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景嚴剛一走進來,就看到不遠處舞池那邊,男男女女扭在一起的樣子,微微蹙了蹙眉。
結婚三年,席景嚴至多也就只會和陳北川、宋徵他們出去喝喝酒,亦或是去會所玩玩,朋友裡面也有紈絝子,但是卻沒有這麼玩的。
這種地方他也基本上就沒有怎麼來過,其實席景嚴雖然對穆媛的感情說不上多忠誠,但是卻不會來這種地方胡天黑地的,席大少爺有些精神潔癖。
剛一走過來,就看到不遠處走過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向着這邊走過來。
席景嚴一個眼神都沒有掃過去,徑直想要向着樓上走去。
他心裡憋着火氣呢,好個穆媛,來這種地方都能喝的爛醉,她真以爲這裡還是席家呢怎麼樣。
想到前幾次,穆媛和醉了時候的樣子,席景嚴的俊臉就不由得再次一黑。
但是最關鍵的還不是這點,主要是,這個聚會是劉老狐狸開的,那劉老狐狸就不是一個乾淨人,交的朋友,青來的人自然也就是什麼樣的都有了。
他眉頭微微蹙氣,眼中有些隱隱的擔憂。
就在席景嚴想要繞過來人,走過去的時候,那人卻站定在席景嚴的身前,甚是熟稔的同席景嚴張開了口,主動說了話:“呵...席總也來了,好久不見啊。”
聞言,席景嚴不得不頓住腳步,看向了那人。
微微蹙眉,一眼便覺得有些眼熟,突然還想不到在哪裡見過了。
“怎麼?席總把我都忘了?也是,您貴人多忘事,我這個小老闆自然入不了你的眼。”林總看着席景嚴的神色,意識到他似是不記得的樣子,臉色微微一邊,隨即說道。
聞言,席景嚴微微挑了挑眉。
看着面前這個明顯有些虛與委蛇的中年男人,眸子眯了眯。
那林總說話的時候,沒有怎麼掩飾其中的嘲諷,席景嚴自然是聽出來了,說道:“林國華,林總。”
他的聲音淡淡的,有些聽不出情緒,卻是輕鬆的叫出了那人的名字。
聞言,林國華愣了一下,隨即看着席景嚴,有些陰陽怪氣的說道:“原來席先生還知道我這個小老闆,我以爲席先生這種做大買賣的不屑於記我這種人的名字呢。”
“你要說什麼?”他駐足,看着面前的人微微眯了眯眸子。
既然對方將話說到這個地步了,他也就不用在同他虛與委蛇了。
這人,他心裡就沒有個好印象的,畢竟曾經是要對穆媛動手動腳過的,他平時,都是不屑同這種人打交道的。
“沒什麼,我就是要告訴席總一下,這買賣做的再大,也不能自大,生意場上還是要多交朋友的,誰都有求別人的一天。”那人看着席景嚴,終是有了一點年長者的說話語氣。
聞言,席景嚴微微愣了一下,隨即卻是驀地笑了。
看着面前的人,微微挑眉打量了兩眼,說道:“憑你?”
席景嚴淡淡的語氣,竟是直接這麼說了出來。那林國華當即臉色有些掛不住了,眸光中有些惱怒一閃而逝。
林國華看向了席景嚴,不由得說道:“席景嚴,我從來沒有看到過你這麼狂妄的,你這樣,以後早晚會被人收拾的。”
林國華此時宛如炸了毛的貓一般,鐵青着臉色,看着席景嚴說道。
聞言,席景嚴輕笑了一下,不說什麼。
陳北川也剛好走了來,看到這一幕,不由得微微有些納悶,這小老闆又和景嚴吵什麼呢?
見席景嚴不說話,那林國華冷哼了一下,說道:“席景嚴,不是誰都只能一直被你拿捏揉搓的,早晚有你求別人的時候。”
說罷,那林國華氣的不想看席景嚴,轉身走了。
席景嚴冷笑了一下,看着男人離開的背影,臉上分明的帶着些許的不屑。
陳北川不由得走過來,搭上了席景嚴的肩膀,說道:“怎麼了,你咋和這林老頭吵起來了。”
“鬼知道他抽什麼風。”席景嚴嗤了一下,隨即微微蹙眉,轉頭問道:“我和這林國華幾個月前有點過節,這人那時候還慫的不行,現在怎麼說話這麼硬氣?”
他很少大廳這些老闆們的事,相比起來,陳北川就八卦的多,很多事他都知道。
見此,陳北川臉上有些意味幽深的笑了笑。
說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林國華搭上了劉老頭,你說他說話硬不硬氣?”
“劉裴元?”席景嚴問道。
“是啊,這林國華前陣子是下了狠心了。”陳北川衝着林國華離開的背影努了努嘴,隨即說道:“聽說這林國華有個剛大學畢業的閨女,長得那叫一個水靈,這不,前陣子送到劉老頭的牀上了,這勾搭上了劉老頭,他腰板挺得也就直了,他公司那,劉老頭也沒少幫忙。”
頓了頓,見席景嚴不說話,陳北川繼續說道:“劉裴元是你叔叔輩的,和你爸他們是舊識,和你家老爺子也認識,這林國華就篤定了你拿劉老頭沒辦法,所以現在纔敢跟你這挑釁的,以前,不是也就當當孫子嗎?我看那劉裴元聽喜歡林國華那閨女的,走哪都帶着,沒準就會爲了紅顏來找你事呢。”
聞言,席景嚴嗤了一些,似是覺得好笑一般,說道:“劉老頭色是色了點兒,但他那麼精的主,怎麼可能爲了一個女人來找我的麻煩,頂多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老狐狸。”
說到最後,席景嚴低嗤了一句。
“那林國華怎麼辦?”見席景嚴這麼說,陳北川點了點頭。
聞言,席景嚴微微粗了蹙眉,隨即有些煩亂的說道:“掀不起什麼大波浪。”
說罷,他擡起腳步,拿開了陳北川一直放在他肩膀的手,說道:“我先走了。”
見席景嚴徑直向着樓上走去,陳北川笑笑,沒有再跟過去。
.......
席景嚴順着走廊,找過去。
這裡有不少的房間是用來給賓客休息的,所以一時半會兒,還真的是不好找。
席景嚴找了幾間屋子之後,都沒有穆媛的影子。
不由得低聲咒罵了一聲:“劉裴元這老頭,這是得貪了多少錢。”
這麼大的遊艇,一般人都買不起。
席景嚴有些不耐煩,但是依舊向着裡面走去,路過拐角的時候,突然猛地出來了一個人,慌慌張張的,差點撞到了席景嚴的身上。
他微微蹙了蹙眉,在認清楚面前突然出來的人後,沒有說什麼。
那人一身的酒氣,本來要破口大罵,但是在看到席景嚴之後,愣了一下,忙不的叫道:“嚴哥,你也來玩啊。”
“恩,我找個人。”席景嚴點了點頭。
面前的人是劉老頭的獨子——劉勝,平時吊兒郎當的,席景嚴見得少,此時也不想和他廢話,打了招呼就向着裡面走去了。
.......
此時,穆媛躺在一個客房的牀上,饒是此時,她也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自己就喝了一杯,這休息了這麼長時間,都沒有緩過勁來,儼然不是普通的醉酒。
那就只能說明,林國華給她的那杯就有問題。
她乾脆坐起身,也不打算休息了。
這個樣子,在這種地方待着始終是不適的。
剛一坐起身,就見到屋子的房門被人悄悄打開,她有些無力的看過去,就見一人,眼熟的很,走了進來,正是之前想要輕薄她的那個紈絝。
穆媛微微蹙了蹙眉。
劉勝走到了穆媛的身邊,臉上掛着色相,說道:“臭婊子,我找你這麼久,原來你在這啊。”
穆媛本就身子虛弱,此時做起神來,身子還有些虛軟。
她抿了抿脣,身子不自覺的向着茶几那邊靠了靠,說道:“你來做什麼?”
“你說我來做什麼?”劉勝看着穆媛光潔的小腿,嚥了咽口水,說道:“實話告訴你吧,我爸可是劉裴元,你少爺我睡一覺,有你好處多着呢。”
穆媛眸子眯了眯,神色也不見慌張,看着男人,緩緩說道:“那你知道我老公是誰嗎?”
話雖然這麼說,但是手心,卻不自覺的有了些許的虛汗。
“誰啊?”劉勝靠近的動作遲疑了一下。
“我老公是席景嚴,不想死就滾遠點。”穆媛冷下了小臉,席景嚴太太的身份,在這個圈子,的確沒什麼人敢得罪她。
聞言,劉勝身子一僵,隨即有些狐疑的看向了穆媛。
半晌,之後嗤了一下,說道:“你少騙我了,你要是席家少奶奶怎麼會來這種地方?”
說罷,他的視線不自覺的掃過穆媛胸前,還有下面沒有包裹住的小腿,說道:“你要是伺候好了我,我就給你個劉太太噹噹。”
穆媛現在身子虛,看着緩緩走過來的那人,心底也有些沒底,身子不自覺的又向着茶几那邊靠了靠。
......
不遠處,席景嚴轉了一圈,也沒看到穆媛,不由沉着臉給陳北川打了過去,張口就說道:“你在哪看到穆媛了?你小子不會騙我呢吧?”
席景嚴有些氣節。
聞言,陳北川剛要說些什麼,席景嚴還沒顧得及聽,就聽到不遠處的房間內,傳來女人熟悉的喊聲。
席景嚴頓時身子一僵,不等陳北川說什麼,擡起腳步就向着那邊而去。
是穆媛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