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天華給安北光安排好一切,但是最後在操作的人卻是爾旬陽,所以,是誰指使爾旬陽將安北光帶到那處別墅,難道也是滕天華?
“你還記得別墅的位置嗎?”
劉聖依搖頭道:“當時天很黑,加上我一心只想氣爾旬陽所以和安北光一直親熱,也沒注意車子到底開到哪,只是感覺應該離西嶽溫泉會所不遠。”
卓樂峰立馬道:“如果讓你再去找,你能否再次找到那個地方?”
“西嶽街附近別墅羣不多,如果讓我再看到,也許能認出來。”
卓樂峰看了看錶,現在快要接近清晨六點,從這裡開車去西嶽街至少也得一個小時。加上辨認尋找的時間,這更得耗費不少。卓樂峰趕忙安排阮弘毅帶着周拓海還有劉聖依回到西嶽街辨認別墅,同時爲了安全起見,卓樂峰也讓郭明達派人保護,以防他們遭遇不測。
另一邊,卓樂峰也需要對爾旬陽和另外一人展開突破。只是在卓樂峰突破之前,郭明達再次自作主張,先對其中一個殺手動了手段。當卓樂峰看見那人時,他已經被郭明達折磨的血肉模糊。
這自當不是卓樂峰樂於見到的場景,可他也無法左右郭明達。從郭明達那裡,他知曉此人叫做爾旭東,是爾旬陽的堂弟。這也難怪他剛纔稱呼爾旬陽爲旬陽哥。
“要不要我在幫你問出些!”郭明達擺弄着手上的小刀。
卓樂峰臉上擠出笑意,道:“不用麻煩鬼手了,我會有辦法。如果真的不行,自當再來求助鬼手哥。”
“那成,我就在一旁等着。”
翹着腿,郭明達看着卓樂峰如何操作,這其實也是在監視卓樂峰,看看卓樂峰到底是個什麼角色。
爾旬陽和爾旭東是兩個身手很不錯的殺手,但是卓樂峰猜測兩人並非來自同一陣營。
爾旬陽之前是安北光的保鏢,那爾旭東來自何處?卓樂峰指着傷橫累累的爾旭東,卻先問道爾旬陽道:“看着你堂弟弄成這樣,你心裡好受嗎?”
爾旬陽呸了一聲,道:“哼,出來混,什麼結果都能想得到。卓樂峰,你有什麼本事也儘管朝我使。”
卓樂峰繼續打擊爾旬陽的自信心:“輸給我很不甘心吧?手段?我對付你還用手段?對我而言,你不值一提,再者,劉聖依已經將一切都說清楚。現在她和周拓海一起離開。在那晚的車上,你送自己的女人去和別的男人睡,還親自開車眼睜睜看着他們卿卿我我。現在,你也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女人和周拓海雙宿雙飛。爾旬陽,其實我挺可憐你。你只不過是別人的一枚棋子,卻把自己的一切都輸了。你值得嗎?你和你的堂弟落到這個地步,就是你們想要的一切?”
“你少跟我廢話!”嘴上說着,可爾旬陽緊咬嘴脣,痛恨不已,“劉聖依那個賤人,她沒男人就活不了嗎?”
“所以你還是吃醋了!所以,你女人被人睡,好處被人收,結果你成了替罪羊!”
“卓樂峰,你特碼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很簡單,你的背後還站着人。雖然因爲劉聖依因素,你有殺安北光的動機,但是你爲何還要將安北光的屍體分屍,且最終將其中一袋屍塊扔在天河飯店,企圖嫁禍我們一家?我之前和你無冤無仇,你沒必要這麼做。這一定是有人在背後指示你這麼做。而指示你的那個人纔是真正的主謀,且他殺安北光的動機比你更充足。”
爾旬陽惡狠狠道:“你這麼聰明,那你自己去找他啊?”
“不管我之前有沒有和他見過面,他應該躲不了多久了!通過目前的線索收集,可以清楚幾點,第一,這個人對吉祥街的一切很熟悉。熟悉到他可以知道監控攝像頭位置,也能很輕鬆的配置天河飯店的門鑰匙。第二,這個人殺了安北光對他一定有莫大好吹。而最可能的便是利益上的好處。第三,此人將安北光分屍,要麼對他深惡痛絕,要麼他有其他嗜好,比如,在屍塊之上出現的啃噬痕跡。”
當啃噬兩字出現時,卓樂峰清晰的看見爾旬陽的面部出現了驚訝之色,之前惡狠狠的情緒完全變成了眉毛上揚,嘴巴微微張開的表情。同時,爾旬陽之前的不屑和憤怒也轉換爲瞬間的躲閃。這一切無疑表明卓樂峰啃噬二字點中了要點。
卓樂峰不依不饒道:“所以幕後真兇真的有啃噬人體器官的嗜好,對不對?你還親眼看見他啃噬了安北光的內臟器官!”
爾旬陽質問道:“你爲什麼不懷疑我是啃噬者?”
卓樂峰不慌不忙:“啃噬人體內臟者一般帶有強烈的主觀意願,他們大多數有極端的宗教或者思想崇拜。但是在你的身上,我看不見這些。你是安北光的保鏢,如果僅僅爲了男女之情殺人分屍,還要啃噬其內臟,這意味着你之前就已經對安北光恨之入骨,且之前也有啃噬人體器官的行爲發生。但是如果你之前對安北光恨之入骨,鑑於啃噬者帶有強烈主觀意願,你也不會心甘情願這麼久還服務於一個恨之入骨的人,直至二十七號晚上才決定下手。所以,這很矛盾,也不合理。”
“那你覺得什麼才叫合理?”
“安北光可能是被你帶走,但是最終殺害他分屍他且啃噬他內臟的人應該不是你!當然,你也可能在其中做了幫手,是個幫兇。比如,屍塊的分割手法非常高超,分離內臟也很小心。這一切都表明分屍者是個用刀高手,而你恰恰是個用刀高手。同時,殺人動機不是因爲之前的怨恨,而是利益誘使導致殺人。所以,這不是長期積累的怨恨,而是在一切安排誘使下計劃於二十七號進行的殺人行爲。在殺人之後,真兇看見屍體刺激了他啃噬者的面目,於是他或是獨自,或是要求你的配合將安北光分屍,且啃噬了安北光的內臟。最後,再將安北光的屍塊分成幾袋散落各處。其中最關鍵的兩袋屍塊,一袋被人刻意放置在天河飯店,用於嫁禍我們一家,另一袋則故意留下安北光的證件,用以讓外界儘快確定死者身份。鑑於安北光的身份,一旦死亡被曝光,則天河飯店的人嫌疑必然無限增大,其結果就會給我們一家帶來巨**煩。”
爾旬陽大笑道:“哈哈,你這麼會編故事,那就去跟警察說啊!去看警察信不信你,又或者,你直接說幕後真兇是誰,那不是更直接。”
“哼!”卓樂峰鄙夷一笑,“其實幕後真兇的嫌疑範圍已經縮小到極致,我之所以還沒最終說出他的名字,是因爲他可能自己迫不及待就站出來。”
“他會站出來?卓樂峰,你別想詐我!”
“我詐你?既然都到這一步了,那我就把現在的局面原原本本的解釋給你聽。安北光死後,有哪些人會得利?確實這些人也有一個範圍。而隨着事態的發展,有些人已經被排除在外。比如樸正安和樸鄭慧兄妹。就在這之前,知道周拓海和劉聖依關係的人不多,而樸氏兄妹在知道周拓海的存在後,他們派人保護周拓海。如果此事真的和樸氏兄妹有關,那麼他們即使不殺人滅口,也會想辦法讓周拓海暫時消失。可是在我被你扣押在地窖這段時間裡,樸正安的保鏢在賓館保護周拓海,沒有對他做出任何舉動。這意味着,樸氏兄妹只想儘快知道真相,而沒有其他動機。另外,此事其中一個要點就是對我一家的陷害。目前誰最可能對我下手?我心中有數。而那個人又和誰能產生聯繫?我說這些,你總該清楚我不是在詐你吧!”
爾旬陽還沒放棄最後希望,吼道:“就算你能猜出一切,那你有證據嗎?”
“證據,哼!”卓樂峰指了指爾旭東,道,“你是安北光的保鏢,那你堂弟是誰的手下?如果我們把你堂弟的身份曝光,甚至丟給警察,沒多久,你堂弟和誰經常在一起自然會弄清楚。而後,那個人會怎麼做?他會保你和你的堂弟?別傻了,你們殺人分屍且對象是安北光,那那個人還會給自己添麻煩?不會,他不僅會矢口否認,甚至還會過河拆橋殺人滅口。你們成了過街老鼠,警察不會放過你們,黑道也會追殺你們。到時候,你心愛的女人跟人卿卿我我,你卻得亡命天涯,這麼做值得嗎?爾旬陽,你如果是個笨人,這事也就算了。但你是聰明人,你該清楚你講義氣,但別人把你當傻瓜!”
說完這些,卓樂峰把手一攤,接着走到一邊。他示意旁邊給爾旬陽和爾旭東倒杯水,又指了指時間,道:“我知道你可以拖延時間,但你別忘了,時間越久,我的選擇也會更少。到時候,我爲了保護我和我的家人,我也只能對你們兩人做文章。”
不在多說,卓樂峰給爾旬陽思考的時間。他已經將利害說清楚,接下來就看爾旬陽自己的判斷。
那旁邊,郭明達一直聽着這些對話,等到卓樂峰過來時,他豎了豎大拇指,道:“我書念得不多,但我看得出來,你這是軟硬兼施。難怪泰哥器重你,你確實有點手段。”
“可他還沒開口,一切還不好說!”
“怕什麼!你都已經警告過他了,如果他不識擡舉,就讓他和他堂弟徹底成爲黑白兩道的追殺對象。不過在此之前,我也會讓他好看!”刷的晃動手上的匕首,郭明達舔了舔刀刃,“這次我得多切幾根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