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店裡來了進貨的電話,張博和聶小偉已經出去送了,黃琳說蘭姐不急着要,可以晚點給她送過去,讓我先去送貨。
我說了聲好,就去送貨了。
開着三輪摩托車去送貨的路上,我的腦子裡,一直想着賭石的事情,既然老闆都說明天帶我去了,要不就去一次賭石市場好了,反正我也不玩貴的,買買便宜的就好。
我身上的錢也不多,那從家裡帶來的四百多塊,到現在只剩下三百多了,這還是我省吃儉用的。
送完貨之後,店裡沒什麼事了,我就抱起那兩箱啤酒,朝蘭姐的家裡走去。
我的體格算不上強壯,但也是中等身材,加上來了廈門後我每天都在鍛鍊,抱兩箱啤酒上五樓,不算多麼費勁。
當我來到四樓,要走向五樓樓梯的那個防盜門時,看到防盜門是打開的,五樓上面,還傳來了爭吵的聲音。
說話的是一個男人,他的語氣很兇,說話的聲音也很大,只不過他用的是閩南語,我聽不懂他在罵什麼。
猶豫了一下,我還是抱着啤酒,走了上去。
我來到五樓後,剛進到客廳,就看到蘭姐一臉冷漠的站在茶几旁邊,在蘭姐的身前,站着一個老太太,和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
剛纔用很兇語氣罵蘭姐的,就是這個男子。
他們罵的很大聲,都沒有注意到我的出現,蘭姐被那男的罵了幾句後,也吼了他一聲,
蘭姐說的也是閩南語,我依舊聽不懂。
那男的被蘭姐吼了一句後,有些惱羞成怒了,舉起巴掌,就要朝蘭姐的臉上打去。
我看他要動手,立刻大聲叫了一句:“住手。”
我不是想英雄救美,也不是想多管閒事,叫那男的住手,只是下意識的行爲。
那男的回過頭來,看着我,語氣非常不善的說:“你是誰,怎麼上來的。”
我放下兩箱啤酒,說:“我是來送酒的。”
蘭姐的眼睛看向了我,我看到她眼裡那無助的神情後,我覺得我不能這樣離開,我走上前兩步,對那男的說:“你是誰,幹嘛要打蘭姐,一個男人打女人,很有成就感嗎?”
那男的被我說的一愣,緊接着他就咬牙切齒的讓我滾,說我一個送啤酒的,別來這裡管他們的家務事。
那老太太也很兇,我不知道他們倆和蘭姐是什麼關係,這男的越是兇巴巴的讓我走,我還偏不走了。
雖然才和蘭姐接觸了一次,但我感覺得出蘭姐人不錯,我要是走了,這男的又要打蘭姐怎麼辦。
我走到了蘭姐的身邊,對那男的說:“既然是家務事,有話就好好說,你幹嘛動手動腳的。”
我比這男的高一個頭,塊頭也比他壯,要不是這樣,當時這男的都想對我動手了。
“哪來的小子,快給我出去。”那老太太也在趕我走。
蘭姐看着我,對他們說:“他是樓下批發部的,給我送啤酒,我沒給錢,他怎麼走。”
“批發部的?”老太太用狐疑的眼睛看着我,她臉上那表情,讓我很不喜歡:“他這麼護着你,該不會是你在外面養的小白臉吧?”
蘭姐沒回應老太太的話,指着茶几說:“媽,錢已經在茶几上了,不早了,你們走吧。”
老太太一把抓起茶几上的一疊百元大鈔,又用閩南語說了一些話後,纔在那個男子的攙扶下,離去了。
我很想知道老太太說的是什麼,可是我聽不懂閩南語。
老太太他們走後,蘭姐砰地一聲就把那防盜門關上了,然後她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嗚嗚地哭泣了起來。
蘭姐剛纔面對老太太和那男的時沒哭,現在他們走了,她委屈的哭了。
看着她坐在沙發上哭,我有些手足無措的站在那裡,想安慰兩句吧,又不知道說什麼比較好。
我看她哭得滿臉淚痕,就抽了一張紙,遞到了她的面前。
蘭姐跟我說了聲謝謝,接過我遞去的紙巾,擦起了眼淚。
蘭姐擦乾了眼淚後,對我說:“劉新,謝謝你啊。”
我說沒事,我也沒幫什麼忙。
蘭姐搖搖頭,站起身,把我拉到沙發旁坐下,說幸好剛纔我來的及時,不然她的小叔子就要動手打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