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們探尋的第一座可疑古堡,內部的狀況就已經撲朔迷離。將現場狀況記錄下來後,他們嘗試想要繼續深入。但是最終他們無法穿過牆壁。衆人退回,重新覆盤這次進入古堡的過程。蒲安北在拿到現場資料後也第一時間進行分析,但是僅從這個古堡的內部狀況,他們無法得出更確切的結論。
爲了收集更多線索,這幾天他們連續進入可疑古堡。且最終他們發現並非只有那一個古堡有奇怪的文字和圖案。
結合這些文字圖案甚至是數字,蒲安北開始意識到這裡面絕非巧合。出現圖案和文字的古堡內都有疑似吸血鬼的圖形,其中有一個圖形還有其他的引申。
蒲安北指着其中一處圖像解釋道:“在諸多吸血鬼小說中,最出名的一部或許就是布拉姆•斯托克的小說《德古拉》。德古拉的原型取自於歐洲歷史上著名人物,古代羅馬尼亞名將,後被封爲大公的弗拉德三世。因爲他有着見血瘋狂的特殊症狀,加上他非常殘忍,所以很多人都把他當成最初吸血鬼的形象。弗拉德三世常常虐待戰俘。而他常用的手段便是從人的下體直接插入一根長長的木棍然後一直穿過整個身體最終從嘴巴出來,再將木棍高高樹立而起。木棍穿透人的身體,讓人活活痛死。”
聽完蒲安北的描述,衆人忽然意識到什麼。因爲將之前的文字圖案進行補充連接後,確實很像有什麼東西從身體中穿過,而這些圖案就在吸血鬼圖案的旁邊,似乎很有指代意義。
“這些圖案指向德古拉?”珍妮絲質疑,“那我們應該去羅馬尼亞而不是來英國。畢竟德古拉古堡可是在羅馬尼亞。但是目前爲止,沒有任何線索指向我父親曾近去過羅馬尼亞。”
蒲安北搖搖頭:“我只是從僅有信息作出推斷,並不能給出任何結論。”
蒲安東還是信任自己的妹妹:“那你覺得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我在思考一個問題,聖盃疑似出現過的地方現在爲何都有吸血鬼的圖案?照理來說,聖盃帶來奇蹟和憧憬,這應該是美好的一面。然而吸血鬼會讓人恐懼和不安。吸血鬼也往往帶來報復和災難。這讓我想起另外一部電影——《吸血殭屍驚情四百年》。我查了資料,這是一部由弗朗西斯•福特•科波拉執導,加里•奧德曼,薇諾娜•瑞德,基努•李維斯等人主演的恐怖片。該片同樣改編自布拉姆•斯托克的吸血鬼小說《德古拉》。然而,在這部電影中,德古拉最終成爲吸血鬼是爲了給愛人報仇,且他一開始認爲上帝欺騙了他,並且用劍刺十字架上的耶穌。”
康斯坦德馬上道:“可據我所知,這部電影的結尾,德古拉完成了自我救贖!”
蒲安北立馬道:“電影中完成了自我救贖,但是不代表現實中會有人要完成自我救贖。另外,《德古拉》小說成書於一八九七年,而《吸血殭屍驚情四百年》拍攝於一九九二年。從時間上看,顯然一九九二年離得比較近,且差不多也已經接近三十年。”
蒲安南道:“牛皮地圖材質分析得出地圖差不多是四十年前的產物,這部電影已經過去了將近三十年,中間還差了十年。所以,他們兩者應該沒什麼聯繫吧?”
“暫時還沒想到這中間的聯繫,只是我想說,既然有這類傳聞,且這類傳聞出現在文字作品和影視中,就意味着民間傳說或許更多。那既然有民間傳聞,且最終成書成影視,就意味着這種傳聞早就已經出現,且大概率已經超過了四十年甚至更加久遠。既然我們能分析出聖盃疑似出現過的地點,那這麼久遠的時間裡,是不是還會有其他人也分析過聖盃出現的疑似地點,繼而在這些地方刻畫下這些圖案。”
康斯坦德馬上意識到蒲安北的邏輯:“聖盃疑似出現過的地點有吸血鬼圖案,而吸血鬼圖案如果代表着德古拉復仇,意味着或許有其他人也在找聖盃。然而這個人不是爲了尋找奇蹟和憧憬,他是爲了毀滅聖盃,因爲他是用吸血鬼德古拉指代自己,是爲了完成復仇。”
“不錯!”蒲安北指着巖壁上不同的筆跡道,“我們能基本看出巖壁上的圖案和文字不是出自同一時間,有些相隔時間還比較久遠,甚至他們標註的方式也很有差別,這意味着,在這裡留下標註和記號的人不止一人。他們在不同的時間點來過這裡,但是卻都留下了這些奇怪的符號文字圖案。有些文字符號圖案可以通過補充連接成類似剛剛木棍穿透的圖案。但是有些符號我還沒琢磨清楚,或許,這是一種特殊的記錄文字。但是我想,既然有不止一人來過這些地方,且幾乎做着同樣的事情,那意味着,這些人差不多擁有同樣的理念。如果年限久遠,那就形成了理念傳承。這就是說……”
康斯坦德搶先道:“這就是說,或許存在某個組織,這個組織有着不短的年限。他們的理念也是爲了尋找聖盃。然而,他們尋找聖盃的目的或許是爲了毀滅,或許是爲了報復。但是總之,凡是有聖盃疑似出現的地方,就會留下他們的記號,表明他們和聖盃對抗的決心!因爲他們或許覺得自己也被上帝欺騙過,如電影中的德古拉一樣,他們要像吸血鬼去瘋狂復仇。”
一開始大家只是爲了找人,而當蒲安北和康斯坦德完成如此大膽的推測後,衆人的後背不禁發涼。如果這個推測是真,那此行的麻煩可就大了。牽扯到宗教本身就很棘手,如果還是和反宗教組織對抗,那就是要對抗一羣極端瘋子。
綠稚會算是一種宗教,但是好歹他們的基本教義不是極端報復。然而,如果蒲安北揣測正確,眼下這個反宗教的目的就是爲了極端報復甚至是毀滅。
“換句話說,如果這個組織的人認爲有人阻攔他們毀滅聖盃,那他們也會報復!”蒲安東看向珍妮絲,“你父親如果在尋找聖盃的過程中讓那羣人感覺到不舒服或者是威脅,那羣人或許就會對你父親下手。”
珍妮絲的臉上露出愁容,沉默片刻後,她長嘆一口氣:“不管如何,我也要找到他。看來,我請你們是請對了,既然你們能推測出這個結果。那能否從這個推測中找出途徑。”
“我們還需要時間。”蒲安北看了眼康斯坦德。
康斯坦德同樣點點頭:“確實需要時間和更多線索證據。現在既然我們通過聖盃疑似出現地點找到了一些可能的分析,那我們就可以回過頭來再去找之前你父親接觸的那些人,看看是否有新的收穫。”
如果一開始就回去找那些人,因爲沒有其他新的疑惑,衆人無法從那些人口中得到新鮮的結論。然而現在,衆人有了新發現新想法,再去找這些人問話,或許會有新的曙光。
忙碌了一晚上,衆人也要回去休息。待到珍妮絲離去後,蒲安北趕忙將蒲安東等人叫住。
蒲氏兄妹心有靈犀,三個哥哥知道妹妹是有話要說。有人把風確定珍妮絲和康斯坦德都已經回到房間後,蒲安東才問道:“你剛纔是不是還有話沒說?”
“是的!你們看看這些!”
蒲安北將之前蒲安東拍攝的畫面重新回放。經過她的處理,她對幾處視頻做了截取和放大。可以明顯的看出,就在蒲安東和蒲安南認真查看記錄現場情況時,珍妮絲卻有不同尋常的舉動。
蒲安西皺起眉頭:“她的手好像在巖壁上偷偷磨蹭?”
蒲安南道:“且從她的站位和動作上似乎在刻意避開我們的視線!”
蒲安北解釋道:“我比對了巖壁上的圖案文字,發現珍妮絲接觸的這些地方文字圖案有些非常模糊,還有新的被刮過的痕跡。當然,這些痕跡都很小,甚至跟整個巖壁比起來微不足道。然而這些地方大多遠離主圖案區域,可畢竟也有一些奇怪模糊的符號數字。如果珍妮絲真的有意在破壞這些,意味着她肯定有什麼事情對我們隱瞞了。”
“這個娘們還真的挺賤。”蒲安南憤憤不平,“讓我們過來幫她找人,她卻還有事瞞着我們。”
蒲安西立刻問道:“那我們要不要跟康斯坦德先商量一下?”
蒲安北搖搖頭:“暫時不要。雖說我們和康斯坦德合作過幾次,然而這個人畢竟一直有自己的打算。且這次我們被康斯坦德引入局,現在還沒辦法確認是否是他和珍妮絲合夥演的一齣戲。”
蒲安西哈哈一笑:“哇哦,我親愛的妹妹。自從你認識卓樂峰後,你的推理揣測越來越大膽了!”
“不是大膽,而是謹慎!我覺得北北說的沒毛病!”蒲安東點點頭,“這事從一開始就有點莫名其妙。康斯坦德讓我們去救他,最終我們營救的非常順利。之後我們和珍妮絲合夥,珍妮絲一開始讓我們直接去找她問詢過的人,然而康斯坦德卻要另闢蹊徑。”
“另闢蹊徑?先收集聖盃線索然後再去找問詢過的人不是北北的主意嗎?”
蒲安北道:“我是贊同這個觀點,但是促成這個觀點的人其實是康斯坦德。是他主動找我,讓我先從大數據和各種信息中分析聖盃疑似出現過的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