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裡風起一孤煙,白雲之戰定江山。
白雲之戰無疑在這段時間成了每家每戶飯後的茶點,可是這次的決戰出名的卻不是決戰之人,而是紹劍,這個並不出名的人卻因此名揚四海。
這件事錯綜複雜,至今有很多疑問沒有解開,比如爲何引紹劍進入出雲府,比如幕後黑手姜先生爲何這樣做?她的秘密到底是什麼?天下人都不知道。
可是他們卻知道了一個人名字——紹劍。
嵐化洞的出路像是一個龐大的迷宮,洞內線路錯綜複雜,稍有不慎就會陷入迷宮,有很多新人進來都會迷路,而且有時候等到找到出路後,年青人已經成了老頭。
紹劍此刻便跟着歸海一心身後四處轉悠,感嘆洞內的玄妙。
嵐化洞洞主道:“這個人的到來一定可以幫我們一個大忙!”
身邊的人道:“我倒是也聽過此人的傳聞,他就憑一人之力就令大名鼎鼎的姜先生自殺在面前,而且挽救了出雲府最大的危機,若是有此人相助,想必這驚天的大案子也可以水落石出!”
嵐化洞洞主點點頭道:“此刻恐怕他還被攔在奈何橋外,你也知道那華鼎峰是屬驢的,固執的很,我看我還是接應一下比較好!”
身邊那人笑道:“三十年了,那人還是一個樣,老頑固!”
話語間,歸海一心走了進來。
歸海一心見了嵐化洞洞主倒是更加謙卑了,立馬跪下稱:“拜見洞主,先生已經帶到!”
嵐化洞洞主倒是一驚,卻沒想到紹劍已經來了,到底紹劍是怎樣通過奈何橋的,他卻想不通了。
洞主一見紹劍突然大笑:“終於見到現在最令人着迷的人了!”
話音剛落手裡的短槍卻拔了出來,紹劍當然知道嵐化洞洞主的槍是幹什麼的,一定不是拿來燒鵝的,槍口對準紹劍一槍,一道水瀑應聲而下,水柱擎天,但是再狂妄的水柱卻一直保持在一根柱子中,水滴絲毫飛劍在外。
水柱衝向紹劍恐怕有幾萬噸的力道,而紹劍卻是不緊不慢,當水柱剛剛行至眼前,手中長劍已出,劍從中間一揮,水柱竟然就地被劈成了兩半。
紹劍先笑道:“天上一道雷,地上一道水,都說嵐化洞青松洞主的厲害,今日見了果然是大開眼界。”
青松洞主聽完一聲大笑:“果然是一柄長劍,世風日下,人心不古,現在的世道冒牌貨太多了,多有冒犯,朋友一定不要怪罪!”
紹劍大笑:“當然,當然!”
只是“當然”二字,卻是不知紹劍到底是當然怪罪還是不怪罪,可是青松洞主卻還是大笑,可是突然又不笑了。
笑畢,他已經作了拜請的手勢,這樣的禮數是很少見到的,至少一個世界之主行了這樣的禮,絕對很少有人見到過。
紹劍忙的還禮道:“其實我來只是爲了兩個女人!”
青松驚道:“女人?”說完望向歸海一心。
歸海一心無奈的說道:“先生有威,擅請不動,所以···”
青松一聽立馬到:“屬下做事莽撞,還請海涵!”
紹劍絕不是一個不通情達理的人,青松如此謙卑,自己哪裡還有理由再推脫什麼。
紹劍道:“洞主不必介懷,我倒是無妨!”
青松趕忙說道:“這就是說先生答應了?”
紹劍笑道:“我倒是想聽聽嵐化洞請我來到底爲了什麼!”
其實紹劍已經很有興趣了,一個嵐化洞都辦不到的事情又會是什麼呢?
大殿裡外倒是簡陋的很,想必這嵐化洞的確像傳說中的那樣沒錢,而大殿只有一個高臺,高臺上放着一張幽黑的長椅,長椅兩邊雕着兩隻烏鴉,烏鴉被雕的活靈活現,兩隻眼睛是綠色的,在燈火下放出幽暗的光,射的人心發寒。
青松嘆了一口長氣後坐回了長椅,身邊的那人卻說道:“先生有所不知,這次我們嵐化洞遇到了大難!”
紹劍道:“哦?”
青松接話望着身邊的人對紹劍說道:“這位是貨幣通院經管數量的量使,本來出自我們嵐化洞!”
紹劍笑道:“看來這件事跟貨幣有關?”
青松點點頭示意歸海一心退下,歸海一心悄悄消失了。
然後青松繼續說道:“先生果然是聰明人,這次的事件是因爲一個東西!”
紹劍問道:“什麼東西?”
青松從懷裡拿出了玉牌,玉牌在燈火下熠熠發光,上面也刻着一隻烏鴉和一根古藤。
青松又嘆了一口氣說道:“都是因爲這件東西!”
紹劍道:“這件東西應當是嵐化洞的標徽吧!”
青松點點頭道:“不錯,而且嵐化洞只有高層的人才有這個徽標!”
紹劍問道:“那麼事情和它有什麼關係?”
青松說道:“三天前發生了一件大事,貨幣通源的新一批新銀被劫了!”
紹劍驚道:“這批銀子和嵐化洞有什麼關係?難道有人懷疑是嵐化洞做的?”
青松突然眼前一亮,驚道:“先生果然厲害,新銀本來是作爲這次槍俠爭霸賽所用的,而且數額巨大,可是在在新銀鑄好頭一天,新銀卻不翼而飛了,而貨幣通源卻留下了一件東西!”
紹劍接話:“那件東西莫非和這徽標有關?也許留的就是它!”
青松連連點頭:“是!就是這件東西,現場什麼也沒有留下,唯獨留下了嵐化洞帶有標徽的玉牌!”
紹劍大笑:“難道你很確定不是嵐化洞有人閒的沒事做便跑出去劫銀了?”
青松嘆道:“這個玉牌在嵐化洞只有三個人有,因爲是世間少有的青峰玉造就,一個是我,一個是副洞主歸海一心,一個就是留在奈何橋上的老頑固。我不用說,歸海一心從未出過嵐化洞,老頑固一直坐在懸崖之上,更不用說去劫銀了!”
紹劍問:“這麼說你們手裡的玉牌並未丟失?”
青松用力點點頭道:“不錯,我很確定這一點!”
紹劍道:“你的意思就是有人栽贓陷害嵐化洞?”
青松又點點頭:“一定是這樣!”
量使道:“我得到貨幣通源的消息,嵐化洞若是不在十天之內找出新銀和劫銀的人,便召集各大世界的軍隊攻擊嵐化洞!”
紹劍也學着嘆了一口氣:“看來這件事的確很棘手!”
青松道:“就是因爲棘手所以我們只能找你了!”
紹劍笑道:“既然洞主給我戴了一頂這麼高的帽子,我不做看來是不行了!”
青松趕忙笑道:“若是事情水落石出了,我只當重謝你!”
紹劍道:“謝倒不用了,只是我想馬上見到那兩個女人,還有幾壺好酒,不知可否?”
青松大笑:“當然!當然!”
卻也不知道當然是可以,還是當然不可以。
嵐化洞的夜景的確是世間少有的,若是熄了燈火,頭頂瀉下的月光映在臉上,倒是愜意的很,紹劍此刻就躺在一張石牀上望着月光,手裡握着一個玉牌,玉牌上刻着一隻烏鴉和古藤。
漸漸的夜空劃過幾個流星雨後,陽光慢慢睜開了眼睛。
紹劍睜開眼睛後望見的卻是兩個女人,兩個再熟悉不過的女人,女人手裡還各自提着一壺酒,地上歪三倒四的丟了幾個酒壺,一片狼藉。
宮娥見紹劍醒了就說道:“我還以爲你死了,看見你邊上有這麼多好酒,我們忍不住幫你喝了幾壺,味道不錯,鑑定完畢!”說完便躺在了地上不醒了。
十三媚娘卻趴在石桌上,兩眼望着晨曦投來的光,右手挽着酒壺,嘴裡還在罵着什麼。
紹劍猛地竄起來奪回酒壺,可是酒壺倒了過來也沒有了一滴酒,紹劍埋怨自己,要是這一覺不睡該有多好,只是沒想到這兩個饞貓酒量越來越好了。
紹劍嘆了口氣又笑了,笑完後走出了洞。
紹劍沒有留在這裡,這裡也沒有什麼值得他去調查,他想,若是一定要找出真相,恐怕也只有在貨幣通院了。
白晝的嵐化洞也是一片漆黑,只是有了燈火纔不至於撞到石壁。紹劍卻悄悄的消失在這裡,走出洞口來到了奈何橋。
橋上依然坐着那個男人,男人嘴裡罵着什麼,望見紹劍來了,猛地站起來。
男人罵道:“奶奶的!你昨天使詐,我們再比過!”
紹劍卻笑了:“我從來沒有和你比過,哪有再比過的說法?”
那個男人卻像個孩子蹦了起來:“一定要比,一定要比!不必就不讓你過!”
紹劍又笑了:“可是我今天的心情很不錯,所以即使你擋我路了我也並不生氣!”
那人更急了:“可是我很生氣!”
那人掏出槍飛了過來,這人倒是雷厲風行,說話間已經衝了過來,紹劍一見連忙往後退去,一個閃身卻消失在那人面前。
那人見自己撲了一個空,詫異的問道:“你這是什麼法術?你教我好不好?”
紹劍已經站在了橋的另一頭,卻搖了搖頭說道:“恐怕你學不會!”
那人笑道:“你教我,我一定學的會!”
紹劍笑了笑說道:“只要你什麼時候不用縱雲就可以跳下這懸崖你就可以了!”
紹劍說完便縱身一躍消失在橋頭,而那人聽了先是愣了一會,然後突然縱身躍下懸崖,化身瀑布之中。他還果然跳了,恐怕紹劍見了也要覺得奇怪,這人似乎什麼都相信,卻什麼都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