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榮禮看了簡竹一眼,“不是那件事情,那件事情已經過去,何況實際上肇事傷人的並不是長興,他只是誤交損友,被人陷害了罷了,你不用太過擔心。”
簡竹舒出一口氣後才道:“不是這件事情就好。”
簡竹唯一的親弟弟簡長興,申城有名的玩世不恭的公子哥,年輕氣盛又不懂事,家裡也沒個可以管顧他的人。幾天前,因爲一起酒後的肇事傷人案,簡長興被抓進了局子。家裡的長輩從前就不太管他,這一次,更是沒有一個人相信他是無辜的,說就該讓他受點教訓。
簡竹想起這個弟弟就覺得傷心,原也還算是個聽話的孩子,可是這幾年被大伯家寵得,越發的無法無天。
也是幾天前半夜裡的一通電話,她聽見簡長興在電話裡哭着說:“姐姐,我對不起你,也對不起咱爸咱媽,可這世上已經沒人願意相信我了,就連爺爺也不信了!其實我知道這世上到底誰是真的對我好,誰又是想以對我好的名義來害我!可是你們都不在我的身邊,爸媽不在,你也不在,你幹嘛要去邊城啊?幹嘛要去那麼遠的地方?我一個人待在這裡實在是太難受了……”
顧榮禮一見簡竹傷心便趕忙上前拍了拍她的肩頭,“好了,長興的那件事不是已經過去了?我跟申城公安局的趙局通過幾次電話,只需再完善幾道手續,就能立刻放人了。”
簡竹吸了吸鼻子,仰頭綻一抹笑給他,“榮禮,不管怎麼樣,我都要謝謝你,在我走投無路的時候出手幫忙,真的,謝謝你。”
顧榮禮搖了搖頭道:“你剛纔不是已經謝過了?知道我最近上火吃不慣公司的外賣,替我準備了明天的午餐?這份大禮對於我來說已經比任何東西都要珍貴,是我該謝謝你纔對。”
簡竹有些尷尬地笑道:“我都不會做菜,這幾道小菜還是請蘭姨教我的,可好像做得還是不怎麼樣,要不你還是別吃了,改天我請你出去吃吧!”
顧榮禮將拿在手上的飯盒一躲,“什麼出去吃飯,心意才最重要,我看這個就挺好的,外面的飯什麼時候都能吃,這個對於我來說纔是最難得的。”
簡竹掙不過他,雙頰微微泛紅,“那、那你少吃一點吧!我怕那東西吃多了不消化。”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着話,剛剛走到顧容昊的那棟小樓門口,就見小道兩旁的樹影裡一點星輝忽明忽閃的,把兩個人都嚇了一跳。
顧容昊從那陰影裡走了出來,將手中的香菸往地上一扔,再用皮鞋踏上兩腳,擡頭的時候笑得讓人有些捉摸不透,“還挺難捨難分的?”
簡竹就怕他爲了打擊報復自己扯出更不好聽的話來,趕忙同顧榮禮道別讓他先行離開。
顧容昊看了看顧榮禮手上的飯盒,脣畔的冷笑森然,等簡竹與他錯身而過時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你待在顧家的目的是什麼?就爲了用你可笑的魅力,做這些莫名其妙的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