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裡聽聲音的時候還不覺得,他也本來還在爲自己找到失散多年的兒子而欣喜不已,甚至想象着他與她的孩子,就算不是一等一的英俊,也應該是一等一的酷帥狂跩。
可是,突然見到這小二百五……他一看見他的長相就來氣得很。
這天底下怎麼會有人長成這個醜樣子?
真是讓人看了哪哪不舒服。
顧容昊低頭生着悶氣,根本無心與alexia說話,徑自從走廊經過,在簡竹轉身跟陸赫笙進一個房間時,從身後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等等!你跟他一個房間?”
所有人回頭,簡竹肩頭還抱着小兔子。
她一臉茫然地望着顧容昊,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她也太累了,早就無心同他糾纏什麼。
這時候更覺得無力,只是眯眸看向他,“有什麼問題?”
顧容昊脣角一抽,“你說有什麼問題?”
“hermann,小竹子一個人照顧不了兩個孩子,更何況她現在生病了,有我照顧她,你放心。”
顧容昊轉頭看向陸赫笙,那眼神恨不能將他大卸八塊了!
爺爺就是因爲有你在她身邊,所以纔不能放心!
顧容昊硬着聲音道:“你不能跟她一個房間。”
“爲什麼?”陸赫笙跟簡竹一齊看向顧容昊,同聲發問。
顧容昊果然又痛恨了他們一分,不管是xing格脾氣跟喜好各個方面,眼前的兩個人都不是一般的般配。
他們太合適了,在一起就是俊男美女的畫面。
現在連話都要一塊說,實在是太無恥了!
“簡竹感冒了一個人倒黴,再傳染給你就是一羣人倒黴。”
簡竹猛翻了下白眼,“拜託,我只是……”
顧容昊卻只看向陸赫笙,“hanson你應該明白這個道理,她現在的身體狀況沒辦法自己帶孩子,你再帶着孩子跟她待在一起,萬一把孩子傳染了怎麼辦?到時候老老小小都得你照顧,一家人都有病。”
“你全家纔有病!”簡竹怒了。
可是顧容昊壓根兒無視她的憤怒。
陸赫笙看看她,又去看看兩個孩子,“可是,剛纔在大堂的時候經理就說過,現在只多這一間房了,我們幾個人……現在出去找住處不太現實。”
顧容昊聽着更不高興了,敢情你丫的是故意挑這個只有兩間房的酒店是吧?
奸計無法得逞你就開始找藉口了吧?
他越聽越不爽,尤其是那一大一小讓他不爽的因子正抱在一起。
他從沒徹底討厭過誰,就是覺得這兩傢伙太令人生厭了。
“簡竹可以去我們的房間。”
顧容昊語出驚人,alexia直接驚呼了:“什麼?我們三個人一起睡嗎?”
簡竹的小臉一黑,瞬間有種被羞辱的感覺。
“不是。”顧容昊回答得稀疏平常,看也不看那兩個用眼珠子就可以剜死他一千次一萬次的女人,只是認真看着陸赫笙,“你讓她們一個房間,我跟帶着兩個孩子一個房間。”
alexia更不願意了,“容昊!她是我的誰啊?我跟她都不熟,怎麼能跟她一個房間?”
簡竹冷眼望了alexia一眼,大半夜的濃妝豔抹也只有這種女人。顧容昊你自己無恥也就算了,幹嘛還要把我跟她湊成堆?難道你有天生的集郵愛好麼?喜歡把跟過你的女人放在一起,你想羞辱誰?
簡竹的已經恨得當場將顧容昊ko了,可當接觸到他得視線,再發現他總是似有若無地觀察着她懷裡的小兔子——這一路來,他總是這樣,一會兒觀察下樂樂,一會兒又觀察下小兔子。
怪只怪陸赫笙前面的鋪墊做得太好,那時候他還沒與簡然正式離婚,爲了幫簡竹洗脫未婚生子對名譽的破壞,對內對外,他都說那是他跟簡然的女兒。
因爲是簡然的女兒,所以長得像她,也無可厚非。
簡竹抱着小兔子轉開了身,“我也不想跟她一個房間。”
“由不得你,現在都幾點了還折騰?也就睡一覺得功夫,醒來趕緊上醫院。”顧容昊不由分手搶過她手裡的小兔子,打算抱着小傢伙直接進屋睡覺了。
簡竹見他來搶孩子便一陣緊張,兩個人你推我攘,反而把沉沉睡着的小兔子給弄醒了。
顧容昊人高馬大,這時候又欺負她是個病人,沒幾下便將小兔子搶來抱在懷裡。
“你……”簡竹的眼睛都紅了。
哪有這樣的!
這都多少年了,還愛搶她的東西?
顧容昊見她要哭,只覺得這小女人莫名其妙的,他好心好意,她到認爲是他的不是了。
陸赫笙也知道簡竹捨不得小兔子,但還是安慰道:“小竹子,hermann說得有道理,孩子的抵抗力差,你不能傳染給小孩子。今天先湊合一下,好好休息,等休息好了我再帶你上醫院檢查去。”
“可是……可是顧容昊他根本就不會帶孩子!”
陸赫笙哪裡知道自己擔心的根本不是他口裡說的那個理由?
她怕的,是像剛纔那刻一樣,他真的將她的孩子從她身邊搶走了。
他不能!
小兔子是她在這世上唯一的至親血脈了。
陸赫笙幫着打圓場,“hermann跟你姐姐也有一個兒子,說起來那個孩子今年已經快十歲了,他怎麼帶不了孩子?”
“阿笙,你根本就不明白……”
“行了!大半夜的別在這折騰!”顧容昊真是聽夠了這兩個人說話,一個問題糾纏半天,真是煩死了。
他直接取過門卡把門開了,抱着小傢伙就往屋裡走。
簡竹想伸手攔他,卻叫陸赫笙抓住了手臂道:“已經很晚了,小竹子,你也累了一天,更何況,小兔子身邊還有我,我會照看她的,放心吧!”
顧容昊抱着小兔子進屋時,那小東西已經醒了。
小兔子睏倦地用兩隻小手背揉了揉眼睛,然後睜着睡眼惺忪的眼望着面前的男人。
顧容昊被人看得毛焦火辣,一扭頭就見那小東西一副困極了又很專注的神情。
“叔叔,你是人販子嗎?”
顧容昊的臉一黑,話都說不出來了。
小兔子又嘟噥了句:“不要賣我,我會爲你做牛做馬的……”說着,已經開始抽抽,整個人泫然欲泣。
顧容昊完全被眼前的情形嚇傻了!
若說樂樂那小東西是二百五,眼前的這隻,絕對是一等一的莫名其妙。
陸赫笙搶在小兔子先哭出聲吵醒樂樂的當口,箭步上前拉了拉她的手臂,“小兔子。”
小兔子的嘴脣一扁,真的就快哭了,“爸爸,嗚嗚嗚……你到底把我賣了多少錢?”
陸赫笙的臉都黑了,在顧容昊驚愕的眼神當中趕忙親了親她的小臉,“爸爸誰也沒賣,媽媽就在隔壁,她要知道我把你賣了會打死我的。”
小兔子果然抽抽兩聲就不哭了,睜着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望住顧容昊的臉。
顧容昊卻瞬間有種頭頂長草的感覺——這小東西簡直是神邏輯!光看她在舞會上把alexia氣成那樣就可以想見,這小東西纔是個狠角色啊!陸赫笙那白癡怎麼會生出這東西?
陸赫笙忙着先安撫懷裡的樂樂,將他平放在套房的牀上後再去浴室裡擰了塊毛巾爲他擦臉——於是這時候顧容昊就只有一個人,跟睡醒了的小兔子獨處了!
小兔子眨巴着大眼睛盯着顧容昊,從頭到腳,來來回回地看到對方發毛。
顧容昊想將她放下,小傢伙又開始抽抽了,“你、你又準備把我賣給誰了?嗚嗚嗚……”
顧容昊直接一臉的黑線,這跟賣不賣的到底有什麼關係啊?
陸赫笙他到底是怎麼在教自己的女兒啊?
會教出這樣的邏輯?
顧容昊手足無措,無論怎麼跟她解釋,她都覺得這是人販子的一種手段罷了。
到最後,顧容昊竟然有種面對千軍萬馬也好過面對她一個的感覺了。
這小姑娘人小鬼大,鬼靈精鬼靈精的,不管他用了多少自認爲高明的騙小孩的伎倆,到了這小姑娘跟前,好像都成了賣她的一種手段罷了。
說到後來顧容昊已經懶得再說了,腦袋一偏氣不打一處來,他跟她確實是沒法交流了。
小兔子低頭玩了會兒手指,又泱泱地往他懷裡靠——顧容昊一怔低頭的時候,她正好對着他打了個哈欠。
小小的人,大大的哈欠。
這場面也不知怎的,突然就令人暖心。
……
那邊的簡竹跟alexia兩兩都不舒服。
他們這一層雖然主要是套房,可套房也只是套個臥室和個客廳,只有一張牀的情況下,很明顯另外一個人就要睡客廳。
alexia眼明手快地奔到自己的大牀上,將杯子一蓋,說:“你想都不要想,今晚我肯定得睡牀上。”
簡竹壓根兒對她睡過的牀一點興趣都沒有,“你想多了,我只是須要一個枕頭和一牀被子……”
“還有顧容昊你也不要想!”alexia出聲打斷她道:“我知道你是誰了!我在邊城聽過你的大名,只是後來我忘記了!邊城的豪門大都知道你給顧容昊做過妾吧?要不是這兩天我無聊給國內的朋友打了電話,就真的忘記你是誰了!”
……
ps: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