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圖燕山,先控三家。
要控三家,必滅一家!
陳長青任務在身,嬰猴魔要解釋一番,因爲這任務首先意味着一個小功,其次,任務信息出錯,難度上升,記一大功也不是不可能。
對別院,陳長青不打算全說實話,但也不能撒謊太過。
若是因爲一時貪念,失了分寸,導致日後此事事發,被別院追殺,或者影響進入玄天觀,自然大大不妙。
所以必須有人背鍋。
紀朝暉這藥物屬於可說可不說行列,他還沒開始囂張,就被陳長青滅了。
有嬰猴魔吸引這次任務視線就行了。
當然,一切要紀家識趣。
紀家不識趣,陳長青無法知曉紀朝暉練得什麼法,外面還有沒有餘孽,日後有沒有更大禍端。
那紀家就只能去死。
若有收尾留下,日後發了事,陳長青可不想把自己坑了。
至於紀小容的報信恩情,救她一次,再前給紀家一個機會,陳長青自以爲很夠意思了。
紀萬一時間沒了主意,原來也是一個慫貨,陳長青對紀家的印象低了幾分。
到了紀家內宅,紀萬領着陳長青直入自己老子的書房,道“道長,父親最近變化具體我真不知道爲何。只是他生平極其重視書房,一般人不能進,我想裡面應當有不少有用東西。”
陳長青心底冷笑一聲,就想着是不是乾脆直接滅了紀家罷了。
但還是要先查探紀朝暉的古怪,陳長青深深看了紀萬一眼,淡淡道,“如此多謝紀先生了。”
紀萬看着陳長青推門進入,心裡不覺的空落落的,有些失神的召集一家人商討對策。
“夫君你好糊塗!”一身着華服的婦人,聽完紀萬說清事情經過,不由嘆道。
婦人三十許可的年紀,極爲豔麗,眉宇之間帶着些騷媚之色,不過因爲地位使然,望之,貴氣壓過了媚色。
這是紀萬的夫人,琴任。
紀家宅院一應大小事,幾乎都是操之琴任手中,而且各房皆無異聲,可以說手段端是厲害。
紀萬說完之後,其他還不想不明白,她卻先一步考慮到了厲害關係。
紀萬當着衆人的面,被落了面色,臉色難看。
若是平時,琴任一定會照顧自己夫君的面子,因爲她也知道紀朝暉強勢性子壓得自己夫君幾十年,不能全怪他。
但這時候,事關存亡,她也不想這茬了,直接道,“夫君你說他抱着小容來,又說小容於她有恩情,所以纔來。若我所料不差,必然是小容提醒他小心老爺,而老爺如你所說敗忘了,我想今日陳長青來此,除了老爺,就連作威作福多年的嬰猴魔也一併灰灰了。”
琴任口中的‘老爺’是紀朝暉,這女子也厲害,僅憑着一點零碎信息,讓她猜了一個大半。
“大嫂,你還是把話說清楚吧。”另一個長相與紀萬幾分相似,卻顯得有些衝動的中年男子道。
琴任道,“我想老爺這幾年變化你們也看了,小宛,紀明都是被他吞了。陳長青大搖大擺的來了,必然是有所圖謀。而老爺竟然會現身,就說明嬰猴魔當時實力受損,但是來的只是陳長青,這說明了什麼?無疑兩人都敗了。陳長青從燕山鎮查出了嬰猴魔、老爺,單憑這一點,咱們紀家就完了。”
其他人,皆是不言。
紀朝暉吃人的時候基本上靈智不再,搞得慘叫連連,紀家後院衆人都是心裡有數。
但是紀朝暉向來說一不二,可以說罔顧人倫的事情他都做了不少。
自從修煉什麼詭異法門之後,淫蕩殘忍莫名,整個後院苦不堪言。
而如今紀朝暉一死,卻有了另一個滅頂之災,其他人都沒有了主意。
“我看,不如殺了陳長青,他不過是孤家寡人,殺了一了百了!”
“還是分家吧,紀朝暉那個老不死的,吃人淫邪,可以說是敗盡了家風,該有此劫!”
“趁着還有機會,我們還是逃吧!”
......
廳堂內吵成一片,說什麼的都有,但是卻沒有一個靠譜。
琴任臉色難看,這些人真是一個也扶不起來。
之前是有紀朝暉老不死壓着,現如今沒了老不死的,更是不堪,她喝道,“閉嘴!”
琴任氣得發抖,從一干紀家人掃過,這時候需要她一個外姓出頭,真是莫大的諷刺。
但是如今是一損俱損,她冷道,“燕山鎮什麼情況你我知道!嬰猴魔壓得燕山三家直不起腰,紀朝暉壓得你們不敢言,如今陳長青幹掉了兩個,你們竟然還想着殺他,你們又這本事麼?”
“那我們該怎麼辦?坐以待斃!”有人質問道。
琴任不屑的看了他一眼,道“說你蠢不要出來獻醜!陳長青不是來了咱們紀家麼?我剛纔得到了消息,武家武苟也死了,李起天亮前去了城主府,回去後便籌謀。可以說三家中咱們紀家機會最大,只是咱們沒把握住。”
一旁的紀萬聞言,羞愧難當。
其他人有了主心骨,也紛紛鬆了一口氣,不再多言,他們更多還是害怕。
“那咱們該怎麼做?”又有人問了。
“備一份厚禮,然後我親自去和他談,看看他的口風。”
紀萬見此,臉色更爲難看,但終究沒說什麼。
紀朝暉書房。
陳長青面前擺着兩樣東西,一個小鉢,一本書。
小鉢黝黑,黯淡無光,但觸感細膩、冰涼。
上面雕龍刻鳳,還有各種兇獸,混沌、窮奇、饕餮、檮杌、夔牛、雷龍等等,按着一種莫名的次序排列。
小鉢很小,但是上面的兇獸極爲傳神,似乎是印上去的。
而鉢內壁看似粗糙,上面是一長段符文,足足幾千字,但是摸過去,內壁明明刻着大量符文,卻圓滑無痕。
上書一行字《食靈百納天君惡仙法》。
小鉢內壁記載着極其高深的法訣。
若是以符文數量推測這法訣的等級,陳長青還真是推測不出來。
陳長青如今對符文的研究也算登堂入室,仔細看完所謂仙法,他便倒吸了一口冷氣。
只是匆匆掃過,心裡已經炸開!
所謂《食靈百納天君惡仙法》古怪之極,首先是‘食’,號稱無物不吃。
到了最頂級,上古兇獸,上古魔頭,地仙強者,乃至不滅劫主,皆是口中餐。
這部仙法離經叛道,修行根本在於這口小鉢,叫做,“百納天君鉢”,可煉化一切精氣。
而且前幾十字記錄了一道秘法,以血親血肉延壽。
陳長青看完那符文,再看小鉢只覺得虎嘯猿啼、百獸怒吼、殺氣森森。
想了想,陳長青收了小鉢,想要放入乾坤袋,卻發現絲毫沒有反應,竟然收不進去。
他一揮手收入了黃金樹葉,這才罷休。
那小鉢進入了樹葉空間,一直盤坐的木影似乎有所感。
望着那個小鉢不知爲何露出了驚駭之色,想要說什麼,只見那小鉢中慢慢浮現小豬幻影,對他哼哼的幾聲。
木影臉色變得古怪,便不說話了。
陳長青不知道樹葉空間變故,翻開了那本書,寫着《天龍十八變》。
翻閱完之後,陳長青嘴角露出一抹古怪,以他眼界自然看出這本秘籍充斥着不切實際的幻想。
以秘籍所說,這是給人修煉的妖法。
每一變便是一重血脈蛻變,第一重是黃鱔變,在之後有泥鰍變,錦鯉變,白鹿變,鱷魚變,飛鷹變....蛟龍變,白龍變,黑龍變,到最後的天龍變。
看完,陳長青便興趣寥寥。
血脈蛻變豈是簡單,資源堆砌幾乎是天文數字,而且漏洞百出,到最後甚至要屠龍千百,有這個本事還去修煉這功法?
如紀朝暉便練壞腦子,以人心駕馭妖身,連個靜神的法訣都沒有。
陳長青覺得這可能是那個無聊人挖的坑。
小鉢和那本秘籍是陳長青在書房暗格中找到的,他還翻看了紀朝暉的日記本。
日記近幾年記錄頻率明顯下降,能看出紀朝暉有很多掙扎。
最後卻臣服於死亡,各種延壽手段,一些看的陳長青心驚膽戰,也讓他意識到了修煉的不易。
任你風華絕代,天賦絕倫,時間到了,也不過是一捧黃土。
食用血親,延壽丹藥,處子之血......種種明明是臆想的東西,卻都試了一遍。
陳長青真正要確認的是紀家是否還有其他人蔘與其中。
還好,因爲種種原因,紀朝暉沒有把功法擴散,而且其中一些密事記載讓陳長青大開眼界。
陳長青看的津津有味,書房的門被人推開了。
只見琴任披着薄紗,曼妙的身段若隱若現,似有險峰深谷,又有叢林草地。
而琴任面目本就美豔無雙,此刻更是將風騷徹底展露,與半遮半掩的貴氣夾雜在一起,更顯風情。
陳長青也被驚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