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飯桌上的飯菜就可以看出來曹敏此次是真心誠意的來款待寧雪和騰項南的。
飯桌上,顧雲翔坐的是主位,左手下面是騰項南,騰項南下面是寧雪;顧雲翔右手下是喬羽鶴,喬羽鶴下面是顧語薇,曹敏坐在顧雲翔的對面,算是副席位。
因爲顧雲翔要和兩個女婿喝酒,所以騰項南和喬羽鶴分別坐在了顧雲翔的左右手,騰項南到也不拘束,酒量也可以,陪着顧雲翔喝了好幾杯。
喬羽鶴在顧家那自然是輕車熟路,早已把自己當顧家人了,更是陪着岳父和連襟開懷暢飲。
顧語薇私下揪了好幾次喬羽鶴的衣襟,喬羽鶴每次在顧語薇揪他衣襟的時候,放下端起的酒杯來。
這一動作讓眼尖的騰項南看到,他心裡那個討厭顧語薇,眼刀子不知剜了多少回顧語薇了。
喬羽鶴溫婉的笑容,對顧雲翔說:“爸,我少喝點,我開車來的。”
看着喬羽鶴那張笑臉,騰項南都覺得胃裡泛着酸水,有想往上返潮想吐的感覺,他冷嗤一聲,原來這傢伙也會笑啊!他端起酒杯做敬酒姿勢對顧雲翔,“顧伯伯,我叫代駕,我陪您喝。”
騰項南一句話,招來顧語薇的冷臉,本來騰項南救了顧雲翔,她是感激的,也想着要當面和他說一聲謝謝的,可是剛剛他那話,完全就是在取笑喬羽鶴,顧語薇聽着就氣不打一處來。
“你多能耐啊!你那豪車有幾個代駕敢開?”顧語薇棱着那雙好看的眉眼冷嘲熱諷的對騰項南說。
“難不成你想讓我們住你們家?”騰項南放下酒杯饒有興趣的問了一句顧語薇。
“你!”顧語薇嘟着嘴,下面的話卡在了嘴裡。
“南哥,這是幹嘛?你可沒有和女人計較的毛病。”
喬羽鶴那話也叫一個不留情,本來是向着自家老婆的,可是,顧語薇卻聽着不舒服了,什麼不和女人計較,女人怎麼了?!女人就沒有說話的權力了嗎?
但是,介於這是在飯桌上,有擔心顧雲翔生氣,顧語薇沒有說出來心裡所想來,只是瞪着喬羽鶴。
被老婆瞪了,喬羽鶴心裡有些慌,將所有的矛頭都指向騰項南,那眼神,毫不客氣的朝騰項南投去,似乎在說,好不容易有來岳父家吃飯的機會,你還得瑟什麼!
爲了不讓騰項南逞一時嘴上痛快,寧雪在桌子下狠狠的踩了騰項南一腳,騰項南看去就見寧雪那雙要揍他的表情,心裡縱是有話也不敢在頂對去了。
看着孩子們鬧,曹敏紅着眼睛,他們鬧騰着也甜蜜着,心裡有憂有喜,她放下筷子,對騰項南和寧雪說:“這次我和你爸要謝謝你們的。都是一家人了,寧雪項南,你們也改口叫你爸吧。”
曹敏說着抹了一把眼淚,差點因爲自己糊塗斷送了一生中最愛的人的前途,也差點就毀了自己,看着顧雲翔臉上展開的愁容,曹敏禁不住喜憂參半。
顧語薇心疼自己的娘,看着曹敏是真心悔悟了,這愛着一個人,當真可以讓一個變得很傻,也可以讓一個人變得很聰明,愛何嘗不是一個奇怪的東西。
“寧雪你就叫回顧語桐吧,你爸爸會高興的,你爸在夢裡都叫着你的名字呢。”
曹敏的話讓寧雪突然頓住拿着筷子的手,腦子裡有那麼一瞬間的空白。曹敏說顧雲翔夢裡叫着她的名字,她何嘗又不想呢?
寧雪嘴角抽動了一下,臉上有些難堪,不知道該說什麼。
“姐,既然你和爸爸相認了,改一個名字也沒有什麼吧?”
騰項南看了一眼顧語薇,覺得她今天總算說了一句人話。
寧雪臉上尷尬,慢慢的開口,“那個,就一個名字而已,叫什麼都無所謂。”
騰項南以爲寧雪會高興的滿口答應的,沒想到寧雪盡然拒絕了,騰項南趕緊說:“這個問題以後再說吧,雪兒叫了近三十年的名字,現在改,她難免心裡有些緊張。”
飯後,騰項南和寧雪先離開的。
因爲騰項南喝了酒,寧雪要開車,但是顧雲翔還是派着自己的司機送了騰項南和寧雪。
騰項南在臨走的時候,瞪了一眼喬羽鶴,這雖然認了岳父,但貌似和喬羽鶴這個女婿還差一點兒,就喬羽鶴在顧家那個親近勁,騰項南心底有點吃醋,但他嘴角哼哧一聲,冷冷的對喬羽鶴小聲說:“你都快成了上門女婿了。”
“多虧你提醒,從今天就開始我就住這裡了。”喬羽鶴得意洋洋,“上門女婿有什麼不好?我到樂得接受。”
在回去的路上,騰項南假裝藉着酒勁,把身子全部靠在寧雪的身上,寧雪伸出手臂抱着他,像抱着孩子一樣溫柔。
可是,寧雪的心裡卻裝着別的事情,騰項南爲了讓她不去想那些破事,就使勁在寧雪的懷中蹭。
“你別蹭了,壓死我了!”寧雪終於不耐煩,推開身上那個很重的身子。
騰項南壞壞的把嘴湊到寧雪的粉脣上,抵着她的脣瓣低聲說:“晚上你怎麼不嫌我重啊。”
“你!”寧雪擡起眼瞼看看前面開車的司機,臉上頓時潮紅一片,她狠狠的用勁在騰項南結實的胳膊上擰了一下,小聲說:“你胡說什麼!”
“我沒胡說,本來就是嘛,你晚上……”
聽着男人肆無忌憚的瞎說,寧雪趕緊一手抱着騰項南的脖子,一手上去按住騰項南的嘴,怒怒的瞪着懷裡的男人,唬道:“再胡說不理你了!”
“呵呵。”騰項南拿開寧雪的手,在嘴上親了一下,把寧雪反摟進懷裡,溫柔的撫摸着她的秀髮,“別生氣了,逗你玩呢!”
早就知道他沒有喝多,一直在忍他,這個男人沒看見她心裡煩嗎?還逗她玩?寧雪嘟着嘴不說話,表示自己真的不理他了。
“怎麼了?我的工作都白做了?剛不是笑了嗎?”騰項南看着心愛的老婆,他捧起她的小臉,看着她。
她的膽子可真是小啊,去顧雲翔家的時候,就前思後想的,曹敏十年九不遇開明一回,讓她姓顧去,她又不敢。
“都說沒事,有老公呢!什麼時候,老公是你堅強的後盾,你想幹嗎就幹嘛,啊,聽話,不去考慮哪些煩心事了。”
“不是。”寧雪臉上抽動了一下。
恩?看着寧雪的表情,騰項南心裡震動了一下,“雪兒,你擔心媽那邊嗎?”
寧雪點點頭,昨晚接到曹敏的電話,一高興忘了應寧的存在了,她上顧雲翔的門,是不是該和應寧打一個招呼啊?
應寧不希望她和顧雲翔相認,她也曾信誓旦旦的和應寧保證不會和顧雲翔相認,不會給自己找麻煩,可是,現在她不但去了顧雲翔家,還和顧雲翔相認,還差點改了名字,這不得不讓她有些擔心應寧會不高興。
“媽會體諒你的。我敢保證她不會怪你的。”騰項南將寧雪揉進懷中,親吻着她的頭頂,喃喃的說:“老婆,你就是想的太多,凡事開懷一點兒。”
“恩?”寧雪看去,男人臉上微紅,他剛剛說開懷二字時明顯曖昧的很,現在,他的手伸進她衣服的下襬去,她還感覺到了他身體的變化,寧雪嚇了一跳,賊賊的眼神瞟了一眼前面的司機,又看着懷中作亂的男人,她急着制止他不要臉的行爲,低聲怒道:“你真喝醉了?”
“恩。”騰項南如聽話的孩子一樣點點頭,“沒想到你爸酒量那麼大,喬羽鶴那孫子也被老婆管的不敢喝,我可不得多喝嗎?你又不是沒瞧見,我喝了快一瓶了。”
那可是高度數的酒,寧雪知道他確實是喝了差不多有一瓶了,可是,她知道,騰項南的酒量也是可以的,是應該能拿得住一瓶酒的人啊。
“你別裝了!我知道你沒喝醉!快起來!”寧雪推着他粘在自己身上的身體,她擔心一會兒忍不住要在車上和她翻雲覆雨,前面開車的可是顧雲翔的司機,不是他騰項南的手下,他不讓人家開口,人家連個屁也不敢放。
“醉到不至於,就是稍微有點暈。”騰項南將寧雪推開的身體又靠回去寧雪的身上,喃喃的再說:“你爸給喝的什麼酒了?怎麼這麼難受?”
騰項南說着就擡手揪扯領帶和衣服。
寧雪趕緊按着他的作亂的手,車上怎麼能脫衣服?她只好乖哄着懷裡的男人,“你乖一點兒,忍耐一下,很快就到家了。”
“哦。”乖巧的如同一隻小貓的騰項南窩在寧雪的懷中暗自得意,嘴角泛上一絲邪味兒的笑容,爲了不讓她胡思亂想,他只能折騰她了。
寧雪見他不扯衣服了,也不再亂動了,就由着他的沉重的身體在自己懷裡,這回她可不敢嫌棄他身子重了,她學着乖乖的不說話。
車廂裡靜靜的,車子很穩,司機是跟了顧雲翔很多年的老司機,車開的那就一個字:穩。開慣了快車的騰項南,覺得這車穩的有點慢了都,感覺人都快睡着了。
尤其在寧雪溫暖的懷中,加上喝了點酒的緣故,他還真想就此睡去。
輕輕的擡眸,看見寧雪側頭看着窗外,若有所思。
“雪兒,你說喬羽鶴那傢伙真是沒骨氣到家了,連自家老婆都管不住,女人家家的在長輩面前那麼放肆,還是我的雪兒好……唔。”
聽到騰項南的話,寧雪趕緊伸手把騰項南的嘴捂住,這可是顧雲翔的司機,他怎麼想說什麼說什麼啊!
再說了人家喬羽鶴疼老婆有什麼錯?再說了,顧語薇也沒說什麼啊!
寧雪氣得呼呼喘氣,這個男人簡直了都,寧雪對前面的司機說:“叔叔,我老公喝多了,您能稍微快一點兒嗎?”
“哦,好的。”司機回頭看了看騰項南,輕鬆微笑的臉上,一邊加快速度,一邊說:“顧省長前安後頓的,讓一路慢點,你們這是好車,我也不敢開太快。”
“叔叔您說笑了,你跟着我爸,開的也都是好車啊。”
“是是,不過,和你們這車可沒法比。”
很快到了騰項南的家,騰項南下車站的錚錚的立,一點兒醉意也沒有,司機下車把鑰匙遞給騰項南,騰項南大方的說:“叔叔,你開回去吧,明天我派人去取就行。”
司機說什麼也不肯開走,都說這個時候,路上不是高峰,出去好打車,硬是把鑰匙塞給騰項南走了。
回到屋裡,應寧看到了騰項南和寧雪精神都挺好,心裡的石頭才落下地去,寧雪此時也感謝騰項南一路的作亂,要不是他,寧雪的心情沒有這麼快鬆散下來。
樓上,騰項南一邊退去外套,一邊朝洗手間走去,“雪兒,你和我一起洗?還是一會兒洗?”
寧雪緊走一步,從後面一把抱住騰項南精壯的腰身,把臉貼在他的背上,靜靜的傾聽的的心跳聲。
“等不及了?那也得先洗洗吧?”騰項南壞壞的笑着,轉過來把寧雪摟緊。
“謝謝你。”寧雪擡起眼眸,含情脈脈的看着騰項南,是這個男人讓她的精神一再在緊張中得到舒緩。
“傻瓜,這些事我都要替你扛在肩上,我要替你分擔,我才賠做你的男人啊。”
一杯熱茶暖的是心,一句懂得暖的是心。
騰項南一句肺腑之言,讓寧雪感動不已,這次和顧雲翔相認,騰項南從中做了很大的努力,他總是在她猶豫的時候給予她力量,讓搖擺不定的她勇敢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此時的寧雪更感謝騰項南給的這份真愛,和他一起守一份不離不棄的情,讓彼此心靈相靠,寧雪覺得這生足矣。
“在心裡感慨呢?”騰項南玩味的擡起寧雪的下巴,“這麼感謝我,給老公我洗澡吧?”
“自己洗,我最多給你擦背!”寧雪紅着臉轉過身去。
“乖乖的聽話,我今天真喝了不少,手腳都沒勁了,你給我洗一回吧,我都給你洗過不計其數次了,你就給我洗一回還推搡?不夠意思啦啊!”
騰項南說着,好像自己真的沒了力氣,懶懶的倒在寧雪孱弱的肩頭。寧雪準備去推他,卻被男人如鋼鐵般的長臂抱進浴室裡。
“喂!你不是渾身沒力氣嗎?嗨!你弄疼我了!討厭!”
“乖乖的啊,配合一點兒,對,來伺候我一回啊,好老婆……”
第二天,寧雪在幼兒園裡忙了一上午,擡起腕錶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她走出辦公室準備去各班級查看一下孩子們吃飯的情況,不想電話就響了。
拿起手機一看是應寧,寧雪頓時心慌了一把,不知道是不是應寧知道了她去顧雲翔家的事了。
應寧是一個女中豪傑般的女人,當年她嫁給權昌盛,把她和寧雪所有的信息都給隱瞞下來,以至於喬羽鶴和騰項南一直以爲是雷翼乾的。
應寧有着自己的一套本事,所以,在生過孩子後,還嫁給了鑽石金身的權昌盛,而且將權昌盛的整個心拿捏在手掌中,當然這其中不乏他們二人真情的存在。
寧雪知道應寧的本事,這個時候打電話給他,一定是知道了風吹草動,躲是躲不過去,寧雪接了應寧的電話,趕赴一家高檔西餐廳去見應寧。
一路提心吊膽,擔心會惹到應寧不高興的寧雪到了西餐廳的時候,應寧已經點好了菜,在等她了。
“媽,對不起啊,路上有點堵車。”寧雪慌慌張張的坐下來,不敢去看應寧的眼。
“沒事,知道你忙,我也剛到。”應寧給寧雪倒上一杯紅酒,“雪兒,今天陪媽媽喝一點兒酒怎麼樣?”
“恩?”寧雪擡眸,看着應寧那張依舊清秀的臉上帶着淡淡的愁容。她趕緊接過應寧倒上的高腳杯,“您要想喝,我陪您喝點,可是我喝不了多少,很容易醉。”
這些年,騰項南不讓她喝酒,即便是紅酒也很少讓她佔。
“恩。”應寧點點頭,自己小小的喝了一口。
“媽,您要是想喝紅酒,改天我讓人給您送過去幾箱,騰項南和羽鶴酒莊的酒不錯,聽他說釀酒的葡萄是種在半山腰上的,葡萄採光好,所以釀出來的酒也好,我不知道您喜歡喝,要知道,會早給您送過去的。”
“不用,其實,媽媽也喝不了酒,胃裡服不住酒,喝一點兒就醉。”
“哦。”寧雪把高腳杯放在嘴邊,一邊看着應寧,一邊輕輕的抿着杯裡的紅酒。
“吃點吧,記得你喜歡吃這個套餐的。”應寧雪放下酒杯指着盤裡的西餐。
“噢。”寧雪又聽話的放下酒杯,開始吃起來。可是,應寧卻沒有吃一口,只是端着酒杯小口的喝着。
寧雪心裡着急,上學打鼓,應寧消息靈通,與其讓她問出來,不如自己早一點老實交代吧。
終於她鼓足勇氣,“媽,昨天,我……那個,曹敏請我去顧家了,她說我爸一整天沒有下樓,讓我過去看了看……”
寧雪吞吞吐吐的說着,說到一半,覺得自己也表達清楚了的時候,便沒有再說下去。
“恩,我知道。”
聽着應寧的話,寧雪一陣吃緊,果然,應寧已經知道了,接下來她被應寧批評嗎?寧雪小心翼翼的又說:“媽,對不起,本來想着告訴您一聲的,我,我……”
“你怕我不讓你去?”應寧見寧雪吞吐着說不出來,她替寧雪說了,然後又笑笑,“你們是父女,你身上流着他的血,打斷骨頭也連着筋呢,我能管得了嗎?何況現在你也是爲人母的人了,我更是沒發管你。”
“媽,對不起啊。”
應寧仰頭喝掉杯裡的紅酒,淡淡的笑了一聲,“雪兒,即便我是你媽,我也沒有資格管你,是我截斷了你和他的來往,要不是我斷了你的線索,也許,你一直和他在一起呢。是我太自私了,是我對不起你和他。”
“媽。”寧雪看着應寧眼眶裡閃着晶瑩,她心裡一陣心疼,她嚥下口水,“媽,我和我爸都不怪你。”
從西餐廳出來,寧雪要送應寧,應寧說今天她沒開車,是司機送來的,司機還在等她,寧雪看着應寧坐着車離去,心情大好,整個人都神清氣爽的。
看看腕錶,是中午一點兒半,這裡距離騰項南公司沒有多遠,她心血來潮想去突擊檢查一下,看看老公在幹嗎?順道把這個好消息告訴騰項南。
應寧不反對,她想姓顧去。
騰項南和喬羽鶴從廚房出來,身後跟着管理員工餐的經理,騰項南一邊走,一邊交代着經理還要改進的地方。
給員工吃好了,他們纔有勁頭給嶽騰好好幹!
回到辦公室,喬羽鶴坐在沙發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翹起二郎腿慵懶的喝起來。
騰項南瞪着他,“你在我這是越來越放肆了!”
“對不起,那我出去了。”喬羽鶴放下茶杯往外走去。
“誰和你說這個了?!”騰項南瞪着他,“你老婆也太不懂規矩了吧?當着我老丈人的面給我下不來臺!你也不管管她!什麼都由着她!都騎到你頭上去了!你小心我哪天收拾她!”
“她騎到我頭上去了,又沒騎到你頭上去。”
“你!說不得你了是吧?”騰項南氣得眼珠直瞪,“我救了她老子,她連個謝字也不說!”
“你不是說那是你老丈人嗎?那不是你該做的事情嗎?”
“你!”騰項南端起茶杯要扔喬羽鶴,不巧茶杯裡的水都灑在了自己的身上,他看着喬羽鶴那副想笑出聲的樣子,吹鬍子瞪眼的說:“滾出去!”
“喝了這杯茶就走。”喬羽鶴坐下來。
騰項南轉身走進休息室裡換衣服去了。
休息室的門開着,喬羽鶴朝裡面看了一眼,“南哥,那天你是故意讓語薇看到寧雪和咱岳父在一起吃飯的吧?”
“你胡說什麼?那飯店是我們先去的!誰知道你帶着你老婆怎麼就去了!”
“南哥,那天我和語薇打電話,說到那個私房菜去吃飯,你聽到了……”喬羽鶴正說話的時候,門開了,喬羽鶴看去,盡然是寧雪。喬羽鶴趕緊把話截住,可是,寧雪已經聽到了。
“你知道就行了,別讓那兩個女人知道啊!要是走漏風聲,我把你一家發配非洲去……雪兒?”
邊詐唬着喬羽鶴的騰項南已經換好衣服走出休息室,門口看到了進來的寧雪,他驚訝的張大了嘴巴。他趕緊朝寧雪走去,擡手指了指喬羽鶴。
“寧雪來了,你們聊吧,我出去了。”喬羽鶴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雪兒,雪兒。”騰項南見寧雪轉身要走,他趕緊抱住寧雪,一個勁的喊着寧雪的名字,一邊說着無盡的好話。
“你爲什麼要這樣做?”寧雪質問的同時就落下兩行眼淚來,沒想到她最愛的丈夫盡然這樣對她的父親。
“雪兒,聽我說。”騰項南心疼的擦這寧雪的眼淚,“就是想找個機會讓你和你爸相認,於是就想着利用一下顧語薇的。我想就顧語薇那沒腦子貨……”
“你纔沒腦子!”寧雪打斷騰項南的話罵着騰項南爲顧語薇抱不平。
“好好好,我沒腦子,雪兒,我本來是想着讓顧語薇回去和顧雲翔鬧一下,然後讓他親自說出你們的關係,沒想到,這事被曹敏知道了,顧語薇到安然的嚥下了此事,曹敏卻跑去把你爸給告了,害得你爸吃了點苦……對不起啊。”
寧雪只顧哭,只顧傷心,這個男人總是這樣自以爲是,從來不考慮別人的感受。
“我不是見你心裡難過嗎?我想幫你……”
“我現在就不難受了?”寧雪淚眼汪汪的瞪着他,“你害得我爸差點出事,多懸啊,那他一輩子的榮耀就差點毀在你的手上!”
“我能讓他出事嗎?”騰項南把寧雪攬進懷中,“這回是有點劍走偏鋒了,不過我還是給挽回了,就是比預計的效果多走點彎路,讓岳父大人吃了點苦,不過,這次把曹敏那個潑婦給收復了,也算功德一件嘛,你就原諒我吧。”
寧雪側過臉,不理騰項南,騰項南把她的臉捧起來,如一件珍寶一樣,輕輕的落上一吻,“雪兒乖,以後保證什麼事都和你商量,保證一切都聽黨的指揮。”
“油嘴滑舌!”
“今天中午餐廳裡是吃了油大的菜,你聞聞。”騰項南說着吻上去,寧雪先是掙扎,後就被收復了。
就在他們熱吻的時候,門口幾聲敲門聲,接着艾麗銀鈴般的聲音就響起來:“騰總。”
“進來。”
騰項南放開寧雪,眼睛如鷹般看着門口,那目光中寒光凜凜,好像將有一場腥風血雨似的。
“您回來了嗎?下午兩點的會……”艾麗剛從餐廳吃午飯回來,不知道寧雪來了,更不知道里面在幹嘛,她看到寧雪,趕快把剛剛的話截住,對寧雪說:“騰夫人來了。”
“恩。”寧雪笑笑點頭。
“剛剛去哪兒了?”騰項南冷冷的問。
“騰總,剛剛在餐廳吃午飯,對不起,回來晚了,不過會議文件已經給您準備好了,誤不了開會,會……”
艾麗的話越來越低,最後索性不敢再說了,以前也有吃午飯回來晚的時候,都沒有被批評過,今天這是怎麼了?
“艾麗,你做秘書也多年了吧?”
“是的,騰總。”艾麗心裡慌亂的很,騰項南可從來不這樣和她說話的,這是暴風雨的前奏啊。
“你老了,不靈活了!今天開始調到後勤去。”騰項南說的那叫一個平靜,見艾麗正要說什麼,他趕快又說:“你走之前給我找一個秘書回來。”
“騰總……”
“別說了!出去!”騰項南立馬臉上陰黑了起來。
寧雪推了一下騰項南,走到艾麗身邊,“你別聽他的,你出去做事吧。”
“寧雪!你想給我做主?”
“今天我就做一回了!”寧雪擺出一副總裁夫人的樣子來,瞪着騰項南。
騰項南扁了扁嘴,坐在沙發上,他也不敢惹老婆。
艾麗出去後,騰項南開始數落寧雪,在員工面前不給他面子,這個總裁他是當不成了,乾脆請寧雪來當吧。
寧雪假意生氣,看着他如孩子一般的鬧脾氣,心裡卻想笑。
“人家艾麗有什麼錯?不就是沒有攔着我,給你通報嗎?讓我聽到了你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了,你這些能怪人家艾麗嗎?乾的好好的工作,你就把人家辭了,還說什麼人家老了,那個女人被人說老,心裡能痛快?你可真是的!沒發現你的心眼跟針尖一樣,比女人還心眼小。”
“恩?”騰項南瞪着眼,好吧,那麼我就計較一回!
“喂!你幹嘛?不是一會兒還有會要開嗎?”寧雪只是一眨眼,就被男人騰空抱起來,下意識的抱緊他的脖子,她捶打着他的肩頭,這些年她從不敢輕易踏足他的這塊領地,就是擔心他在辦公室把她吃掉。
幾年裡,寧雪來的次數屈指可數,可是每次都逃不出騰項南的魔爪,今天也同樣嗎?
“我先開你!”騰項南抱着寧雪走進休息室裡,把寧雪按在牀上就行駛起他的權力和義務來。
“下次不來看你了!”
“先辦了這次再說!”
“我來是和你有事說的。”
“辦了事再說!”
不知被折騰了多久,寧雪一個勁的求饒,也勸說他該去開會了,可是騰大老闆好像纔剛剛開始興奮起來呢。
門外,喬羽鶴已經是從會議室第二次來到騰項南的辦公室門口了,他和艾麗面面相覷,誰也不敢進去請人。
“你在不放我走,我下次再也不來看你了!”寧雪氣喘呼呼的咋唬身上的男人。
“那你別走了,在這裡等我,會議散了,我們一起去接一新和一帆回家。”
爲了能讓男人去開會,寧雪點點頭。
騰項南換了嶄新的衣服走出去前在寧雪的額頭吻了一下,“乖乖睡一覺,等我回來。”
寧雪點點頭,看着男人精神大爽的走出去,她懶懶的倒在牀上,這男人和女人的體質怎麼那麼不能比呢?
感慨了一會兒,寧雪沉沉的補了一個午覺。好幾天都沒有睡過午覺了,這一覺睡的很踏實,很美。
有句話說:最真的擁有是我在,最美的感情是我懂。
人一生所有尋求的,不外乎就是有人疼有人懂。
其實,寧雪也知道,騰項南就是想讓她睡一個午覺,所以她便聽話的在這裡睡了一個午覺。一切只爲了不讓那個男人爲她心疼,爲她擔心。
去接孩子的路上,寧雪告訴了騰項南,中午其實是和應寧一起吃飯了,應寧沒有反對她和顧雲翔相認,
騰項南一手駕着車,一手在寧雪的臉上寵溺的摸着,現在好了,他心中這塊愁煩終於卸下。他也可以光明正大、大大方方的去岳父家吃飯,管顧雲翔叫岳父了!
“你何時在乎過這些?”寧雪不禁笑道。
“我就是看着喬羽鶴那副顯擺的樣子太欠揍了!每次在我面前好像只有他是顧雲翔的女婿一樣!”
岔過頭,就看到騰項南臉上洋溢着得意,這個男人一直以來多麼的驕傲,有哪一個人他看在過眼裡過?
這是所謂的愛屋及烏,他完全是因爲寧雪,因爲顧雲翔是寧雪在乎的父親,寧雪輕輕的靠向騰項南,她感謝騰項南真誠的陪伴。
感謝上帝讓她和騰項南在茫茫人海中認識並且相遇,到現在的相愛。
這些年跟着他,在心靈深處,他總是默默的支撐,靜靜的聆聽。
騰項南給的感情雖不是寧雪人生的全部,卻是她靈魂最好的歸宿。
再黑的夜有他陪,她也不覺困苦,再冷的冬有他想着,她也不會孤獨,他是她心靈的夥伴,是溫暖的源泉;騰項南貼心的情感,就寧雪是生命的春天。
一份好的感情,是兩心相依的溫暖,是相濡以沫的陪伴,寧雪和騰項南正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