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
如果張暉有什麼三長兩短的,自己該如何向楊柳交代?
於是,他們兄弟倆決定分頭尋找。
可是,當他們倆氣喘吁吁、大汗淋漓地碰頭時,竟然都說沒有看到張暉。
這時,魏教練不禁雙腿發軟。
心想:按道理,這麼點時間,一個五歲的孩子應該不會跑遠啊。
可我們倆把附近的大街小巷都跑遍了,就是沒看見,究竟怎麼回事呢?
幹嘛張暉就像人間蒸發一樣呢?
如果他出車禍了,或被人拐跑了,我該怎麼辦?
唉,都怪自己見錢眼開!魏教練不禁深深的自責和懊悔起來。
董施也驚慌失措的到鑑定中心的各個角落尋找,包括衛生間、停車場和院子裡。
其實,董施更加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出意外。
作爲一位母親,她希望孩子能平平安安;作爲被告,她更希望他安然無恙,因爲她要一個確切的答案,而這個答案無疑也只有張暉能給她。
“張暉,暉暉,暉暉,你在哪兒?”董施一邊叫喚着,一邊四處尋找着。
這時,一輛又高又大的越野車從停車場開走了,董施突然欣喜地看見了在那站着的張暉,原來他就躲在車後面。
雖然董施剛剛那麼心急如焚的呼叫,那孩子都不應答一下,她不禁有些生氣,可當真正見到不遠處的張暉後,涌上自己心頭的只有喜悅。
於是,董施趕快奔跑過去,並立即掏出手機給魏教練倆打電話。
聽說找到張暉了,他們兄弟倆也高興極了,立即向這邊飛奔過來。
董施放下電話,蹲下來緊緊的擁抱着張暉。
不知是感覺到了母愛氣息,還是怎麼啦。只見,張暉忽然趴在董施身上放聲大哭。
董施他們不停的安慰他。
董施一手環抱着張暉,一手溫柔地拍拍他的肩膀,輕聲細語道“孩子,別哭!告訴阿姨,剛剛你爲什麼要往外跑呀?”
張暉一邊抽泣一邊抹着眼淚道:“因爲,因爲我不想打針。”
“打針?暉暉,你好好想想,在什麼情況下,纔要打針啊?”
“生病了。”
“那麼,暉暉現在生病了嗎?”
“沒有。”
“就是啊,沒有生病,我們暉暉就不用打針呀!是不是?”
“嗯。”說完,張暉破涕爲笑。
孩子還真就像四川的變臉,說變就變。
“走,暉暉,我們去大廳的椅子上坐坐。”見張暉不牴觸自己了,董施也打心底裡高興。
在長椅上坐下後,董施從包裡拿出一粒巧克力遞給張暉。
張暉接過來後,天真無邪的笑了,那滿是淚痕的笑臉,就像披着露水的向日葵花。
“暉暉,魏叔叔和我叫你時,你聽見了沒有?”
“我聽見了啦。”
“可是,你爲什麼不回答呢?”
“因爲我不想讓你們找到我。”
“可是,我們都很着急呀。你知不知道魏叔叔當時都快急哭了?”
這時,張暉怯怯的偷偷瞄了一眼一旁的魏教練後,一聲不響的低下了頭。也許,他也意識到了自己錯了。
“暉暉,你有沒有被螞蟻咬過?”
“有啊,”
“那,痛不痛?”
“一點兒也不痛。”也許要顯示自己的男子漢氣概,張暉居然脖子一歪十分不屑的回答道。
“你不會嗷嗷大叫嗎?”
“不會。”
“可是,我不相信。”
張暉十分納悶的看着董施,“阿姨,你怎麼纔信?”
“除非你證明給我看。”
“證明?你有螞蟻嗎?”
“暉暉,等下有個阿姨會在你這個手指上扎一針,就像一隻螞蟻咬過,不痛的。你敢不敢試一下?”
聞言,張暉用目光掃視着他們三個,好像在求助,又好像不太確定。
魏教練趕緊笑着說:“暉暉,如果你紮了手指,那麼,我們中午帶你去吃肯德基,好不好?”
“肯德基啊!好!”
張暉高興得立即從椅子上下地,像猴子般又蹦又跳起來。
見張暉答應了,他們三個相視一笑,認爲成功了一半了。
趁熱打鐵,事不宜遲,於是,魏教練牽着張暉往鑑定室走去。
一邊走,一邊給他打預防針,“張暉,我們現在就去扎手指哦!”張暉點點頭。
來到鑑定室,只見有不少人在。
這次,張暉沒有掉頭就走了。
一個大約二十來歲的姑娘接待了董施他們。
一會兒,她拿着醫用品走了過來,她一面用蘸了酒精的棉籤小心翼翼的幫張暉擦拭着一個指頭,一邊笑靨如花的誇讚:“小朋友,好帥哦!多大啦?”
“五歲”張暉大聲回答道。
當那姑娘手上拿着一枚小針時,可見,張暉的眼神裡閃過一絲恐慌。看來說不怕是假的。
也許,是有點疼的。因爲可以分明的看到張暉的眼睛裡噙滿了淚水。
可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誇他“張暉真勇敢!”“暉暉太棒了!”“暉暉,你太了不起了!”這樣一來,他又不好意思哭了,於是,生生地忍住,強作笑顏。
壓在心頭的石頭總算落地了。董施特別高興。
於是,決定兌現請張暉吃肯德基的承諾。
所以,他們四個十分開心的吃了個肯德基午餐。
當得知魏巍還沒工作時,董施試探着問:“在高爾夫球場當球童願意不願意?”
魏巍不解:“什麼是球童?”
“球童就是幫顧客撿球的。”
“多少錢一個月?包不包吃住?”
“這個我不清楚,因爲那個高爾夫球場是我朋友開的。如果你想去,我就幫你問問。不過,會很累,也會被曬得很黑的。你考慮一下呃。”
吃過飯後,董施悄悄的把魏教練叫到一旁,建議他把銀行卡號用短信發給她。
第二天早上十點,董施便把伍仟元一分不少的轉到魏教練的賬上。魏教練經查詢到賬後,非常高興,並第一時間給董施打了電話,一來告知錢已到,二來表示感謝。
到此,董施和魏教練的交易總算完成了。
接下來,就是等待。董施最怕等待了,因爲她實在不喜歡備受煎熬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