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哥是這裡看場子的,出了事情,都是他來處理的。
這男的打了蔣婷,還一副很囂張的樣子,我本以爲熊哥會動手揍他,可熊哥卻是拿出一根菸,發給了那男的,說:“兄弟你別上火,有什麼不滿的就說,跟一個小姑娘計較什麼啊,你不是想會用嘴的麼,我馬上給你安排。”
說完,熊哥立刻給旁邊的人使了一個眼色,那人就去叫別的技師來了。
那男的對熊哥的態度很滿意,接過熊哥手裡的煙,就抽了起來。
我皺着眉頭,有些看不明白,熊哥不是這裡看場子的嗎,這男的把蔣婷都給打了,居然不給蔣婷出頭,還對他那麼的客氣,看場子不是應該護着場子裡的人嗎?
這裡輪不到我說話,我只是站在一旁看着,蔣婷捂着臉,已經停止了哭泣。
熊哥望着蔣婷,冷冷的說:“哭什麼哭,還不快給李老闆道歉。”
蔣婷委屈的向那男子說了聲對不起,那男的像是趕蒼蠅般揮了揮手,走進包間裡面去,沒理會蔣婷了。
蔣婷這時看到了人羣后面的我,她愣了一下,我也看着她,此時此刻,我的心裡對她真的是很失望,之前還在猜測,她可能只提供足療服務,沒幹那種買賣。
可現在已經證實了,她就是一個出來賣的,好好的一個漂亮姑娘,爲什麼要這樣糟蹋自己呢?我想不明白,多賺點錢,就那麼重要嗎?
爲了點錢,就去賤賣自己的身體,連起碼的自尊都不要了。
熊哥望着蔣婷,說:“還愣在這裡幹什麼,快去補妝。”
蔣婷把目光從我身上收了回來,小聲的恩了一聲,就從我身邊走了過去。
蔣婷走後,熊哥的一個手下就帶上來了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孩,雖然沒有蔣婷那麼漂亮,但身材也是過得去的。
這個女孩進了那個包間,現在換她來給那男的服務了,包間門關上後,我就跟着熊哥他們,朝打牌的那個房間走去。
我的腦海裡,想着蔣婷之前跟我說過的話,她說熊哥人不錯,對她們都挺好的,今天看到這事後,我心想,這也能叫不錯嗎?
我跟那個光頭肩並肩走,熊哥他們走進房間時,我攔住了這個光頭,我問他:“剛纔那傢伙那麼橫,怎麼不揍他啊,打了小姐,還那麼囂張。”
光頭上下打量了我一眼,說:“你小子懂個屁啊,要是動手打了他,他以後還會來嗎?對待客人,我們是和氣生財,況且剛纔那傢伙有點錢,每次來都是幾千塊的消費,哪有趕金主走的道理。”
一聽光頭這話,我算是明白了,其實道理很簡單,只是我沒轉過那個彎來而已。
光頭要進屋,又被我拉住了,我說我剛來這裡,很多事不知道,你跟我說說唄。
光頭說你想知道什麼,我告訴你。
我就問了看場子有幾個人,昨天那個罵我傻逼的人叫什麼名字之內的問題。
光頭告訴我,這裡看場子的,包括熊哥在內,一共有十三個,昨天罵我的那個叫趙峰,外號叫瘋子,打起架來很猛,屬於狠起來不要命的那種。
光頭說昨晚幸虧熊哥攔住他,不然你就要捱揍了,我有些不服,我說你爲什麼那麼斷定我要捱揍啊,我不怕他,他不一定打得過我。
光頭不屑的笑了下,說你別那麼自信,等你哪天真的跟他幹起來,你就知道他的厲害了。
我跟光頭站在門口聊了起來,光頭說話挺有意思的,但就是老愛抽菸,跟我聊天的時候,煙就沒停過,把我給薰的。
光頭告訴我,他叫鄭子強,今年24了,比我大兩歲,我聽到他的名字後,就說鄭子強,以後我叫你光頭強好了。
光頭一聽,立刻瞪起了眼睛,說你妹的敢叫我光頭強,叫一起我打你一次,打到你不敢叫爲止。
他是帶着玩笑的語氣說的,我也沒在意。
然後我問他,我想報復前些天捅了我的那幾個小子,你們什麼時候帶我去報仇?
光頭努努嘴,說:“去問熊哥,他是這裡的頭兒。”
熊哥不怎麼搭理我,只顧着打牌,不過我還是走到他身邊,問他什麼時候幫我報仇,熊哥知道那晚的事,我也不藏着掖着。
熊哥說:“我們要看場子,沒那麼多時間給你去找人,你自己去找他們,找到了給我打個電話,我讓弟兄們過去。”
我連忙說好,謝謝熊哥了,熊哥沒理我,嘴裡叼着煙,繼續打牌。
我記下了熊哥的電話,不過我也沒急着走,因爲我在等人,我在等蔣婷。
蔣婷似乎是因爲今天被客人打了的緣故,她心情不是很好,在十一點的時候,她就下班了。
我看到她走了,就跟熊哥和光頭打了一聲招呼,然後我就跟在了蔣婷的身後。
跟着蔣婷走到足浴中心外面後,她似乎早就發現了我,轉過身來,說:“你跟着我幹嘛?”
我說:“回去睡覺啊,我還能幹嘛?”
蔣婷臉上哭花了的妝,已經補上了,她依舊那麼的好看。
她心情不好,沒再理我,走了一段路後,我纔開口:“你爲什麼要來做這種事?”
蔣婷手裡提着一個包,腳上踩着高跟鞋,踢踏踢踏的走着,沒有理我。
我聲音大了幾分,我問她,你爲什麼要來做這種事啊,你就那麼缺錢嗎?來做這種事糟蹋自己!
我不是一個愛管閒事的人,只不過看到一個年輕的女孩這樣墮落,我看不下去而已。
蔣婷擡起了頭,對我吼:“我做什事,要你管啊,你是我什麼人?你憑什麼管我?”
我說我不是你的什麼人,和你勉強只是朋友而已,我說這些話,只是替你不值,我勸你還是早點離開足浴中心,去找個正經的工作,我只說這麼多,你愛聽不聽。
說完這些話後,我加快腳步的就走了,把蔣婷甩在了身後。
往回走時,我心裡想着蔣婷剛纔對我吼的話,我自嘲的笑了笑,沒有回宿舍,而是朝蘭姐的家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