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句話也就將宇文姨娘將兩個心腹丫頭分別安插在自己和顏明華身邊,別有用心的心思說了出來。再一個,顏明真也直接堵了宇文姨娘爲趙婆子求饒的路。
而宇文姨娘此時也意識到,自己讓趙婆子過來是不是有些倉促了。貌似只要在顏明真手下過招,自己好像是屢戰屢敗。
但此時,她無論如何也不能再爲趙婆子求情了,如果要是再求情,豈不是說明以前趙婆子坐下的哪些是就是她指使的。
“真兒,你說話怎麼這麼沒有良心?”宇文姨娘握緊了拳頭,說道:“夫人過世後,將軍府上各種事情姨娘不得不挑起來。當時那麼忙,只好讓身邊兩個人過去分別伺候你們姐倆。可誰想到這奴才竟然對你心存不軌。只不過姨娘就不明白了,怎麼同樣是過去伺候的明華的奶孃對她就沒有別的心思。難不成是因人而異?”
對着宇文姨娘想着說是自己的品行不好,顏明真卻另闢蹊徑。她似笑非笑的掃了趙婆子一眼,說道:“奶孃,你聽到了嗎,姨娘都已經承認了你確實對我心存不軌。”
說着,她又轉向楊老太君說道:“還請祖母爲孫女做主。” WWW ✿тт kǎn ✿¢O
沒有想到顏明真直接順着自己的話給趙婆子定了罪。宇文姨娘心中大恨,也就禁不住擡頭瞪視着顏明真說道:“真兒,你真是會斷章取義。趙婆子以前在姨娘身邊的時候沒有任何的雜心,從你那院子裡出來後也是對將軍府上忠心耿耿的。就是不說這些,她從小奶着你,你就一點也想不起她的情誼,反而一定要步步緊逼着斷了她的生路嗎?”
旁邊的趙婆子此時也早哭倒在地了。她一邊砰砰砰的給顏明真磕着頭,一邊說道:“三小姐,奴婢原本還想着能繼續伺候在你身旁,爲你排憂解難。你不用奴婢,奴婢心中也絕無怨言,只求你以後能看清楚身邊的人,別受了那些真正心存叵測人的蠱惑。你也不想想,自從奴婢離開你之後,你的聲名在京城裡成了什麼樣子。奴婢,奴婢心中難受啊!“”此時的趙婆子聲情並茂,看上去好像是一個情深意重的奶孃,而顏明真則是一個識人不清,受人矇蔽什麼都不明白的愚笨小姐。
宇文姨娘也在一旁說道:“楊老太君,確實如此啊!有些人不是府上的老人,自持自己有些經驗,可不一定會真心爲孩子們着想啊!”這是在提醒楊老太君趙嬤嬤和雷嬤嬤兩個人不一定會忠心於將軍府。
楊老太君一直在幾個人爭執的時候不說話,是因爲所有的事情在她的心中早已經有了初步的定論。只不過現在不是追究的時候,她不想直接出手。
此時聽到這裡,不覺就想到了那兩個嬤嬤。說實話,丞相府上的人插手將軍府上的事情,楊老太君心中很是不滿意。又不是顏家沒有人了,讓姚姨娘那樣的一個妾室出身的人在這期間跳騰,她確實厭惡的很。
再說了,想想這段時間確實如此,自從兩個嬤嬤進了將軍府後,顏明真自不必說了,各種流言蜚語的越來越多。尤其是正月十五那晚上的事情,讓楊老太君不覺認爲十有八九是雷嬤嬤平日的教導纔會讓顏明真無法無天。
對比起來,顏明華那裡就更是糟糕了。顏明真這邊雖然有壞名聲傳來,反正她以前的聲名就不好,頂多是又增加了一些。而顏明華以前在衆人心中可是白玉無瑕的,現在竟然也壞了名譽。尤其是被顏明輝打掉了兩顆牙齒。雖然不是當前的門牙,但可是靠着門牙的邊上兩顆,只要是留心也是能看的出來的。
之前,顏明華可是楊老太君心目中嫁給沐天華最好的人選啊!
想到這裡,楊老太君心裡不覺有些煩躁,說道:“六丫頭要離開京城,想來雷嬤嬤自然不會跟着她走那麼遠的。那就也跟趙嬤嬤說一聲,多給她們三個月的酬薪,讓她們另覓高就吧。”
“祖母說的是。”反正已經跟雷嬤嬤有了計劃,此時顏明真自然不會駁楊老太君的話語。她恭敬的看向楊老太君說道:“真兒這邊回去了就跟雷嬤嬤說明白。只不過,這奴才該怎麼處罰呢?”
宇文姨娘讓趙婆子過來的兩個目的,一是抹黑顏明真,讓楊老太君看到顏明真的冷酷無情,對自從養大她的奶孃都能狠心趕走,那別人就更不用說了。第二個則是想着將趙嬤嬤和雷嬤嬤兩個人給弄走。兩個目的也差不多了,正想着該怎麼退出去的時候,沒有想到顏明真又給楊老太君提醒了。
“真兒,”宇文姨娘一咬牙,看着顏明真說道:“你真的不念她做你奶孃的情分,一定要讓老太君懲罰心中才舒服嗎?”趙婆子是她的心腹,她自然還是要保的。
“情分?”顏明真冷笑了一聲,掃了一眼趙婆子,然後又轉向宇文姨娘說道:“姨娘,你真的以爲我該跟這個奴才講情分?那好,我就說說我們之間的‘情分’。”
說着,她一指趙婆子說道:“趙奶孃,你自己先說說我們之間有情分嗎?你確實是奶了我幾年,可你敢說你是誠心誠意的?你在我院子裡的時候,院子裡一共死過五個丫頭,兩個婆子。你敢說不是你下的手?我臉上這傷疤,當年可只是碰了一個小傷口,何至於越養越大,現在變成了這樣的傷疤?”當然趙婆子的惡行不止這些,只不過顏明真當然要挑着這最嚴重的說了。
“小姐,你怎麼能這麼冤枉奴婢?”等顏明真話語一停,趙婆子登時大哭起來。她這次來是來指證顏明真心狠手辣的,可不能讓顏明真給自己戴上惡奴才的帽子。要麼就別想翻身了。
“你可以說奴婢見識短,想的沒有那麼周全,可不能質疑奴婢的忠心啊!”趙婆子申辯道:“小姐院子裡的人如何,自然是小姐做主了,無論如何奴婢只是一個下人,怎麼能左右了小姐。而小姐臉上的疤痕,想來定是小姐的肌膚太過怪異才會至此,難道小姐忘了奴婢可是沒有一日不督促小姐塗抹去疤痕的藥膏的。還有,你從小到大,如果要是沒有奴婢的庇護,能這麼好好的長大嗎?”
不說這個顏明真還不生氣,她猛地站起來,冷冷的看着趙婆子說道:“你還敢說督促本小姐塗抹藥膏。也就是你用這該死的藥膏讓我臉上的疤痕越來越大。你說左右不了我的主意,那你告訴我,當年院子裡死的第一個婆子的時候,我才三歲。難道三歲的孩子就有那種殺人害命的心思?還有,你不會忘了吧,當初之所以你會害死那個婆子,是因爲發現了她偷偷給我吃的。我跟二姐出生年歲相當,爲什麼直到你離開院子後身子纔會慢慢生長起來,這些你難道不清楚到底是爲什麼嗎?至於說到你的庇護,那我來問問你,當初顏明華一棒子差點敲死我的時候,你在哪裡呢?”
說着,顏明真看向宇文姨娘,繼續說道:“你是姨娘的當年的陪嫁丫頭,卻對我做出那樣的手段,難不成是姨娘在背後支持了你?”
“真兒,這些事情跟姨娘是萬萬沒有關係得到。”此時聽着顏明真將那些事情說出來,宇文姨娘忍不住偷覷了楊老太君一眼。這些事情這個醜丫頭怎麼會知道了呢?難不成真的是秋香婆子被她給收買了,說出來的?但無論如何,此時絕對不能讓楊老太君相信那些事情跟自己有關係,要麼自己可就徹底完蛋了。
“姨娘,你這麼着急洗脫自己做什麼。”顏明真輕輕一笑說道:“難不成應了那句做賊心虛的說法?”
“行了,”楊老太君還是第一次聽說顏明華差點打死顏明真的事情,心中不覺就亂了。原來顏明華竟然是這樣一個歹毒的人。不想再聽顏明真說出什麼驚人之語,她皺着眉頭一揮手說道:“六丫頭,不說那麼多了。既然你已經察覺了這個惡奴才的罪行,那今日祖母就爲你做主。來人,將這奴才拉下去直接用板子敲死。”避開宇文姨娘不說,她是鐵了心暫時不動宇文姨娘。
而顏明真哪裡不明白楊老太君的心思。她冷冷一笑,說道:“祖母,看在她是我奶孃的面子上,就饒她不死吧。如果要是她真心真意的改正了,這次我去天台山,就帶她走。”顏明真當然不是爲了給趙婆子講情,她就不相信宇文姨娘會讓趙婆子繼續跟了自己。
果然,聽了顏明真的話,宇文姨娘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開口說道:“真兒,姨娘真的沒有想到這老奴會害你。既然她的心思歹毒,害的你這麼慘,說什麼也不能饒恕的。”要是饒恕了趙婆子之後,肯定會又步入了秋香婆子的後塵,宇文姨娘怎麼肯留下這麼個禍害呢。
說着,她又對着趙婆子說道:“真沒有想到你竟然這般的心思歹毒,讓真兒受了那麼苦。只不過你放心,等你死後,我念在你跟了我一場的份上照看好你的家人。”這是在承諾趙婆子,只要她擔下了那些事情,她的家人不但不會受到牽連,還會受到照顧。
聽了宇文姨娘的話,趙婆子明白自己已經成了棄子。可想到家裡的那些人,她也就淚流滿面的對着宇文姨娘咚咚磕了幾個頭說道:“姨娘,都怪奴婢當時存了不該有的心思,還帶累了姨娘。”
說着,她又轉向楊老太君磕頭說道:“老太君,奴婢錯了,任聽處罰!”
“行了,還不趕緊來人。”楊老太君等的就是這句話,她一指趙婆子說道:“直接將人拖出去,狠狠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