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5 殺先天高手
看楚昊宇揮刀攻來,賽罕雖沒有後退卻是收刀格擋,可就在此刻,楚昊宇手臂揮動,原本要刺向他咽喉的一刀竟是壓了下去,狠狠砍在馬刀上。
頓時,一聲金屬交擊的鏗鏘聲響,響徹整個戰場,而且還不曾結束,一刀砍在馬刀上,楚昊宇借反震之力擡起手臂,而後又是一刀斬了下去。沉重的刀勢,帶起一種惶惶天威,令衆人眼中僅剩楚昊宇這一刀。
衆人尚且是如此,身處局中的賽罕感受更深。盯着楚昊宇這一刀,賽罕眼中有寒光閃過,只是,他已沒有選擇,只能提起全部修爲,揮刀迎了上去。
瞬間,又是一聲震耳欲聾的交擊聲響起,武功低下的,耳中都是嗡嗡作響,而武功高明之輩,卻是目不轉睛的盯着兩人,因爲他們明白,生死成敗就在這一瞬間。
楚昊宇雖主攻,然賽罕內力深厚,一記硬碰也不是那麼好受的,巨大的反震之力,楚震得昊宇虎口發麻,胸膛內更有血氣翻騰。雖然難受,楚昊宇卻沒有任何遲疑,高舉的橫刀再次斬了下去。
這一刀,沒有凝重的氣勢,亦沒有凌厲的殺機,橫刀上反而浮現起淡淡的光芒,柔和、溫潤,就似這冬日的陽光,暖暖的,讓人無力抵擋。這一刀,極盡昇華,楚昊宇以身合道,融道於刀,不爲成敗,只爲這一刀。
望着楚昊宇這一刀,賽罕突然明白自己已經敗了。未曾出手,他的心神便出現波動失去先機,隨後又中計硬生生承受了楚昊宇一記刀芒,而那一記刀芒不僅傷了他的經脈,更讓他失去爭勝之心,甚至亂了心智一陣狂攻想要將楚昊宇斬於刀下,只是這一陣狂攻非但沒有傷到楚昊宇反而消耗不少內力,再壓制不住體內的傷勢,這個時候,楚昊宇開始反攻。
第一刀,賽罕再次中計,只能倉促應對,第二刀,即便他提起全部修爲,可氣勢已被楚昊宇所奪,再加上體內的傷勢,賽罕一口心血已經到了咽喉卻不能吐出來,因爲這瞬息的時間,足矣決定生死、成敗。
強忍住到口的心血,賽罕揮刀斬向楚昊宇胸膛。這一刀,賽罕再不壓制體內的傷勢,將全部修爲、性命都凝聚在刀上;這一刀,賽罕在賭,賭楚昊宇這位親王,年紀輕輕便將突破先天境界的天之驕子,不敢與他搏命。
看賽罕不顧性命的攻來,楚昊宇有些蒼白的臉龐上浮現起一抹笑意。似嘲諷似自若的笑容中,不見任何動作,楚昊宇竟已拉開了兩人的距離,看去玄之又玄,而橫刀再此斬在馬刀上。
這一記硬碰,沒有聲響,沒有異動,時間似乎在這一刻靜止,天地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沉寂之中,楚昊宇突然收刀而立,淡淡說道:“你敗了。”
盯着楚昊宇,賽罕粗狂的臉龐上突然浮現出一抹笑容,最後更是放聲大笑起來,似悲憤,似好笑,亦或解脫。越來越大的笑聲中,賽罕突然吐出一口鮮血,頓時,大笑聲嘎然止住,而同時停止的,還有他的生命,就此氣絕。
看賽罕倒地身亡,大楚衆將士發出一陣轟然大叫,反觀烏木特衆將士,一個個臉色冰冷,有失落,有憤怒,不過也有興奮。
盯着楚昊宇,德木圖眼中再次有寒光閃過,喝道:“大軍衝擊。”
當德木圖的話落下,一陣號角聲突然響起。嗚嗚的聲響,這是大軍衝擊的訊號,頓時,早就準備妥當的德木圖親衛隊立即策馬衝擊起來,其中更有數名高手飛身而起撲向楚昊宇。疾快的速度,凝重的殺氣,似要將楚昊宇撕碎,只是此刻,楚昊儼已經出現在楚昊宇身側。
楚昊儼看的清楚,楚昊宇剛纔一刀只爲攔截賽罕致命一刀,而楚昊宇斬殺賽罕的致命一擊,依舊是一記刀芒。隱藏在陽光中的刀芒,直接斬進賽罕腦海,斷絕了他的生機。楚昊儼甚至清楚,賽罕之所以狂笑,就是因爲他先被楚昊宇的刀芒所傷,又被楚昊宇的刀芒斬殺,想賽罕一代人傑,竟然在同一地方跌倒兩次甚至爲此喪命,如何能不悲憤?
一個飛躍落在楚昊宇身側,楚昊儼揮掌拍在楚昊宇後背大穴上,內力源源不斷的輸了過去,頓時,楚昊宇一口鮮血吐了出來。這是楚昊宇凝結於胸口的血氣,吐出這口鮮血,楚昊宇臉上纔有過一絲血色。
替楚昊宇療傷同時,楚昊儼張口說道:“莫要說話,先療傷,不過這次,委實不錯。”話到最後,楚昊儼擡手間橫刀已落入手中,揮刀便將一高手斬殺。
就是這片刻工夫,漠北高手已經撲來,不過雷宏、魏正陽這兩名龍衛高手、神威營一衆高手也亦趕到,將楚昊宇和楚昊儼兩人護在身後,與漠北高手廝殺起來。
聽到號角聲,曹涵立即大喝道:“越騎尉威武,殺!”大喝聲中,曹涵猛夾馬腹躥了出去,高舉的長劍散發出冰冷寒光。
“殺!”高呼聲中,越騎尉四百餘名將士同時衝擊起來,急促的馬蹄聲硬是生出地動山搖的威勢。
很快,越騎尉便與德木圖的親衛隊撞在一起,激烈的碰撞之中,不時有人跌落馬下,天地瀰漫一股蕭殺之氣。
望着纏鬥中的衆將士,尤其是烏木特源源不絕涌出的士兵,陳定遠沉聲喝道:“楊肅,你率軍衝擊,救出七王爺立即後撤,不可戀戰。”
楊肅躬身一拜,道:“末將得令!”從侍衛手中接過一柄長槍,楊肅打馬衝了出去。
此刻,陳定遠接着又道:“重樓、海英,你二人立即折返大營,重樓你領兩萬精兵前來壓陣,海英你整頓三軍,等本將號令。今日,德木圖若敢出兵,本將非要他掉一塊肉不可。”
“末將得令!”躬身一拜,徐重樓和狄海英立即打馬離去。
此刻,一陣黑色洪流正衝擊而來,疾快的馬蹄聲如同一陣轟雷迴盪在天地之間。這是禁軍趕到了,聽聞楚昊宇與人比武,方林便知道情況要遭,離開大營時候特意將禁軍派了出來。
望着陳定遠老將軍,方林張口說道:“陳帥,方林請戰!”
點點頭,陳定遠張口說道:“截斷右旗的歸路,傳令越騎尉護送武王、孝王離開。”
躬身一拜,方林帶領禁軍衝擊起來。方林本就是禁軍副統領,使喚起禁軍自然是得心應手,何況禁軍又是最精銳的一支衛隊,很快便衝入戰團,所過之處一片血腥,最後組成一個巨大的半圓,既斷了右旗將士的歸路,也牢牢阻擋這烏木特衆軍的衝擊
這片刻工夫,楚昊宇身前已經堆了無數屍骨,有越騎尉衆將士的,不過更多是漠北勇士。雷宏、魏正陽和神威營一衆高手,圍成一個圓楚昊儼兩人護在中間,但凡有人靠近,都被他們斬殺。曹涵和胡志光兩人分左右兩路衝進德木圖的親衛隊之中,所過之處一片血腥,何況還有楊肅這等絕世猛將,根本沒人能擋他一槍。當禁軍趕到,很快便將德木圖的親衛隊淹沒,然後有向着烏木特衝去。
調息之中,楚昊宇更加清晰的感受到了一切。疾馳的馬蹄,揮動的刀劍,飛濺的鮮血,滾動的人頭,甚至衆將士冰冷的呼吸聲。
壓制住體內的傷勢,楚昊宇張口說道:“二哥,我沒事了,先退回去。”
楚昊儼知道兩人在大軍之中就是個累贅,便點頭說道:“也好。”說話間,楚昊儼單手提起楚昊宇向後退去,見此,神威營衆將士也隨之向後退去,很快便脫離戰團。
看楚昊儼兩人離去,方林再沒了任何顧忌,大叫道:“兄弟們,越騎尉奪了首勝,咱禁軍也不能丟人,衝啊!”大叫聲中,方林打馬衝擊起來,揮動的長槍直接將一人挑下馬,而後手臂揮動,長槍又劃過一人咽喉,帶起一抹血花。
聽到方林的話,三千禁軍同時高喝道:“殺!”
冰冷的大喝聲中,三千禁軍逐漸收縮,最後成一個菱形的楔子狀,向右旗大軍狠狠衝了上去。
看到楚昊儼脫離戰團,陳定遠纔算鬆了口氣,同時打馬迎了上去,兩人身份太過尊貴,容不得半點損失。走到兩人身前,陳定遠翻身下馬,張口問道:“武王,七王爺怎麼樣?”
望着陳定遠,楚昊儼張口說道:“小七傷勢不輕,要立即療傷。陳將軍,昊儼要先帶小七離開。”
點點頭,陳定遠張口說道:“身體要緊。曹將軍,你率越騎尉護送兩位王爺離開。”
抱拳行了一禮,曹涵沉聲說道:“末將得令!”
衝陳定遠點點頭,楚昊儼也不廢話,直接說道:“告辭。”說完後,楚昊儼飛身離去,而越騎尉剩餘的兩百餘名將士,緊緊護在兩人身側。
站在城樓上看楚昊宇離去,又見大楚軍營中飛奔而來的洪流,德木圖心底發出一聲嘆息,淡淡說道:“收兵。”
隨着嗚嗚號角聲的響起,右旗衆將士逐漸退去,見此,方林也不曾追趕,指揮禁軍打掃戰場,救治大楚將士,而右旗衆軍,統統補上一刀,看的烏木特衆將一個個臉色冰冷卻也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