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得越高,摔得越疼,關於這點某個黑衣人深有體會。
且說飛賊雙掌打出,接着便收臂抵擋,被刀氣砍在了雙臂上,所幸的是沒有傷到筋骨。然而他卻落在了重重包圍之中。
捕快都不是吃素的,然而飛賊剛好也是吃葷的,接下來便是比拼手段的時候了。
藍羞月很快趕到,嬌叱一聲便衝了過去,繼而與飛賊交起手來。飛賊輕功好身手也很靈活,不與藍羞月正面相抗,只是一味的躲閃。
那些捕快圍成一圈卻無法插手。他們的損招都是範圍攻擊,如今藍羞月與飛賊糾纏着,他們也不好下手。
河伯也在此列,她從不是個規矩的捕快。忽然她踉踉蹌蹌向前跑了幾步,嘴裡罵着“哪個混蛋推我”,然後倏地伸手拿出一個盒子,接着一根金針飛了出去。
這個動作猥瑣到渾然天成,金針射出去時甚至沒有一個隊友反應過來。可惜的是,飛賊竟然像事先預料到一樣,那隻正在接招的手“順便”就捏走了金針,在第二次出招時又丟回給了河伯。
河伯射出金針的同時便撒出石灰,石灰速度較慢此時纔剛到飛賊身邊。飛賊脫掉了一層披風,裡面卻還有一層小一號的披風,待石灰粉飛到身邊時,一個轉身同時一甩披風,將石灰粉扇向藍羞月。
藍羞月見勢雙掌一推,打出一股極強的真氣,真氣混着石灰粉再次撲向飛賊。卻不料飛賊披風忽的一扯,擋在身前接住了掌風,然後又藉着這股衝擊倒飛了出去。
平心而論藍羞月的修爲比這人要高,只是戰鬥經驗卻遠不及他,這般交手,他漸漸摸透了藍羞月的套路,根本不懼她。
藍羞月身手看似靈活,在飛賊眼裡卻覺得有些死板、規矩,或者更偏向於“猛”。沒有陰險的奇招,她根本不能拿飛賊怎麼樣。
蕭客在一旁看着漸漸也感覺出來,藍羞月看似佔盡上風卻根本奈何不了他。此時當即大喝一聲:“退下,讓我來!”
藍羞月聞言愣了一下,隨即停了手,心卻還在納悶:你的功夫都是我教的,我都拿不下他,你能?
可是藍羞月馬上發現她錯了,因爲蕭客根本沒有真正出手。只見蕭客一步一步走向飛賊,兩眼灼灼地看着他。
飛賊之前被蕭客一刀從天上砍下來,本身就忌憚他,此時見他一步步逼近,只好一步步後退。蕭客不出招,他就沒法接招,看着蕭客冷厲的眼神,心中愈發地恐懼起來。
事情往往是這樣,氣勢洶洶地對着人一頓亂砍,造成的傷害還比不上背後偷襲戳上一刀。蕭客步步緊逼,他就步步後退。
飛賊輕功雖好,此刻卻沒法飛身逃走,因爲在他離開地面的那段時間,外圍早已做好準備的人可以有各種辦法偷襲他。但這樣退也不是辦法,萬一對方又有人趕來就更加麻煩了。
飛賊終於止住腳步,而蕭客卻是又走了一步。這一步蕭客走的很艱難也很心虛,因爲他只是在唬人。
飛賊站定,轉身,雙手同時平伸出去,許多飛刀同時射像那邊的捕快。話說,他很清楚每種陰招只能在第一次起的到效果,所以根本不捨得將這一招用給蕭客。在他看來,蕭客能劈出那麼強的刀氣,武功很定不會太差。
且說飛賊向幾個捕快射出飛刀,想要從這邊打開一個口子逃出去。邊上的兩個人向兩側躲開,中間一個人卻無處可避,直接被射倒在地。繼而飛賊像螞蚱一樣半飛半跳竄了出去。
這邊的人當然不會看着他逃跑。爲了避開地上那個人,蕭客斜着一刀劈出。而飛賊是倒着逃的,見到蕭客揮刀,立即跳起來躲避。正此時捕快們射出了箭。
二十多隻箭一同射向飛賊,除卻一些射歪的,也依然還有十幾只。飛賊正在空中,招架起來相當困難,躲閃外加抓住幾隻,還是中了兩箭,一箭在左臂、一箭在肩胛骨。
所有人一齊衝過去,勢要將他生擒。正此時飛賊唰地扔出兩個黑蛋,落地, “轟”地炸開來。
蕭客眼睛一閉,一刀照着那個方向斬出——
然而,刀還未落下,卻被一隻手託了一把,那刀氣便斬在了空中,繼而幾根斷枝落下。
“你瘋啦,前面都是人!”藍羞月急道。
“我他媽就是瘋了——”蕭客吼道:“王八蛋,剛剛尿尿的是誰,給我出來!”
蕭客一眼便看到那個身影,罵罵咧咧走過去:“草你大爺的仇大富,仇你孃的富!”
仇大富吃吃道:“我實在是憋不住了——”
一衆人急忙拉住蕭客,不停勸道:“你彆着急,這次抓不到還有下次!”
“打草驚蛇,還有個屁的下次!”蕭客怒不可遏,嘶吼道:“傻/逼,一羣大傻/逼!”
這些人大多都是粗魯的漢子,看到蕭客這樣還是有些難以接受。一旁的藍羞月扯了扯蕭客的衣服,蕭客一把將她甩開。
準備了那麼久被一泡尿給澆黃了,蕭客怎能不氣。信心滿滿地過來抓人,要是人家沒來也就罷了,結果人家來了卻沒抓住!
河伯與蕭客熟悉,便走過來勸慰道:“跑了就跑了,只要他們繼續作案,咱們遲早能抓到他們的!”
“跑了就跑了?”蕭客怒氣正濃,誰來就向誰發泄,吼道:“我的人還在牢裡,你跟我弄出來啊!”
“弄是弄不出來——”河伯道:“大不了解了她的鐐銬,每天好吃好喝的伺候着,這樣總行了吧!”
蕭客聽到前面一句剛要發火,再聽到後面一句這火便發不出來了,轉而道:“這可是你說的——還有,過幾天要給她洗一次澡!”
“行行行,滿足你!”河伯道。
藍羞月聽蕭客說“我的人”時還沒有反應過來,此時聽到“洗澡”卻感覺不對勁了。他怎麼這麼緊張小玉,不會是她們有什麼特殊交情吧!想想又覺得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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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到剛剛蕭客一連劈出那麼多刀氣,注意力便轉了回來,上前關心道:“你身體沒事吧?”
“我,沒事啊?”蕭客不明所以。
“可是你剛剛出了三刀,就算是我也很難做到,你怎麼會沒事的?”藍羞月不解道。
這個問題蕭客很清楚。這些日子,蕭客因爲好奇經常會試着這樣出刀,剛開始出完刀就很傷,後來次數多了就沒有那麼大的感覺了。至於真氣逆行,他現在似乎都習慣了,而且副作用並沒有藍羞月說的那麼誇張,就是胳膊有點酸而已。
莫非真氣逆行也可以習慣,那習慣了之後會不會一點副作用沒有了?如果真的是這樣,那自己的功力豈不是直接翻倍,或者還不止?
但是藍羞月貌似很不贊成這種做法,還是不說給她聽爲好。
“我也不知道——”蕭客敷衍一句便轉移話題道:“剛剛真是不好意思,我是太着急了纔會那樣對你!”
“沒,沒事——”藍羞月道:“只要你沒事就好!”
“對了——我覺得你還是應該練練刀劍,你不方便攜帶槍棒,也不能一直這樣赤手空拳對敵啊!”蕭客道:“以你的武功底子,應該不難練吧!”
“嗯,我會注意的!”藍羞月有些心不在焉道。
“還有,你打架太過光明正大了,這樣很吃虧的——”蕭客道:“你看看人家河伯,多陰險啊!”
“嘿嘿,蕭兄過獎了!”河伯得意道。
藍羞月有點失神,似乎根本沒有在聽蕭客講話。蕭客看在眼裡有點不解,心道,莫非她還在想我連放三刀的事?
“那個,其實是這樣的,我之前接受的內力一直沒有完全煉化,經常會氣血翻騰,結實就會很想發泄——”蕭客解釋道:“而且我的心智似乎也受到一些影響,總愛發脾氣,一發脾氣氣血就更加不穩!今天我們等了一夜,本來就憋了一肚子氣,那個傻蛋又他孃的當衆撒尿,我正想發作,那個賊人就來了,於是我就把氣撒到他身上了!”
他的心智受到了影響?想想的確如此,他以前都是很溫柔的,最近時不時就會說髒話。再加上最近發生太多事,他脾氣就更壞了!
這麼說他之前那麼大脾氣只是他自己的原因,那麼他跟小玉就沒有私情了!嗯~他這段時間經常不理我,說不定也是這個原因!
我還以爲是他變了心,原來只是心氣不順,是我錯怪他了!藍羞月想到這裡,忽然笑出聲來!
“怎麼了,你不相信我?”蕭客看着藍羞月道。
“不,我相信你!”藍羞月急忙道:“我只是忽然想到,剛剛你發脾氣的樣子還挺有意思的!”
“這能怪我嗎——”蕭客說着又來了氣,道:“你說那個傻蛋,他是真傻還是假傻,或者他孃的不會是個內奸吧!你看,剛剛那個飛賊都說謝謝他了!”
這時河伯開口道:“我看你纔是傻蛋吧,那個飛賊離間我們的話你也信啊!”
“虛虛實實、真真假假,說不定他是故意的呢!”蕭客道。
“哪有你想的那麼複雜,他這人本來就腦子缺根筋,誰會讓他來做內奸!”河伯道。
這時,另外一撥人趕來說失蹤了人,還是兩個!
王八蛋,還真是有恃無恐,竟然玩起調虎離山來了!可是人家最終還是成功了!還是怪那個隨地小便的傻/逼仇大富。
還有,那廝竟然用了**。自己還沒在這世上見過**,以至於根本沒想起來這一茬。可是這地方的**並不是用作武器的,而且配方都是秘傳的,他們竟然有**,那麼他們到底有多大的後臺?
這裡的**好像都是煉丹的人順便煉製的,根本沒發製作成大規模殺傷武器!嗯~有機會得試試,若是能試出這玩意,以後說不定能用得上。可是那玩意也不是一個化學方程式就可以弄出來的,這地方又沒有硝石,怎麼弄?
又在胡思亂想了,人家剛剛從這麼多人手裡逃掉,想要再抓可就難了!打草驚蛇,以前的線索全都作廢了。
如今只能希望他們自己洗手不幹了,那樣的話小玉的事也就好辦多了!
小玉啊小玉,我該怎麼跟你交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