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
琴任坐在一旁,美豔的臉上暈紅一片,說不出是失落、羞惱還是氣憤。
她身上披着一件花花綠綠的衣服,遮住了半蓋半掩的嬌軀。
琴任對自己的樣貌是很自信的。
一方面天上美豔,本身美麗,另一方面也和她所修的功法有關,對男子極其有吸引力。
只是到了陳長青這裡卻撞上了鐵板。
她肯定陳長青有那麼一瞬間是被他驚豔了,與很多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那些男人一樣。
但是轉瞬間色授魂與,被冷言取代,扔給了一身花花綠綠的衣服,一言不發。
陳長青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神態放鬆,似乎在思考着什麼。
過了好一會,他纔開口道,“你的行爲讓我對紀家的印象又下降了幾分,也許我給你們這個機會從始至終就是錯誤的,或者說,紀家早已經不會做事了。”
聞言,琴任臉色驀然煞白。
陳長青話語雖輕,但是他現在是掌握着紀家上下前途之人。
做了虧心事,自然心驚膽戰,更何況,陳長青殺紀朝暉,收嬰猴魔都顯示了他有這個資格說出這樣的話。
琴任暗罵陳長青不是男人,嘴上卻一副嬌滴滴的模樣,慘然道,“都怪我蒙了心智,以爲道長是那些急色男子。原來道長不僅長相俊朗,手段高明,更是身與神合,做事磊落不欺辱我一個弱女子。”
“是不是我該學一學紀朝暉?”陳長青不爲所動,臉色一變,冷冷一笑道。
聞言,琴任差一點哭了出來。
被人當面揭了傷疤,卻無法反抗。
只是她畢竟心智玲瓏,看出來陳長青不曾有憐香惜玉的心思,糾纏下去,只怕後果不妙。
陳長青從日記裡翻找過不少東西,當真讓他打開眼界。
龍性本淫,而那天龍十八變中洗練血脈受獸性影響,種種行爲,已經超越了人的極限。
好在,陳長青不關係這種事。
而琴任剛一出場,便要藉着一身幾乎裸、體的裝扮,色誘他。
琴任不知道,紫青神雷蕩魔錄是一等一的浩蕩功法,那點旖旎之念還未成型,便消散在了護體功法之下。
陳長青對她情趣寥寥,不過卻知道紀朝暉對琴任大加讚賞。
最主要的一點是琴任治家手段非常,紀朝暉引發的恐懼很大程度上都是由她舒緩的,保的紀家不亂。
琴任終於知道了陳長青看重的是什麼,不是肉、欲,而是根本利益。
她道,“道長但有吩咐,我紀家唯道長馬首是瞻。”
陳長青這才臉色變好,說了一句讓琴任始料不及的話。
“不知道你有沒有執掌紀家的想法?”
......
與此同時,城主府之戰的影響還在發酵。
燕山鎮三家互相滲透,沒有所謂的秘密。
李家李起還活着,而且他是第一個接觸陳長青的人。
看出陳長青並非是死腦筋之人,很多事情都有通融的餘地。
這樣,李起自然心中很是放心。
武家武苟被嬰猴魔殺死,而他又瞭解到紀朝暉也死在城主府中。
曾經的兩個老對手死去,李起非但沒有大禍臨頭的感覺,反而大喜過望。
若是能借着陳長青,與別院搭上關係,徹底洗清自己,以他的威望讓李家成爲燕山鎮第一家族,逼退兩家並不難。
如此情況下,李起召開了李家會議。
李起坐在首座當前開口道,“這次會議有三個目的。第一嬰猴魔事情敗露,咱們必須找到一個圓滿的解決方案,至少不能讓別院找到李家頭上。第二陳長青必須打點好,務必讓他滿意,咱們家不能紀家人比下去。第三則是藉助此事儘可能爭取家族利益。”
李起話音一落,各房的家老就開始交頭接耳,不乏憂心忡忡之人。
“這該如何是好,我就說了與嬰猴魔合作就是與虎謀皮!”
“說得對!如今事情敗露,一個勾連魔族的罪名下來,又沒了大晉皇庭的保護,只怕難逃一劫!”
不過年輕一點的,頭腦靈活的有其他的看法。
“家老說差了,這應該是李家的機會,嬰猴魔便是一根卡在咱們喉嚨裡的刺,燕山鎮居民已經連續五年減少了,再過幾年只怕成死城!”
“破財能夠免災,最好不過。陳長青到來解決了最大隱憂,是一個機會。”
李起默然無語,聽到家老的說法不免有些失望。
之前他最擔心的也是這個,不過嬰猴魔已經除去,他心底的野心也被喚醒了。
聽到後幾人的反駁,他才點了點頭。
突然,有一個人起身,正色道,“家主,我也認爲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不需要等到以後,只要借陳長青之手,將其他兩家拿下,燕山鎮就是咱家的。而且沒了嬰猴魔,燕山鎮也就沒了桎梏,從此之後,便是李家騰飛之時。”
李起明顯意動,但有些不放心,“那陳長青不像一個笨人,這樣做只怕引起他的不滿。”
那人一笑,道“嬰猴魔之事瞞是瞞不過去,圓滿解決必然需要一個背鍋替死之人。我們爲何要編藉口,只要把武家和紀家兩家推出去,爲這件事背鍋,李家便能一家獨大。然後我們再給陳長青準備一筆可觀的財富,堵住他的嘴。只要他和咱們合流,之後的事情自然由不得他。若是他毀約,便捅給溫溪別院,治他得罪!此爲一石三鳥的計策!”
李起想了想,拊掌道“好,推出武家和紀家,圓了嬰猴魔之事,給陳長青交代,也爲張家日後發展掃清障礙,而且用來給陳長青的好處,可以從其他兩家手裡搶過來。哪是一石三鳥,可以說一石四鳥!官兒你真是李家麒麟兒!”
說話那人,含蓄一笑,但是說不出的得意,接着道,“我們要把握好時機,最好先讓陳長青圓了嬰猴魔的事情,對溫溪別院撒謊,咱們就化被動爲主動,到時候反而能要挾他!”
“恐怕陳長青會看出來,他要是狗急跳牆就不好了。”
那人颯然一笑,附耳說道“不怕,只需要這樣,這樣......”
李起聽完露出瞭然的微笑。
.....
紀家。
紀朝暉書房。
陳長青送走了魂不守舍的琴任,駐足思考良久。
紀家這邊可以親自提拔一個人主管紀家事情,李家也讓李起去好好思考了。
陳長青相信應該會給自己開出一個合適的價碼。
因爲他故意行事,紀家、李家都有底,不會行險招,而武家則是唯一露出的缺口。
圍三缺一。
困在圈子裡的人不是不知道缺口可能是陷阱,但這就是陽謀。
不走缺口,十死無生,走了缺口九死一生。
考慮到這,陳長青喚來了嬰猴魔,拿出紀朝暉所化的黃鱔給他,他本想說:若是武家意圖逃跑,將成年之人殺了。
但話到了嘴邊,陳長青卻道“吃下黃鱔,儘可能恢復實力。你去武家盯守,若武家意圖逃跑便將他們全部處理乾淨,血肉腦髓全部可用來療傷。”
嬰猴魔三兩口吃下了黃鱔,只覺得身體內魔焰開始燃燒。
完全恢復需要時間,但是一兩成戰力還是有的。
嬰猴魔恭敬應是,然後亟不可待的衝了出去。
房間內,只剩下陳長青一人時,他又想了想,利用木靈種子的聯繫向嚴雨萱傳話。
到此刻,陳長青謀劃昭然若揭:
除了要從李家、紀家得到一筆不菲的好處,他還要搶了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