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民激動地望着眼前的柳讓,雖然不認識他,但可以從侍衛的動作看出,一定是個大人物。
柳讓拱了拱手,笑道:“諸位是怎麼淪落到這個地步的?”
難民們互相看着,似乎誰也不敢上前,最後,一位似乎頗有威望的老人走出,帶着一種氣憤和顫抖道:“前些日,我們那個地方遭了洪水,本以爲當地知府會運錢糧資助,沒想到,卻說半路上遇到了劫匪,便撒手不管了。”
老人說到這裡,似乎是氣急,竟向後倒去,一小女孩連忙跑出來,扶住老人,“叔叔們生存不下去了,就帶着紅兒離開了……請你,請你救救村長……”老人卻揮揮手,“罷了,老夫此生,也就這樣了……”
柳讓皺了皺眉,嘴角詭異的弧度突然加深,“紅兒,是麼……”
“我可以幫你們,走吧。”仍是風輕雲淡,但這聲音在衆難民的耳中,卻彷彿救世的天籟之音。
老村長望着眼前白衣少年的身影,雖帶着幾分懵懂和稚嫩,但足矣獨當一面了,何況“他”還是……村長相信,幾十年看人的老眼還沒有渾濁,望着少年,嘴角閃過一抹讚揚的笑。
今天,城中的百姓看到了一個“盛大”的場面,那就是,仙師柳讓帶着無數難民進城,無償分發米粥,城中的乞丐聽聞,連忙跑過去,也領了一份,大肆讚揚着仙師。
柳讓望着四周圍觀的人羣,嘴角浮起一抹微笑,他的名氣,逐漸在增大。
“終有一天,我會讓蕭家,灰飛煙滅……”擡頭,仰望蒼穹,同時暗暗想到。
這時,有人拉了拉他的衣角,低頭,卻是紅兒,一臉感激和羨慕地望着他。
“紅兒有事嗎?”柳讓的臉柔和下來,俯身,笑望着她。
紅兒也笑了,一臉認真地道:“紅兒也要像哥哥一樣,打跑壞人,幫助百姓。”天真的聲音不帶一絲雜質,
彷彿能淨化人的心靈。
柳讓微微一愣,隨之輕輕捏了捏紅兒的小臉,“當然可以,紅兒,加油吧。”同時也暗暗提醒自己:“加油吧,散漫的心,就此收回。蕭家,終是會損落”
區區跳樑小醜,又有何懼怕?
不過世家大族,怎會看中過於善良之人?
自己閒雲野鶴的性子,果然是要改改啊……同時,也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孤獨,不過,既然選了這條路,就一定要走下去。
走上前去,面對着難民,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紅兒,去把村長叫來。”柳讓俯身,道。
紅兒乖巧地點點頭,過了一會,老村長邁着蹣跚地腳步過來,柳讓在老人身邊耳語幾句,老人連連點頭稱是。
在衆人不解的目光中,柳讓走到一方老舊,早已無人的空府前,緩緩道:“我要你們把這個府宅拆掉,重建一個。當然,也不是白乾,除了老人小孩每天發放,其他的,都要憑一天的工量領取銅幣。”
說完,笑眯眯地道:“諸位可是聽懂了?”
衆難民點頭,老村長欣慰地笑了笑,點點頭,似乎同意柳讓的做法。
“那就開始幹活吧,我不想看到有偷懶的。”瞬間換了一個表情,冷冰冰地丟下一句話,騎馬向遠處奔去。
紅兒歪着頭,望着遠去的柳讓,一臉疑問,或許,她還不明白柳讓爲何變得冷漠吧。
到了一家酒館門口,柳讓下馬,悠然走進,不慌不忙地搖着扇子,似乎在等待什麼。同時也打量着這家酒館。
只見這紅木樓比其他府宅高出不少,上刻仙鶴,展翅翱翔,栩栩如生,四周種着文竹,倒是顯出一種風雅。
突然,一少女走進小樓,四周跟着不少家丁,顯然是家族中的千金。
此女,一頭黑髮披在肩上,玉腮微微泛紅,纖細柔弱的腰肢,
露出幾分女兒家的柔弱,自然吸引了爲數不少的目光。
柳讓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蕭權膝下無女,這蕭玲兒,正是他不久前剛認的乾女兒,自然是掌上明珠,受不得半點傷害。
這時,蕭玲兒注意到了衆人的目光,微微一笑,頓時如一朵盛開的百合,清新而又動人。
柳讓也輕輕一笑,似是不經意地一收扇子。
突然,幾道黑影手持利刃閃過,向侍衛撲去,頓時,酒館中刀光劍影不時閃過,其他客人傻傻愣在那裡,有些人已經開始逃跑,掌櫃和店小二驚恐地跑進了內廚房。
侍衛終是不敵訓練有素的刺客,倒在血泊之中,只剩下看着刺客,卻一臉不服的蕭玲兒。手持着一把劍,胡亂揮舞着。
“你,你們以多欺少!”蕭玲兒的聲音裡已有了一絲哭腔。
此女倒也倔強,但只不過是張牙舞爪,並無實力。
柳讓微微一笑,緩緩站起,拔出劍,飛身上前,揮劍,劍過處,習習生風,帶着冷酷和殺氣,卻是說不出的瀟灑,緩若遊雲,疾若閃電,如翩翩雪花圍繞飛舞,美麗無比。
而斑斑血跡卻閃現其中,似點點紅梅,開在雪中。
幾名刺客身受重傷,連忙撤退,眼角卻向着柳讓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柳讓也微微一笑,似乎有什麼不能說的秘密。
這時,蕭玲兒睜開眼,卻發現刺客都不見了,眼前,只有一個白衣飄飄的身影,說不出的飄逸與瀟灑。
“姑娘沒事吧?”柳讓緩緩走到她面前,拱手笑道。
蕭玲兒呆呆地望着眼前的俊秀少年,心中卻突然一堵,眼前一黑,向後倒去。
柳讓連忙把她抱住,嘴角閃過一抹詭異的弧度,飛身離開,只留下一臉吃驚的衆人。
自己的府宅還沒有蓋起,柳讓環顧四周,看見一間客棧,緩緩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