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樹倒吸了兩口冷氣,一小半是被嚇的,多半還是疼的。
就這樣,那個看上去異常強大的老牌高手,就這樣輕易地被封印了?
他在這一刻更加明白了境界不同所帶來的差距。
明方已經是業火境巔峰的高手,雖然並沒有突破到這世上少有的真人境之中,但就差臨門一腳,就算是羽落這樣的高手都已經斷定了明方即將突破。
可蒼梧只不過是用出了道紋!
只不過是真人境最爲基礎的道紋,就輕易地將明方封印在了閉關之地,連絲毫的氣息都傳不出來!
“這不可能!那可是老祖啊!”
“明方大長老怎麼可能就這樣被封印了?”
“我不信!”
其實若不是原在腦海中對周小樹的提醒,周小樹也不會相信展露出不過業火境第二重天實力的蒼梧有能力將明方封印。
原只對周小樹說了一句話:“天衍族人具備越階的天賦。”
當時周小樹只覺得驚喜,此時想起來才覺得驚訝和震動。
越階作戰,不是隨便說說就可以的。
周小樹自己現在就能夠越階和一些業火境一二重天的人交手,甚至還有實力戰而勝之。但面對業火境三重天的人,恐怕周小樹就只能被動挨打了。
只不過現在不是他感嘆的時候。
周小樹看着自己的血肉進入了海風的嘴中,一直在等待着奇蹟的發生。這是他第一次用自己的血肉餵食別人,而且他還是在剛剛纔知道自己的血肉有延壽的效果。
就像是原對他說的那樣:“你的每一滴血,每一寸肉,都有着難以言喻的作用,真的讓人服食,會產生意想不到的效果。但至少海風如果吃了,就不需要死了。”
他相信原的話,因爲原沒必要在這個時候騙自己,更何況他如果騙了自己,對他也沒有什麼好處。
於是在夸父們的重重包圍之下,周小樹靜靜地站在海風的身邊,任由着自己傷口中的鮮血滑落。
而夸父們一時間也不敢上前。
連明方大人都被封印了,雖然是蒼梧做出來的,但所有人都知道這和周小樹有關係……而且他連自己的肉都敢這樣割下,還面不改色的……
這樣的狠人,讓他們都心驚肉跳的。
忽然間,海風的軀體顫抖了一下。
周小樹閃過了一絲喜悅,他想要伸手去摸海風,卻見到海風身上灰白的毛突然間大片大片地脫落!
“掉,掉毛?”周小樹瞪大眼睛,“怎麼會這樣?”
他突然間想到原所說的“意想不到的效果”,這個效果還真的是意想不到啊!
周小樹忽然有了個主意,覺得自己的血肉如果都有這樣的功效的話,只需要大加宣傳一下,想必一些愛美的人就不會打自己的主意了吧?
只不過他這個念頭剛剛轉過,海風身上灰毛脫落露出血肉的地方,突然間生長出來一撮撮金毛!
那毛髮金光閃閃,一時間竟然有些耀眼!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海風身上,海風發生的異變牽動着這裡每一個業火境高手的心絃……他們爲什麼在這裡打生打死?不就是爲了聖獸的血肉嗎?
現在是見證功效的時刻了!
就在他們的注視之下,海風的軀體突然縮小了!
不是自主的變化,因爲感受不到真元的流動,這是純粹的本體的縮小!
那隻恐怖的巨獸竟然以一種讓人瞠目結舌的速度縮小,直至和……
周小樹比量了一下,若是放在另一個世界之中,一隻哈士奇都要比它大啊!
縮小後的海風竟然直接站了起來,他神采奕奕,精神抖擻,渾身毛髮金黃,像極了一條……土狗……
周小樹張大了嘴,瞪着海風,自己的血肉到底是起了一個什麼作用?這救活了是救活了,怎麼把堂堂的一條天狼給變化成了一條土狗?!難不成自己的血肉除了延壽之外還有改變物種的功能嗎?
已經湊到跟前的羽落看到此景也是目光呆滯了一下,他在海風身上感受不到任何靈氣的波動,若不是親眼所見,他絕不會相信堂堂的天狼族人竟然會變成這個樣子!
他嘴角抽搐了幾下,想到了自己的使命,頓時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倘若周小樹的鮮血都具備這樣的效果,那自己到底是要還是不要啊?
便在此時,海風像是纔剛剛反應過來,轉過身,對着周小樹咧着嘴。
那笑容讓周小樹鬆了口氣,便如海風的笑一樣憨厚,看來是海風沒錯。
海風看到周小樹輕鬆愉悅的表情,自己的心裡也很愉悅,於是搖了搖尾巴,衝着周小樹:“汪汪!”
周小樹:“……”
羽落:“……”
諸多的夸父:“……”
“原!你給我出來解釋一下!這是什麼情況?!”周小樹心頭有一萬頭神獸奔騰而過,在自己的腦海之中怒吼道。
可是原不知道在做些什麼,一直是靜悄悄的,沒有任何迴應。
周小樹看着湊到自己腿邊,來回蹭着自己表示親暱的海風,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這……這讓他怎麼能夠聯想起之前凶煞之氣席捲蒼穹的天狼?!那個好幾層樓高的巨獸去了哪裡?!這尼瑪是個假的吧?
他俯下身,一手抄起海風,將之抱住,然後盯着羽落:“我隨你們去羽人國!”
在這一瞬間周小樹便打定了主意跟着羽落走,不管到了羽人國會有什麼樣的遭遇,總比在這裡立刻被幹掉要強得多!
如果放在之前羽落必定第一時間同意,但是見到了周小樹如此神奇的功效……他也只不過是遲疑了一小下,然後馬上就點頭。
不管怎麼說,海風必死的傷勢是挽回了,那渾身上下生機勃勃的土狗,哪裡像之前全身被死氣瀰漫過的樣子?
“聖獸大人,既然如此,便隨末將一同闖出去!”羽落豪氣萬丈地道。
不過周小樹卻撇了撇嘴,這裡一羣換血境的夸父,就算是有幾位長老能夠與你們相比,卻也是渾身帶傷,你也好意思說一個“闖”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