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項南摔了門進來還沒有走到辦公桌旁,就聽得敲門聲,這麼快的時間,他以爲是艾麗沒有給喬羽鶴打通電話,頭也不回就說:“打不通再打!找不見去他家找!”
“南哥。”
騰項南迴頭,衝着喬羽鶴冷嗤一聲,臉上譏笑味道十足,“你可是真實能耐了啊,我還不遲到,你到好,想什麼遲到就什麼遲到,想什麼時候早退就什麼時候早退,哎,我說喬羽鶴,你是不是有點過分啊?”
其實也就比平常上班時間遲了不到十分鐘,是騰項南今天早到了兩分鐘,但喬羽鶴沒有反駁,因爲人家畢竟是老總,公司還是人家的。
“對不起,南哥,今天確實有點遲了,我……”
“你什麼你?你什麼你!”騰項南截斷喬羽鶴的話,繼續譏諷道:“今年給公司也別搞什麼年終會了,弄一個妻管嚴比賽吧,我敢保證,你拿第一!哼哼,你這架子也夠大,總統電視上還能每天見一面,你倒好,我幾天沒見你了?”
喬羽鶴擡手蹙了一下鼻尖,表情僵硬,他們倆是有幾天沒見面了,可是,那不是因爲倆人在公司裡都各自忙了,再不然就是他騰大老闆沒來嗎?
好吧,人家是老闆,喬羽鶴願意吃這啞巴虧,再說這騰大老闆也沒有罵他家寶貝顧語薇,他到也不算太生氣。
依老闆這一大早就拿他當出氣筒,喬羽鶴估計今天老闆這是又不知道怎麼了?大有可能是在家受老婆氣了,所以不高興了,這樣想着,喬羽鶴決定讓讓他,其實喬羽鶴倒也沒怎麼怪騰項南,有些怨寧雪的意思了。
畢竟兄弟一場,還是自己的上司,他不讓他誰讓他?
“怎麼不說話?你不是挺能說的嗎?”騰項南今天沒有坐在沙發上,而是坐到了老闆椅上,把自己那強大健壯的背靠在了椅背上。
“恩,那個……昨晚在岳父家住了,早上起來把孩子們送到幼兒園,又把語薇送回去,所以來的有點晚了,下回會注意的。”既然騰項南讓說,他就解釋一下唄,喬羽鶴一邊走向前,一邊解釋。
騰項南一聽更生氣了,剛要開口,就見喬羽鶴已經走到辦公桌前,把手裡提着的一個袋子放在桌子上,他就聽得喬羽鶴上前“這個是岳父昨天出差回來給你帶的禮物。”
恩?騰項南擡眸,剛剛張開的要罵人的嘴吞吞口水,把話帶着口水嚥下去,看了看桌上喬羽鶴放下的東西,表情冷漠,好像很不在乎,其實心裡癢癢的很想看看,“是什麼?”
“我不知道,岳父沒有說,我沒敢問。”
“你有嗎?”騰項南沒太眼皮,這一早上把人家數落的,他自己有多不好意思了。
喬羽鶴擡起手蹙了一下鼻尖,“我到是有,可是和你包裝不一樣,不知道里面的東西是不是一樣?”
“你的是什麼?”騰項南毫不客氣的問。
呃……其實喬羽鶴想說這是他的*,可以不說嗎?但他還是乖乖的回答:“一條十八子菩提子手鍊。”
騰項南火眼金睛朝喬羽鶴的手腕上看去,只見他手腕上除了那隻他今年送他的生日禮物手錶,什麼都沒有,好像不相信的問道:“怎麼沒帶?”
“我供起來了。”喬羽鶴說着又擡手蹙了一下鼻尖,試探的問道:“要不打開你的,看看給你送了什麼?”
“有什麼好看?”騰項南伸手拿過拿過袋子快速放進抽屜裡,好像怕喬羽鶴搶過去似的,放起袋子後對喬羽鶴態度好了點,“經緯公司的那個項目出了點狀況,你過去看看。”
“是。”喬羽鶴轉身就走了。
“等等。”喬羽鶴剛轉身,騰項南又叫住他,“閔諾辰以前給他老婆買的那處舊房址那,你去看看,有價值拆遷嗎?如果有就拆了吧,免得那死女人有風一陣雨一股的再跑了,回頭閔諾辰又折騰我們,把她後路給斷了吧。”
“噢。”
喬羽鶴一出門,騰項南迫不及待的那出那個袋子來,拆開一看,盡然是一對玉杯。騰項南拿在手裡端詳了半天,雖然對玉沒有什麼研究,但能看得出此玉乃上等和田玉。
關鍵是玉杯上刻有字。一個刻着“福祿鴛鴦”,一個刻着“永結同心”。
騰項南看着兩個杯子上的四個字,這是送給他和寧雪的。他們結婚,顧雲翔沒有送禮,現在這意思是補結婚禮物吧?
將杯子拿在手裡看了很久,騰項南打開電腦,百度一下,上面有用玉器具喝水的一些好處:除胃中熱、喘急、煩悶、潤心肺、潤聲喉、活筋強骨、安魂魄、利血脈平衡血液酸鹼度淨化血液,改善皮膚質素”等等功能,長期使用玉茶具泡茶,喝水能使胃腸平滑,有利於營養物質的消化和吸收。
看着度娘給的答案,騰項南喜上眉梢,這對杯子要比喬羽鶴那十八子貴很多吧?那十八子隨便大街就能賣到,而這對玉杯一看就是特意定製的,應該是顧雲翔也下了一番心思吧?
可是,這送人東西,還直接送,爲什麼非要讓喬羽鶴轉手?這讓騰項南有點不高興,還有,昨天顧雲翔出差回家,爲什麼沒有請他們一家過去?
想到這些,騰項南又孩子般的有些不平衡了。
回到家裡,騰項南把玉杯給寧雪看,寧雪很喜歡,說不能用,要收藏起來。
怎麼和喬羽鶴一個德行?顧雲翔給的東西都要供起來!騰項南看着寧雪興致勃勃且小心翼翼的把杯子放進櫃子裡,他本來想着喝水用的,可是,老婆說要收藏,他也不敢說個不字。
“要知道爸會送你禮物,昨天我就該答應他過去了。”寧雪放好杯子轉過身來說。
“什麼?你是說昨天你爸打電話了?”
“恩。”寧雪點點頭,“爸說昨天給你打沒打通,後來給我打了,說他出差回來了,請你去吃飯,可是,我想着你和語薇兩個人見了面都不自在,我就推說你有事,拒絕了。”
“誰和她見面不自在了?”騰項南好懷疑眼前的是他親愛的妻子嗎?怎麼那麼不懂他的心?
“噢,對不起,不是不自在,是互相不待見,我也是爲你考慮,擔心她再氣你。”寧雪看着男人的臉色,心裡打着小算盤,又說:“語薇年紀小,又是女人,你以後讓讓她。”
騰項南張開嘴沒有說話,心裡卻氣顧語薇,那個女人真是夠有本事的,收掄了喬羽鶴就不說了,連他的老婆也能收掄?
“老公,其實這些年,一直是我們欠了語薇的,從始至終都是我們對不起她,尤其是你做的最過分,怎麼反倒過來,是你最不忍讓她?這樣讓外人知道了,會以爲你小心眼的。”
咕嚕一聲,騰項南吞掉口水,喉結滾了又滾,卻啞口無言。
只聽得寧雪又說:“喬羽鶴能痛改前非,你也懸崖勒馬吧,你們對語薇做的那些,要是讓我爸和曹阿姨知道,會扯了你兩的皮的,這麼多年語薇都沒有說出來,你瞧瞧人家那胸懷,你再瞧瞧你這斤斤計較的。”
“寧雪!”騰項南忍無可忍,厲聲吼了一聲後,寧雪怔怔的看着他,他又軟下來說:“過去那麼久了,怎麼還提?再說當初不是爲了你纔想着擺脫她的嗎?何況,沒有那件事,能成就喬羽鶴和她現在這段美好姻緣嗎?能有那麼倆可愛的兒子嗎?”
呃,騰項南自己說的都有點覺得虛,喬羽鶴那倆土匪,說實話,他還沒好好看過,長什麼樣?可愛二字,他這裡更是談不上。可是,是老婆逼得他非要說違心話的。
“好好好,你成就了他們的美好姻緣,雖然他們恨了四年,雖然語薇吃了四年的苦,可總算苦盡甘來了。是你的功勞。”
騰項南扁扁嘴,心裡懇求着:老婆,人家知道錯了,你非得逼着一個大男人說出來道歉的話來嗎?
見騰項南苦哇哇的臉,寧雪噗嗤笑了一聲,“行了,我知道你早就覺悟了,對語薇那樣,是因爲你覺得我們語薇把喬羽鶴從你這裡給挖走了,你不平衡對吧?”
“胡說!”
“呵呵。”寧雪笑了笑,摟着他的脖子“是我胡說了,老公,你不覺得,喬羽鶴有了家,我們該更高興嗎?”
“都扯哪兒了?”騰項南在寧雪屁屁上捏了一把。
“哦,是繞遠了。”寧雪在騰項南嘴上親了一口,“昨天我們雖然沒去顧家吃飯,可是我們依然有禮物,不輸喬羽鶴,再說了,昨天李嫂從老家帶來的山,雞和野山菇多好吃啊,幸虧我們在家吃了。”
寧雪說的頭頭是道而且娓娓動聽,騰項南聽着心裡委屈,可是也沒有表現在臉上,他摸着寧雪的臉,“老婆真愛我啊,想的周到,可是,那個野蘑菇不是改天還可以吃嗎?你拒絕了你爸,爸會不會覺得有些失望啊?”
“沒事,我跟他說你忙,他能理解。”寧雪說着在騰項南的臉上輕輕的觸摸了一下轉身朝樓下走去。
騰項南站在原地,心裡那叫一個難耐啊!
剛剛寧雪那表情裝的也太像了,騰項南還是能明白她那樣做完全是有意爲之,她是想讓騰項南轉變對顧語薇的看法。
輕嘆一口氣,騰項南告訴自己,就算是不和好,以後對那女人也要客氣一點兒了,這都激情民憤了,喬羽鶴敢和他頂嘴,老婆現在也給他下馬威。
簡直是太不像話了!他們簡直都太過分了!
——
兩年後——
這學期是喬顧和喬颺最後學期幼兒園生活了,開學他們就要上小學了,幸福的日子就是過的快。
幼兒園放學的時候,喬羽鶴和顧語薇一起去幼兒園接了他們的倆個淘氣兒子。
“喬顧喬颺,你們倆想吃什麼?今天我們在外面吃好不好?”
“爲什麼要在外面吃?爸爸做的飯好吃。”
喬颺小朋友揚起小臉來,以前顧語薇總帶着他們在外面吃飯,而且多數吃快餐,把兩個小傢伙吃的都長成快餐的模樣了,小小年紀,幹什麼都雷厲風行的,所以一聽在外面吃,喬颺小朋友有些着急。
“哦,是媽媽心疼爸爸了,覺得爸爸做飯累了,要爸爸休息一天,對不對媽媽?爸爸,媽媽好愛你,我以後娶了老婆也讓她愛我,不過……”喬顧小朋友爬上喬羽鶴的身,“不過我們可不可以不吃快餐,我們吃一頓大餐怎麼樣?”
喬顧小朋友的眼珠一轉,對顧語薇又說:“媽媽,現在是看你怎麼犒勞老公的時候了,你給他吃快餐還是大餐?”
“恩?”顧語薇假裝想了一下,看見把兩個兒子急得,她笑笑說:“今天發了稿費,請我生命裡最重要的男人吃大餐!誰是我重要的男人啊?”
吧唧一口!
又吧唧一口!
顧語薇生平第一次被兒子們親了!!
那個幸福喲!顧語薇覺得兒子也可以有心思細膩的時候,誰說她的兒子們是土匪?誰說她的兒子們不會疼媽媽的?
顧語薇美滋滋的時候,聽得喬顧的聲音:“爸爸,你不是媽媽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嗎?”
就在顧語薇還不明白兒子們今天爲什麼會繞彎說話了的時候,就被喬羽鶴捧起小臉很用力的在顧語薇的額頭上親了一口。
大腦短路的顧語薇紅着臉幸福的都暈暈乎乎了。
喬羽鶴看着兩個兒子,在他們額前一個彈了一下,“爸爸帶你們吃過那麼多次大餐都沒見你們親我,你媽媽帶你們吃一次,你們就親她。”
顧語薇離開橫眉厲目瞪去喬羽鶴,她吃過多少兒子們對他好的醋,今天兒子們不知道颳了哪陣風,就疼了她一次,這個男人還要吃醋?
不想吃鍋貼的喬羽鶴趕緊擡起顧語薇的下巴在她的嘴上蜻蜓點水的親了一下,又回頭對兒子們說:“寶貝,今天做的不錯,繼續疼你們的媽媽啊。”
顧語薇低垂着頭微微一笑,這個男人,從不當着孩子們的面親她的,今天這是發了什麼瘋?不!是這三個男人今天都怎麼了?抽着那根筋了嗎?
從飯店裡出來,顧語薇碰到了剛到國外時認識的一位朋友鬱春姿,當年,顧語薇已經工作,而鬱春姿還是一位留學生,兩人住在同一個公寓裡。
“顧小姐。”鬱春姿是一個不善言語的人,和當年的顧語薇一樣,兩個人都不怎麼愛說話,但是兩人都是中國人,又住在一起,彼此間印象還算挺深的。
“鬱小姐。”顧語薇把身邊的屬於自己的三個讓她驕傲的男人介紹給了鬱春姿認識。
鬱春姿笑笑點了一下頭,就算是和喬羽鶴打了招呼,這時,一個男人手牽着一個小女孩走過來,到了鬱春姿的身邊。
“老婆,碰到認識人了?”男人牽着手裡的漂亮的小女孩。
“恩。”鬱春姿把男人介紹給顧語薇夫妻兩,男人叫林東海,是一間小公司的老闆,林東海一看喬羽鶴這種大人物,當即就想攀談。
而喬羽鶴聽說過林東海這個人,不是很正派的一個人,喬羽鶴不願意理會他,推說有事,要走了。
只聽得下面,他家寶貝兒子喬顧小童鞋對那個小女孩說:“你叫什麼名字?”
“林心柔。”
兩歲的小女孩說話還不是很清晰,顧語薇和喬羽鶴還沒有聽清小女孩說了三個什麼字,只聽得他家喬顧小朋友又說:“林芯柔,芯柔,真好聽,芯柔,你長大了嫁給我吧!”
呃……顧語薇尷尬一笑,拉着喬顧對鬱春姿夫妻直說不好意思。
沒想到,林東海卻笑着說:“沒什麼不好意思,孩子嘛,喬老闆的兒子很可愛,長大了肯定有出息,呵呵,小朋友,你叫什麼?等我們心柔長大了就嫁給你做老婆,你可以好好疼她啊。”
喬羽鶴和顧語薇當場要暈厥,鬱春姿更是尷尬難堪。
“呵呵,孩子真可愛。”林東海一副逗孩子玩的樣子,可是,這樣逗孩子的,喬羽鶴和顧語薇以及鬱春姿還真有些不習慣。
顧語薇拉着兒子要離開,喬羽鶴小朋友一副依依不捨的樣子對這林芯柔,臨別前揪下自己衣服上的一顆鈕釦送給林芯柔,“芯柔,這是我給你的定情物,長大了記得嫁給我!”
天吶!顧語薇捂着喬顧的嘴,半拉半托把兒子帶走了,真是的!才幾歲就給人家小丫頭定情物!
“哥哥,你長大了真的要娶那個叫林心柔的女孩嗎?”喬颺好奇的問。
“住口!你們懂什麼!”不等喬顧回答弟弟的話,顧語薇一句,嚴厲的勒令她的兒子們住嘴,她又指着兩個小傢伙更嚴厲的說:“都給我聽好了!以後不許在外人面前丟我的臉!小王八蛋們!真是的!知道什麼?就給老孃出來送定情物?什麼是定情物?定情物是幹嘛使的?看看看看!這好好衣服少一顆鈕釦!怎麼穿?!”
“老婆……”
“還有你!”喬羽鶴剛要開口,就被顧語薇罵道:“你也不管管!都成什麼樣了?哼!你是怎麼當爹的!由着孩子出來丟人現眼!當年我在國外,沒結婚就挺着大肚子,儘讓人笑話了,現在還讓人笑話!你們都是我的仇人來的嗎?”
喬羽鶴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顧語薇發這麼大的火,是因爲當年和鬱春姿住一起時,可能被人家笑話過。
那個鬱春姿看上去其實不是笑話人那種人,又或許,人家沒有笑話過她,她自己覺得自卑了。
喬羽鶴看着兒子們,扁扁嘴,今天又大禍臨頭了,回家可能要接受老婆最厲害的懲罰:就是看老婆的眼淚。
這全拜他這寶貝兒子所賜。
晚上,孩子們都睡了的時候,喬羽鶴從浴室裡出來,顧語薇已經在牀上睡着了,喬羽鶴掀起被子慢慢的睡進去,一隻手託着下巴看着身邊的小女人。
想想她今天從飯店裡出來那種生氣,他就心疼,在國外的四年裡,她過的很辛苦,其實回國,她可能會過的很好,或者打掉孩子,她也會過的很好。
可是,這個女人沒有那麼做,回國了,孩子肯定瞞不住,顧雲翔和曹敏就會知道她被騰項和他欺負的事情,這個女人寧願自己吃那麼苦,都沒有說出來,不單單是爲了自己的顏面,更多的是爲了保全騰項南的顏面。
心疼她所受過的種種苦,也感謝她給自己留下了那麼兩個可愛的兒子,喬羽鶴眼眶溼潤了,隨即掉下兩顆眼淚來,緊躲慢擦,還是滴在了顧語薇的臉上。
喬羽鶴趕緊擦了自己的眼睛假裝躺下來。可是顧語薇已經醒來,她抹了一下臉上的水珠,看了看身邊的男人。
她嘴角彎了一下,其實在喬羽鶴的臉上親了一口,然後抱着喬羽鶴躺在他的懷裡。直到感覺一雙溫柔的大手把她抱住,她才低聲說:“兒子們睡了?”
“恩。”男人輕輕應了一聲。
顧語薇也不再說話,而是將他更抱的緊了緊把臉貼在喬羽鶴的心口,聽他的心跳聲。感覺到男人胸口起伏了一下,是要說話了,顧語薇搶着說:“喬羽鶴,我愛你。”
喬羽鶴沒想到顧語薇會這樣說,他知道她現在愛他,可是,她會說出來,他真的是沒有想到。
“以前是我太倔強了,總覺得騰項南那裡過不去,其實就在傷害我時,我就對他沒有感情了,羽鶴,現在我只愛你。”
喬羽鶴嘴角蠕動了幾下,最後還是沒有說出一個字來,但是他再一次在女人的面前落淚了。
其實,他不吃騰項南的醋,因爲他始終覺得自己根本不配顧語薇,然而現在,他還有什麼好說?
他只要拼命的去愛這個女人,去保護她,不讓她受到一點兒委屈和傷害,這是他對顧語薇的承諾,也是對自己的要求。
——
“騰項南!你快下來!”
樓上騰項南聽到寧雪急促的大叫聲,他飛馳而下。
“快走,學校打電話說燦燦出事了!”寧雪衝着下來的騰項南說了一句,人已經站到門口,正推着門。
應蓉和李嫂也就在寧雪的身後。
“小姨,你和李嫂別去了,我們去看看情況。”騰項南來到門口腳下匆匆步履,他手搭在寧雪身上,“怎麼回事?學校怎麼說?”
“不知道啊,就說燦燦受傷了。”寧雪抹着眼淚,人已經出了門。
應蓉和李嫂跟着就上了車,騰項南也沒有說什麼,應蓉和李嫂對這幾個孩子的疼愛不比他們夫妻少,如果不讓去,她們估計也不會同意,就答應她們去,也能讓她們放心一點兒。
“別急了,燦燦那麼聽話,不會怎麼樣的。”騰項南一隻手緊握着方向盤,一手握着寧雪的手。
“快點開。”寧雪推開騰項南的手。抹了一把連連不斷的、越擦越多的眼淚。
坐在後面的應蓉和李嫂也是全身是汗,焦急的話就在嘴邊卻不敢說出來擾亂騰項南開車。
醫院裡,騰項南和寧雪以及應蓉和李嫂直奔急診室。
“對不起騰先生,騰太太。”遠遠的看見騰項南夫妻來了,校長和學校幾個領導趕快迎上去道歉。
“怎麼回事?!”騰項南一把抓着校長的領子,眼睛裡冒着火,拳頭緊攥,關節處發出響聲來,手上的青筋繃的根根凸起。
“爸爸,是我不好,都怪我。”陽陽從大人的視線裡擠出來。
“陽陽,陽陽。你沒事吧?”寧雪拉過陽陽,檢查了陽陽確實沒事,就問:“告訴媽媽,怎麼回事?你姐傷哪兒了?”
陽陽看看騰項南又看看幾位學校領導,那樣子是不敢說,可是,看着寧雪和騰項南的緊張,他滾動了一下他小小的喉結說:“我帶姐姐去爬牆了,她掉下去了,牆下有玻璃碴子,好像割到她的背了。”
“騰先生騰太太,別急,騰一瀾小朋友好像就傷到了背,只是背上有點血跡,其他地方看上去好像沒有收拾。”
就在校長摸着額頭上的汗水的時候,閔諾辰從急診室裡出來,他摘下口罩,看看圍上來的一羣人,對騰項南和寧雪說:“南哥,嫂子,放下,沒什麼大礙,就是背上扎進幾塊玻璃渣,已經取出來了……”
“背上紮了玻璃還沒事!?那得多疼啊!你們都別想好過!”騰項南指着學校裡的人和閔諾辰,以及閔諾辰身邊的幾個醫護人員厲聲喊道。
“諾辰,我們可以進去看看燦燦嗎?”寧雪抹着眼淚問閔諾辰。那眼睛直飄向裡面去。
“可以,燦燦很堅強,一點兒聲都沒有哭出來……”
閔諾辰還在說話,騰項南和寧雪以及應蓉和李嫂已經進去了。
後面,學校的領導們和陽陽也唯唯諾諾的走了進去。
“燦燦,燦燦,疼吧?”寧雪來到牀前,小心翼翼的蹲下身,心疼的如刀子一刀刀把心臟給割掉了一般。
“媽媽,沒事,就有一點點疼。”燦燦眼角掛着淚水安慰着寧雪。
“怎麼能不疼呢?疼就哭出來吧。”騰項南挨着寧雪蹲下來,輕輕撫着燦燦的額頭,“女孩子,要不要那麼堅強?哭吧,爸爸給你擦眼淚。”
“沒事,爸爸,你是不是怪陽陽了?你別怪他,是我要他帶我去的。”燦燦是爬着的,她揚起頭看見了應蓉和李嫂,笑笑說:“姨姥姥,李姥姥,你們也來看我了,謝謝啊。”
應蓉哭着擠出笑容,寵溺的責備着說:“數你小大人!幹嘛那麼懂事,你爸爸說的對,疼就哭出來,哪有女孩子不哭的?”
之後,燦燦被送進了高級病房,天天爬着,背上罩着一個罩子,用消毒薄被蓋着。
其實沒什麼大礙,當天可以出院,但是騰項南覺得醫院裡好換藥,好處理,硬是住了三天,這三天,騰項南幾乎天天就住在醫院裡,就連寧雪都回家了兩趟,他一趟都沒有回去。
第三天,燦燦被接回家,一進門,一新和一帆兩張小嘴上來吧嗒吧嗒的說了個沒完,勸說說的她們想燦燦了。
“謝謝我的小妹妹們,姐姐也想你們,這三天沒有讓和我吵架,好悶吶。”燦燦笑着說。
“媽媽,你看姐姐多壞!你以後可別再就陪她不理我們了!”一新說着爬上寧雪的懷中,這幾天媽媽不回家,可想死她了。
“媽媽,姐姐都好了,你看她多精神啊,今晚可不可以陪我們睡,這幾天沒有爸爸和媽媽,好孤單啊!”一帆說着也爬上寧雪的身體,那小表情,可憐巴巴着呢。
第二天.
閔諾辰派一個女護士來給燦燦換藥,女護士很小心的給燦燦換藥,本來傷口沒什麼的,可是,她卻謹慎的不得了,這可是大院長寶貝女兒,弄疼了大院長的寶貝,丟飯碗是小,重刑估計也免不了。
學校那幾個領導聽說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懲處。
雖然這次事故聽說燦燦小朋友要去看對面操場上帥哥打籃球,而陽陽小朋友爲了姐姐的夢想成真,帶姐姐去追帥哥而爬牆了,所以就掉下去了。
可是,學校的領導還是免不了有責任的,受了罰的還要千恩萬謝騰項南的寬容呢。
剛換好藥,騰項南推門進來,護士對寧雪說最好別給蓋太厚,不能出汗等注意事項就出去了。
騰項南走到牀前,正要問燦燦疼不疼,看到了燦燦的背,他眉心皺了一下,盯着燦燦的背看着,目光凝結了一般。
“爸爸,我不疼。”燦燦側着臉看不清高大的父親的臉,但是,她沒有聽到騰項南溫柔的話,就明白騰項南一定是擔心她擔心到說不出話了。
面對燦燦的話,騰項南似乎沒有聽到,他的眉心依舊緊皺,臉色似乎在變,變得微微發紅。
寧雪看見騰項南的表情,上去拉了一把他,眉頭也皺了起來,低聲說:“你幹嘛呢?”
可是,對於寧雪的話,騰項南依舊沒有動,還是盯着燦燦的背看。
寧雪過去拉了薄被蓋住燦燦的背,對吃燦燦說:“燦燦,不要亂動,休息一會兒,媽媽一會兒來看你。”說完,寧雪拉着騰項南走出燦燦的房間,朝他們的臥室走去。
“你幹嘛呢?”寧雪有些生氣,就剛剛騰項南的表情有些怪異,她不願意往那方面去想,她覺得騰項南不是那樣的人,再說了,騰項南一直把燦燦當親生女兒對待的,何況,現在燦燦才八歲!
“寧!雪!”突然,騰項南抓着寧雪的胳膊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來,那目光充滿陰狠,仿若眼前站着的不是他最愛的老婆,而是他的仇人!
“怎麼了?疼!”寧雪企圖從他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來,可是,那如鐵鉗般的手,她根本動不了絲毫。
再看去騰項南瞪着她的眼睛,那純黑的眼眸像一片深海,深不可測,仿若有股神秘,要把她吸進去,那裡不是一個溫柔的地帶,而是一個讓人膽寒的絕境。
“南,你瘋了,放開我,你捏疼我了!”寧雪見他如同魔幻小說裡走火入魔的魔王,她從沒有見過騰項南這樣的表情對她,她更加疑惑了。
騰項南兩鬢和額頭的青筋暴起,寧雪能感覺到他整個身體都在用力,似乎還有點顫動,她知道,這是騰項南生氣了。
可是,應該生氣的不該是她嗎?燦燦是撿來的沒錯,可是,他曾經答應過她,會一直把燦燦視爲己出的,何況現在的燦燦還是一個不懂事的小孩子,他到底在發什麼瘋?
“說!燦燦是誰的孩子!”騰項南厲聲朝寧雪吼了一聲,喊叫的時候,手上又用了一把力度,寧雪感覺自己的手腕就要斷了。
“說!燦燦是誰的孩子!”騰項南又吼了一聲。
什麼意思?他在問什麼?寧雪愣怔的看着每時每刻都和她愛到骨髓的男人,平時他連一句重話都捨不得對她說,今天這是怎麼了?
不僅要捏斷她的手腕,還那麼兇的吼她,近在咫尺的眼神,兇狠的彷如要讓寧雪拆骨活埋,那種表情中帶出來的仇恨,可不是一般仇人能有的。
仿若寧雪就是她不共戴天了幾輩子要找的罪該萬死的仇人,寧雪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有點被她心愛的老公弄懵了。
“你在發什麼瘋?怎麼了?”
本來淚腺發達,平時有一點兒委屈就最愛在他面前流淚,此時被他這樣對待,寧雪委屈的淚水就這樣嘩嘩的流下來,而且這一流就洶涌澎湃。
手腕上痛的已經麻掉了,不知道疼了,可是心裡卻如一把銼刀在生剜她的心臟,一塊塊割下來,放在眼前讓她看。
這種凌遲不堪忍耐,寧雪想,不是她在做惡夢,就是騰項南在夢遊吧。
“寧雪!你騙我!”騰項南就在這時咬着牙齒又說了五個字,而手上的力度又加重,他問的時候,寧雪的哭聲停了下來,就聽到手腕處有“咯嘣”一聲響。
寧雪身體顫抖了一下,兩人的目光同時落到寧雪的手腕上,寧雪眉頭皺了一下,淚水嘩嘩的流下,但這次她沒有哭出聲來。
“雪兒!”騰項南放開手就見寧雪的手重重的耷拉下來。
接着寧雪感覺手腕處傳來的疼痛讓她全身冒出一股冷汗,渾身發軟,她重重的身子就順勢倒下去。
“雪兒。”騰項南抱住她,他也哭了,“疼嗎?我送你去醫院。”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寧雪淚眼朦朧的問他。
騰項南抱起寧雪朝外走去。
客廳裡,應蓉和孩子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見寧雪哭着,騰項南瘋一般的抱着她往外走。
“項南!雪兒怎麼了!?”應蓉追到外面,她心急如焚。
“小姨,我回來和您說。”騰項南發動馬達車如一陣風似的飛走。
寧雪手腕的斷開的骨頭被及時的接上了,可還是很疼,更疼的是心裡。
骨科門診的外面,閔諾辰看着騰項南,想上去問話,卻見他那副模樣又不敢上去。他站在騰項南的身後,默默的打量着騰項南。
認識他已經有二十年的時間了,二十年裡他們經歷過很多,年少輕狂的不知死活,成年後的囂張不勒,到如今步入中年的成熟穩重。
雖沒有經過槍林彈雨,可是風裡雨裡,拿過刀,捅過人,後來用過搶,殺過人,可是今天的騰項南,閔諾辰真的沒有見過。
“諾辰,一會兒送她回去!”騰項南冷冷的對閔諾辰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喂!那個…….”閔諾辰在身後叫了一聲,卻不敢違揹他的意思。
騰項南走出醫院,咬着薄脣,淚光濛濛的在眼眶裡,他掏出手機撥通喬羽鶴的電話:“把雷翼給我弄回來!”
喬羽鶴接起電話還沒來得及出聲,就聽到對面咬牙切齒的聲音,他剛要問怎麼了的時候,手機裡傳來忙音。
“怎麼了這是?”喬羽鶴看着已經掛斷的手機屏幕,對方正的是不太正常了,發什麼瘋呢?是不是和閔諾辰那老婆一樣,也得神經病了?
喬羽鶴雖然這樣在背後詆譭着騰項南,但騰項南交代的事情他還是要在第一時間給處理的。可是,他又懷疑自己是否聽清楚了騰項南的話?
或者是騰項南說錯了?因爲,這些年,騰項南雖然早已原諒了雷翼和蘇藝婷,可是,他最不想見到的還是雷翼。
因爲雷翼對寧雪那可是情有獨鍾,一直在報答着寧雪的救命之恩呢!
寧雪手腕上抱着雪白刺眼的紗布被閔諾辰親自駕車送回家去。
翹首期盼的應蓉站在門口,手裡的電話不知撥出多少遍了,寧雪的手機在樓上,騰項南的不接。
應蓉看到寧雪是閔諾辰送回來的,她上前去,看到寧雪情緒低落,一隻手上纏着那比雪還白的紗布,而站在寧雪身邊的不是騰項南,而是閔諾辰。
一股冷汗從應蓉的後背冒出來,“雪兒,怎麼回事?項南呢?”
“小姨,我南哥有事出去了,我把嫂子送回來了,沒事我先走了。”閔諾辰一溜煙的跑了,他怕應蓉問話,他不知道該怎麼答,因爲他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大哥和大嫂之間發生了什麼?
閔諾辰一出騰項南家大門,就給騰項南撥電話,想在第一時間告訴騰項南,他已經把寧雪安全送回去了,可是,騰項南沒有接他的電話。
不得其解的閔諾辰知道這裡面可能有什麼大事情了,要不然,那麼注重寧雪的騰項南盡然不理會寧雪了。
懷着各種不安的猜測,閔諾辰撥通了喬羽鶴的電話,喬羽鶴應該知道吧?
寧雪臉上還留着眼淚,見到應蓉,她本來不想哭的,可是,面對應蓉的心疼的關心,她還是忍不住的哭了。
“雪兒,怎麼了,好好的,你們發生了什麼?”應蓉抱着寧雪,像對待小嬰兒一般輕柔,看着寧雪的手腕,心疼的應蓉心都碎了。
“不知道。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寧雪落淚,應蓉就給她擦眼淚,“這手是怎麼回事?你自己摔的?”
“是,是他捏斷的。”寧雪這樣說的身體都顫抖了。
“啊!?”應蓉聽到這個答案長長的倒吸了一口氣,雖然是寧雪自己說出口的,可是,應蓉怎麼能相信?這幾年裡,騰項南是怎麼對待寧雪的?他可是一清二楚啊。
應蓉抱着寧雪,“你惹他什麼了?”不對啊,即便是寧雪惹了騰項南,騰項南也不會這樣對她啊。
寧雪搖着頭,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到底怎麼就惹着他了?
傷心欲絕的寧雪把騰項南發瘋的前因後果告訴了應蓉,應蓉和她一起猜測着到底發生了什麼。
一直到晚上的時候,騰項南還是沒有回來,寧雪和應蓉坐在已經睡着了燦燦的牀邊,寧雪已經把自己“反省”了自己一天了,到底是哪裡出了錯?怎麼自己溫柔的丈夫一下子就變了?可是,寧雪最終也沒有明白她到底哪裡錯了。
到晚上十點的時候,寧雪把應蓉推出去讓她去休息,可是,應蓉怎麼能捨得丟下寧雪。
這一輩子,寧雪是應蓉的全部,她不奢望寧雪能得到多少繁華,卻希望她能快樂着,不受到任何傷害的幸福着。
可是,像騰項南給的這種的幸福太讓人心寒膽顫了,寵你的時候,你高高在上像的王后,不寵你的時候,就打一頓,罵一頓,應蓉寧願她的雪兒沒有這種生活。
“小姨,你還沒有吃藥呢,下去吃藥,他回來我叫你。”寧雪千方百計將應蓉勸說下去,自己就還坐在燦燦的身邊,一直想着今天發生的事情,她一遍遍的捋着思路,可是,最終還是解不開謎團。
就在寧雪快瘋掉的時候,門口,騰項南進來了,他身上帶着濃烈的酒氣,寧雪站起來看着門口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她想靠近但又有些膽怯,因爲在他眼裡,寧雪分明還是看到怒視她的仇恨。
委屈的淚水從眼眶裡落下來,寧雪蠕動了一下粉紅的嘴脣,終於溫柔的開口,“南,怎麼了?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嗎?”
“你還好意思問我?!”騰項南一開聲就聲音大的很。
“小聲點!燦燦睡了。”寧雪上去捂着騰項南的嘴,燦燦今天一白天也沒有睡覺,孩子剛剛纔睡着。
騰項南推開寧雪的手,指着牀上睡着的小身板,那是他最疼愛的小身板,然而如今他卻一點兒心疼都沒有,他毫不在乎燦燦是否睡着了,他會不會吵到他的小心肝,他卻是狠狠的又說:“你心疼她……”
“別說了。”寧雪見騰項南沒有在乎燦燦,她擔心吵醒燦燦,硬拉着他回答自己的房間。
一進臥室,騰項南將寧雪推在地上,迷茫而失望的表情看着地上寧雪。
寧雪看到了騰項南痛苦的抽搐着嘴角的肌肉,她不顧自己的疼痛,站起來走到他跟前,“你說啊,發生了什麼,就是要我死,也得讓我死個明白吧?”
騰項南深呼吸一口,那呼出來的口氣都帶着顫音,高高的喉結滾動了一下,他仇恨的瞪着眼前的寧雪。
“好,我讓你死的明白,燦燦是老虎的女兒對不對?是你和他的女兒對不對?!”
“你胡說什麼?!”寧雪腦子裡嗡嗡的響,但她還是清醒的說:“燦燦是我和你的女兒!這是你自己說過的!”
“啪!”
寧雪感覺自己的臉上一陣灼熱的疼痛,對方扇來的這一把掌,寧雪打了一個踉蹌,她捂着半邊臉,擡起頭來看着那個兇狠的男人,他的眼神裡沒有一點溫柔。
“我可以容忍你和別人有孩子,可是!你爲什麼要騙我這麼久!那個男人還是雷老虎!”騰項南說着譏諷的笑着,“我說像老虎那種心狠的男人,怎麼會記着你的救命之恩念念不忘,還派人來照顧你,原來你帶着他的女兒!”
寧雪搖搖頭,一步步後退,她完全聽不到騰項南在說些什麼。
騰項南逼近他,臉上淚水中帶着濃烈的諷刺,“我真是個傻瓜,雷老虎!哈哈哈,我把他當兄弟,瞧瞧他都對我做了什麼?!還有你!寧雪!我是怎麼對你的?你怎麼可以這樣耍我?蘇藝婷那個賤貨騙我!你也騙我!是不是蘇藝婷不能容你,你才選擇了我!?”
“你在說什麼?這裡面和雷翼有什麼關係?”
“你還裝?燦燦的後背有屬於老虎的象徵!你不會不知道吧?還是你以爲我不知道?”
燦燦的後背一個葉子形狀的胎記,當年撿到燦燦的時候,她和應蓉就發現了,起初她們還想給燦燦起名葉子的,可那時正是深秋,樹上的葉子都已經因爲枯萎而凋落,寧雪想讓燦燦的人生幸福而不是枯萎,就給燦燦起了現在的名字。
可是,就算是雷翼也有那樣一個胎記,又能說明什麼?寧雪知道是騰項南誤會她了,她便開始極力的解釋給他聽,她能理解騰項南的衝動,這種事情,哪個男人都會不動腦子去衝動的。
“你瘋了!陽陽是你的兒子,是我生的,雖然我不知道當時的燦燦有幾個月,可是燦燦一看就比陽陽大不了多少,我怎麼可能會在懷着陽陽的時候,生下燦燦?你到底有沒有用心想過?”
寧雪霧水連連,這個男人真的是太讓她失望了,平時那麼聰明,怎麼現在這麼糊塗?
“你還騙我?燦燦從一開始就比陽陽小那麼多,根本就是你生了陽陽之後又生了燦燦,你爲了騙我,才告訴我燦燦比陽陽大!”
狠狠的吞下一口口水,寧雪停在哭聲,她想說:男孩子本來就比女孩子要長的快,這怎麼說明陽陽就比燦燦的大了呢?
但是,寧雪卻沒有說,她看了看眼前的男人,遲鈍的問:“這是你查到的?還是你推測的?你就這樣給我定下了罪名?”
這樣的罪名她怎麼能擔得起?
“就憑燦燦背上有一個和雷翼一樣的胎記,你就認定了燦燦是我和雷翼生的?”
面對寧雪的問題,騰項南的身子震動了一下,接着他一字一頓的說道:“那種形狀和位置一樣的胎記,天下能又幾個巧合?”
今天騰項南想了很多,寧雪對燦燦的愛,還有曾經的明成皓,明成皓不止愛寧雪,更多的是尊重,現在看來,明成皓根本就是雷翼派來照顧寧雪的,而不是單純的幫助。
“寧雪,燦燦是老虎的女兒,如果你告訴我,我能接受你,可是你爲什麼騙我!”
“我沒有!”寧雪伸手想抓住騰項南,可是,騰項南一下子摔開了她的手,就在甩開的時候,寧雪上午才接住的手腕有些疼了,寧雪縮了一下胳膊,本能去護她的手腕,騰項南見了,心裡跟着寧雪顫動了一下。
但他還是說出了一句讓寧雪生不如死的話:“別用你的髒手碰我!”
寧雪狠狠的跌了一個踉蹌,髒!他說髒?他說她髒?
應蓉是怎麼進來的?兩人都沒有發現,當應蓉上去狠狠的將一巴掌扇在騰項南的臉上時,寧雪看到了應蓉的淚水就噙在應蓉的眼眶裡。
“就算燦燦是雷翼的孩子,那麼就一定是我們雪兒生的嗎?!”應蓉狠狠的說:“你腦子進水了!”
應蓉一巴掌將騰項南扇的既清醒又懵懂了,他傻了一般的看着應蓉,應蓉的話似乎提醒了他什麼,深深的眼眶中含着淡淡的悔意。
可應蓉沒有給騰項南悔悟的時間,她氣呼呼的質問騰項南:“當年你是怎麼答應我們雪兒的?你自己說過的話都忘得一乾二淨了嗎?我們從來沒有貪戀過你給的榮華富貴,我不敢奢望你把她當成一個寶貝,最起碼她在你這裡不會受罪可以吧?你把她捧上天,又狠狠的將她摔下來,你是不是太殘忍了一點兒!”
從進門那一刻,應蓉就看到了寧雪臉上的巴掌印,臉都腫了,她心疼的肝兒都碎了。她要是知道騰項南是一個打老婆的男人,她死也不會同意寧雪嫁給騰項南的。
寧雪抱着應蓉,婆娑着應蓉的前胸,不讓她激動,不讓她傷心,哭着對應蓉說:“小姨,我沒事,你別難過了啊。”
“騰項南,如果你不能相信我們雪兒,不能容忍我們雪兒,放我們走好了!”應蓉說的很平淡,是的,他從不奢望騰項南多麼的寵愛寧雪,她只求他能讓雪兒不受到傷害這就是一個母親想讓女兒得到的。
騰項南努了一下嘴脣,卻沒有說出話來,就在應蓉說出走的那個字時,心裡慌了,他沒有想過不要寧雪的。
“你平時那麼愛我們雪兒,是裝出來的嗎?”
“不是。”騰項南很快的對上應蓉的話,是的,他是真的愛着寧雪的。就是因爲太愛了,纔會那麼極端的衝動的。
“既然不是,爲什麼不靜下來想想就打我們雪兒!?”
“我,我……”
應蓉見騰項南語塞,心裡真是又恨又氣,看着多麼精明的一個人,怎麼就這麼衝動了?
她把她當兒子一樣對待、她把他當神仙一樣奉供,就因爲他對寧雪好,應蓉和應寧一輩子最恨打老婆的男人了。
小時候,她的父親就是一個打老婆的男人,隔三差五的打她們的媽媽,從應蓉和應寧記事起,印象裡都是爸爸打媽媽的片段。
每天看到媽媽渾身是傷,那種痛如毒蠱一樣種在了應蓉和應寧的心裡,在她們十四歲的時候,有一天她們爸爸又喝醉了還輸了錢回來,又打她們的媽媽,應蓉和姐姐拿起凳子去打她爸爸。
當場就把她爸打的腦袋上開了花,母女三人看着流血不止的男人嚇壞了。後來理智的母親還是把那個男人送進了醫院,後來那個男人救活了,傷好了後,不止打她們的母親,連應蓉和應寧一起打。
母親爲了救她們可憐的女兒們出火坑,親生殺了那個男人。後來,母親在獄中病死,應寧和應蓉從此成了孤兒。
應寧比應蓉只大一歲,小小的年齡就扛起了照顧妹妹的重擔,十五歲的應寧靠在工廠裡打工養活姐妹兩,後來還供妹妹上了大學,應蓉一輩子都記得姐姐那雙比樹葉大不了多少的手,一到冬天就裂開血口子,應寧從來不捨得爲自己買一件新衣服,省下的都給了應蓉。
應蓉一輩子都記得姐姐的恩情,儘管後來應寧改變了想法,不願意在過苦日子了,當然這其中有被顧雲翔拋棄的因素,她選擇了另外一種生活。
可是,應寧儘管選擇了富有的生活而離開應蓉和女兒,可是,應寧卻給她們買了房子和可以度日的錢。所以應蓉一直能理解姐姐,不但不怨她,反而支持她幸福的生活去,所以一直對姐姐留下的孩子無怨無悔的照顧着。
以至於後來把她當生命一樣對待。今天,騰項南打了寧雪,就像拿走了她的生命,那種恨仿若看到了三十多年前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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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文男主是喬大俠之子喬顧,超寵女主,強大,霸道,腹黑且愛吃醋,關於男主親們可以提來意見,關於女主性格已經定下:風華絕代傾國貌,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爆胎那種,依舊善良但絕不軟弱……都說娶媳婦踏婆蹤,女主有語薇和雪兒優點,但更勝一大籌,性格硬朗不輸男人,但絕對不失溫柔,前面因爲年齡小偶爾小抽風,後面感情柔細,耐人尋味,有喜有淚,歡迎關注啊。
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