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資料顯示,金昌尹很熟悉中國文化,且讓他的兒子和義子都學習過漢語,所以當金準水聽見中文時,他並未感覺到異樣。只是面對眼前忽然冒出的華人,他露出了提防。
“你是誰?我不認識你。”
“卓樂峰!”
“卓樂峰?我沒印象!你到底要幹嘛?” 金準水想要掙脫,可卓樂峰的氣力在他之上,讓其不能輕易離去。
“聊聊你兄弟的事。金宰佑當天出車禍,爲何你不在車上?”
“我憑什麼要告訴你。你是警察嗎?哎……”金準水的聲調剛剛大了點,就感覺手腕一疼。
卓樂峰抓住他的拳頭一個使勁,瞬間讓對方身體都扭了過來。
金準水反應速度一流,但是在力道和控制力上明顯跟卓樂峰不在一個水平線上。只是稍微掌控,就讓金準水哀嚎連連。
“鬆開,鬆開。你弄疼我了。”
“這纔剛剛開始,如果你跟我說實話,我會讓你更痛苦。”
“混蛋,可惡,我要叫警察了。”
“哈哈,堂堂慶南幫金昌尹的義子,遇到這種小事就喊警察,你讓慶南幫其他人的臉面往哪擱。行吧,。既然你不願意說,那我就幫你說。當天金宰佑出車禍,早在你的意料之中。因爲是你對他的車子做了手腳。你很熟悉他的駕駛習慣,所以只有你知道他在什麼情況下才會出現失誤和大意。所以,你料定那車子會出問題,於是並沒有跟他在同一輛車子上。你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爲金宰佑是金昌尹的兒子,而你只是金昌尹的義子。有他在,你總會被人認爲是跟班。只有他廢了,你才能獨擋一面。”
“你……你,一派胡言!”金準水氣的臉蛋通紅,破口大罵,“你血口噴人,毫無根據。”
“你說我血口噴人!那你說說看,假如不是你做的手腳,還有誰會對金宰佑動手?你清楚你義父一直在調查真相,但是你爲何不幫你義父,你和金宰佑不是兄弟嗎。你應該很關心他,可爲何還在俱樂部天天跟這些人玩電競。我看你更多是在幸災樂禍。”
“你混賬。你怎麼知道我沒有幫忙調查。”
“呵,調查!就你這樣嫉妒心爆棚,沒人在乎的廢物能查到什麼。我看兇手就是你。”
“你給我滾開。我查到什麼不用對你說。你給我滾開,我不會傷害宰佑,不會,不會!”大聲的呼喊連帶着情緒的激動,金準水的雙眼冒出淚花。他的表情很痛苦,可同樣帶着一絲愧疚。
毫無疑問,當天發生的事情,金準水至少清楚一些,至於罪魁禍首是不是他?其實卓樂峰也不確定。他之所以這樣質問,全然只是一種試探。
身後傳來叫嚷聲,俱樂部的同伴們看見金準水被人欺負,立馬衝上來準備幫忙。卓樂峰不想現在就惹出**煩,便道:“聽着,假如你真當金宰佑是兄弟,又看在你義父這麼多年對你視如己出的份上,你就該儘早將真相告訴你義父。我還會來找你,我一定會查出真相。”
趁着身後那羣人撲上來,卓樂峰抓起金準水推了出去。衝着前方的車羣,他頭也不回的逃竄。對付這羣小年輕,卓樂峰還是很有經驗。只是繞了幾條街,便徹底甩開這些人。不多久,他便悠然自得的開始在街上閒逛。
又是去了趟超市,買了點吃喝的東西,現在便大搖大擺的班師回朝。
剛進酒店房門,卓樂峰就被鍾凱欣抓着立馬詢問隔壁女孩的事情。卓樂峰也沒多說,放下東西就和鍾凱欣一起來到那個房間。
一見面,女孩顯得很激動,可和麪對鍾凱欣一樣,她依舊顯得有些拘束,甚至鍾凱欣意識到,女孩和卓樂峰其實也才第一次見面。
本來鍾凱欣還好奇女孩在屋內爲何還帶着帽子,這次,當女孩將帽子和口罩摘下後,鍾凱欣才意識到這是一個美麗卻可憐的女孩。
女孩的五官很好看,面容也很清秀,但是蒼白中透出不健康。她剃了一個大光頭,即使這樣也能看出頭頂上一些白白凸凸的痕跡。
“她就是蒲安北,蒲氏三兄弟的妹妹。蒲安北得了很嚴重的病,需要大筆醫療費。一直接受化療的她頭髮也掉了很多。”卓樂峰露出心疼的表情,“安北,辛苦你了。”
“不辛苦,還是多謝卓哥替我們四兄妹安排。我大哥之前魯莽,差點釀成大錯。卓哥不計前嫌還能幫我們,我真的非常感激。”說着有些激動,蒲安北連連咳嗽。
鍾凱欣上前趕忙攙扶她坐下,安撫道:“安北妹妹,之前是我不好,我不知道你生病了,不然我也不會讓你一個人拉着行李上下樓。”
“不怪你,還多謝姐姐去接我。”
卓樂峰解釋道:“蒲安東接了僱主的活,要來解決掉斯潘雅迪。事後蒲安南和蒲安西一併過來幫忙。但是他們兄弟三人內心並不想殺人,特別是無辜的人。我知道後,便反過來聘用他們做保鏢,護送我們這次韓國之行。因爲他們沒有殺了斯潘雅迪,得罪了僱主,安京市那邊也待不下去。加上蒲安北需要出國治療,我便趁着這次韓國之行,安排他們兄妹四人在韓國碰頭,事後一起先去美國。”
“原來是這麼回事。”鍾凱欣恍然大悟,“那你還不如早點告訴我真相。”
“我沒告訴你真相,是擔心你性子太直,一見面便把她哥哥的情況告知。”
“怎麼?我哥哥出事了?” 蒲安北果然很焦急,“到底發生了什麼。”
“安北,別激動,聽我慢慢說。”
將蒲氏三兄弟的情況介紹了一番,卓樂峰又重點提及他和金昌尹的約定,所以在此之前,蒲氏三兄弟不會出大問題。但是和金昌尹的約定顯然沒那麼容易達成,卓樂峰又把剛剛他逼問金準水的過程說了一通。
“通過我觀察金準水,我發現此人內心充滿了矛盾。他又希望別人接納他,同時似乎又在排斥外界的一些東西。從心理學的角度來說,過分自信往往就是自卑的另外一種表現,而極度自卑往往會導致人格扭曲,進而想要用極端的方式展示自我。在金準水的身上,我恰恰看見了這兩點。”
鍾凱欣不解道:“過分自信和極度自卑,這是兩種非常矛盾的狀態,爲何會在同一人身上?”
這次,卓樂峰並沒有回覆,他將視線轉向了蒲安北。
還略有羞澀的蒲安北理解到了卓樂峰眼神的含義,終究,她解釋道:“當一個人習慣性的喜歡分析別人或找出別人的缺點,以彰顯自己的高明時,往往這是過度自信的外在表現,實則確往往是一種內心自卑,想要自我證明價值的行徑。特別是當某人在並不擅長的領域常常否定別人的意見時。他實則是內心不自信。這聽起來很矛盾,實則不然。因爲就人的內心而言,過度自信和過度自卑往往是一線之隔。造成這種現象的原因有很多,而最主要的原因便是個人經歷環境。假如一個人成長於鮮花之中,可他卻是鮮花中的綠葉。那他就很容易在行爲上展示自信表明自己和鮮花一體,但是在內心,他卻依然記得自己是綠葉,所以或多或少都會顯示一種自卑。”
鍾凱欣若有所思:“哇,你這麼一說,我倒是能理解了。也就是說,金準水其實很驕傲自己是金昌尹的義子,但是因爲他身前還有一個金宰佑,所以經常在日常行爲中表現出一種內心自卑。比如,他只能做金宰佑的導航員,卻不能自己做主角。”
卓樂峰補充道:“再比如,在汽車俱樂部,他卻主要玩電競,他其實就是想要和金宰佑表現出不同,甚至想超越他。我之前刺激他,也是因爲我確實懷疑他。從現在來說,金準水會是一個突破口。”
鍾凱欣忙問道:“那接下來我們該怎麼針對此人?”
“這就需要安北妹妹的幫忙了。”
“安北妹妹的幫忙?”鍾凱欣有些驚訝。
蒲安北稍作遲疑,不一會兒面露笑意:“說不上幫忙。本身這事就是因爲我三個哥哥而起。卓哥放心,我會盡快將更多有關金準水的資料整合後交給你,同時拿到金準水最近的社交通訊記錄。用我獨創的方法分析交際網絡,給出關係圖。”
這一說,讓鍾凱欣更加雨裡霧裡:“喂,你們在說什麼啊。安北妹妹要幹嘛?”
卓樂峰咧嘴笑道:“蒲氏四兄妹各個都是身懷絕技。以前蒲氏三兄弟行動前,他們的妹妹都會提前將各種資料整理給他們,甚至給出各種備選方案。同時在行動中,安北妹妹也是他們最強有力的後援。凱欣,你還不知道安北妹妹飽覽羣書,同時精通黑客和各種機械電子設備操作吧。她可是一個能獨擋一面的後援天才。只是自從安北妹妹生病後,他們的哥哥就不讓她太勞累了。這次我也不想讓安北妹妹太累。你的主要任務還是休息。如果可能再來給我提供幫助。”
“卓哥放心吧,我的身體條件我清楚。那我們就抓緊時間,現在我就開始蒐集整理金準水的信息。”
說着,蒲安北將隨身攜帶的行李箱打開。除了裡面有兩臺筆記本電腦之外,他們還留意到另有一個小箱子。這個小箱子內裝着各種小機械零部件,有些已經組合完畢,有些卻根本不知道有何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