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屋子裡的兄弟,一共是七個,都是原先在足浴中心裡看場子的,我不知道熊哥怎麼把他們又帶回來了,他們走進來的時候,我還是對他們點頭示意的。
“不服你?哈哈,誰?哪個人不服你?”熊哥順勢坐到了辦公椅後面,望着我說道。
我的目光下意識的往田廣和石高明那邊看了一眼,就看到此刻他倆的神色很緊張,熊哥在他們心中,是很有威嚴的,何老大讓我來做堂主,而他們兩個不服,就是明顯在跟上頭做對了。
熊哥沒進來之前,田廣還是一副高傲的姿態的,但現在高傲已經沒了,傲慢也沒了,看他的神態,似乎很緊張我會和熊哥說是他不服我。
我抿了抿嘴,對熊哥說:“就是有個別不服我而已,熊哥你放心吧,我能搞定的。”
我說完這話後,悄悄的往田廣那邊瞥了一眼,就看到這貨明顯的鬆了一口氣,我心裡冷哼了一聲,本來是想把他說出來的,但仔細考慮一下,還是不說出來的效果更好一些。
熊哥的手指輕輕的在桌子上敲擊着,他說:“劉新啊,速迪酒吧那邊何老大給我派了一些兄弟過去了,這幾個從這裡調過去的兄弟,我今天讓他們回來了,這裡一共16個兄弟,以後都歸你管了,這邊的場子你也得看好了。”
我點點頭,說好的,熊哥。
熊哥恩了一聲,然後他的目光看向了他們,對他們說道:“兄弟們,何老大讓劉新來做這個堂主,不是無緣無故的,是他有這個能力,他比鄒安強。”
熊哥前面一些話,我聽得都還好,最後一句話,卻是讓我呆了一呆,我比鄒安強?熊哥這句話讓我挺意外的,我在想,在熊哥心裡,我到底哪裡比鄒安強呢?
那些兄弟都沒有說什麼,熊哥也沒在屋子裡多停留,他隨即站了起來,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就出去了。
我是跟着熊哥出去的,光頭也在一邊,我們三個走到門口後,我就對熊哥說:“謝謝了,熊哥,你今天要是不過來一趟,我恐怕真鎮不住他們。”
熊哥嘴裡叼着一根菸,笑了笑,說:“這需要一個過程,慢慢來吧。”
光頭雖然沒說話,但卻是對我微笑,眼神中也有鼓勵的意思。
熊哥有一輛轎車,隨後他和光頭開車走了。
目送熊哥離開之後,我纔回到了辦公室裡面。
我快走到辦公室的時候,聽到裡面挺多人說話的,等我走進裡面後,說話的聲音就小了很多。
我明顯的感覺到,屋子裡的氣氛比之前不同了,一個看起來還比我大幾歲的傢伙,看着我說:“新哥,以後哥幾個就跟着你了啊。”
我連忙說:“不敢當啊,別叫我新哥,以後大家直接叫我劉新就好了,都是兄弟……”
我也說了幾句場面話,說場面話的時候,我也有把握自己的語氣,讓那些話聽起來很真誠,不做作,我不知道我這些話聽到他們耳朵裡是怎麼樣的,但我自己感覺還不錯。
我也沒閒着,說完後,我就開始瞭解這16個兄弟的名字,以及他們每個人的手機號碼,我都記在了手機裡。
我問田廣石高明兩人的手機號時,他倆沒再跟我擺什麼架子了,老老實實的說給了我,我最後一個去問的西門平,問他手機號時,西門平卻是尷尬的撓撓頭,說新哥,我現在沒錢,還沒有手機呢。
我點點頭,也沒多說什麼。
我現在身上還是有幾千塊錢的,西門平挺不錯,我也準備晚上出去給他買一部手機,不要多好的,一千塊錢以內就差不多了,畢竟我自己的手機都挺舊,一直不捨得換。
隨後的一個下午,我和他們打成了一片,除了不抽菸外,其餘的我和他們都很玩得來。
晚上吃過晚飯之後,我見到這16個兄弟除了玩牌就是玩手機,要麼看電視,一個個都挺懶散的。
我就問他們,我說你們平時都是這樣坐着,不鍛鍊的嗎?
一個叫吳東方兄弟就對我說:“平時都是這樣的,我們有時候會做些俯臥撐仰臥起坐鍛鍊一下。”
我說熊哥沒讓你們經常鍛鍊嗎?吳東方搖搖頭,說沒有,熊哥平時自己都不怎麼鍛鍊。
我點點頭,心說這樣可不好,一直這樣懶散下去,不說別的吧,你的身體素質肯定會下降的。
混道上的,看場子的,靠的是什麼?還不是人數和你的人能不能打,你一羣十個平常經常鍛鍊能打的小弟,和對方二十個平時懶散的打,不說穩贏吧,但贏的機會還是比較大的。
辦公室的對面,有幾個房間,那幾個房間是讓看場子的兄弟睡的,我推開這幾個房間的門,看了一下,走進了一個我面積最大的房間。
這個房間裡放了三張鐵架牀,還是挺寬敞的,我在裡面轉了一圈,隨即我就對着辦公室那邊喊了吳東方和西門平的名字。
很快,兩個人就走到了我的面前,問我什麼事。我說這個房間平時有幾個兄弟睡覺呢?吳東方說三四個吧。
我說那別的房間還放得下鐵架牀嗎,把這房間裡的鐵架牀搬走吧。
我這話,讓他們兩個很疑惑,西門平問我:“新哥,把牀搬走幹什麼啊?”
我看了他一眼,說把這個房間騰出來,弄幾個沙袋和啞鈴回來,以後場子裡的兄弟不能每天都那麼懶散,每一天規定要到這個屋子裡鍛鍊。
西門平點點頭,說新哥你是想我們把身體鍛鍊好,好打架是吧。
我說是啊,有鍛鍊總比沒鍛鍊強。
吳東方說新哥,把這幾張牀搬掉是小事,你說的沙袋啞鈴那些東西,是要花錢買的……
我明白吳東方話裡的意思,場子裡的兄弟掙的錢也不是很多,估計都是一羣月光族的傢伙,也不能指望他們出錢買東西。
我就從兜裡點出了一千塊,交給了吳東方,我說這一千塊你拿去買吧,不用買新的,去二手市場轉轉,買些二手的也能用,還便宜。
吳東方說好,然後我們三個就重新回到辦公室裡面了。
回到辦公室我還沒坐下呢,兜裡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是來信息的聲音,我拿出來看了一下,是黃琳發的,內容只有一個字:哼。
看到這個字後,我摸了摸鼻子,心說這位姑奶奶又怎麼了,該不會是生氣了吧?
於是我走到了足浴中心外面,給黃琳打過去了電話。
黃琳似乎是脾氣上來了,我打的第一個電話和第二個電話她都不接,直到第三個的時候,她才接通了,陰陽怪氣的說:“劉大忙人,怎麼有時間給我打電話啊,你不是很忙嗎?”
這兩天我都沒去找黃琳,估計這丫頭因爲這事兒生氣了。
我說黃琳,你別挖苦我好不好,我錯了還不行嗎?
黃琳哼了哼,說你哪裡會錯呢,你不會錯,你好得很呢。
黃琳越是這樣說,我就越拿她沒辦法,在哄了好一會後,我才把她哄好,並且表示馬上過去找她。
場子裡的兄弟有摩托車,是女士的那種,有報牌,我就騎着摩托車,去到了黃琳的小區裡面。
到了黃琳的家門口時,我按了黃琳家的門鈴。
我以爲開門的會是老闆或者老闆娘,但事實卻都不是他們,居然是黃琳給我看的門。
黃琳是站着的,我看到她後,我說你現在能走路了?
黃琳笑了一下,說當然可以了啊,我今天都沒坐輪椅了。
黃琳說完後,像是做賊一樣往客廳裡看了一眼,她直接走了出來,悄悄的把門關上了。
黃琳走到電梯面前,說:“趕緊走,我爸媽在陽臺上吵架呢,讓他們看到,我就走不了了。”
我說吵架?你爸媽因爲什麼吵架啊?
黃琳嘟了嘟嘴,電梯叮的一聲門就開了,我和黃琳走了進去,黃琳才說:“我不知道啊,自從前些天他們老是愁眉苦臉之後,回到家就經常吵架,他們吵得又不大聲,我又聽不見他們吵什麼,鬱悶死了。”
我說:“可能是他們遇到了什麼困難吧,不然不會那樣的。”
黃琳說遇到困難就說出來啊,都不告訴我,說不定我能幫忙呢。
我笑了笑,說你還是算了吧,吃零食還行,幫忙……呵呵。
我這一聲呵呵,可把黃琳給惹炸毛了,她走過來伸手就往我腰上掐,疼得我連連求饒。
我和黃琳走出了小區,黃琳的腿剛恢復,我們走的也很慢,我拉着黃琳的手,走在街道上,黃琳忽然問我:“劉新,你現在開始工作了吧?”
我點點頭,說嗯,開始工作了?
“做什麼啊?”黃琳問。
我說做什麼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以後再告訴你。
黃琳撇撇嘴,說劉新你賣什麼關子呢,你不說,我還不稀罕知道呢。
我和黃琳逛了一會街後,路過一個手機店的時候,我就想起了給西門平買手機的事情。
我停下了腳步,對黃琳說進去看看吧。
黃琳扭頭看了眼手機店,說你要買手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