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禮衡一聲令下,那兩個先前闖進來的男人便開始動手砸東西了。
先是周圍的花瓶擺件,再到茶几沙發,能被掀翻的東西統統都被掀翻,甚至衝到顧容昊的辦公桌前一把將上面的東西都掃下去了。
顧容昊同溫禮衡,兩個人還是站在原地,盯着對方一聲不吭。
kitty急得跳腳,剛要衝上前去阻止,卻被顧容昊用眼神示意其不必徒勞掙扎。
溫禮衡這時候反而勾起脣角笑道:“顧總已經不再是‘焦陽集團’的董事長兼首席執行官了,我想,這間辦公室你以後也都用不着,反正是要重新裝修的,不如趁早收拾了吧!”
“顧總還是董事會成員之一,‘焦陽’的第二大股東!”kitty忍不住怒吼,眼都紅了。
溫禮衡半點要回過頭去看她的意思都沒有,只是對着顧容昊冷笑道:“是麼,如果你還沒有離婚之前,我想可能是的,你所擁有的‘焦陽’股份就算不是第一,排第二也該沒有問題。可是現在……他現在手上所持有的股份,頂多就算是個大非吧!一個大非,我有權提請下一屆董事會換屆選舉時,直接將他踢出去!”
kitty整個人一愣,渾身僵硬地看着從頭到尾都沒有多少表情的男人。
顧容昊看了看溫禮衡,一言不發,轉身即與他擦身而過。
屋子裡的破壞還在繼續,溫禮衡居高臨下地命令手下人動手,把該砸的都給砸爛了。
顧容昊目不斜視地從大辦公室裡出來,kitty便一路跟隨。
兩人搭乘總裁專用電梯一直向下,到達停車場後,顧容昊一頭扎進自己的座駕,kitty也尾隨而上。
副駕駛座裡的何助理正好回頭,“顧總。”
“講。”
“您同顧太太離婚的所有手續已經辦妥,按照法律程序,夫妻雙方共同財產通過正式劃分,您除保留三分之一的‘焦陽集團’股份以外,其他所有財產歸顧太太所有。”
“‘焦陽’有多少外債是以顧家的私人名義借的?”
何助理看了看面色凝重的kitty,才道:“已經遠遠超過您個人所擁有的淨資產了。”
“好,放出風聲,幫我把手頭所有的‘焦陽’股份都賣了。”
何助理一急,“現在誰都知道溫禮衡志在逼死顧家,您這個時候賣股份,萬一他想買怎麼辦?”再買,溫禮衡對於“焦陽集團”的絕對控股地位便不可動搖了。
顧容昊單手支着下巴,淡淡望着車窗以外。
這輛車子,早就已經駛離“焦陽”大廈,正穿梭在邊城熙熙攘攘的大街上。
他看着窗外,窗外的人已經窗外的物。
這裡的一切好像都與他無關了,他的心思,也早就飛到了另一個城市的那個人身邊。
顧容昊沉聲轉頭看着何助理道:“我就是要他買,只要他出的起價,有多少就賣多少給他!”
何助理擰眉,這一路走來,步步艱險,他已經不太弄得明白顧容昊到底想幹什麼。
顧容昊說着說着,反而笑了起來,他說:“老何,以前有個女人跟我說過,她就總盼望着我一無所有的時候,因爲,等我一無所有了,我纔會完全只屬於她一個人。她還說她會養着我的,嗯,我就算一無所有也無所謂的。”
“總裁……”kitty望着顧容昊有些失神的模樣。
他也不過沉吟了幾秒,還是目色堅定地道:“等溫禮衡拿走我手上的所有股份,立刻幫我申請破產!”
……
簡竹在海城一待,就是小半年。
期間陸赫笙從國外請了名醫,千里迢迢奔赴過來,只爲她動了一個小手術,就把腦子裡的瘤給摘了。
瘤一摘了,她的精神就好,只在醫院裡待了兩個禮拜,過了觀察期就趕忙收拾東西出院了。
出院的那天,蘇家的那位小五爺又來。
只是他上次來的時候惹了大家的不痛快,所以這回,他是把小蘇太太給帶來了。
申雪原就不喜歡像蘇楠笙這樣的紈絝子弟,但對那性格冷冷淡淡的小蘇太太反而沒有多少反感。
小蘇太太一進來就往簡竹的病牀上跳,跳上去坐着,說:“我看你這病房就挺好的,是我住着纔不願意走呢!”
陸赫笙拿着新開的藥從病房外過來,剛到跟前,聽到小蘇太太的話,忍不住皺眉。
蘇楠笙跟顧容昊是朋友,他爹蘇毅和纔跟陸赫笙好,本着跟他爹作對到死的德行,這時候蘇楠笙看陸赫笙尤其不爽。
小蘇太太一見是他,看了看門口,又去望簡竹道:“哎呀!你還是跟他好了。”
簡竹面白如紙,卻還是趕忙搖着頭道:“不是的……”
一行人出了醫院便去吃飯,申雪接了幾部大戲,早前陪着簡竹把手術做完以後,就跟張仲千離開了。
離開的時候申雪看着病牀上的簡竹,說:“簡竹,你恨顧容昊嗎,恨他根本不同你商量,就想悄無聲息的把孩子拿掉?”
簡竹當時只是看着她,沒有說話。
申雪那時候站起來道:“本
來我是不懂的,可是後來我懂了。如果我是他,冒着失去你失去孩子的雙重風險,我一定不會給你猶豫說‘不’的權利,因爲就算你恨我,我也要你好好活着,活得比我好。”
簡竹當時不甚明白申雪如何一夜之間就大徹大悟了。
等後者離開房間以後簡竹纔看到,那根不小心從她的包包裡掉出來的驗孕棒。
所以,申雪是帶着身孕離開海城的。
簡竹到現在仍然無法從知曉申雪已經懷孕的事情當中緩過神來。
蘇楠笙安排的,是離簡竹所住的公寓最近的一間養生餐館。
名爲養生餐館,自然所有的菜品都是有機的素食,且道道精工細作,端上來的速度慢,也就惹得人吃飯的速度更慢。
蘇楠笙中途接了個電話出去了,陸赫笙見包房裡都是女孩子在,纔有些小心翼翼地問簡竹:“你最近有跟申雪聯繫嗎?”
簡竹一聽他說這話,立時睜大了眼睛詫異地看着他不說話。
陸赫笙被她那雙會說話的眼睛看得都快尷尬死了,立馬低下頭來輕聲道:“你也知道她懷孕的事情了?”
“是……你?!”簡竹都快吃驚死了,這一刻變化太快,容她消化不了。
陸赫笙的臉都綠了,都又像是賭氣一般低聲道:“嗯,如果是我,你怎麼辦?”
簡竹的牙齒都開始打架了,她清楚知道自己並非嫉妒,也不是覺得這兩人不般配什麼的,就是……就是在國外這麼多年,她都從未將這兩個人聯繫到一塊過。
陸赫笙盯着簡竹彷徨無措的模樣漸漸平和了些氣息,忍了半天,還是伸手握住她放在桌面上的小手道:“你對我就這點信任嗎?”
小蘇太太原就是個旁觀的,因爲座位就在兩個人的對面,所以其實也不大聽得清楚剛纔他們在說什麼。
可是,包房頂天了也就那麼一點點大,她就算聽不見,還是看見陸赫笙握住簡竹的手了。
早有服務員先上了甜品,也是啥養生豆糕,圓形的,像個球,裝在一隻瓷白的小碟子裡,不甜不鹹的,味道怪異到家了。
小蘇太太拿着根長調羹認真地挖,挖一口便噁心一下,等看到陸赫笙那隻狼爪覆蓋在簡竹的手背上時,她一激動,就把那顆“球”給挖出去了,直接骨碌碌地滾到兩個人的手邊,挨着。
簡竹的手被豆糕涼了一下,迅速一抽,放回到桌子底下去了。
陸赫笙一臉尷尬地擡起頭去望,那小蘇太太已經趕忙奔到他的跟前,將那顆“球”一抓,“哎呀!你們繼續,我真不是故意的!”
蘇楠笙剛好從外面回來,一進門,就見小蘇太太從陸赫笙的手邊抓了樣東西,然後臉都紅了。
蘇楠笙皺眉,說:“拿什麼?”
小蘇太太趕忙將手掌一攤,“豆糕,你快嚐嚐,噁心死了。”
蘇楠笙似笑非笑地望過這幾人一眼,冷笑着回到自己先前的座位,“用不着,那麼噁心,還是你自己留着吧!”
所以晚飯最終是在極不和諧的氣氛當中進行的。
因爲每人跟前一疊味道詭異的豆糕,因爲每個人心懷的鬼胎,所以席間誰也沒太搭理誰,吃完飯就散夥了。
“陸氏”在海城有分公司,所以陸赫笙過來,是有分公司的專車接送的。
他執意要送簡竹回家,蘇楠笙就更不高興了,後者看着前者那副大獻殷勤的樣兒就特別來氣,終於是在不得不分開的時候厲聲道:“嘿!我說你這人到底怎麼回事啊?怎麼哪哪兒你都跟啊?這是我嫂子!我哥交給我照顧的嫂子!到底有你什麼事兒啊?”
陸赫笙早看出來蘇楠笙這傢伙跟顧容昊是一夥的。
從在醫院的時候一直忍到現在,若不是看在他老爹蘇毅和的面子上,他也是要發火的。
陸赫笙指着蘇楠笙的鼻子道:“你給我差不多點兒,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蘇楠笙這人從小到大養尊處優,別所被人用手指鼻子了,就是一個小眼神都得被他弄死,所以這一下算是被陸赫笙徹底惹毛了,他點了兩下頭,又抽了口手裡的煙,突地將煙往地上一丟,一轉身就向陸赫笙撲上去了。
……
ps:昨天魚身體不適,沒有撐住斷了一天,關注魚微博的親們應該都曉得發生了什麼事,所以對不起親們,今天魚會努力加更的,零點前還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