你從小預定了去,等你‘養成’後立刻把你娶回家!”
他的話讓她在黑暗中暗暗揚眉竊笑,她大概忘記了,這纔是年叔辦事的方式和手段!纔是最正確的打開方式!
好啊!所以從小他就把她給定下了,在她十八歲那年百忙中抽時間回來了一趟,乾淨利落,跟她連招呼和照面都沒打一個,就確確實實的把她釘在了他戶口本上!
所以當時答應趙老爺子娶她爲妻的事,他有沒有藏了私心?
他的錢夾裡有她的小時候的照片,他一定是看她從小就是個美人坯子,在老爺子提及婚事時才用平靜,或者勉強來掩飾內心的興奮和期待吧!
一定是這樣!她從小就魅力非凡這她知道,戰績要從幼兒園說起,從小被她騎在身上的小男孩,沒有一個不跪地求饒,被她深深折服,拜倒後被她埋在石榴樹下的!
……
盛靳年大概沒想到的是,他的小妻魅力非凡,不管是結婚還是懷孕,依舊無法阻擋外面那些形形色·色男人的覬覦!而且還是‘老少皆宜’!
“愛你真是件麻煩的事。”他在黑暗中低低的喟嘆。
所以這是嫌棄她了?
“但我喜歡找麻煩。”
哼,這還差不多!
“我平日最怕浪費時間,牽扯精力。”
所以呢!!
黑暗中,男人偏頭在黑暗中準確無誤的捕捉上她因爲不滿而撅的高高的小嘴。
“我想把時間省下來都陪你。”
……
雖然走前趙老爺子讓她在蕭家說話要處處謹慎,但是在他們房間裡,只有年叔的情況下趙水光還是想說什麼便可以隨心所欲的。
有年叔在身邊,她完全不需要擔心其他,這個萬事謹慎的男人已經在剛來這房間後就經過一番檢測,在牀頭背面找到一枚竊聽器。其餘倒是沒有其他發現。
當時在他警惕的找尋時,她還覺得他是不是有點太小題大做了,畢竟這裡可是他自己的家。但是當看到那枚‘竊聽器’後,她整個人都僵住了!年叔倒是從頭到尾都是淡然的表情,像是一切都是意料之中,在他利索的‘處理’了一下竊聽器,隨手扔進房間的垃圾桶。
竊聽器一被摘掉,安裝的人監聽不到自然就會知道發生了什麼。這種事在蕭家無需興師問罪,畢竟是沒有證據的事,對方又是蕭家的人,他們只是在這暫住,只要在不損害個人利益的前提下,沒必要把這件事搞大,甚至上綱上線的放在臺面上說。蕭瑾瑜大可以找一萬個理由,推到家裡無辜的下人身上去。
盛靳年把竊聽器看似是隨手扔進垃圾桶,爲的就是讓他們知道!這裡的傭人打掃時一定會發現並且上報給自己的主人,他相信他們這邊的不動聲色,那邊肯定也不敢再輕易挑釁!這種事有再一再二沒有再三再四,對方再蠢也知道他們有所防備,至少近期內會安分不少。
想來安裝竊聽器的人一定是擔心隨着他們的到來,損害他們利益的人。蕭老爺子絕對不會這麼做,蕭珩她不敢說的絕對,就像年叔說的防人之心不可無,正義的工作並不代表着工作崗位上的人也都是正直的。就像他們警校或者警局的人一樣,也並不都是好人。而對於蕭瑾瑜夫婦,則更是不必說!
不管盛靳年是否回到蕭家,他都是蕭老爺子唯一的外孫,也不管他接受不接受,蕭老爺子都一定會留下部分資產給他,只是這‘資產’會不會影響到那對夫妻二人的利益,大概沒有任何人比他們夫妻看得更要緊的了!而就看蕭老爺子對盛靳年的討好和縱容,以及對她肚子裡孩子的期待,如果說那對夫妻二人半點也不緊張財產問題,那也是不可能的。
趙水光直覺得,有蕭家這樣的家人,難怪年叔不願意回來,畢竟有誰願意回到時刻處於監控和提防的家中呢?
在發現竊聽器那會她就清醒的明白,也許正是因爲在蕭家,他們才更需要格外警惕起來!不過最大的好處就是,蕭家相對於外面的安全,是他們不會在這裡貿然動手的。否則現在資產都控制在蕭老爺子手中,如果她在這裡出了什麼事讓蕭老爺子雷霆震怒的話,所有人都會受到牽連。
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年叔纔會帶她過來。
只不過這事後期趙水光反過來一想,突然覺得,年叔不放心把她留在G城,難道是擔心有人會再做出傷害她的事來?或者說……他擔心的根本就是……
帶着陰暗目的,來自E市的人!
***
早上趙水光起的很早,六點就醒了。
原因是她昨晚做夢,夢到自己來到一家特色麪館,在點了一份忘了是什麼面後,飢腸轆轆的她正準備開吃呢,去突然被年叔給拉走了!說什麼他們所在的這家麪館有危險,裡面的老闆和店員都是殺手,是家黑店!
這讓趙水光頓時就有種被人迷暈後做成了人肉包子的感覺!估摸着她後來被嚇醒了,並不是差點被人給謀殺了,而是要被做成人肉包子的恐怖感!
只不過這錢都交了,面還沒吃上呢,讓趙水光覺得多少有點虧!在她醒來後突然的就特別想要吃麪,於是就打算自己去廚房裡面做。
雖然周姐做菜比較合她胃口,但周姐不會做面。而趙水光也對蕭家傭人做的東西不抱什麼期望,最關鍵的是她想要吃什麼口味的,面是哪種筋道的她自己心裡最清楚,別人做的不見得符合她的要求,索性開始在廚房忙活開了。
……
蕭老爺子在花園的健身器材晨練了一番後,才從健腿器材上下來,原先還好好的卻突然沒來由的一陣頭暈!繼而心臟突然的抽搐讓他忍不住靠在器材上,手緊捂胸口,面色蒼白的嚇人!
他知道他又犯病了。每次他犯病時都要好半天才能緩過勁來,整個心臟就像被一把銳箭射穿了般,那疼痛感讓他額頭一片冷汗,抓着心口窩的手都在不斷的發着顫!
雖然每天早晨起來他都會按時吃藥,但是,他犯病的頻率越發的頻繁了。
蕭老爺子深吸了一口氣,本想努力調整一下狀態,卻不想頭暈讓他腳步一時沒站穩的踉蹌了一下,身後一雙手穩穩的攙住他。
蕭老爺子費力的轉過身去,額頭滿是冷汗,只是在眉頭緊皺,面色帶着些許痛苦的在看到身後站着的盛靳年時,微微頓住,表情似有些意外。
“你怎麼了?”盛靳年聲音冷硬的問道。在蕭老爺子能站直身子後,他便隨之收回手來。
“沒事,只是心臟有點絞痛。老毛病了。”蕭老爺子笑笑道,面色更顯虛弱。
“有病就抓緊時間治,硬撐着發作起來時只會給家人帶去不便和麻煩。”盛靳年語調不帶一絲感情,酷酷的道。
蕭老爺子深深的看他,雖然身體不適,卻是面色帶着笑意,“我還以爲你不會關心我呢,看到原來你心裡還是關心着我的,我很感動……也很高興。”
盛靳年不置可否的勾脣,和蕭老爺子輪廓棱角神似的俊顏上滿是淡嘲,“老爺子是什麼身份?有錢有勢的關心你的人大有人在,又怎麼會在乎多我一個人的關心?我也只是跑步剛回來時看到你好像有點不舒服,所以隨口過來問問罷了。既然沒什麼事我就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