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房中,紅葉正面帶興奮的跟顏明真和靑枝等幾個丫頭講述剛纔趙婆子的狼狽模樣。她手舞足蹈的說道:“你們剛纔可是沒有看到那個老貨的模樣,鼻青臉腫的像個豬頭。最讓人感覺可笑的是,三十個板子打下來,她竟然失禁了,又臭又騷的讓幾個前來擡她的人都捂着鼻子。”
她這麼一說完,一屋子人禁不住都笑了起來。
“還有呢,”紅葉見自己的話得到了大家的共鳴,一笑繼續說道:“更精彩的是她被一盆冷水澆醒後,身上疼的難受,偏偏嘴裡被堵了臭襪子,連呻吟都出不了聲音,整個豬頭上的肉直抖動呢。”
“活該的很!”一向很淡定的靑枝笑着說了一句,然後將臉色一斂說道:“只不過這些話就在咱們當中說說,紅葉,出去了千萬莫要多言,別給小姐生是非。”
“無妨,”顏明真此時早已經不在牀上躺着裝了,已經穿上了鞋子坐在了梳妝檯前的錦凳上。她的目光在幾個丫頭面上一掃說道:“既然本小姐已經開始堂堂正正的面對各種事情了,就不怕有人來挑釁。只要你們是拿出真心對我的,我也絕不會讓你們失望。”
最近紅葉感覺自己進步了不少,現在被靑枝點着名字說事,頓時心中就有些不高興,就想着反駁。可當聽了顏明真的話,頓時就皺起了眉頭,說道:“小姐,你的意思是不是這院子裡還有對你不忠心的人,那爲什麼上次沒有一起將她找出來送出去?”
這個丫頭反應倒是不錯!如果要是能再細心點,或者是再多謝穩重,那就更好了。
對着紅葉點點頭,顏明真輕笑道:“我可沒有一定說這裡面有人心中有其他心思,只不過是想讓讓你們知道,如果你們要是有什麼困難,或者是自己解決不了的事情,就儘管跟我開口,但要是揹着我做什麼事情,那絕對不成。”
“奴婢明白,”白瓷和紫蝶兩個人自覺來的遲些,相互看看,連忙點頭稱是。
“好了,”顏明真擺擺手,對着紅葉和白瓷兩個人說道:“現在我這房中也沒有什麼事情了,你們回去伺候雷嬤嬤吧。”
說着轉而對着靑枝和紫蝶兩個人說道:“你們也準備一下明日前去尚書府的事宜。第一次去別的府上,慎重些的好。”
在顏明真和幾個丫頭說話的時候,宇文姨娘的房中卻一片緊張。
地上有一片碎瓷,是與宇文姨娘剛纔將桌上的一套青花瓷的茶具從桌子上推了下去的緣故。
這已經有多少年了,沒有見過宇文姨娘發這麼打的火氣,秋香婆子早使着眼色讓房中的其他人退了出去。
“小姐,”秋香婆子也只有在沒人的時候這麼叫宇文姨娘,因爲她知道這個姨娘的名頭對以前這個小姐的刺激。
見宇文姨娘仍自氣的鼻息沉重,秋香婆子輕輕的爲她錘起了肩膀,嘴裡說道:“你不能這樣,氣大傷身,你要是有個好歹可怎麼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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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不生氣嗎?”宇文姨娘恨恨的握緊了拳頭,咬牙切齒的說道:“你看看那小賤人,這麼張狂,連我都不放在眼中。現在明明知道不是我的親生女兒了還這麼有恃無恐,當初將她帶在身旁的時候,我怎麼就沒有掐死她呢?”
“小姐,”秋香婆子說道:“大局爲重。”
“大局爲重,”宇文姨娘柳眉一挑恨恨的說道:“要不是爲了這該死的大局,我會忍到今天嗎?”爲了這大局,她不得不放棄自己最想要的東西。
“小姐,只不過是剩下一年時間了。”秋香婆子輕語軟言勸道:“你爲此受了十幾年的辛苦,難道這一年時間你都等不及了嗎?雖說風華院子裡的那位最近確實有些異常,可她依舊是在你的眼皮子底下過活,難道你還怕她翻天不成?”
聽着秋香婆子的勸導,宇文姨娘的火氣一點點小了下來。
“可是她打了春風啊!”春風是趙婆子以前還是宇文姨娘身邊的丫頭時候用的名字。一想到小丫頭回來描述的趙婆子的慘狀,宇文姨娘心中的怒火就壓不住了。她一拍桌子說道:“那個大膽的丫頭,竟然毫不留面子,想想春風何時受過這樣的屈辱?”
“小姐,你不要生氣了。”秋香婆子說道:“等等奴婢過去看看,安慰一下春風。”要不是聽到小丫頭的話宇文姨娘生氣發火,她早過去看趙婆子了。
想到事情既然早成了這樣,趙婆子捱過的打也揭不下來了,宇文姨娘輕嘆了一聲說道:“你去的時候拿上一百兩銀子給她,告訴她我讓她受委屈了。”
說到這裡,宇文姨娘的眼睛一立,語氣頓時就變得冷森森的,說道:“不過,你讓她放心,我絕對不會讓她白白受了這罪的。”
見秋香婆子應了一聲,宇文姨娘輕嘆了一聲閉上了眼睛,一邊享受着秋香婆子力道正好的按摩,一邊說道:“以前跟在我身邊的,現在只剩下了你們三個在這府上,我若是在保護不好你們,怎麼能說得過去啊?”
與其說是過意不去對自己手下的人保護不利,宇文姨娘更難以接受的是以前那個雖然跟自己不親近,但絕不會與自己對着幹的顏明真這段時間一直到跟自己過不去。
聽着宇文姨娘的話,秋香婆子一笑說道:“奴婢們知道小姐對我們的庇護,再說你讓奴婢送去那麼多銀子,春風肯定能理解小姐當時不能出手阻攔的苦衷。畢竟爲了大局,你們孃兒兩個不能徹底撕破臉皮。”
“知道就好。”宇文姨娘點點頭。過了一會她突然張開眼睛,示意秋香婆子不必再給自己按摩,說道:“你最好是跟冬雪那邊通個氣,讓她那邊不要過多的跟三小姐接觸,避免不必要的損失。在摸清出現在三小姐爲什麼突然就變得這麼精明之前,還是先不跟她正面衝突的好。”
一聽宇文姨娘的話,秋香婆子頓時點點說,說道:“姨娘,奴婢也正奇怪呢,你說她一個以前連好歹都不分的女子,怎麼會一下子就這麼尖銳、透徹起來?難道這裡面有什麼不爲咱們所知的事情不成?”
宇文姨娘一聽,神情不覺凝重,說道:“你的意思是懷疑那風華院裡有什麼古怪?”
“恩,”秋香婆子點點頭,說道:“奴婢的意思是,不行就乾脆讓奴婢進到哪裡,好好的探究一番。”
“這個,”宇文姨娘一聽皺起了眉頭,帶着幾分擔憂的說道:“還是算了,我不能再你面臨什麼危險。那個醜丫頭心狠手辣,再說她又知道你是我的心腹,還是從長計議吧。”
聽着宇文姨娘的話,秋香婆子不以爲意的說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況且三小姐就是在有心計,也不過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怕什麼?”
“恩,說的也是。”宇文姨娘當然恨不得直接找到顏明真的弱點,然後恨恨打擊一番。她點點頭,說道:“那好吧,看看如果要是有什麼機會,那你想着法子進去她的院子。”
既然不能從正面跟顏明真直接起衝突,那就旁敲側擊的尋找她的軟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