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雪逼着騰項南給喬羽鶴打了電話,約在了一家西餐廳裡再一次撮合喬羽鶴和樂穎。
而她給樂穎打了電話,也沒有說是吃飯的目的,只說,有幾天沒有見樂穎,中午一起吃個飯。樂穎也沒有多想,就答應了下來。
雖然顧語薇那種冷淡的態度,但喬羽鶴還是很惦記,他想陪着她的,可是,對方卻一副不想見他的樣子,有點多心的喬羽鶴以爲對方想讓他走,喬羽鶴不想給眼前的這個女人找負擔,找心煩,他還是識趣的離開。
一路還惦記着顧語薇,喬羽鶴來到了西餐廳,在座的已經有騰項南夫婦還有樂穎。喬羽鶴那麼聰明,一下子就知道了寧雪這頓飯,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但是爲了不駁寧雪的面子和這番好意,喬羽鶴還是坐了下來。
而樂穎也是喬羽鶴來了後,才知道此頓飯的真正的目的。
騰項南和寧雪坐在一邊,樂穎旁邊的位置當然是留給喬羽鶴的。
當喬羽鶴出現的時候,樂穎心裡也才恍然大悟,原來要等的人是喬羽鶴,寧雪夫婦又在撮合她和喬羽鶴。
本來樂穎對喬羽鶴也還是有好感的,總比閔諾辰強多的不是一星半點吧,要是喬羽鶴能看上她,她到願意試試的。
像喬羽鶴這樣既帥到無法比擬,又有錢的男人,哪個女孩子會不愛?不愛上的那純粹是腦子裡有水,樂穎這樣想,可是,她也不傻,她看得出,人家這位爺高傲的幾乎不可一世,眼睛裡根本就沒有她這種平凡普通的小角色。
所以,樂穎也不是一個不識像的女子,她也不奢望着能和喬羽鶴談成對象,不過,出於禮貌,她還是對喬羽鶴點了一下頭,問了一聲好。
喬羽鶴也沒有失去該有禮度,也回問了樂穎一聲,但這僅僅是禮貌而已,也是礙於寧雪和騰項南的一番好意。
就兩人這一來一往,再平常不過了,但在騰項南和寧雪看來似乎大有進展,喬同志肯賞臉出來了,見到樂穎也沒有立刻走,還很友好,這說明兩人這回算是對上眼了。比起上次那種見面後連話都懶得說來的強吧多了。
其實,喬羽鶴看到又是給他介紹對象,本來是想走的,可是,出去了到沒有地方可去,既然寧雪要請客,那麼也不能不給面子,他敢任何人,甚至是騰項南,但是騰項南的女人,給他一百八十個膽子,他不敢。
因爲,惹了騰項南,騰項南可以過去,但惹了他的女人,那就是犯了死罪,要斬立決的,所以,寧雪的面子在不想死的情況下是駁不得的,寧雪是萬萬不能惹的。
“小穎,給羽鶴倒杯水吧。”寧雪招呼着,“羽鶴,我們點了餐,你想吃什麼?自己點。”
“恩。”服務員走來的時候,喬羽鶴不客氣的點了一份套餐,吃不到寧雪做的飯,吃她請的客,也行啊。
寧雪看着對面倆人,心裡美美的,真是越看越有夫妻像,喬羽鶴是一個真男人,樂穎大方可愛,又年輕,他們在一起,那就是天造地設的絕配,這樣想着,寧雪真希望能儘快喝到他們的喜酒。
這也想的有點遠吧?瞭解老婆的騰項南猜到了老婆的心思,他也瞭解喬羽鶴,覺得,對面這倆人還是有點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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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羽鶴根本就沒有表現出那種熱情來,他也是從一個冷男人走過來男人,尤其和喬羽鶴情如兄弟,就喬羽鶴這個態度,只能說是出於禮貌,還沒有達到寧雪寄予的那種厚望。
用餐到一邊的時候,大家耳邊傳來一個熟悉的男音:“寶貝,吃晚飯我們去哪裡放鬆一下?”
“恩,討厭,都聽你的……”
大家看去,就閔諾辰挽着一位金髮碧眼的白臉女人走過來,兩人的親密程度已經到了合二爲一。
騰項南和寧雪的心一下子就升起火氣,恨不得將那二人立刻扔出去。尤其騰項南更是恨鐵不成鋼的氣憤,上次被他攪了局,回家後給寧雪說了多少好話,這回又寸的遇上他,閔諾辰這傢伙,是故意的吧?
也許是感覺到有人看他,閔諾辰擡眸就看到前面的四個人。他像見到了親人一樣,走過去,臂彎裡還摟着那位金髮碧眼,沒有絲毫要甩開對方的意思,反而他們之間好像出來前用強力膠給粘貼上了似的。
“真是無巧不成書啊!寫書的都編不出這樣的故事來。”閔諾辰走過來,看着大家,“已經失敗過的事情,還做?南哥,你的注意還是嫂子的注意?”
樂穎站起來,“寧雪,騰大哥,我還有點事……”
“坐下!”
閔諾辰一聲震的整個西餐廳的人都朝這邊看來。騰項南夫婦齊刷刷的看向樂穎。而喬羽鶴卻還一如既往,波瀾不驚。
樂穎笑笑,笑得尷尬,乖乖的坐下來,坐下來後卻低下了頭。
大家都懵了的時候,閔諾辰的懷裡還抱着金髮碧眼,對着大家呵呵一笑,以此笑聲來化解剛剛帶給大家的尷尬和吃驚,“你們吃,你們慢慢吃,都別餓着回去,那樣我的罪過就大了,我們去那邊吃。”
閔諾辰摟着金髮碧眼走了,寧雪的眼睛一直目送閔諾辰和那位金髮碧眼離開,她回頭看着樂穎,眨巴着眼睛,想請樂穎給她一個解釋。
可是,樂穎卻什麼也沒有說,只一味兒的低頭切着牛排,然後放進嘴裡。很自然,很灑脫,像沒有發生過任何事情。
喬羽鶴站起來,“南哥,寧雪,樂小姐,我還有點事,先走了,你們慢慢吃。”
“羽鶴,再吃一點兒,你沒有吃多少。”寧雪擡起頭,巴巴的看着他,她希望他留下來,剛剛那一定是個誤會,她相信樂穎。
“真的有事,改天我請你們,如數都到啊。”喬羽鶴說完不等騰項南放話就轉身離去。
喬羽鶴走後,寧雪心中的氣撒向騰項南,她惡狠狠的看着老公,氣他都交了些什麼朋友啊。
“我去趟洗手間。”騰項南藉故離開。他走到洗手間給閔諾辰打了一個電話。
“樂穎,怎麼回事?你和諾辰?你們……”寧雪身子往前探了一下,低聲問樂穎。
“你別多想,那個神經病,我和他什麼都沒有。”
她的話寧雪當然不信,“現在就我們倆,你說實話。”
“你看我傻嗎?”
面對樂穎的反問,寧雪搖搖頭,真的,樂穎纔不傻呢,多聰明一個女孩兒啊。
“那不就得了,那閔諾辰是什麼人?不長眼的都能看出來,我這聰明一人,能不知道嗎?跟着他?哼,那不是自找不痛快嗎?天天哭去吧。”
樂穎的話雖然說的帶有幽默,但聽得出很認真,可是,寧雪還是不相信啊,因爲剛剛那一幕也太神話了。
“騙你小狗行了吧?”見寧雪不信,樂穎說着舉起左手,舉的高過眉毛,還把大拇指和小拇指收攏,認真的說:“發誓!真的!什麼都沒有!他給我打過電話,發過短信,找過我,可是,他是什麼種類?我也和他不同類啊,我沒理過他。”
“噗嗤”一聲,寧雪的笑差點招來圍觀。樂穎也跟着笑了笑。寧雪又說:“那麼羽鶴呢?你有感覺吧?羽鶴這人……”
“寧雪,我知道你們夫妻倆的一番好意,可是那也得郎情妾意啊。”樂穎做出一個打住的手勢來,說完上半截話,又做出一個抱拳動作來,“人家那是喬大哥!咱也不是阿朱姐姐啊,你的好意我領了,你就別操心了,瞧瞧這顆心,都分叉了,可憐。”
樂穎說着在寧雪心口處輕輕的撫摸着,又端起紅酒和寧雪碰杯,見寧雪不舉杯,她端起來自顧喝了一口,“寧雪,我辦了出國手續,下個星期要出國了。”
啊?寧雪怔怔的看去,樂穎的行動,還是那樣風風火火,每次她知道的時候,她已經決定了。
洗手間裡,騰項南逼問閔諾辰,是不是把人家樂穎給禍害了?
閔諾辰可憐哇哇的,哭訴着,他到想嘗一口,可是,樂穎那丫頭太精明瞭,幾次都沒有得手。剛剛那一聲喊,完全是想讓她坐下來好好吃飯,沒有別的意思。
“我警告你,別動歪念頭,樂穎是你嫂子最好的,唯一的好姐妹,你敢欺負她,我饒不了你。”
“南哥,我真愛着她,想娶她的,可是,她連一個表白的機會都不給啊。”
“得了吧,誰不知道,你心裡只有那個叫什麼潘金蓮的?這麼多年不結婚不就是爲了她?”
“什麼潘金蓮,南哥,不帶這麼欺負人的,人家叫潘瑾黎好不好!”
騰項南先生恨鐵不成鋼,又是一頓好言勸慰,準備離去時,閔諾辰叫住他,有話但爲難說出口。
“什麼事?快說!”
“羽鶴不讓說。”
“說!”
“羽鶴和一位姓顧的小姐有私情……”接下來,閔諾辰把喬羽鶴和顧語薇這幾天的事情都一一說了出來。
騰項南迴去的時候,樂穎也已經走了,騰項南也只好攬着老婆離開。
吃完飯散散飯,兩人來到步行街,手拉着手,漫步是秋日裡。
雖進秋天,但中午還是很暖和的,都說秋天是一個收穫的季節,騰項南攬着寧雪,他覺得,他這些年收穫最大的就是寧雪給的一個家。
寧雪的寬容和愛,是他這一生最大的收穫。
——
喬羽鶴買了幾個菜,也不太確定顧語薇是否愛吃,儘管在她家做過兩次飯,可是,顧語薇沒有表現出自己愛吃什麼來,他只好選擇一些口味清淡的帶到醫院裡去。
自從喬羽鶴走了,顧語薇就再也沒有睡着過,腿上的腫神奇的消散的很快,可能是用了好藥的原因,顧語薇仰頭看着吊瓶裡滴答的液體,心思遠了。
門開了,顧語薇沒想到喬羽鶴還會來,她坐了起來,看着喬羽鶴手裡提着餐盒。
“不知道你愛吃什麼?隨便要了幾個菜……”
“我吃過了。”
喬羽鶴停下手裡的動作。
“醫院裡的病人餐。”顧語薇淡淡的說。
喬羽鶴沒有應聲,現在已經過了午飯的時間,她當然會自己弄吃的,她怎麼等他?喬羽鶴笑了一下,表示無所謂,動作流利把餐盒扔進了垃圾桶裡,然後擡頭看着液體,“這是第幾組了?”
“這組滴完就沒有了。”顧語薇回答着他的話,眼睛看着那靜靜的掉進垃圾桶裡的餐盒,心裡有些不舒服,其實,她根本就沒有吃。
中午的時候,護士小姐倒是給她定了病人餐,拿來的時候,顧語薇還不餓,也沒有食慾,所以一口也沒有吃。
當喬羽鶴拿來飯的時候,她到是想吃一點兒的,不知道爲什麼就說出了那樣的話,她本來是想着喬羽鶴該說:醫院的飯不好吃,再少吃一點兒。
可是,喬羽鶴卻是什麼都沒有說就把飯給扔了,眼眶裡覺得溼溼的,顧語薇偏過臉,不讓眼淚掉下來。
“怎麼了?”喬羽鶴看着她偏過臉去,以爲她身體哪裡不舒服,“是腳疼了?還是哪裡不舒服?”
顧語薇再次不說話,氣氛很尷尬,靜悄悄的,直到護士來拔針,開了藥,大夫看過後,說顧語薇可以離開了,喬羽鶴才帶着顧語薇離開。
“你回哪兒?”
“還回我那兒,我給我媽說我出差要好幾天。”顧語薇淡淡的說。
路上,顧語薇接到了兒子們的電話,今天是星期天,孩子們本來想着和媽媽一起出去玩的,可是,顧語薇又食言了。
“語薇,你總是說話不算數。”孩子在電話裡指責顧語薇。
“對不起,媽媽下次帶你們出去玩啊。”
“語薇,我們什麼時候能再見喬叔叔,我們想他了。”倆個小傢伙還惦記着喬羽鶴,顧語薇說話不算數,可是,喬羽鶴說話算數,他說會帶他們出去玩,他就能做到,所以,孩子們想喬羽鶴了。
“呃,那個。”顧語薇看了看開車的喬羽鶴,又把身子和臉側過車窗邊,低聲對電話裡說:“別鬧了,人家…。喬叔叔忙,媽媽答應你們改天帶你們出去,好了,別說了,我忙着呢,你們乖乖聽外婆和外公的話,不許惹他們生氣!不許再打碎外公的東西,這回再打碎了,我罰你們不許吃飯!”
掛了電話,顧語薇一直都不敢轉過身子去。
還好,喬羽鶴也沒有說話,聽着電話裡,好像是孩子們有提到他,他心裡真是高興,顧語薇不能帶孩子們出去玩,他到是想着他帶他們去玩,可是,現在孩子們在顧市長家裡,他也沒有膽量和理由去接他們。
快到家的時候,想了一路的喬羽鶴終於鼓足勇氣突然說:“我有時間,可以帶小冰和小寒出去玩,當然,如果你放心把他們交給我。”
又是沒說話,喬羽鶴看不出她攥着的拳頭裡到底是什麼?到底是願意他帶着孩子們出去,還是不願意呢?
或許,根本就毋庸置疑,她怎麼會願意?
但是,喬羽鶴還是又補了一句,“上次我答應他們還帶他們出去玩的。”
本來該是半句話,但喬羽鶴還是用了句號,可是,顧語薇還是沒有說話,這不說話,任你是世上再鋒利的矛也穿不透啊。
到了顧語薇家的時候,顧語薇要自己走,喬羽鶴還是強硬的抱了她,在喬羽鶴的懷裡,顧語薇想到四年前,他的手斷了,還是強硬的抱她上車。
摟着他的脖子,近距離看着他,精簡的短髮,又密又黑,清爽的臉龐,冷毅剛強,寫着“生人勿擾”四個字,顧語薇不得不承認,喬羽鶴確實是一個美男子,可是,這樣一個人卻是強暴她的人,她怎麼能動心?
他害的她還不夠慘嗎?她不但不會和他在一起,還會一輩子都恨他!再一次偏過臉,不去看那張差點就看着着迷的臉,顧語薇心裡默默的告誡自己:這個男人,她永遠都不會原諒,永遠都不會和他在一起。
將顧語薇放到沙發上,喬羽鶴安頓她按時吃藥,要記得休息後,還要適當的稍微活動一下,免得再腿發麻動不了……
叮囑完喬羽鶴就準備離去了,他在等着顧語薇說上一句什麼的,可是,又是一個沒等到一個字。
她是世上最結實的盾,任何矛都刺不穿,喬羽鶴擡起的手這回沒有蹙鼻尖,而是在眉骨出捏了一下,他覺得眉骨的地方,接近眼眶處有點疼。
門被關上了,顧語薇的心漠然了,她的嘴一扁,兩行眼淚就流了下來,虧得自己不喜歡他!這個冷情的人!說走就走了!她還沒有好,她還沒有吃飯,她還走不了路,她還想讓他留下來……
人走了,這是事實,顧語薇哭了一會兒,自己託着桌子椅子站起來,一天都沒有吃過東西,肚子開始叫囂了。
她走到廚房裡,廚房昨天被喬羽鶴收拾的乾乾淨淨,打開冰箱裡,冰箱裡的乾淨程度和喬羽鶴洗過的地板一樣,可以當鏡子照人影了。
記得昨晚還有剩菜來着,這個男人,也太愛乾淨了,也太講究了吧?剩下的飯菜都倒掉了。沒有辦法,顧語薇拿出曾經儲存下的泡麪來,燒了開水,自己泡麪吃。
喬羽鶴不知道自己在車裡坐了多長時間,屋裡的那個女人不肯原諒他,不肯接受他,甚至不肯多看他一眼、連一個字都吝嗇給他。長時間深鎖的眉心處深深的留下了兩道痕,即便是展開的時候,也能看得到痕跡。
又看了一眼那間屋子,喬羽鶴髮動車子,黯然離去。
——
寧雪挽着騰項南一直走到街心花園,從西餐廳出來的寧雪本來是不太開心的,可是,騰項南這一路的安慰,寧雪開始釋懷。
但喬羽鶴不婚,始終還是一個好大的問題,其實,寧雪關心喬羽鶴的婚姻,更多的原因是因爲應蓉。
像喬羽鶴這樣的年紀的男人,孩子都上學了,可是,喬羽鶴卻還是孤家寡人一個,在應蓉心裡,喬羽鶴早已不止是當年的救命恩人,更多的,應蓉已經把他當成是一個孩子來關心,像對待寧雪和騰項南那樣。
“雪兒,我定了下星期去新西蘭的機票,這個季節,那裡正是旅遊的好時節,我們一家出去轉轉吧,忘了這些煩惱,也帶孩子們和小姨去感受一下長長白雲繚繞的國度。”
“你又自作主張,現在孩子們還在上學,我這邊也放不了假,你就訂好了機票?”
“你那邊不是有副園長嗎?孩子們請一個星期假,我那幾個寶貝那麼聰明,落不下課程。”
騰項南擁着寧雪,結婚那天就想着帶她出去旅遊,可是婚禮當天發生了那件不愉快的事情,後來接着寧雪懷孕,寧雪懷孕很不容易,能再次懷上,那是上天對他們的憐憫,騰世卿和歐陽燕,還有應蓉都不讓寧雪出去,每天寶貝的就在家裡養胎。
寧雪懷了孩子,自己也懶得動,後來生下一新和一帆,又想着帶寧雪出去旅遊的,可是,寧雪非說要等孩子們大一點兒,帶着孩子們一起,何況,把兩個淘氣的孩子丟給身體不好的應蓉,寧雪怎麼能忍心?
中途有一次,騰項南實在是忍無可忍,寧拉着她和自己去了一趟法國,那次是騰項南去開會,他捨不得離開寧雪,也想着帶寧雪出去放鬆一下,才硬是把寧雪打包帶着她算是出去走了一圈。
在那個浪漫的國度,騰項南和寧雪愉快的度過了一次旅行,騰項南懷念那種放鬆的心情,所以想着再一次帶着寧雪出去轉轉。
寧雪不配合,騰項南想帶着他周遊世界的夢想就這樣一拖再拖,又是四年,這回,他一定要把她帶走,帶着出去轉轉,雖不能周遊世界,哪怕只去一次新西蘭。
“雪兒,那是一個新的世界,我們去放鬆一下。”
“你很緊張嗎?”寧雪愣愣的看着他。
騰項南吞下一口口水,他不知道有多放鬆,怎麼會緊張呢?他想着讓她去放鬆一下的,好不好!
緊緊的抱着寧雪,他吻上去。
“別鬧,這裡是廣場,有很多人的。”寧雪一邊推着他,一邊看着周圍,這裡人來人往的,騰項南這個男人是瘋病又犯了嗎?
可是,男人絲毫沒有理會她,她越是躲,男人越親密,周圍的人好像對他們視而不見,偶爾走過來幾對年輕人,對他們也是飄過一眼,寧雪想:是自己太保守了嗎?難道現在的社會在大街上熱吻,已經不算什麼了嗎?
正當寧雪驚訝的時候,騰項南放開她,看着她的臉通紅,一直紅的脖子,他笑了笑,捧起她的臉,又上去啄出一個響聲來。這樣的寧雪好像八年前的她,羞澀的可愛,眼前的女人,已經是他四個孩子的媽媽,可是,他還能看到她如少女一般的情懷,他很滿意。
“聽我的,我們出去旅遊好嗎?”騰項南返回剛剛的話題。
“恩。”寧雪低着頭,淺淺的點頭。她願意都聽他的,一切!他就是她的一切。這個男人從始至終都是左右着她的一切。她註定逃不出這個男人的手掌和視線。
她也沒有想要逃,這樣的生活,她很貪戀,她幾度享受,他給的愛,她珍惜。
“好,我送你回去。”
“恩。”
送寧雪到家門後,騰項南沒有下車,而是吻了一下寧雪,讓她回去,他還要去一趟公司。
“今天是星期天,你去公司幹嘛?”
“突然想到有點事情,我一會兒就回來了,乖,你回去吧。”
騰項南到公司的時候,喬羽鶴已經到了。
總裁辦公室裡,喬羽鶴拿出了一沓厚厚的文件,騰項南鎖着眉心認真的翻閱了一番。
“看來是要好好整頓一下嶽騰內部了!”騰項南把手裡的文件重重的扔在桌子上,“這些老東西給臉不要臉,吃裡扒外的東西!”
“南哥,有幾個可是夫人的親戚,董事長一直很關照的。”喬羽鶴這樣說着,夫人的親戚,那就是他騰項南的親戚。
“別走路風聲,明天我自有主張。”
見騰項南目露陰險,喬羽鶴也沒有再說些什麼。他從來知道,騰項南做事的風格:陰狠毒辣。
從嶽騰出來,騰項南迴家陪老婆了,喬羽鶴也走了,騰項南沒有問喬羽鶴關於閔諾辰說的那些事情,喬羽鶴做事是一個有分寸的男人,尤其在感情上,他自己處理也許會更好。
這也是騰項南沒有告訴寧雪,想帶着寧雪出去放鬆一下心情,不要每天和應蓉一樣,就關心喬羽鶴的婚姻大事。
雖然他也已經釋懷,可是,老婆每天關心着另外一個男人,他怎麼也不舒服不是?乾脆帶出去散散心去,希望喬羽鶴能快馬加鞭把自己的婚姻給解決了,別老是給他找煩鬧。
——
喬羽鶴回到家裡,打開電視看了一會兒新聞,又轉了一圈電視,今天心裡煩的很,什麼都提不起興趣來,也不想出去。
一個人喝掉一瓶紅酒,他站在窗前,此時已近夜色,窗外燈火漸漸亮了起來,有些娛樂場所的霓虹也已經開始閃爍。
擡起手腕看了一下,已經是晚上八點鐘了,剛剛還覺得時間很慢的他,突然又覺得時間飛走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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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子裡想到了顧語薇,她一個人家,腳還沒有完全康復,有沒有按時吃藥?有沒有按時吃晚飯?有沒有起來活動一下?是不是又在電腦前一坐半天?會不會繼續坐一晚……
思緒飛過很多,喬羽鶴還是走到玄關處,換上鞋,拿着車鑰匙出去了。
一天只吃了一碗泡麪,還是下午一點多吃的,顧語薇的肚子早就開始和她擡起槓來,喝了幾杯咖啡,吃了一些小冰和小寒的零食,坐在電腦前敲了一會兒鍵盤,因爲昨晚坐了一晚,導致血液不循環後腿麻和腿腫了,她也不敢就這樣老是坐着不動了。
起來拐着那隻腳屋裡轉了一圈,才發現屋子裡空空蕩蕩的,她心裡寂寞了,平時有孩子們和她作伴,屋子裡到處是那倆個小東西的聲音,被兩個小傢伙累上一天,晚上也能安然睡去,她覺得生活也很充實,可是現在,有的除了寂寞,還有些落寞。
這生活是一天不如一天,一天比一天倒黴,都說人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難道她以前的生活太好了,現在要去河西過了嗎?
這些年帶着倆個孩子,也夠艱辛的了,現在回到父母的身邊了,還要這麼過嗎?那樣父母該多爲她操心啊和傷心啊。
她從來是一個孝順的女兒,可這些年盡做了一些讓父母操心的事,她每每想到這些,都會難過。
地上走了走,剛剛吃掉的零食也消化了,沒有辦法了,只好再去吃零食了,可是,兒子的零食也被她吃沒了,只剩下幾包糖,她拿了糖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視,邊看電視邊吃着孩子們的糖果。
快懶死的顧語薇,除了給兒子們做飯,自己真是不吃也懶得動。
眼前這幾包糖還是她擔心孩子們吃了會長蛀牙,給藏起來的,沒想到現在成了她充飢的食糧,吃了幾顆也止餓啊,她打了電話,乾脆叫外賣吃吧。
雖然已經吃膩了外賣,可是,總比餓着強吧,這一天只吃了一包泡麪和一些零食,身體別說營養了,就是飢飽都解決不了。
喬羽鶴早已來到顧語薇家的小區,車子就停在她家的窗下,他還能看到客廳裡的燈光,可是,他卻不敢進去。
以前有孩子們在,他進去了,孩子們還很熱情對他,現在,孩子們不在,顧語薇動不動就不說話,一個字都不說,他很尷尬。
他理解她,她是恨他的,有哪個女孩不恨毀了自己的男人,所以他從不敢妄想什麼?是他把人家一個好端端的市長千金弄成現在這個樣子的,他只想補償,可是,卻無從下手。
八點來到顧語薇家門口,已經一個小時了,喬羽鶴深邃的眼眸看了看那扇窗,發動車子準備離去。
突然一個送外賣的出現在顧語薇家門口,接着就看到了顧語薇打開門,付錢和拿回外賣。喬羽鶴擡起腕錶,時間正是晚上九點十分。
已經九點多了,她才叫外賣吃?又要熬夜嗎?這樣身體怎麼能吃得消?喬羽鶴滅掉剛剛打着的車,走了下去。
顧語薇打開門的時候,很驚訝,倆人就那樣看着對方。
最先開口的還是喬羽鶴,喬羽鶴對於顧語薇這個不說話,還真是佩服了,“怎麼這麼晚了才吃飯?”
“你怎麼知道我這麼晚了才吃飯?”顧語薇有些詫異,“你看到我叫外賣了?”或者是他一直在外面?
“我剛到,過來看看你。看到你叫外賣了。”
面對喬羽鶴的話,顧語薇沒有說話,而是拐着腳走進了裡面,她沒有關門,也沒有請喬羽鶴進去,喬羽鶴在門口頓了幾秒,沒有問她可有進去嗎?他想問了,她若又是不說話,他尷尬不算什麼,那就只有走了。
喬羽鶴進到屋裡的時候,顧語薇已經坐在沙發上開始吃外賣了,電視裡傳出電視劇的聲音。
關上門,喬羽鶴一眼看進屋裡,眼前的一切讓他的腦子裡嗡的一下。沙發和茶几上堆得滿滿的零食袋子,客廳的地毯上亂七八糟的扔着幾件衣服,這是他中午走的時候纔打掃過的家?
難道是孩子們回來過?不會吧?顧語薇腳崴了,她沒有告訴顧市長夫婦和倆個孩子,那麼這是她造下的!原來以爲家裡亂是孩子們的原因,現在看來,顧語薇到也是同黨。
“晚飯沒有吃嗎?”喬羽鶴走進她,看到她吃的很香的樣子。
“這不是在吃嗎?”
“恩?”喬羽鶴怔了一下,現在已經九點了,她才吃晚飯,他還以爲是夜宵呢。
“你以爲夜宵啊,有這麼早的夜宵嗎?”
“恩?”喬羽鶴又怔住了,這個女人要不然是不說話,要說,還真是夠人吃不消的。
這句話後,顧語薇便不再說了,也沒有請喬羽鶴坐,她自己到一邊看着電視,一邊吃着外賣,大大咧咧的,好像喬羽鶴空氣一般。
“外賣吃多了也不好,你……”
“我想吃啊?你把我們家冰箱打掃的比你的臉還乾淨,我吃什麼?你要我拉着拐腿出去買菜做飯嗎?”
顧語薇截斷喬羽鶴的話,放炮似的說了一頓,其實就算是冰箱裡有食材,她也做不出好東西來。這些年帶着孩子盡在外面吃了。家裡做也僅僅是能做熟就不錯了,別說是一頓好飯了。
喬羽鶴再一次愣怔了,他差點擡起手去摸自己的臉,他很自責,怎麼沒有想到這個,顧語薇家冰箱裡確實被他收拾乾淨了。
“別吃了,等我一會兒,我做給你吃。”喬羽鶴走過去,把顧語薇手裡的外賣奪到手裡拿到廚房直接扔在了垃圾桶裡。
她看到餐桌上吃過的泡麪,回頭問她,“泡麪是什麼時候吃的?”
“中午。”
“中午?中午你不是在醫院吃過了嗎?”喬羽鶴納悶。
“又餓了不行嗎?”
那話音衝的真能推倒一堵牆,喬羽鶴看着她的樣子有些心疼,有些可愛,心裡盪漾了一下,但很快回過神來,走進廚房裡。
顧語薇坐在沙發上,心想着:廚房裡什麼都沒有,看你做一盤什麼出來?難道要做一件皇帝的新裝嗎?
不一會兒,廚房裡飄出了香味兒,顧語薇肚子裡饞蟲把她帶到了廚房的門口,喬羽鶴高大挺拔的身姿背對着她站在鍋臺邊,手裡忙碌着。
因爲他強大的身體堵着,顧語薇看不出他做了什麼,聞着這個味道,也聞不出他做了什麼,只是一股香味兒。
感覺到了身後的人,喬羽鶴回過頭來,“馬上就好了。”
“廚房裡什麼都沒有,你做了什麼?”靠在門欄上的顧語薇想不會割了他自己的肉吧?人肉她可不吃。
“粥,晚上了,少吃一點兒對身體好,以後你要儘量早睡,所以夜飯也不能重。”
“我都一天沒吃東西了,粥能吃的飽嗎?”顧語薇說着轉身朝外面走去,還有,提醒她早睡,她何常不想早睡,早睡了不寫劇本,娘三吃什麼?
顧語薇出去了,喬羽鶴卻頓住了,她說她一天沒吃東西?!鍋裡發出呲呲的聲音來,把喬羽鶴的思緒拉回鍋裡。
攪着鍋裡的粥,喬羽鶴又想到了顧語薇剛剛說冰箱裡比他的臉還乾淨,他不由得擡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臉,她看到他臉乾淨了?
“過來吃吧。”喬羽鶴一手端着一碗粥,一手端着一盤涼拌木耳。
顧語薇走過來,坐下,一碗放着肉丁、銀耳和調料的粥,還一盤涼拌木耳,沒想到,他會用肉做粥,這樣的粥,顧語薇當然在外面吃過,可是,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去做,她覺得這種高難度的飯,只要飯店裡的廚師纔會做。
肉是冷凍在冰箱下面冷凍箱裡的,她知道有,但沒打算做肉吃,可是,這個銀耳和木耳是哪裡來的?她從沒有買過,冰箱裡她可沒有看到。
“木耳和銀耳是乾貨,不需要放在冰箱裡,就在櫃子裡。”
“我沒有買過這些東西。”顧語薇淡淡的說。
“我上次買的,我以爲你會看到。”
“我沒事看它做什麼?”顧語薇毫不客氣的回了他一句,吃起那碗粥來。
呃!喬羽鶴被她的話差點噎死,作爲一個女人,不知道自己家廚房裡有些什麼?距離上次他買這些木耳和銀耳回來,已經好長時間了,她難道沒有在家做過飯?
噢,最近她們母子一直在顧市長家,確實是沒有做過飯。
“還可以嗎?”喬羽鶴小心翼翼的問她。
“我餓了,吃什麼都香。”
呃……喬羽鶴擡起手又蹙了一下鼻尖,這也算一句話吧,總比不說話強多了。
“家裡什麼都沒有,怎麼不給我打電話?”
“給你打電話做什麼?你又不是我的什麼人。”
呃……喬羽鶴狠狠的嚥下一口口水,頓了好一會兒,“最近怎麼不見邁克?”
這一問顧語薇沒有回答,不但這句話沒有回答,後面的話,顧語薇均一個字都在沒有說過。
喬羽鶴坐在她的對面,恨不得去死,直到顧語薇吃完飯,喬羽鶴又把廚房收拾乾淨了,準備離去時說:“明天早上我買早點過來,你幾點起?”
“那我怎麼能知道?”顧語薇冷冷的表情,誰能知道自己早上幾點鐘起牀,這人問話有問題。
“你早點起吧,我順便買中午的菜過來,明天我會忙,中午不能給你做飯了。”
“誰求着你似的。”顧語薇聲音很小,但是喬羽鶴還是聽到了。
第二天一早。
喬羽鶴提着很多東西,有早點,各種菜,來敲門,顧語薇已經起來了。
顧語薇不知道睡懶覺的自己爲什麼會這麼早起來。難道她惦記着他來?她想着他?她是不是有病?!爲什麼要惦記着他來!
“早點你趁熱吃吧,我買了菜,我給你放冰箱了,中午自己做着吃吧,我今天會忙,就不來了。”
好像一個居家的丈夫一樣,喬羽鶴說了一咕嚕話,等着顧語薇給一句話的,可是,卻又是沒有等到一個字,他嘴角抽動了一下,早知道她不會搭理他,他還是說了那麼多。
帶着失落,喬羽鶴打開門走了出去。
在門關上後,顧語薇眼睛裡布上晶瑩,扁着嘴說:“誰說要你來了?真是老孔雀開屏,自作多情!”
站在外面的喬羽鶴看看那扇門,轉身時有些落寞,今天公司有變動,騰項南要整改,他必須早一些到公司去,說實話,他真不想離開她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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