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回(八)

“呂妹子,姐姐不得不說你們幾句,你們確是十分幸運,登門武堡闖禁之時恰逢忌神和大批黑鼠成員都到外辦事,至少有七成以上的高手不在堡內,若不然你們的後果確實堪慮。”朱還雪可不認同呂千惠的說法,一般都 是棒打出頭鳥,往欲創新者必先以身殉法,造就了日後一些步隨者。

“呂師妹,剛纔你好像說過在西家堡遇上何等樣的大人物,才令你對三元劍陣完全改觀?”樑皓確很想知道呂千惠的內心世界。

“當時我們碰上了兩位老人家,一個穿灰色僧袍的老和尚,一人卻是着黃色裝飾的喇嘛服,因此惠子就簡稱他們爲老和尚和老喇嘛。”呂千惠道得津津有味。

樑皓更爲好奇:“莫非這老和尚和老喇嘛兩二人能破得了三元劍陣?和尚和喇嘛比比皆是,爲什麼會在西家堡現身,兩個出家人又會是誰?倘若他們的功夫真的了得,爲何我又從來聽聞他們的來頭,好像憑空冒出來的。”

朱還雪沉思了一會兒,才說:“西家黑鼠陣容當中,根本沒老和尚和老喇嘛這兩號人物。你卻能與二老相會,這就奇怪了,莫非他們也屬於闖禁者?”

呂千惠做出瞭解釋:“剛開始時我們也錯認這二人乃西家黑鼠,在場的狂蛟峰鶴一身功力非凡,見識過兩位出家人的武藝之後,也深感不敵。但爲了救出我們一衆小輩,次雙靈責無旁貸,他們終於同展出玉石俱焚的招數‘天道難容’。”

“什麼?憑狂蛟峰鶴兩位劍界至尊尚奈何不得這兩位出家人,那此二人是何方神聖?竟然懷有如此驚世駭俗的絕技。”樑皓聽後也不免大吃一驚。

“嚴格說來,蛟鶴雙劍在武林中的地位確極少逢對手,但此趟雙劍合壁反倒一招內就遭老喇嘛徒手逼退。你們倒可以想象一下差距有多大,更反映出老喇嘛的身手幾能同外公達到同一個境界了。”呂千惠說了當時的觀點。

“譁!突然間冒出個老喇嘛,竟然與天下一等一的潛龍神俠比肩。這樣的宗匠若非西家中人,那肯定就是武堡的敵人。此刻這武林禁地遭到強敵環伺,這惡名遠播的地方恐怕就要不保了,從此納入青史。”朱還雪忍不住發言。

“你們有所不知,老喇嘛的武功已是夠高,豈知老和尚反而比他高出半籌,單憑老和尚一人,幾就是宇內無人的那種境界。”光聽聲音,呂千惠講得跟真的一樣。

“這好像不合邏輯!老和尚的武技即便再厲害,也不可能超越咱們祖師爺,呂師妹,你是用那一套標準來做衡量?”樑皓最不服氣的,就是別人強過他祖師。

“首先,連少餘身受忌神那癡呆兒西飽學和他老婆三姑娘聯手合擊,二更秋風明知無幸,立時展露出一手必死絕技‘風雨同路’。本想硬碰之下,三人必死,因爲天下間無人能化解開來,恐怕連狂蛟峰鶴都無此把握。但偏偏老和尚就輕描淡寫的將狠勁卸除掉,而且輕輕巧巧地救下三條人命。”

“狂蛟峰鶴他們辦不到,未必祖師爺也辦不到,六十多年來,祖師爺被公推爲宇內第一高手,這一點豈是僥倖。”樑皓無法接受有人比他祖師爺更爲了得。

“師哥,惠子身爲祖師爺孫女,當然深知外公能耐,但這老和尚確是有非人一般的武功。他實在太強了,那時候惠子曾遭受黃山奇傑柳先君的暗算,一時身受重創。那位老和尚即時想施功急救,卻被衆人誤解成他欲向惠子動手非禮。”

頓上一頓,呂千惠接着說:“狂蛟峰鶴也認爲老和尚是位採花盜,二人聯手舞出萬物俱滅的‘天道難容’,單憑老喇嘛所修的密宗奇功也被強震出局,可見這一招‘天道難容’的威力是如何的強盛恐怖。”

“天道難容既爲玉石俱焚的絕招,爲何狂蛟峰鶴卻沒戰死在西家堡裡?還可以跑到劍府去施展同一道絕招,真是奇哉怪也!”朱還雪思前想後依舊滿腹疑問。

“因爲當時老和尚即時念出了十六個字的真言,然而這十六字卻只能代表着兩個字罷了。”呂千惠越說越是急促,也越講越玄了。

“師妹,到底是十六字還是兩個字?師哥都被你搞糊塗了。”樑皓更爲不解。

“老和尚當時是說;生既是死,死既是生,生生死死,死死生生。裡頭不是隻有生跟死兩個字罷了嗎?”呂千惠言之有物,還蠻有趣味的。

“呂妹子,這生跟死無論是十六個字還是兩個字,到底跟搏鬥那幾個人有何天大的關聯?”單憑對方的敘述,朱還雪倒真瞧不出重點。

“惠子開始時也搞不懂,老和尚一念完這十六字箴言後,就一舉鑽入了狂蛟峰鶴的劍圈當中。也不知他怎麼弄的,就那麼一幌眼,雙方卻能無聲無息地得到了安全,好像變戲法一樣。”

“譁!老和尚竟然如廝了得,狂蛟峰鶴豈是等閒之輩,倘若他們情急拼命。使將出來的那股威力肯定驚世駭俗,驚天動地,反遭老和尚消弭於轉瞬間,這一節真是匪夷所思。”樑皓道出心中的看法。

“老和尚與老喇嘛難道沒有名字可以稱呼嗎?爲何你們又會錯認作是西家黑鼠的成員呢?這一下的烏龍可真擺得太大了。”朱還雪口中雖如此說,內心卻想起了另一個常擺烏龍的人;八變烏龍趙譽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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