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尹家的家規,青菊這樣賣主求榮的東西,當場得挨一百個大板,然後再關進籠子裡。活活餓上個四天,如果四天後青菊還活着,自然有別的招數在等着她,如果她死了,也算一了百了。
尹婉萱考慮到她打算將青菊的弟弟好好栽培。所以看在小男孩的份上,讓青菊少挨二十個板子。只需八十個板子,至於被打了板子之後的後續,一切讓下人來做,完全按照尹家的家規來處置,尹婉萱不會再隨意插手。
青菊雖然在尹家待的挺久,但卻不是自小在尹家長大,當年她是自願賣身進尹家,這麼多年來,吃尹家的,喝尹家的,尹家雖然落魄,但也未曾虧待她。尹婉萱來尹家後,尹家將青菊分給尹婉萱,自那之後就是尹婉萱負責疏風院的開銷。奴才日常使用的銀子,都是從尹婉萱的銀錢裡頭扣除的。
尹婉萱自問沒有做出什麼對不起青菊的事情,青菊做出背叛她的事情,必須受到嚴厲地懲罰,這種事情上沒的商量。一時的心軟,只會讓整個院子亂套。
小男孩顯然也明白這一點,尹婉萱親自開口免除的那二十個板子,是爲他討要的,他雖然年紀小,但也不是得寸進尺之人。
處理完青菊的事情後。尹婉萱對小男孩道:“你叫什麼名字?”
小男孩沉默了一下:“小的自己給自己起了個名字叫元寶。”
“元寶?”尹婉萱揚眉,這名字倒是可愛,一聽尹婉萱就想到了個白白胖胖有錢的小胖子,雖然適合面前這個小男孩的年?,不過和他穩重的性格倒是不太相像。
小男孩誤解了尹婉萱的意思,還以爲尹婉萱不喜歡自己的回答,低聲悶悶地道:“姐姐叫我小雜種,別人也跟着叫,以前小的時候不懂事,還以爲是名字,後來長大了才知道不是好聽的話,所以我心裡偷偷給自己起了這麼個名字……”
尹婉萱看着小男孩緊張拘謹的模樣,心中忍不住有些憐惜。
看到這個小男孩,尹婉萱就想到了過去的自己,尹婉萱從小在鄉間養父養母的手下長大,養父養母聽從夏姨娘的吩咐,從小虐待她,整個村的人都知道尹婉萱是被親生父母寄養在村子裡的人,見養父母那樣虐待尹婉萱,也就不把尹婉萱當一回事。
小孩子天真無邪,卻也殘忍的讓人心驚,大人不將尹婉萱放在眼中,那些和尹婉萱玩耍的小孩,也學着大人的樣子輕視尹婉萱,很長一段時間,尹婉萱的頭上都扣着個“野種”的帽子。
“你叫自己元寶,是因爲元寶人見人愛,所以你給自己起這麼個名字?”尹婉萱道。
小男孩臉一紅,低着頭不說話了。
“這樣吧,元寶聽着不像正式的名字,我給你起個新的名字好不好,以後元寶就當做是你的小名,一般的人你不告訴他,只有親近的人,纔可以這樣叫你。”尹婉萱笑眯眯地道,“你姓什麼?”
小男孩聽了尹婉萱的話,愣了好一會兒,直到尹婉萱對他眨了眨眼睛,小男孩才驟然回過神來,道:“我、我也不知道……我根本就不是姐姐的弟弟,而是她撿來的小孩,本來姐姐打算養大我賣錢的,沒想到被退回來沒人要,自那之後姐姐就越來越不喜歡我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姓什麼……”
“那你就姓元吧。”尹婉萱道,“寶字拆開,是寶蓋頭和一個玉字,唔……這樣,以後你叫元寧玉,怎樣?”
“元寧玉?”小男孩喃喃道,沒有想到有一天竟然會有人願意給自己起名字,而且還是這麼好聽的名字,“我的名字嗎,以後我就叫這個了?”
“對。”尹婉萱笑道。
小男孩看着尹婉萱的笑顏,臉一下子就紅了,甚至燒到了耳朵根,他慌忙低下頭,小小的拳頭握緊,用力地點了點頭:“多謝尹小姐賜名,謝謝尹小姐!”
說完,元寧玉立刻跪下,對尹婉萱磕了三個響頭。
他的動作非常快,尹婉萱根本來不及阻止,等她想伸手的時候,元寧玉已經磕完頭了,尹婉萱無奈地道:“那麼,寧玉,你有沒有什麼擅長的,或者你現在感興趣,認爲以後自己可以勝任的?”
元寧玉能入得了尹婉萱的眼,自然是不笨,立刻明白現在的回答對他接下來至關重要,元寧玉深吸一口氣,對尹婉萱道:“我身手很靈敏,偷東西從來沒有被發現過……不過有一次去學堂偷聽先生講課,說偷東西不好,自那之後就沒再偷了。還有我的聽覺也很好,隔着很遠就能聽到人的腳步聲,有的時候還能分辨出大致是男是女,是不是我認識的人,也是因爲這樣,我偷東西纔沒有失手過。”
尹婉萱沒有想到自己一時的善心之舉,竟然還真挖到了個寶,元寧玉這兩項技能看起來不起眼,但關鍵時刻,卻能夠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尹婉萱現在身邊正缺個可以使喚的人手,元寧玉年紀小,重情義,神獸靈敏,聽覺發達,這絕對是上天賜給尹婉萱的人啊!
不過,以尹婉萱的謹慎,是不可能這麼快就開始使用元寧玉的,元寧玉必須通過尹婉萱的考驗才行。再說,元寧玉年紀太小了,再栽培個幾年也不遲。
尹婉萱在心中打定主意,便囑咐元寧玉下去好好休息,等元寧玉走後,尹婉萱想了一會兒,又叫來尹家的丫鬟,讓大家好好照顧這個小男孩。
尹婉萱現在在尹家的地位與過去截然不同,疏風院的人可不是個個都是青菊那個沒眼色的,對尹婉萱的命令自然牢牢記住,不敢違背。
才短短一個上午,就發生了這麼多事情,尹婉萱也有些乏了,纔剛打算坐下來休息一會兒,就在這個時候,綠鸞來到疏風院見尹婉萱:“尹小姐,出事了。”
綠鸞是尹嶽華身邊的人,上次和尹婉萱的合作還算愉快,兩人現在正處於互惠互利的狀態,尹婉萱一看綠鸞凝重的臉色,就知道事情不小。
“父親清晨就出門了,現在纔回來,可是聽說了什麼事?”尹婉萱問道。
綠鸞驚訝地看了尹婉萱一眼,雖然早就知道尹婉萱的聰慧,可是每一次接觸,總會被尹婉萱的玲瓏心驚訝到,至少在這個尹家,根本沒有什麼事情是尹婉萱預料不到的,她不一定要派出人去查探情況,只需根據她自己對尹家人的瞭解,就足夠分析出不少事物。
“明明從小不在尹家長大,至今纔回來尹家幾個月的時間,怎麼對尹家的人會有如此瞭解……”綠鸞在心中嘀咕道。
見尹婉萱正看着自己,綠鸞連忙點頭:“老爺早晨出門見朋友,期間似乎聽到了一些消息,臉色一下子就變了,礙於朋友在場,沒有發作出來,不過片刻後老爺的朋友也都聽說了,聽老爺的意思,回來之後會找你談一談。”
說是談一談,但在朋友面前丟了臉壓抑了怒氣的尹嶽華,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尹婉萱和綠鸞都非常的清楚。
“父親的朋友也聽說了?”尹婉萱第一時間捕捉到了關鍵點。如果只是她在女子會發生的那些事情傳出去的話,事關於她的,這麼快傳到尹嶽華的耳朵裡頭並不令尹婉萱驚訝,但只是小道消息通過人口傳播而已,尹嶽華那些朋友怎麼會緊接着也收到消息呢?尹婉萱問道,“父親的朋友是怎麼知道的,有人刻意當着大家的面說出來了?”
“這我就不懂了,我只是一個小丫鬟而已。”綠鸞道。
尹婉萱知道綠鸞不會再多說了,會意給綠鸞塞了點好處,等綠鸞離開後,尹婉萱立刻吩咐疏風院的人:“今天早晨的民間小報尹家定了嗎,拿一份過來給我。”
幾分鐘後,丫鬟匆匆忙忙地跑進來,令人驚詫的是,她手上竟然拿了兩份民間小報!
尹婉萱掃了一眼第一份,是今日清晨剛發的,上頭的內容一切正常,然而當看到第二份的時候,尹婉萱瞳孔一縮!布繫系圾。
這是民間小報臨時加印的,裡頭竟然全部報道的都是與尹婉萱相關的事情,而且,沒有一件事情是真實的!全部都是瞎編亂造,有些是基於真正事件上,故意扭曲事實,污衊尹婉萱的清譽,有些甚至連尹婉萱聽都沒聽說過,也全部都按上了她的名頭。
和上一次不一樣,如果說上一次民間小報還稍稍遮掩,只是故意透露出尹婉萱的惡意,看似調侃,實則抹黑尹婉萱的名譽的話,那麼這一次,民間小報對尹婉萱的惡意,簡直是要溢出報紙,所有看到民間小報的人,都明白尹婉萱這是得罪了民間小報,民間小報也不懼怕尹婉萱,直接加印一份,整個版面都與尹婉萱相關,借用民間小報的強大控導輿論能力,碾壓尹婉萱!
尹婉萱放下民間小報,半響沒有說話,心中暗想:“沒有想到芝語反應竟然這麼激烈,民間小報和芝語家的關係並沒有對外公開,應該是屬於大家默認,但不會主動提起的。這次事件是芝語主動招惹我,結果被我反擊回去,芝語的家人不僅沒有讓她收斂一些,反而幫助和縱容她,甚至不惜動用家中的關係,直接進行粗暴的碾壓!難怪尹嶽華會那麼生氣,他的那一羣朋友也會立刻察覺和關注這件事情,如果芝語的家人站在芝語的身後,那這件事情將演變的更加嚴重,不僅是我和芝語兩個女子只見的打鬧,而是涉及到了芝府和尹家兩個家族之間的對抗!”
這麼一想,尹婉萱的臉色不禁有些變了,以她現在的實力,對付芝語還沒有問題,但如果芝語動用家族關係碾壓她,確實會給她造成巨大的麻煩。
芝府和尹家兩家的對抗,不用腦袋想,光用腳趾頭就可以猜得到,在這件事情上,尹嶽華不僅不會幫助尹婉萱分毫,反而還會責怪尹婉萱給他添麻煩!
“難道要提前動用王家那邊的關係……?”尹婉萱皺起眉毛。
尹婉萱做事情向來喜歡留一手,特別是重生之後,爲了不讓自己再犯上一次的錯誤,自然什麼事情都考慮周全,絕對爲自己留下一條後路,面對芝語一家施壓過來的壓力,雖然會給尹婉萱造成困擾,但想要讓她真的如芝語所願,被民間小報壓迫地連反擊都不能,那是不可能的。
尹婉萱的後手並不是外界所猜測的宇宮胤,而是王家!
但王家算是尹婉萱的一個底牌,因爲知曉未來,因此在可以的情況下,尹婉萱現在最好還不要動用王家,畢竟王家在朝上關係也十分微妙,並不是那麼好用的。
這一刻,尹婉萱心中思緒萬千,她冷靜地站着,腦中想過不少方案,最終,尹婉萱嘆息一口氣:“先看看芝府會給我造成多大的壓力,可以扛得住的話就抗住,不行的話,再說吧。”
尹婉萱纔剛做好決定,門外傳來丫鬟的聲音:“小姐,有個人求見。”
“誰?”
“是一位公子,今日老爺帶了不少朋友回尹家做客,這位公子應該是老爺的客人之一,不知他怎麼來到疏風院的,他說他姓趙,是小姐的朋友。”丫鬟回報道。
趙?
一個人影在尹婉萱腦海浮現,尹婉萱戴上面紗,讓幾個丫鬟跟着,然後將對方請了進來。
片刻後,趙清寒跨門而入,見尹婉萱平靜地在裡頭等候着,趙清寒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他匆忙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身體,今日是出門見客的,而且見的還是尹婉萱的父親,所以他今日好好梳洗着裝了一番,穿的比那日花會還要正式,這樣的穿着應該是沒問題的,可是見到尹婉萱的那一刻,趙清寒還是忍不住低下頭看了看自己,深怕自己身上有什麼不妥之處。
確認沒問題後,趙清寒這才擡起頭對尹婉萱道:“尹小姐,幾日不見,別來無恙。”
“趙公子突然光臨,婉萱太過匆忙之下,也沒做好準備,招待不週,希望見諒。”尹婉萱說着,對趙清寒道,“趙公子,請。”
趙清寒見桌子上已經擺上了茶杯,當看到尹婉萱親自爲他泡茶之後,趙清寒臉上閃過一絲激動之色,小心翼翼地拿着尹婉萱爲他沏好的茶,然後細細品味了一番,讚歎道:“尹小姐真是深藏不露,竟然還藏了一手泡茶的好功夫。”
“趙公子擡愛了,是水和茶葉選的好罷了,可別都功歸於我。”尹婉萱笑道。
趙清寒透過茶水散發的氤氳水霧看着尹婉萱,只覺得美人隔雲端霧裡看花一般,看的不真切,卻又令人心悸,忍不住想要湊近一些,看的更清晰一點,他情不自禁地藉助着水霧,放縱自己多看了尹婉萱幾秒,直到水霧漸漸散開,趙清寒連忙收回眼神,壓下心中狂跳的心跳,趙清寒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平靜:“尹小姐,趙某不請自然,是有事相告,不知尹小姐今日清晨,是否和芝語小姐見過面?”
之前和趙清寒在花會見過一次,雖然相處的時間很短,但尹婉萱對趙清寒整體印象還是不錯的。儘管一開始趙清寒故意出題來爲難她,但這只是人家開的小玩笑罷了,趙清寒對她不僅沒有惡意,當日在女子會,更是多加照顧和維護,對於趙清寒今日的來意,尹婉萱也有了幾分猜測,此時聽趙清寒這麼一說,尹婉萱也不隱瞞:“看來趙公子已經猜到了。”
“芝語是芝府唯一的女兒,芝府從小將芝語捧在手心裡頭,從來沒有讓她受過任何委屈和折磨。芝語長這麼大,幾乎沒有經歷過任何不順遂的事情,實在要說的話,唯一一次不順,大概就是栽在胤王爺手中了。”趙清寒心繫尹婉萱的安慰,這個時候也不和尹婉萱客套,直接道,“芝語愛慕胤王爺多年,但胤王爺是什麼身份,芝語高攀不起,芝府就算傾盡全力,那也是惹不起的,芝語因爲此時抑鬱許久,這幾年才漸漸好轉,現在芝語遇上了這麼個事,尹小姐聰慧嫺雅,芝語自作自受,算是因果報應,但芝府的人卻不會這麼認爲。當年因爲胤王爺,芝府的人讓芝語忍下了,現在又一次與胤王爺有關,但對手卻是尹家,所以芝府的人才會動作這麼大,與其說他們是在幫助女兒,不如說還有幾分補償的意思在裡頭。”
尹婉萱聞言,這才明白爲什麼芝府的人突然動作這麼大,一個早晨的時間還沒過,竟然作出了這麼不理智的事情,不僅讓所有人都看出芝府的態度,更是爲了報復尹婉萱,加印一份民間小報,這種先例一旦開了,從長遠來看,其實對民間小報的聲譽和銷量是有影響的,芝府不可能不清楚這一點,但還這樣做,這纔是尹婉萱預料不到的最終緣故。
“多謝趙公子解惑,趙公子今日之恩,婉萱定然不忘。”尹婉萱發自內心地感激道。
趙清寒見尹婉萱面色平靜,似乎並沒有因爲他的提點而注重此事,他以爲尹婉萱還沒認識到這件事情的嚴重性,連忙道:“謝這個字暫且不必多言,尹小姐先度過此關再說。尹小姐,芝府這次表明態度,是用最粗暴簡單的方式告訴大家,芝府要對付你的信號,還望尹小姐早日做好準備,對於此事,趙某願意出一份力。”
尹婉萱驚訝地看了趙清寒一眼。
趙清寒願意過來告訴她這一些,尹婉萱已經十分感激驚詫了,結果沒有想到,趙清寒竟然願意淌這趟渾水!
趙清寒察覺到尹婉萱的眼神,好不容易壓下去的心跳,忍不住又加快速度跳了起來。這件事情的棘手性,他自然也是非常清楚的,若是往日,他絕對能不插手絕對不插手,不僅不會來和尹婉萱見面,連尹嶽華都不會見的。
但是這一次,鬼使神差的,他就過來了……
此時此刻,趙清寒最深刻的感受,是上一次在女子會門前的時候,明明他是想要幫助尹婉萱的,但是最終,將尹婉萱帶走,庇護尹婉萱的那個人,卻不是他。
那麼這一次呢,他應該幫的上忙吧?
胤王爺自從那日之後,就再也沒有動作,昨夜民間小報的事情鬧的那麼大,今日清晨尹婉萱在女子會門前發生的事情,引發了這麼大的轟動,連他們都被驚動了,可胤王爺那邊卻毫無消息。
明明對於胤王爺而言,這種事情,他只需要一聲令下,就誰也不敢動尹婉萱了,可是胤王爺卻一點消息也沒有,若不是胤王爺如此,芝府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萬萬不敢動胤王爺的女人!
趙清寒深吸一口氣,纔剛想繼續和尹婉萱表明心跡,卻在這時,聽到了尹婉萱的拒絕:“趙公子的好意婉萱心領了,但是此事,還是讓婉萱自己處理吧。”
趙清寒驚訝:“尹小姐打算如何做?看尹大人的意思,他……”
“婉萱明白。”尹嶽華知道芝府要對付她後,會是什麼反應,尹婉萱早就預料到了,尹婉萱感激地看着趙清寒,口中說出的話卻極其的冷靜:“單單芝府與尹家,兩者之間就沒有可比性,更何況芝府背後還有一個民間小報,尹家對上芝府,簡直就是螳臂當車,更何況婉萱這麼一個小小的弱女子,哪裡還能做得了什麼。
但是趙公子,民間小報已經形成氣候,不論是尹家,還是趙家,正面對抗都是不明智的選擇,雖然婉萱一個人對抗他們,顯得有些自不量力,但這種時候,也只能這樣了。當事情發展到最壞的那一刻,往往會出現轉機,婉萱一直相信會有奇蹟出現。”
“奇蹟……”趙清寒喃喃道,看着尹婉萱不說話。
尹婉萱知道,趙清寒定然是誤會她所說的奇蹟,是宇宮胤了。
外界將她和宇宮胤的關係傳的沸沸揚揚,她尹婉萱彷彿早就被打上了宇宮胤的標籤,但事實上他們哪裡知道,尹婉萱和宇宮胤之間,二人總共也就見過兩次面。
第一次見面,還勉強宇宮胤半裸着,兩人一起躲在樹上躲避尹家家丁,勉強可以說的上有“親密接觸”;第二次別說觸碰了,連話都沒說幾句,宇宮胤就生氣地離開了。這種情況下,尹婉萱可不指望宇宮胤。
不過藉着宇宮胤的名義,來當藉口似乎還挺好使的……
尹婉萱道:“婉萱與女子會之間的事情,今日清晨,婉萱已經在女子會門前澄清了,至少小範圍的人一定能夠相信婉萱的清白,至於更多的人……婉萱無法撼動民間小報,但我又耐心,也等得住。”尹婉萱道。
“既然尹姑娘似胸有成竹,那趙某就不多做徒勞了。”趙清寒有些失落地道,“不過尹小姐切記,這件事情雖然拖久了,大家會漸漸遺忘,但是尹小姐的名聲隨着時間越久,就越難洗清了!大家不一定會記住尹小姐被民間小報抹黑的名聲,但是一旦有這麼個印象,以後提起尹小姐,都會給尹小姐帶來麻煩的。”
“婉萱明白。”尹婉萱點了點頭,然後繼續和趙清寒交談幾句後,便將趙清寒送走了。
隨着趙清寒離開,尹婉萱坐回椅子上,發了好一會兒呆。
片刻後,尹婉萱苦笑着自言自語道:“雖然已經做好了準備,但是……還是有些擔心啊。”
整個芝府傾盡全力施加壓力,尹婉萱不做任何反抗,直接硬抗,不論是任何人,都會有心理壓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