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菲娜的場子內，曹姚自接到電話後面色一直嚴峻。湊到江俊彥面前耳語之後，她更是臉上露出哀愁。
聽到那邊訊息的江俊彥也是張大嘴巴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本來他們以爲**危機已經解除，可是誰也不曾想到會有那樣的結果。
“卓樂峰情況不容樂觀，醫生說很可能無法甦醒。”
“怎麼會這樣！”樂澤穎也是驚詫萬分，“這傢伙一直命大，這次怎麼如此倒黴。”
“大巴車上的**本來不管他的事，是他自己一定要上車。現在大巴車**危機接觸，可他……哎！”曹姚嘆了口氣，“如今白靜瑤和謝友三已經落網，古寧村的其他人也已經被警方控制。至於之前的城市**危機，警方也在順藤摸瓜逐步排除。這樣看來，莊澤苑對安京市的這次佈置又算失敗了。”
“未必！”餘菲娜不冷不熱的聲音傳來。
之前那些人在討論卓樂峰，這個女人臉上竟然沒有任何表情變化。似乎卓樂峰的生死已經完全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這對前男女朋友確實已經形同陌路。
曹姚問道：“如何未必？”
餘菲娜深吸一口氣：“從這次**佈局來看，謝友三在安京市乃至周邊其實還有殘存力量。加上白靜瑤在安京市經營多年，和莊澤苑的佈局相得益彰，不排除還有一些暗哨沒有浮出水面，如果這兩撥人聯合在一起，後果……”
“不堪設想！”江俊彥也跟着長嘆一聲，“謝友三的那些手下之前還對謝友三抱有希望，可一旦謝友三徹底被警方控制，古寧村的關係網絡全盤被查清，那這些人就猶如喪家之犬，肯定要找人抱團。在這種局面下，最好的歸宿無疑就是莊澤苑安插在安京市的勢力。只是，從目前來看，莊澤苑在安京市的代理人白靜瑤同樣已經被警方控制，這些人想要投靠白靜瑤，也未必能找到門路。相反，如果菲娜姐這會能投出橄欖枝……”
“江先生！你不用拿這種話試探我！”餘菲娜的腦子無比清楚，還發出不屑的哼聲，“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加上已經上了警方的黑名單。在這種時候，我接收這些人，不是自找麻煩。你是嫌我被警察查到不夠快嗎？哦，我差點忘了，再坐的三位可都是已經跟警方在合作。你們恐怕巴不得我早點被警方抓捕吧！”
江俊彥當然不讓：“餘小姐，咱們既然坐在這裡，那就打開天窗說亮話！我們確實和警方有合作。但是你呢？你之前和莊澤苑暗通，想要一統安京市的製毒販毒網絡。但是你沒想到莊澤苑只是把你當成一個棋子，所以你同樣心存怨念。加上後來那個美國人出現，讓你看見了另外一種選擇，於是你果斷拋棄莊澤苑而和美國人合作。這些天來，你一直想着如何破壞莊澤苑的行動，實際上就是配合美國人的計劃。在這種局面下，莊澤苑一旦在對安京市進行攻擊，你以爲他會放過你？如果謝友三的那波人被莊澤苑成功接收，就意味着莊澤苑在安京市的勢力得到了擴充，相反，你卻失去了一個用人的機會。這樣壯大別人卻削弱自己的做法，難不成真的是餘小姐的策略？”
話術高手江俊彥肯定不會放過說服餘菲娜的機會，但是餘菲娜絕非普通人，她肯定會權衡利弊。
顧德凱還下落不明，龔瑞霞實際上是克魯斯安插在自己身邊的眼線，加上之前招募的幾個手下或死或抓，現在餘菲娜表面上兵強馬壯，實則能用的人確實不多。如果真的被莊澤苑趁虛而入而克魯斯又不管自己，餘菲娜怕是萬劫不復。
“等！”
一個字表明瞭餘菲娜的心思。而這個等，實際上是等警方那邊的進展。
此刻安京市警方正在胡楚光的調度下全面排查可疑地點和可疑人員，將所有可能的**危險地點全部查清。同時順着之前大巴車上的監控後門，警方已經找到了一個窩點。
第一時間，他們已經將嫌疑人抓獲。同時，隨着謝友三和白靜瑤被警方帶了回來，胡楚光需要立刻對這兩人進行審問。
白靜瑤，綽號白夫人，這是安京市警方一直在尋找的關鍵人物。此刻這人就坐在胡楚光的對面，胡楚光希望從她口中知曉更多關鍵信息。
“白夫人！你應該沒想過這麼快就被警方抓住吧！”
“確實沒想過這麼快，但是我從來不相信我不會被警方抓住。”白靜瑤面色相當輕鬆，“胡警官，我也需要提醒你一句，這場仗可還沒結束。”
“當然沒結束，否則我也不會親自來和你對話。實不相瞞，就在剛剛，警方已經搗毀了你們安置在順德街的一處窩點。同時根據這個窩點人員的交代，警方也在趕往其他地方抓捕嫌疑人。除此之外，根據之前我們得到的線索，我們分別在人民路，金升街，德寬路也找到了你的手下。你應該清楚，這些人並非鐵板一塊，只要他們中任何一人開口，我們都能順藤摸瓜抓住其他人。在這種時候，你的負隅頑抗只是增加遊戲時間罷了。不如我們換個玩法。反正這一局你已經輸了，不如儘快把這一局完結，好馬上開啓下一局。”
“開啓下一局？”白靜瑤確實沒想到胡楚光會這麼說，她楞了一下，可又馬上大笑起來，“胡警官真是聰明人，我現在在你的手上，如果我要快速結束這一局，意味着我就徹底散失了下手。即使是下一局，那我也相當被動。實不相瞞，下一局確實馬上就開始了，只是，如果你們不把眼前這一局解決，估摸你們得兩頭作戰。”
胡楚光的嘴角微微一動，臉上忽然露出笑意，低頭之後，他緩緩道來：“所以莊澤苑的另一隊人已經在安京市了，而這羣人並非有你指揮！”
嗡的一下，白靜瑤腦袋一震，一剎那間，她真想給自己一巴掌。在這種情況下，任何消息的透露都非常小心，但是剛剛不經意的一句話，竟然讓胡楚光抓住了關鍵點。
“那只是你的憑空設想。”
“所以白夫人着急了？因爲你的疏忽，警方可能找到了另外的突破口！”胡楚光不會放過繼續給白靜瑤施壓的機會，“莊澤苑是典型的反現代工業犯罪者，而從目前來看，這次涉及到對安京市的攻擊包含了各種現代化元素。**，監控，汽車，還有網絡黑客。這些都絕對不是莊澤苑慣用的攻擊手段。所以，警方一直在猜測，這波攻擊其實並非莊澤苑親自指揮，而是有莊澤苑的一個手下參與指揮。這個手下一旦不能成事，則可能引出莊澤苑出馬。而莊澤苑出馬，便又是另外一個畫風。如果我們根據這些，在結合你的關係網絡找到這些人，就可能破壞莊澤苑的下一步計劃。一旦莊澤苑的新計劃無法開啓，那莊澤苑會怎麼看待你！”
“你少威脅我！”白靜瑤忽然變得激動，她渾身顫抖，甚至額頭都在冒着汗珠。
胡楚光並沒有停下：“極端反現代工業犯罪者大多都帶有極端宗教儀式感。這種人會把各種極端思維強加於別人，特別是信徒和手下。如果有信徒被這種人拋棄，那等待信徒的將是非常慘烈的下場。如果莊澤苑拋棄了你，那他會如何對待你？分屍？或者古代那些滲人的殘酷刑罰？又或者，會是一種特殊的精神折磨？”
“你給我閉嘴！”白靜瑤咆哮道，“老闆不是一個輕易拋棄手下的人，他也並非對所有失敗者進行懲罰。”
胡楚光又抓住了一個漏洞：“並非對所有失敗者！那也就是說，對失敗者他確實會施加懲罰！呵呵，白夫人，雖然我不確定你們這次行動的全部目的，但至少有一點非常清晰，便是營救莊晉陽。但目前來看，莊晉陽依舊被我們警方控制，且通過這一次，他的看管勢必更加嚴苛。莊晉陽是莊澤苑的親弟弟，所謂長兄如父，莊澤苑一次次看着親弟弟受苦，可他的手下無能爲力，他會不會遷怒於別人？按照你的說法，莊澤苑的另一隊人馬已經在安京市，這些人的處事手段和你們這些人用現代化的攻擊手段不同。一旦你們這些人被全部拋棄，莊澤苑可能先要清理門戶，不僅是你，之前死心塌地跟着你的那些人都要受到牽連。”
白靜瑤的喉嚨咕嚕一下，臉色顯得更加蒼白。
胡楚光知道不能一蹴而就，他需要先有一個突破口。
“不如我們先緩和一下氣氛！你先告訴我，顧德凱在哪？抓住顧德凱的那些人也是你的手下，我可以肯定，在你被警方抓捕後，那些人勢必也在危險之中。一旦確定你被拋棄，則那些人必死無疑！白夫人，不如你先想想如何營救這些人。”
“你再給我洗腦！讓我確信自己已經被拋棄！”
“不然呢？現在決定權在你！你可以繼續負隅頑抗，然後等着結果。可同時，你也可以轉變思維，或許，你能先救下自己兄弟的性命。”
“如果我不願意呢？”白靜瑤目光堅定，透出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