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
淨室之內。
一直閉目久坐的陳長青驀然間睜開了眼睛,眼眸古波不定,卻帶着某種震撼人心的力量。
他左右兩手中各握着的一塊低級元力石化爲了飛灰,裡面元力被吸收殆盡。
“爽!”
陳長青感受丹田內二十道生機之力比之前更聽話,而且滂湃的力量比之前強了好幾成,他忍不住喝了一聲。
這幾日,陳長青過着夢寐以求的生活——修行。
每日火力全開,元力石充分供應,一日消耗十好幾塊低級元力石。
放在之前,陳長青家底薄,無論如何也不能怎麼‘奢侈’,而現在他能痛快的修煉。
丹田內的生機之力與玉石一般,白色中透露着青光。
此刻,陳長青能清晰感覺到自己徹底沉澱了下來,隨時可以突破。
話說,嚴雨萱來了之後,陳長青果斷放棄了手中的事情。
原因有很多。
最主要兩點,第一是燕山鎮李家被平,大勢如此,他不需要再出手。
第二陳長青更喜歡修煉,殺人抄家只是爲了掠奪修煉資源。
而且術業有專攻,他清楚自己不擅長利益分割還有經營勢力。
陳長青很清楚自己的不足,既然不擅長,就交給擅長的人。
於是他全權放給了嚴雨萱。
關於燕山鎮勢力的處置,陳長青只說了自己的要求。
首先吃相不能難看,日後宗門難免有人來調查。
其次,這一波必須肥起來,陳長青忙先忙後,自然不滿足像殺死元家姐妹那樣,只得到他們攜帶的財富。
抄家纔是王道。
所以必須狠狠吸一口血,幾家百年底蘊,陳長青能不能肥就看現在。
最後也是比較難的一點,要保證日後收益。
相對於任由索取的三家,陳長青除了要肥了自己,更要注意日後潛力。
燕山鎮是有潛力的,看千里燕山,開發出來絕對能讓陳長青日後修煉無憂,這也是他沒有簡單粗暴抄家滅門的原因所在。
榨乾潛力的前提下,還要保證日後發展。
說起來,陳長青自以爲自己很有商業頭腦,但是李起之事冷冷暴露了一個道理:
殺人他在行,製造恐懼也行,鬥法一等一.......
不過經營人心麼?
成長環境如此,陳長青不太善於經營。
他的條件不可謂不苛刻。
嚴雨萱前來,就說明了陳長青放棄了再開藥店的計劃。
而是將目光轉投在了燕山鎮,他很看好這個城鎮!
想着這些,不一會嚴雨萱敲門進入,拿着一乾坤袋,道“公子,針對燕山鎮的掃尾工作已經完成了。還有這次的具體收穫,全部收入這裡面。”
說着把乾坤袋送了上去。
陳長青接過以後,一把將嚴雨萱攬入懷中,一陣蘭香味道襲來。
嚴雨萱措不及防一下子栽倒在了他懷中,反應過來臉紅了起來。
陳長青見此笑道,附耳道“給我說一說你怎麼做的。”
嚴雨萱發窘,道“公子先讓我起來,我纔好說話。”
陳長青早已食髓知味,見此不由食指大動,手開始不老實,打趣道“這樣不是正好說話。”
嚴雨萱想要握住作怪的手,卻又不知怎的心中一軟,眼神迷離,喃喃道“公子,我對紀家、武家、李家分開處理。
和紀家、武家達成了協議,武家一次性交付四千塊低級元力石,未來十年,武家掌握的五座戊級世界六成收入歸公子,以及武家產業的五成收益歸公子所有。
紀家一次性交付三千塊低級元力,未來十年,掌握的世界和他們的產業按照武家協議一同歸公子。”
說到這裡,嚴雨萱白皙的皮膚滿是羞紅,陳長青停下手中動作,正經道,“我聽着呢,接着說?”
嚴雨萱如同軟腳蝦,羞惱的躬起身子,語氣中帶着怨氣道,“李家則由公子直接掌控,抄沒李家得到近五千塊低級元力的收穫,還有一座李家寶庫,預估也有接近千塊元力石的收穫。”
“直接說現在還有未來的收益,不需要解釋那麼詳細。”
嚴雨萱無語,不是你讓我說的麼,但是她還是道“以元力石計算,公子一次性可以得到一萬兩千多塊元力石,未來每年可以從燕山鎮得到至少兩千塊低級元力石,若是燕山鎮整體繁榮,這個收穫還會增加。”
陳長青雖然有所感覺,但還是倒吸了一口氣。
這收穫,果然給力,身價直接翻了十幾倍不說,而且細水長流,日後每年都有一筆不菲的收益。
肥了!
陳長青心中震驚,對嚴雨萱越加看重,不由加重了手中動作,讓嚴雨萱吃痛,跟着一陣驚呼,已被陳長青放倒在地......
......
且說燕山鎮。
李家。
徹底廢了。
嚴雨萱手腕極強,留下的兩房人馬很快完成了交接,只留下幾個能力強的。
其他人全部任由他們自生自滅,他們活着的價值就是保證李家掌握的幾座戊級世界不失。
如今價值不在,自然不能留他們。
陳長青也沒有把他們趕盡殺絕,只是讓他們不得再入燕山鎮。
而紀家和武家也完成了權力交接。
紀家。
琴任當權,廢了紀家少家主紀萬,紀家各房苦不堪言。
但是陳長青不出,嬰猴魔卻在外,高壓線下,再有琴任手腕也不弱,無論滿不滿意他們都要接受。
武家。
武兵憑藉鋼鐵手腕徹底掌控武家,無風無浪,反抗的家老都被殺了。
在這一點,武兵很有一股子魄力。
兩家權力交接,多是嚴雨萱的建議。
爲了保證日後收益,扶持新的掌控者是必須的,這也是彼此第一次利益交換。
此刻。
陳長青翻龍覆雨之時,武兵和琴任也聚集在了一塊。
“咱們日後可要爲陳道長效力十年了。”琴任眉眼一挑,試探道。
琴任得勢之後,徹底放開,毫不留情的踢開紀萬。
讓不看好她的紀家人大跌眼鏡。
武兵對這女人不敢大意,道“我聽說紀家不是獻上了一切,到如今便宜了你。”
“我也是知道,武公子願意將九成產業獻上,嘖嘖,武家不愧是燕山鎮之尊。”琴任毫不退讓。
武兵沒想到這女的能探聽到這種情報,知道家裡出了內鬼。
更清楚了女子言語中的不懷好意,反言道,“此刻燕山鎮是陳道長的燕山鎮,武家也是道長的武家。”
“道長可說了,這事不能亂說。”琴任嬌笑一聲。
武兵冷哼一聲。
言語上交鋒差了一籌。
百鍊鋼敗給了繞指柔。
兩人不歡而散。
琴任一人獨坐在馬車上,另一邊武兵也是臉色凝重。
兩人都知道彼此的目的——試探,但更多是商討對付陳長青。
人畢竟是貪心的,十年,爲何不能三年?
但是話到嘴邊,兩人沒有一人開口,等到兩人意識到,也晚了。
陳長青以武力鎮壓,便是一座山。
一個不慎,第二個李家未嘗不會出現,而嚴雨萱訂下的契約,剛剛在他們底線。
給了權力,給了未來希望。
而且他們誰都不相信彼此,任意一方敗亡,勢必讓另一方壯大。
不能,也不敢。
關鍵嬰猴魔殺伐李家給他們的印象太深了,毫不留情,血流成河,不問老幼,只看利益。
有此,兩人誰也沒有勇氣開口。
......
另一邊。
陳長青看着嚴雨萱沉沉睡去,翻身起來。
他和嚴雨萱的對話,不僅僅是爲了獲得進展,更多的還是在嘗試着探索木靈種子的作用。
陳長青隨時可以獲得嚴雨萱記憶,所謂問答無意義。
但是他得到了另一個答案,越是與他親近,嚴雨萱的體質越是純淨,生機也越多,向着木靈之體靠攏。
而陳長青與她調情,便能感覺到嚴雨萱對他的依賴更甚。
想着,陳長青摸了摸隱在陰影中嬰猴魔的腦袋。
這種親暱姿態他第一次做,嬰猴魔果然很享受。
嬰猴魔三日通過吞噬血食,恢復了七成實力,不過‘恐怖咆哮’的後遺症不小,剩下時間就需要靜養了。
陳長青思考了一會,按下了把張思遠招過來的心思。
藥店收益已不在他的眼中,不過張思遠可做一顆釘子,他陳長青未來還會回到青山城的。
如此,張思遠在那裡價值更大。
燕山鎮之行,讓陳長青真切感覺到了力量帶來的好處,那是一種生殺掠奪的掌控之力。
激昂了一會,陳長青漸漸平緩心神,
回到書房,拿起嚴雨萱帶來的乾坤袋,開始計算起這一次的收穫,還有其中利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