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客活了。
妹妹很激動,但同時又擔心起來,因爲她知道,如果姐姐硬搶,這人肯定會被姐姐搶走的!
春末的夜,很涼。妹妹將自己身上的“羽絨服”脫下,蓋在蕭客身上。
又發現這衣服只能蓋住他一半。於是便又取來早些時候晾曬的衣服,摸了摸還有些潮溼,只好穿在自己身上暖暖,想着等到暖幹了再給他穿上。
妹妹小心翼翼地照顧着,像呵護一個嬰兒,偶爾心癢,便偷偷伸手在他身上輕輕摸摸,每每此時,她都會偷笑一聲。
另一邊,姐姐撿了好多人,卻沒有一個像樣的,心中鬱郁,再加上有些累,便坐在了一旁的礁石上。不經意間看到另一邊的妹妹,姐姐瞬間定住了,因爲她發現妹妹的行爲異常,根本不像是在對待一個死人。
大踏步走過去,想要要查勘情況,卻被妹妹攔住:“你說過他死活都算我的,不能說話不算數!”
姐姐卻沒空理她,只是喜極道:“真的活了!快,讓我看看!”
“別碰,他還很虛弱!”妹妹抓着姐姐不讓她亂來。
“讓我看看!”姐姐拉開妹妹。
兩人糾纏起來。然而姐姐就是姐姐,抓着妹妹連連推搡,然後趴跪在蕭客身旁,激動地說不出話來。
妹妹見姐姐瘋狂的樣子,當下急了,從背後抱着她的脖子,將她按倒在地,一邊又又委屈又執着的聲音道:“他是我救活的,他是我的,你不能耍賴!”
姐姐抓住妹妹的肩膀,一把將她扯在地上,霸道說道:“他是我們一起撿來的,怎麼就是你的了!”
打也打不過,罵也罵不過,妹妹都要急哭了,委屈道:“你說了他死活都算我的,你怎麼能耍賴~”
“那我也不知道他真的會活過來!”姐姐開始不講理了,又道:“咱們之前還說過,第一個算我的,第二個纔算你的!”
“你耍賴~”妹妹急紅了眼,哭着撲上去就要與不講理的姐姐拼命。
姐姐也有些心虛,一邊推開她,一邊後退,同時道:“還有,傍晚的時候你還說要回去的!要不是我堅持留下,怎麼會撿到他!”
“你強詞奪理!”妹妹不依,哭道。
“我就強詞奪理,你能怎樣!”姐姐面對這麼個好東西,也顧不得那些了。
昏迷着的蕭客死活也不會想到,他竟然這麼受歡迎,讓兩個可愛的小姑娘發瘋一般的爭搶。
妹妹用盡方法,到頭來還是搶不過姐姐,心裡難受卻沒有辦法,只能發瘋似地哭鬧,躺在地上打滾,並且大罵姐姐。
畢竟蕭客是妹妹救活的,姐姐心虛,但也不捨得割愛。須臾,一咬牙道:“別鬧了,聽我說——”
妹妹瞬間安靜了。只聽姐姐又道:“那就這樣,等他醒來,咱們各施手段,讓他自己選,你看怎麼樣?”
“好!”本來沒有希望的妹妹,聞得此言當然高興。轉而又想到什麼,勾起嘴角笑出一個小酒窩。
姐姐一眼便看出她的心思,當即面色一冷道:“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我先警告你,要是你敢胡說八道,我就算殺了他,也不會把他讓給你!”
妹妹見姐姐兇厲的樣子,心生畏懼,弱弱道:“好,我答應你,我不亂說,我就用正經手段!”
姐妹二人勉強達成一致,接着便想到蕭客還沒醒的問題,之後一個比一個殷勤。將蕭客小心翼翼地挪到一邊,然後姐姐又將自己的衣服給他蓋上。
這姐妹二人名爲青鸞、紫鸞,她們不是普通人,而是宛族族長的兩個女兒。宛族是這山裡唯一的民族,母系制。因此她們二人地位很高,其中姐姐青鸞更是小族長,也就是族長接班人。
這裡的母系制家庭關係很特別。女兒是主要家庭人員,兒子養到十五歲成年便要離家,在山中自行生存。以至於男人生活的比較慘,大多都是黑黑瘦瘦。
關於繁殖。女子十四歲成年,之後便可以隨意挑選配偶,大多是一夜之歡,也不用對男人負責人。
女人生活條件很好,形象與外面的女子區別不大,而男人形象則差得遠。久而久之,兩極分化,男人最終變成了寵物,還是不受寵的寵物,予取予求,不敢有任何怨言。
宛族與世隔絕,卻偶爾也會與外面人打些交道。而眼前這對姐妹,因爲是族長的女兒,便有機會接觸外面的人。曾經滄海難爲水,見過外面的男人,自然再也看不上山裡像猴子一般的男人。
言歸正傳。且說姐妹二人細心呵護蕭客。
姐姐脫掉衣服之後,發現妹妹穿着從那些屍體身上扒下的衣服。一尋思,外面男人比較注重這些,當即也穿上一件溼衣服。
妹妹聰明伶俐,馬上便猜到姐姐的想法,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有些漏洞,便又找了一件衣服套上。姐姐不肯認輸,也套了第二件衣服。
兩人蹲在蕭客身邊,看到蕭客開始瑟瑟發抖。
“他冷,抱着他會不會好點?”妹妹提議道。
姐姐聞言當即躺下,將蕭客抱在懷裡。妹妹紫鸞也不甘落後,將身體貼了過去。
“你壓倒他了!”青鸞撥開妹妹。
“那我輕點~”紫鸞側身半趴着,以身體護住蕭客。
“你小心點,別睡着了壓到他!”青鸞道。
“我纔不會睡着——”妹妹紫鸞輕聲道,接着又嘟噥了一句:“我要是睡着,豈不是讓你搶了先!”
姐姐青鸞看着蕭客,越看越喜歡,情不自禁地伸手摸了摸。妹妹紫鸞馬上輕斥道:“別亂摸,摸壞了呢!”
“摸一下又不會壞——”青鸞嘟噥道:“不摸就不摸,你也不許摸!”
“我哪有摸!”紫鸞道。
現下的狀態是,蕭客倚在青鸞懷裡,而紫鸞則是側身半趴在蕭客身上,用胳膊肘撐着地。青鸞兩隻手都露在外面,而紫鸞下面的手被蕭客擋着。於是她便有機會摸一摸。
紫鸞趁姐姐不注意,伸手在蕭客胳膊上撫摸,心嘆道,皮膚真滑,跟女兒家似的。
蕭客躺槍了。話說他的皮膚算差的了。不過肯定比山裡的男人皮膚好。
一夜過去,天色漸明,二女卻一個比一個警覺。因爲她們都想讓蕭客第一眼看到,這樣自己的機會就大些。這一點,紫鸞佔些便宜,因爲她姿勢好。
蕭客自從被雷劈之後,身體素質格外好,每次受傷都能很快復原。然而這次卻沒那麼容易,一來他先是受了重傷,二來他又被水衝了許久。如今能保住小命就不錯了,怎麼可能完好。
蕭客發了燒,奇怪的是,也發了騷,人沒醒,二弟卻先醒了。二弟一翹頭,頂起了羽毛,露出半個頭來。
紫鸞第一個發現,無聲竊笑,心道,連這個東西都這麼可愛。心裡癢癢的,想要碰一下,卻怕讓姐姐發現。
“小月~”蕭客囈語,須臾又叫“小七”。
二女側耳諦聽,想要抓住些什麼信息。此時姐姐青鸞也發現了他的“異狀”,又聽得蕭客的囈語。有些不悅道:“他這麼好看,在外面肯定有很多女人,他說的這兩個名字,肯定是他女人的名字!”
紫鸞卻是輕聲竊笑道:“不過他現在是我的,是我們的了,嘻嘻~”
青鸞也泛起笑容,道:“也對!”
日上三竿時,兩女都很疲累,卻依然目光灼灼地盯着蕭客。而此時,蕭客又開了口:“水,水~”
“有水,有水!”二女齊道。
青鸞看了紫鸞一眼,道:“我不能動,你去!”
“好,我去!”紫鸞說着走了出去,卻是扭着頭後頭看着,生怕蕭客醒來不能先看到自己。不小心被絆了一跤,踉踉蹌蹌跑了出去。
到了水邊,紫鸞看到滿地的屍體,轉而又走向另一邊的水潭,那裡是前兩天下雨積下的水。捧了一捧,感覺不夠,又喝了一大口,鼓着嘴走了回去。
青鸞看到妹妹的樣子,瞪了她一眼。而紫鸞則是回瞪她,那意思是“誰讓你要我去取水的!”
捧的水已經漏了一半,餵給蕭客之後,便俯身湊上小嘴,以口喂水。蕭客很渴,下意識地吸水,而紫鸞喂完水也沒急着起來。
蕭客腦子有些迷糊,感覺到一隻小嘴貼在自己的嘴上,便仰頭吮吸了一下,繼而又因疲勞而鬆開。
紫鸞嚐到了甜頭,急又道:“他還渴,我再去取水!”
青鸞不悅卻也沒辦法,因爲她還在抱着蕭客,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妹妹再來一次。須臾,紫鸞回來,卻是沒有捧水,只含了一口。
紫鸞得意洋洋地湊上去,又來一次。回頭又道:“他還渴!”接着又來了第三次。而此時青鸞都快要瘋了!
蕭客渴意漸消,飲完第三口水,便含住了紫鸞的小嘴,而紫鸞也樂得如此,低頭不肯起來。
或許是因爲習慣,或許是把紫鸞當成了別人。蕭客含住小嘴,開始吮吸,繼而將舌頭探了出去。紫鸞聰明伶俐,愣了一下之後便順勢放他進來。
大舌入檀口,到處遊走,而小舌也笨拙地迴應着。漸漸地紫鸞摸到些套路,開始用小舌與他的大舌嬉戲。
一種從未有過的幸福感覺彌上心頭,紫鸞覺得自己快要飛起來了。正此時,一旁的青鸞看不過去了,推了妹妹一把,想要制止她的惡劣行爲。
這一推,兩人分開了。紫鸞卻是固執地尋了回去,再次與蕭客親吻。
蕭客漸漸恢復了一絲清明,享受着口舌傳來的舒服感覺,卻是忽然停住了。因爲他發現這隻小嘴很陌生。他親過三個人,沈小七、藍羞月、紫玉,而這隻小嘴明顯不屬於她們任何一人!
蕭客猛然睜眼,看到貼在自己臉上的陌生的俊俏面孔,一時間懵了!
“你,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