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喬颺站在門口有些爲難走出門口,喬羽鶴走過去,拍着喬颺的肩頭,語重心長,“兒子,男人該承擔一些女人的無理取鬧,她這樣做,肯定也有你的因素,你該讓她消消火,她是太愛你了,何況,現在果果這麼大一點兒,你忍心讓他們出去嗎?爸爸知道,你不忍,你從來是一個懂得負責任的男人。”
喬颺張了一下嘴,什麼也沒有說出來。但是他心中卻什麼都明白,夢昕沒有無理取鬧,她只是誤會了他。
還沒等喬羽鶴再次開口,顧語薇一個箭步,哪像一個四十多歲的老太太,完全就是一個正值青春年少的體育女健將,生龍活虎的很呢。
她衝到門口,像喬颺兄弟倆小時候那樣,她破口大罵道:“昕昕根本就不是一個無理取鬧的人,她的隱忍你們父子倆都眼瞎了?還是沒有心,體會不到?”顧語薇說到這裡,又把手指指着兒子,氣得發抖,“一定是你又欺負她了!喬颺,老孃告訴你,如果你把昕昕和果果趕出去,老孃就不認你!你有多遠滾多遠去。”
“語薇,別生氣,孩子們年輕,鬧些矛盾再說難免……”
“你放屁!”顧語薇截斷喬羽鶴的話,衝着寵着她的喬羽鶴罵道:“鬧矛盾就是昕昕無理取鬧?你別把你兒子看得太好了!他,他他就是一個小王八蛋!”
兒子做小王八蛋做了二十五年,喬羽鶴自從認識顧語薇那天起,就是王八蛋,算算日子,也都三十年了。
喬羽鶴攤上顧語薇這樣的老婆已經接下了王八蛋這個角色;兩個兒子也就算是默認了小王蛋這個宿命。
“喬颺!你又怎麼欺負昕昕了?”顧語薇直接給喬颺定罪,喬颺怎麼好意思開口告訴父母親說他和唐與嬌吃早點被夢昕誤會了?
那樣的話,不止夢昕誤會,就連這對疼他的父母也會誤會,還有一邊眼巴巴瞪着他,不敢講話的李嫂,也似乎在給他攢着一頓罵。
見喬颺不說話,顧語薇折回沙發上,坐着就哭,哭的那叫一個傷心欲絕,嘴裡還唸唸有詞:“喬颺,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你是不是又去見權雅澤家那個小屁孩了?那孩子快能給你當閨女了,人家一家人都不待見你,你就那麼沒出息啊?人家不待見你,你離他們遠點兒就那麼難?”
喬颺實在是不得不佩服顧語薇的推算能力,佩服的簡直讓他心煩意亂,再加上那他從小就聽的耳朵起了繭子的哭聲,更是全身肌肉都發麻了,就連臉上的肌肉都抽扭在了一起,一張俊朗的面容都快扭曲了。
見兒子的表情,顧語薇就知道自己的這招開始見效了,她趕快又加把勁,抹着眼淚,哭腔委屈的很,“你能不能給我爭口氣,離權雅澤遠一點兒?你不知道她年輕時是你老孃我的情敵嗎?她死皮賴臉的追着你把,她差點把我擠出你們喬家去……讓你們哥倆差點兒沒了爸爸,你現在還愛上她的女兒,而且死心不改,你是不是成心要死我?嗚嗚——”
顧語薇一副傷心的說不下去的樣子,乾脆捂着嘴哭了起來。
啊?!這個喬颺到真不知道,難怪權雅澤和顧語薇倆人死不對頭,原來是這麼一個情況。
不等喬颺反應,顧語薇趕快又開始哭訴,把這個告訴喬颺並不是要他知道什麼,而是用這個來說服教育喬颺的。
“你自己摸着良心想想,昕昕哪裡對不起你了,給你們老喬家生下那麼可愛的女兒,還差點兒被你弄死,到現在果果都比別人家的孩子慢半拍,要不是夢昕的努力,你這一輩子就後悔吧!嗚嗚。”
“太太,你這身體也不好,可別再傷心了。”李嫂在一邊使勁的添油加醋,“您這樣哭身體怎麼能吃的消?再說了,果果也會害怕的,你瞧瞧這孩子多可憐啊。”
果果在她懷裡安安靜靜的看着大人們,李嫂卻一個勁的搖着果果,好像果果此時沒有哭,完全是她搖出來的功勞。
“李嫂啊,你雖是一個外人,可是,在這家裡,只有你把昕昕母女當人看……嗚嗚。”顧語薇說着,哭得那叫一個感天動地,還差點兒泣了鬼神。
喬羽鶴和兒子站在門口,捏着眉心,眉頭皺的堪比疊紙花的皺紋紙。
“喬颺!你媽的話你明白嗎?別離自己的良心太遠了。”喬羽鶴給兒子遞了一個眼色,示意喬颺去追夢昕。
喬颺推開門疾步出去。
“太太,果果該睡覺了,我帶果果上去了。”李嫂趕緊抱着果果上樓。
喬羽鶴走到沙發處挨着顧語薇坐下來,有些不滿,“語薇,那些成年往事,你和孩子說什麼?再說了,也不是你說的那樣啊!你就是要說服教育兒子,也不必這麼拼吧……”
“我哪句說錯了?”顧語薇瞪着眼睛,“她沒有死皮賴臉的追你嗎?要不是我追你到非洲去,你是不是就和她雙宿雙飛了?你……唔。”
喬羽鶴吻上顧語薇,當顧語薇停止了話,喬羽鶴一把拉起顧語薇朝門口走去,不帶一點兒柔情,狠狠的說:“才發現你還有這瞎編胡說的本事簡直是高到了一定的程度!回去收拾你!走!”
哼!她顧語薇本來就是一個編故事的人!跟着喬羽鶴的腳步,顧語薇撒嬌的說:“你放開我!不等喬颺和昕昕了?我還得上樓看看孫女呢!”
喬羽鶴像塞一件東西一樣把顧語薇塞進車裡,直接將車開走。
喬颺追上夢昕,蹙着眉頭,“夢昕,你當真想好了?我能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放了彼此吧,也許這樣會更好。”夢昕上了自己的車,而且將車開走。
喬颺站在原地,看着那輛開走的車,目光越來越陰,剛剛衝動的已經到頭了,可是喬羽鶴的話和顧語薇的哭泣,還是讓他理智了,但現在,那份理智已經讓夢昕的決然全部載走了。
這是他第一次對一個女人這般容忍,這份容忍已經是他的極限,就連顧語薇都沒有享受過他的這份容忍。
多少年來,顧語薇望子成龍的期盼,和被他們兄弟氣得掉下的眼淚,喬颺心中除了厭煩,在就是逃避。
而如今,在夢昕這裡,喬颺能做的幾乎都做了,他有時候覺得自己都趕上哥哥了,曾經一看到喬顧縱容老婆,他多麼鄙視和不解。而現在,他做的又比哥哥差了多少呢?
就這,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夢昕還不知足,還要使勁作,還不依不饒,她不是很聰明嗎?她不知道有個成語叫適得其反嗎?
緊着告訴她,她看見的不是她想的那樣,這個女人爲什麼就不能聽他的解釋呢?簡直是無理取鬧。
他一直在聽父母的話去做一個負責的男人,可是,他的婚姻裡除了責任再別無其他,這樣的婚姻放手也沒有什麼可惜的,不是他不想承擔責任了,是對方不需要他負責了。
在去往民政局的路上,喬颺平靜的很。貌似顧語薇的哭泣已經遍數太多,都不管用了。
這份婚姻從一開始走到現在,歷經二十個月,兩人都拼命般的努力過,也都撒歡般的倔強過,可是還是沒能進行到底。
強扭的瓜不甜,古人的話多麼有道理!
他和夢昕這顆配種強扭的瓜看來是試驗失敗了。
既然大家都累的不行,那麼就乾脆解脫吧。
民政局門口,夢昕在等喬颺,見喬颺到了,她轉身,擡起腳步先朝裡走去。
夢昕走到樓梯間喬颺站着沒動,她走過去,平靜的說:“我們進去吧。”
喬颺的手機就在這時想了,是法院打來的,本來今天有案子開庭的,所以一早他就早早去準備了,沒想到還是被李嫂的電話給打回去了。
“好,知道了,馬上就過去。”喬颺一邊講着電話,一邊扭頭上車。
“喬颺,來都來了,別拖了,今天就辦了吧,耽誤不了你多長時間。”夢昕追上去。
“有案子等我!你這些破事比那些等着開庭的人都重要嗎?不可理喻!給你機會我都覺得浪費!感覺侮辱了我自己!”
喬颺狠狠的上了車。但沒有將車發動,因爲夢昕就站在他車窗邊,別罵了後那副可憐巴巴真是讓人想揍她。
但是,不知道爲什麼除了想揍她,還有一點兒心疼,喬颺在車窗上升的那一刻淡淡的說:“我沒帶證件。”喬颺說的很平淡,他確實是沒帶證件,可更多的是有些不想進去,喬颺將車開走。
夢昕站在原地,目視那輛車消失在自己的視線。
婚沒有離,顧語薇和喬羽鶴鬆了一口氣,可是,雖然婚沒有離,夢昕卻執意要離開,顧語薇好說歹說勸了半天,夢昕依舊執着,沒給顧語薇和喬羽鶴面子。
在夢昕踏出門口那一步,顧語薇失望的說:“昕昕,你真讓我失望。”
“對不起。”夢昕暗淡的臉上充滿愧疚,但她還是抱着孩子走了。
顧語薇重重的跌在沙發上,自言自語:“難道我真的看錯她了?她可真夠心硬的,我這般努力都百費了嗎?”
“以後可別再動不動就哭了,哭了也沒用。”喬羽鶴摟着顧語薇,這話是想說出口的,但沒敢。
之後,顧語薇給夢昕買了公寓,夢昕拒絕了,派去照顧她們母女的李嫂也被夢昕拒絕了。
夢昕給果果找了一家日托幼兒園,有接收很小孩子的。她白天上班,晚上將果果接回去自己帶,儘管辛苦,可依舊充實。
有果果在身邊,她真正是天不怕地不怕,忙忙碌碌一天,到晚上該睡覺的時候,全身如同散架一般。每晚都疲憊到無任何心情去感慨她那些不堪和難過的過往。
果果在幼兒園裡每天都會哭,到了陌生的環境,她很不適應,剛開始,夢昕幼兒園給夢昕打電話,說孩子哭的厲害,總是不吃不喝,總是哭,而且有些發燒。
夢昕急急忙忙趕去,幼兒園的老師和夢昕將果果送去醫院,大夫說果果是哭的太厲害了,嗓子有些發紅了,其他倒是沒什麼大毛病。
可這也給夢昕敲了一個警鐘,果果畢竟還太小,她可能真的要付出更多才行,她堅信等果果大一點兒就好了,果果會和她一起度過難關的。
顧語薇和喬羽鶴是得到閔諾辰的電話趕到醫院的,看着果果可憐巴巴的小模樣,顧語薇再也不去同情和憐惜夢昕了。
她爲了自己那點倔脾氣把孩子都折騰到醫院裡了,想起自己二十多年前,帶着倆個孩子,自己吃苦就不說了,害得孩子們在人前,連個臉都擡不起來,喬顧和喬颺是男孩,吃皮耐候,膽子大,心眼多,又是倆個人,可就是那樣,那兩兄弟成天被人欺負,他們今天之所以這樣的性格,完全是小時候練就出來的本領。
顧語薇接過夢昕手裡的果果,那份心都碎的七零八落,就這樣下去,果果會吃和喬颺一樣的苦,可是,果果是文文弱弱的小女生,不用去想,都會比她父親小時候可憐的多。
“昕昕,我真的是看錯你了,你這樣倔強,和喬颺的不負責任又有什麼不同?你帶着果果離開我們喬家,你自己心裡就當真能痛快嗎?果果現在還小,等她懂事了,你就會對今天你所做的一切後悔不已。”
夢昕似乎能懂顧語薇的話,可是,走到今天,最不甘心,最痛苦的是她。喬颺可以不愛她,但是,他怎麼能騙她呢?
“昕昕,第一步就是你自己走錯了,你沒有承擔錯誤的能力,何必生下我們果果,讓她跟着你受罪?”顧語薇的眼淚滴在果果的臉上,小家擡手去擦,沒有擦到,顧語薇溫柔的給果果擦着,又對夢昕說:“把果果給我,白天我帶,晚上你接回來。”
夢昕的眼皮一下子擡起,看着顧語薇。
“不會和你搶!”顧語薇瞪着夢昕,冷冷的說:“她還不到一歲,你就送去幼兒園,這不是讓她遭罪嗎?按說這不到一歲的孩子,根本就沒有幼兒園可接受的!你這犟!一定是你給了人家好處讓自己的女兒去受罪的!”
夢昕微低下頭,不說同意,也不說不同意,她在爲難。如果不按顧語薇說的辦,果果真是受罪,如果按顧語薇說的做了,她又擔心果果遲早會被喬家搶走。
“夢昕!”顧語薇怒了,“如果你執意讓我的寶貝孫女在外面受罪,我們只能和你爭撫養權了,到時候,你什麼都不會有!”
顧語薇知道夢昕的倔強,知道嚇唬不了她,又趕快轉彎說:“昕昕,再說你現在和喬颺還沒有離婚,孩子還是你們共同的,我就是白天給你帶,晚上你下班就接走,這樣做,你有什麼可不放心的?”
看着夢昕猶豫,顧語薇簡直要爆發脾氣,但還是一忍再忍了。她現在有些開始同情和心疼自己的兒子了,這樣倔強的女人,又不懂柔情,只是一味的剛毅和犟,真還是讓男人受不了。
最後,爲了果果,夢昕還是妥協了,就按着顧語薇說的去做了。
——
知道夢昕帶着孩子搬出去了的消息,一新簡直氣壞了,她把自己家的寶寶丟給端木百聰,氣呼呼的換上高跟鞋就往外走。
“瘋女人!你小心一點兒!”端木百聰一邊把自己的懷抱充當搖籃搖着懷中的小寶寶,一邊追了兩步,朝已經出門的一新說:“又什麼事要你親自移駕啊!你別出去惹事啊!你……”
那倆頂端級的黃金跑車已經使出了端木家豪華的別墅,端木躲着腳,“你慢點開。”
皺着眉心的端木,已經連汽車的尾氣都看不見了,他只好把目光移動在自己家小寶寶的臉上,對着自己家的小寶寶說:“寶寶啊,你長大了,可不能像你媽那樣瘋,那樣的話,我真要出家當和尚去,得去替你們唸經禱告去了。”
喬颺在辦公室裡捂着發脹的頭伏案工作,這段時間讓夢昕弄的他真是一個頭兩個大,原來以爲可以瀟灑的離開她們母子,可是,當她們母子不在那個家裡的時候,那個所謂的家也就沒有意義了。
曾經,他多想一個人住在外面,就在夢昕帶着寶寶住進去的時候,他甚至有那麼一段時間,是希望夢昕母女離開的,希望她們還自己一片安寧的。
可現在,那個房子再沒有果果的哭聲和咿咿呀呀,也沒有夢昕總是匆匆忙忙叫腳步穿梭在裡面,他自己都不敢回去了,回到那個房子裡,就一份莫名的孤獨和害怕。
“噔噔噔”伴着敲門聲的是助理的聲音:“喬法官。”
“進。”喬颺捏捏眉心,在助理進來後,他舒展開眉頭,從來不會把情緒帶到工作中去。
“喬法官,樓下有位小姐找你。”助理說的小心翼翼,因爲剛剛一樓打上來電話,說來了一位氣勢洶洶的女漢子,那個表情好像是來找喬法官尋仇的。
“什麼小姐?”喬颺眼底衝上光芒,難道是夢昕來了嗎?
“她,她說她,她……”
“怎麼了?”喬颺蹙起眉頭問吞吞吐吐說話的助理。
“她……”助理也蹙着眉頭,一副苦悽悽的樣子說:“她說她,她是您的……姑奶奶。”助理說完抹着額頭的汗,好像來的不是喬法官的姑奶奶,而是她的姑奶奶。
喬颺一聽這話,就知道是誰了,他捏着眉心,站來着,朝外面走去,隨口對助理說:“我妹妹,我淘氣的妹妹。”
助理長大嘴巴,拿手捂住,怪嚇人的,原來是*官的淘氣的妹妹啊!剛剛樓下打來電話,說的好懸啊,以爲是喬*官在外面犯了作風問題呢!
喬颺一下樓,衆目齊刷刷的朝他掃射過來,甚至還有些大膽的都開始議論他了,他一眼就看見了囂張跋扈的騰一新。
那個氣,如同山谷裡上升的炊煙,嫋嫋升起,他快步走過去。
“喬……”
一新剛出口一個字,就被喬颺拉到了外面。
“你幹嘛!想佔我便宜!”騰一新朝裡面大聲說着,推開喬颺的手,嫌棄的拍着喬颺拉過的衣袖。
“你!”喬颺指着一新,“你乾脆進去說,我是你哥,把你禍害了!那才能起到你想要的效果!”
“切!你以爲我不敢!”一新瞪着喬颺,“那樣的話,你更出名了呢?保證你遺臭萬年!你要不要試試?”
“想得寸進尺!你找錯地方了!我沒時間陪你玩,趕快滾遠點兒!”喬颺說着推了一把一新。
一新穿着高跟鞋,又沒防備的被喬颺推了一把,差點兒跌倒,眼看着一新要跌倒了,喬颺才伸手拉了一把。
眼睛賊亮的一新,順勢倒在喬颺的懷裡,喬颺發現上當,推都推不開一新,一新死死抱着喬颺,低聲說:“喬颺!裝什麼蒜?你不是和那小賤人混的挺熱乎的嗎?”
“騰一新!你別給爺胡說!小心爺揍你!”
“爺我爺爺叫騰世卿,現在在馬來西亞度假,你丫想乘機當兩天我爺爺?”一新緊緊的揪着喬颺的胳膊不撒手,從裡面的角度看,正是倆人擁抱着的姿勢。
“一新!有話你就說!”喬颺服軟了,可是一新仍舊緊緊抓着喬颺不撒手,沒辦法了,喬颺繼續服軟,“我知道,你想替夢昕出頭,可是,你該給我個解釋的機會吧?事情不是你和夢昕想的那樣……”
“我們想的是哪樣?你知道我們哪樣想?喬颺!你還狡辯?你要不要臉?你……”
“你先放開我!”喬颺瞪着一新,“再不放開,我真推你了!”
“你推你推,你使勁推!”一新纔不怕他呢,讓她騰一新害怕的人還沒生出來呢!
“你別鬧了,裡面的人都知道你是我妹妹了。這招不管用!”
一新一聽,這才放開喬颺,斜着眼睛瞪着喬颺,“有你這樣的哥,我都覺得掉價,出去可別和別人說你是我哥,我嫌丟人!”
“彼此彼此!你趕快回去吧,以後可別來找我了,我也丟不起這人。”
“哼!”一新冷嗤一聲,“你還真別把自己看得過於高,說實話,就你這樣的,在我眼裡,還真不算什麼。哎,喬颺,我就特納悶,你怎麼能把你自己看得那麼高?是不是有點兒自戀啊?還是,你想給唐與嬌那小丫頭顯擺一下你的能力?哼哼,也就那小丫頭吃你這套,你,喬颺!也就能哄哄那些小屁孩。”
“騰一新!你胡說什麼亂七八糟!”喬颺聽着一新亂七八糟的話,心裡嘀咕:夢昕搬出去了,難道一新不是爲這事來的?
“喬颺!別和我說你和唐與嬌什麼都沒有!”
“本來就什麼都沒有!”喬颺嫌棄的斜視着一新,“你什麼也不懂,趕快回家哄孩子去,少在我這搗亂!”
“你!你還真敢不承認?”一新直着喬颺氣得都嘴脣都顫抖了,“真是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喬颺!人家唐家和權家隨便站出一個人來,都比你有能耐,你去充當冤大頭,替人家解圍?你可笑不可笑?你,你!我真是服了你這種敢想敢做的精神了!人家恐怕都把你當猴看呢?你還在這裡屁顛着得瑟……”
“騰一新!說什麼呢?我怎麼替他們解圍了?”喬颺發現一新說的和他想的可能不是一回事,他勒令一新住口,解釋清楚。
一新譏諷的笑了一聲,看着自己打心裡尊敬的哥哥,她一直認爲他是了不起的,儘管她的性格讓她從沒好好跟這個哥哥說一句話,但是她多麼崇拜他啊!可是,現在呢?
“唐家和那泰國佬合作的事情,是不是你出面擺平的?!”
喬颺一聽,原來一新說的是這事,這件事,他是請他的同學出面從中稍微運作了一下,但主要還是人家唐家解決的,他從來沒有和任何人提起。
那件事,除了他和他的那個同學,這世界上他認爲肯定不會有人知道了,這騰一新是怎麼知道的?
“怎麼?對答不上了?”一新繼續譏諷的笑着,“喬颺!放着崇拜你,愛着你的女人你不愛,你是用嘴去添人家唐家的冷屁股,你還真不是一般的賤!”
“一新!”喬颺冷着臉,但是,該和一新解釋一下也是需要的,他知道一新和夢昕的關係好,一新必然有些衝動,他都不計較了。“唐家的事情,我沒有出面,你說的對,權家和唐家隨便站出一個人來,都比我強很多,你心裡的哥哥就是那麼傻的一個人嗎?”
“哼!也許你被你所謂的愛情衝昏了頭腦呢?”一新嘟着嘴,當她聽說唐家和那個泰國佬的事情,喬颺從中起了重要作用時,她是氣,可是,她還沒有現在這樣衝動,當她知道喬颺把夢昕母女趕出了,她纔來找了喬颺,要替夢昕算賬!
“我的事你少管,趕快回家哄孩子去!去去去!”喬颺推着一新走。
“你的事請我管,我都懶得管!”一新霸着屁股不肯走,眼看被喬颺推上車,她的力氣又沒有喬颺的大,她氣呼呼說:“夢昕哪裡做的不對?哪裡不好了?是長的不如姓唐的那小丫頭還是人品不如那小丫頭?你個沒良心的東西!你還是個男人嗎?夢昕都給你生孩子了,孩子也那麼大了,你爲了那麼一個小丫頭片子把夢昕趕出去!你還是人嗎?你讓她們母女怎麼活?”
“騰一新!別給我胡攪蠻纏!我現在告訴你!我沒有趕她們出去!是夢昕自己要出去的!”
“那也是你逼她走的,她嫁給你,把尊嚴都丟了一地,在你喬家活的像一隻螻蟻,地位低的都比不了你家一個傭人,你作爲她的男人,你還好意思出來人模狗樣的?你!你就是一個賤骨頭!放着愛你的女人你不珍惜,你在外面犯賤!喬颺!我告訴你!有你後悔的一天!你不是把她們母女趕出來了嗎?你有本事你和她離婚!她一定會比你幸福一百倍的!”
喬颺放開一新,捏着頭皮,“一新,我求你了,別嚷了,我明天就和她去辦離婚,放她去幸福,好不好?”
一新安靜下來,忘了喬家這尊神和別的男人不一樣,激不得,再激反而會氣反作用,夢昕愛着喬颺,這她比誰都清楚,沒了喬颺,夢昕這輩子肯定會一個人過。
她是來替夢昕出頭的,本來想着來罵罵喬颺,再讓他回心轉意的,這一鬧,要是喬颺真和夢昕辦了離婚,那麼巧颺和夢昕可能就沒有恢復的可能了。
“喬颺!就算夢昕錯了,可是,你真的不爲果果考慮了嗎?你忘了你小時候沒……爹的時候了……了嗎?”
看着喬颺越來越冷的臉色,一新咬着牙齒將想說的話強硬的說完。
喬颺生氣,可是一新說的沒有錯,大人好說,可是孩子卻不能不考慮啊。
“我說了我沒趕她走,是她自己要走的。”
“那她爲什麼要走?你想過了嗎?”
“她和你一樣!沒腦子!誤會我了!”
“就算她誤會了你,可是你想沒有,她爲什麼誤會你?如果她不愛你她會在乎你嗎?喬颺,你的腦子是被漿糊給糊住了?這天下真正愛你的人是夢昕!就算你不愛她,可是,她已經爲你生了孩子,你就不能給她一點兒機會嗎?”
喬颺沒有說話,低垂下了頭,他都快煩死了。
一新見喬颺低頭了,走過去軟軟的聲音,“二哥,就算我求你,給夢昕一次機會吧,你試紙去了解一下她,也耽誤不了你多少時間,如果那時,你真的還是不能愛上她,我保證不會再來和你吼。”
喬颺蹙着眉頭更深了,他沒有對一新解釋他現在的心情,不是他不想愛夢昕,而是夢昕不給他機會。
一新見喬颺的表情沉了,趕緊又說:“二哥,我敢保證,夢昕絕對是一個值得你去愛的女人,你也知道我騰一新的眼裡,何曾看得起過哪一個人?不是我和夢昕好朋友,我這樣說,真的是夢昕是一個很好的女人。”
喬颺想着一新的話,換位思考了一下,夢昕之所以誤會,是吃醋了嗎?既然是吃醋了,說明夢昕還深愛着他,她的誤會有多深,她的愛就有多濃,他爲什麼只想到夢昕不給他機會解釋,而不去想想夢昕的感受?
找喬颺鬧了一場的一新去看了夢昕,關於她和喬颺之間的事情,夢昕什麼也沒有對一新說。她覺得自己都沒有臉對一新說氣關於喬颺。
曾幾何時,一新說過多少喬颺的種種,那些都是黑喬颺的,可是夢昕呢?早已認定了自己的老主意,當一新說喬颺不好的時候,她記得自己還反駁一新說:“你和喬颺要零花錢的時候,怎麼不說他不好啊?”
這樣的話,每回都把好心好意勸她的一新給頂回去,現在,自己親自嘗着苦果,夢昕又怎麼好意思和一新述說?
一新心思縝密,又瞭解夢昕,知道她跟喬颺那裡受的委屈不好意思說出來,即便是不說,一新也知道。她那哥哥是什麼人?眼睛裡除了唐與嬌,再無他人。
除了看唐與嬌時眼睛裡光,其他人都不屑去給半點機會,對待別人時,眼睛都是看着天空的。可是夢昕非要飛高了讓人家喬*官看,可忘了地球是有吸引力的,她自己也不是超人,可不得掉下來嗎?
“夢昕,聽我二哥說,是你要搬出來的?”一新慢慢的說:“你別倔強了,你不爲別的,也得爲果果着想啊,你不是當初那個野丫頭了,你現在是媽媽了,你不能這麼自私。再說了,當初嫁給我二哥的時候,你不是已經做好了準備了嗎?這些都是你該想到的。”
夢昕心裡苦水直流,可是,還是不想對一新說。她是做好了準備承受一切的,哪怕喬颺一輩子不理不睬她,一輩子只愛唐與嬌也可以,可是,他怎麼能一邊抱着她說他在努力,一邊又去和唐與嬌苟合?她能容忍喬颺不愛她,但她不能容忍她騙她,這樣的她,覺得自己活的不但沒有尊嚴,而且極度的傻。
“夢昕,我二哥如果想給你們的婚姻一個機會,你就屈屈你的尊駕吧。夢昕就當爲了果果。”
“一新,我知道你爲我好,你放心吧,果果我能帶好。”夢昕垂了垂了眉眼,“再說現在孩子她奶奶已經接走了……。”
一新瞪起眼睛,打斷夢昕的話大呼小叫道:“什麼!?夢昕!你把果果都讓出去了!?是我小姨和你搶果果了?你這麼輕易就服輸了?你這是真的要和我二哥決裂嗎?你忘了你當初的堅定了嗎?你……”
“一新!”夢昕也截斷一新的話,給她解釋:“沒有讓出果果,就是白天她奶奶帶,晚上我帶,果果還是我的。”
一新拍着胸口,長呼一口氣,“嚇死我了,我以爲你就這樣把你自己和果果輸給喬颺了呢!”
“一新,我還有事。”夢昕從車裡拿出前幾日給一新家寶寶買的禮物遞給一新,“這些是送給你家寶寶的,改天我去看你們,我先走了。”
不等一新說話,夢昕駕車而去,一路上淚水蒙了雙眼,十字路口的時候,她差點闖了紅燈,將車停下來等紅燈的時候,她爬在方向盤上哭了。
紅燈過去了,她還沒有走,只聽得車窗的玻璃被敲響,她擡眸看去,是交警在敲她的玻璃,她搖下車窗,緊着說:“對不起,對不起。”
交警見她滿臉的淚痕,又是一個女司機,可憐巴巴的,覺得她可能是受了什麼委屈,或者是一個色盲,就沒有批評她,而是逗樂似的指着前面的紅綠燈說:“怎麼?這裡沒有你喜歡的顏色?”
夢昕嘴角抽動了一下,誠懇的對交警說:“對不起,我,我不是色盲。我馬上開走。”夢昕將車開走,臉上的淚痕也幹了,她沒有再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
因爲沒有人憐惜,也不會有肩膀依靠,她得繼續學會堅強,這樣纔可以讓自己和果果好好的生活着。
下班後,夢昕去喬家接果果,果果一見夢昕咿咿呀呀的叫着媽媽,高興的把小手舉起來,那副小着急的模樣,把夢昕原本疾走的腳步都弄的更加凌亂了,她恨不得飛去。
夢昕將果果抱在懷裡,大肆肆的親了幾口,還和果果說:“想媽媽了?乖乖寶寶,媽媽也想你,恩,吧唧。”
喬颺坐在沙發上,本來夢昕進來的時候,他是在和果果玩的,可是,果果一看見門口的夢昕,眼裡立刻就沒了他。
還有他進門的時候,果果只是眼睛眨吧眨吧的看着他,絲毫沒有激動,而且,他坐了半天,求果果叫一聲爸爸,果果都沒有實施給他,只是一味的玩自己的。
當夢昕進門,那張小嘴,沒有人去教她,她卻“媽媽媽媽。”叫個不停。喬颺的心裡多羨慕夢昕啊,也嫉妒的很。
他想:自己和夢昕相比,在果果那裡付出的簡直不能提,他又怎麼能和夢昕去爭寵?
夢昕抱着果果,拿着果果的東西要走,顧語薇從廚房出來說:“昕昕,飯好了,吃了再走吧。”
“不了,”夢昕手上繼續收拾着果果的東西。
“昕昕,還是吃了再走吧,太太親手做了你愛吃的菜。”李嫂站在顧語薇的身後,可憐兮兮的求着夢昕。
“昕昕,就這兒吃吧,回去又得看孩子,又得做飯,萬一照顧不到果果怎麼辦?你在這裡吃,也不多你一雙筷子。”顧語薇說的很懇切。
顧語薇的一生落敗過,也站在頂峰過,被人踩過,也被人往死裡寵過,可謂是見過世面,也算是滄海桑田,不管什麼情況下,她從未對誰說過軟話,然而在夢昕面前,她卻不止一次的說過軟話。
眼看着夢昕就要說出不給顧語薇面的話來,喬颺站起來,走到夢昕的身邊,低聲說:“我媽誠心留你,你就留下吃一頓飯吧,你不想見我……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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