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看到盧隊長,顏明真眼中的殺氣一現。她給小紅使了一個眼色,然後大聲喊道:“盧隊長,你的其他兄弟呢?那邊的那十二個土匪已經全被絞殺了,你還不趕快將其他兄弟給叫出來。”
“你******跟老子們玩這麼一手。”孫瘸子一聽,眼睛頓時就紅了,直接輪着刀就向盧隊長砍去。
而那林禿子當聽說自己大哥帶去的人全死了,頓時也瘋了一般抽刀砍向他身邊盧隊長帶來的幾個人。
“你們瘋了?”盧隊長見此,連忙大聲說道:“你們千萬別中了這個女人的離間計。”
“盧隊長,怎麼了,”此時顏明真已經和小紅兩個人到了跟前,兩個人分別跳到了兩輛車上。顏明真一邊跟上來的土匪過招,一邊說道:“難道你讓兄弟們埋伏的地方不是這裡,怎麼拿二百人不上來啊?”
“操,你******原來想着用二百人來跟老子幹啊?”孫瘸子本來就對盧隊長不滿,此時一聽連顏明真這邊也不顧了,直接招呼人就對着盧隊長几個人猛打。
這次宇文春海爲了徹底將顏明真這個心腹大患給除去,讓盧隊長等人帶了五萬兩的銀票前來。也算是對黑風寨心誠至極。
自覺這次合作自己誠意十足,再加上不想讓盧隊長等人太過顯眼,所以這次盧隊長只帶了三個人過來。
副隊長已經被顏明真直接給殺了,餘下的盧隊長三人,雖然也有些身手,但來能敵得過已經氣紅了眼的孫瘸子等匪衆,不一時三個人就成了三堆臭肉。
可是等暴怒的孫瘸子等人停下手來的時候,才後知後覺的發覺,雖然打死了盧隊長等人,自己這邊的人也已經倒下了不少。
看着顏明真一襲青竹色錦衣,好似是一個落入凡塵的謫仙一般,但卻一臉殺意的模樣,孫瘸子頓覺死亡之氣撲面而來。
此時他也反應過來了,自己是中了顏明真的離間計。
“孩兒們,”壯膽一般,孫瘸子嘶吼一聲,叫道:“跟她們拼了。”
眼見不過是一會功夫,自己這邊的人就死傷了一半之多,那些土匪頓時也急紅了眼,頓時對着顏明真和小紅兩個人衝了過來。
也有想着投機取巧的,有幾個土匪就衝着馬車奔了過去。
車廂裡顏明真已經查看過來,裡面的人只是被捆綁住了,並沒有損傷。匆忙之際,顏明真沒有給她們鬆綁,只想着等將這些人打發了再細說。只不過,爲了保險,顏明真便將一瓶迷藥灑在了車子附近,只要有人上車,就會被迷暈。
可就在土匪衝到跟前的時候,坐在車裡面牛婆子不知道怎麼掙扎着從裡面探出了身子。
當她看到有一個拿着大刀土匪正要對着顏明真身後砍去,牛婆子頓時着急起來,高呼了一聲小姐,就從車上滾了下來。
正好有奔到跟前的土匪過來,見此直接一刀下去就將牛婆子的頭給砍了下去。
那個偷襲的土匪顏明真早已經察覺到了,對她並不能構成危險。聽到牛婆子的呼喊,顏明真便一掌將其斃命。可轉身看到牛婆子的慘狀,顏明真頓時厲呼一聲,奔了過來。
一腳將那個殺死牛婆子的土匪踹出了幾丈遠後,顏明真捧住牛婆子的頭淚如雨下。
那邊小紅回頭看到這種情形,頓時也就加快了出手的速度,她身邊的土匪碰到即死。
此時,小綠也將自己身上的繩子弄斷從車上跳了下來,見此不覺眼睛一酸,連忙奔過去代替顏明真接下偷襲的土匪的招數。
這些情形說起來話長,但卻是在轉瞬間發生。
當顏明真捧起牛婆子的頭之後,牛婆子的眼睛看着她,嘴裡還輕聲說了一句:“小姐,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說完這句話後,她的臉色頓時就成了一片灰白,沒有了生息。
“奶孃!”撕心裂肺的呼叫了一聲,顏明真只後悔的心肝肺都疼了起來。
明明昨天晚上兩個人聊天的時候她已經聽出了牛婆子的話裡有交代後事的意味,自己爲什麼偏偏一定要今天離開呢?
顏明真的一聲痛呼,讓那邊的孫瘸子的身子一震。莫名的他就感覺到今天是不能善了了。
看着搶了馬匹的人都被小紅一一擊殺,孫瘸子眼睛一轉,悄悄向着附近的一棵大樹後面縮了縮,然後順着山坡向下滑去。
小綠見顏明真兩眼通紅,抱着牛婆子的頭只是哭,將圍上來的最後幾個土匪放倒在地後,上前說道:“小姐,現在哭有什麼用,要爲牛媽媽報仇啊!”
“對,我要爲奶孃報仇。”顏明真聽了這話之後,將牛婆子的頭和身體放到一起,轉身向着那些土匪奔了過去。
當李捕頭帶着人趕到的時候,這一片山道上已經成了屠殺場。
幾十個土匪大都被一掌拍碎了心臟而死,還有十幾個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在距離馬車有幾丈遠的地方,一個土匪基本被剁成了肉醬攤在那裡。
當看到李捕頭之後,顏明真扔下手中從土匪手中奪過去的大刀,說道:“這裡交給你了,我的人再有一點閃失,定讓你們整個天台縣的人陪葬。”說完這些話,她遙遙看了一眼已經跑出有幾裡地,仍在發瘋一樣奔跑的孫瘸子,然後彈身追了出去。
這邊,小紅和小綠兩個人相互看了一眼後,小紅也跟着奔了出去。
雖然對顏明真說的話非常的氣惱,但李捕頭心中不得不佩服顏明真一個女子竟然能將這麼多土匪擊殺。
掃了一眼跟在身後大都禁不住狂吐的衙役們,李捕頭搖搖頭向着現場走了過去。
夜晚降臨,黑風寨的議事大廳內手臂粗的牛油大蜡錯落點着二十幾只,將這寬廣、闊達的一個山洞照的一片通明。
在一張依勢而鑿的大石頭長桌後,鋪着一張張獸皮的石凳上坐了十幾個土匪頭目。
上首是一位三十多歲,白面無鬚的男子。此人叫田正奎,正是裝扮成宋清明模樣的,李澤元立在黑風寨的心腹。
掃了一眼坐在下面的土匪,田正奎眼裡飛快的閃過幾分鄙夷。
說實話,他非常看不起這些人們。別的不說,就說跟着自家主子在這裡呆的這幾年,這些大華國的人還不是天天跟狗一樣在跟前效力嗎?
田正奎甚至覺得,自家的主子就不應該對這些人那麼好,不過是一些使用的工具,只要給他們吃穿,用力量去做事就成了。
所以這次跟宇文春海的交易,田正奎根本就沒有跟這些人說過。
“兄弟們,”雖然心中非常不願意用這個稱呼,但田正奎還是儘量用親熱的口氣說道:“現在天色快要晚了,若是在沒有其他事情,大家就散了吧。”這些人今天主動找上來,還不是想着要詢問那件事嗎?自己纔不會給他們這個機會呢。
回頭將這五萬兩的銀票合着這段時間積攢下來的金銀送到主子跟前,讓他也知道自己的本事。
一聽說要讓散了,下面的土匪們禁不住面面相覷。
坐在田正奎下面的山羊鬍子見衆人的目光看向自己,暗自咬了一下牙,擡頭一臉笑容對向田正奎說道:“大哥,這段是時間天寒地凍,又下了雪,兄弟們的活少了很多,你看?”
“那就讓兄弟們先歇上一段日子。”田正奎慢慢的說了這句話,當看到下面許多人臉上露出了輕鬆的模樣,嘴角挑出幾分譏諷,接着說道:“年前將各自的數量湊齊了上交就是了。”
一聽他這話,別說下面的那些土匪了,就是山羊鬍子的臉也拉了下來。
兩個月前,宋清明突然就給大家將今年要上交的銀子加了一成。這讓本來就覺得難以完成的衆人也就更覺得爲難了。
一個月前,有人將宇文春海送五萬兩銀票上山求助的事情說了出來,大家一合計,這趟買賣要是做下來後,完全可以將大夥還沒有完成的數目填補上去之後,還綽綽有餘。
可沒有想到,這件事情宋清明根本沒有跟大家商量。
當聽說他已經派了人下山去做這件事,其他山頭上的土匪們耐不住性子了。正好今日是黑風寨二哥,山羊鬍子金順的壽誕,這些人便以拜壽的藉口,相約前來。
他們已經跟山羊鬍子金順通了氣,想着問一下那件事。
此時,山羊鬍子金順見宋清明連自己的面子也不給,還刷了大家一把,心中頓時就不痛快起來。
而田正奎在山羊鬍子金順說了剛纔的那些話之後,就明白了他們是什麼心思,頓時在心中不覺冷笑。這些人難道以爲自己會將自己拿到的好處分給他們?簡直是做夢!
“各位兄弟,”田正奎輕嘆了一聲,說道:“我也知道大家有難處。可你們也知道,隨着咱們下面兄弟的增多,這吃穿用度可都是要花錢的。而那些朝廷狗官恨不得將咱們這些人圍而絞之,我想着多儲存些東西也是爲了大家考慮啊!”哼,等將所有的東西都運走之後,你們愛怎麼辦就怎麼辦!
“大哥,”坐在下面的一個牛眼絡腮鬍子的土匪頭目眼睛一瞪,甕聲甕氣說道:“可今年咱們的收成可是比去年翻了一番,可吃食呢,卻不如往年。下面的兄弟早就有了意見。”他是外圍寨子裡的一個頭目,雖然面目粗鄙,卻是個心細的。想想以前沒有加入這黑風寨的時候,要是能拿到今年搶來的那些東西,足夠自己寨子裡的兄弟天天大碗喝酒、大塊吃肉過上兩三年的好日子了。
可今年東西上交的不少,卻沒有得到多少實惠,他當然心中不服氣了。
有一個人開了口,下面的人頓時也就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
“對,大哥,咱們寨子裡爲了解決吃食,不得已也在附近山坡上種了糧食養了家畜,可怎麼還不如以前了呢”
“是啊,大哥,我們可都是很聽大哥的話呢,這是爲什麼呢?”
“對,大哥,你可要爲我們着想啊!”
..。
聽着下面的話開始針對自己,田正奎的臉色也慢慢沉了下來。
“行了,”坐在田正奎下首的他的一個心腹一拍桌子,厲聲說道:“你們這是在指責大哥嗎?”
“我們沒有想着指責大哥。”第一個說話的牛眼絡腮鬍子的土匪頭子見大家一下子靜了下來,也就開口說道:“只是,大哥,今日你派了孫老六下山去做那單五萬兩銀子的買賣,是不是該和咱們兄弟說一聲呢?”不是他一定要出頭,想想自己的寨子在黑風寨的最邊緣,如果要是遭到攻擊,第一個要毀的就是自家的寨子。自己將頭掖在腰帶上爲他宋老大做活,他卻得了好一個人獨吞,這口氣自然是咽不下去了。
“就是,大哥,咱們黑風寨可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這件事爲什麼大家都不知道?”
“不是事情還沒有做成嗎?”田正奎見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也不想隱瞞了,他目光冷冷的在衆人身上掃了一圈,開口說道:“等做成了再告訴你們還遲嗎?”
如果要是自己這些人不逼出來,他能說嗎?
衆匪衆相互看了一眼,禁不住都皺了皺眉頭。
正當議事廳中空氣一下子冷了下來的時候,突然聽到外面有人喊道:“孫六掌櫃回來了!”
孫瘸子回來了?!
這下子,大廳裡的人們面色各異。
田正奎皺起了眉頭,這個該死的孫瘸子,什麼時候回來不好,偏偏現在回來,豈不是逼着自己將那五萬兩銀票跟這些人分享嗎?
而其餘的匪衆則是禁不住帶了幾分興奮,這下看你怎麼辦?現在一年的數目一下子完成了,大夥是不是該好好的歇歇了。
隨着孫瘸子進來,帶起的一陣風將門口附近的蠟燭吹得燭影飄搖。
當看清楚孫瘸子渾身是土,狼狽不堪的模樣,所有人都禁不住驚詫起來。
“老六,你怎麼回事?”還是田正奎先開口,問道:“怎麼會這麼狼狽。”
沒有先說話,孫瘸子端起自己跟前桌子上的一碗水酒,一仰脖子就咕咚咕咚灌了進去。
喝了那碗酒,又稍微歇息了一下,孫瘸子才說道:“大哥,各位兄弟,孫老六我差點就回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