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二五八猶如三頭撲入羊羣裡頭的猛虎一般,將一衆黑衣人個個點倒栽地。沒到片刻,奇門八卦陣立時潰破瓦解,黑衣武士已是敗不成軍。風水輪流轉,黑衣的反遭得藍衣人一一截殺,令‘奇陣’已無法再凝集成一組戰線來。
一者西家堡武士遭突如其來的二五八攻破防線,殺得心有餘悸,再者呂千惠早凝定好破陣之法門。三者陣法一破,黑衣武士本就是一羣烏合之衆,確陷入各自爲戰的死衚衕裡,那更非藍衣人的對手了。
一霎間,戰場猶如處身在修羅地獄一般,周遭慘絕人寰,放眼所見;黑巾、鮮血、殘肢,斷頭、刀棍,遍佈於四周,滿地狼藉。黑衣武士陳屍倒塌,絕望地癱臥於血泊當中,倖存者呻*吟哀嘆,死傷者慘重異常。
僅乘的那些護院衛士,已經是個個面如死灰,心無鬥志,皆顫抖瑟縮於圍牆角落。他們往日那副作威作福,威風凜凜的嘴臉恐怕極難再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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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丁若竺在某次的機緣巧合之中,得到了‘玄女易鳳’的賞識,決意收她爲掌門大弟子。傳藝多時,待得丁若竺藝成之後,易鳳又任她做星鶴宮掌門,自己反而放下一切俗務,雲遊四海,隱跡江湖。
長江幫亦因丁若竺不忘舊情方能起死回生,與黃河幫那場最後一役。黃河幫慘敗瓦解,自幫主、護法、堂主、各支流的香主,幾乎都無一能悻免。原本將才濟濟、人煙稠密、商肆繁盛的一大幫派,如今如同抱殘守缺鬼蜮般的破落戶而且。
長江幫與星鶴宮也要付出代價,折損了過半的精英,彼此都元氣大傷。獨孤秀菊雖然臨崖勒馬,卻也癱瘓在牀,黃元慶更得養傷大半年。丁若竺隨身攜帶的鎮幫寶劍頓時斷折成三四截,大戰的場地幾乎毀不忍睹,至今仍然一片殘垣敗瓦。
經此一役,狂蛟與峰鶴雖然未結成夫妻,卻協定雙方互相支援。兩幫本就是大派別,聯合起來的實力真的非同小可。丁若竺查出西家堡曾參與‘佛劫’行動,意料到師尊易鳳已落入西貝品手中,故而約定黃元慶聯手硬闖這座‘武林禁地’。
何謂佛劫?此舉早發生了一段長時期,出家人多數會無緣無故的失蹤。有神僧師太,以及和尚小尼姑的。開始時大家尚不以爲意,直到‘京都六魁’的禪尼遭人強虜而去。人們才意識到這事態極不簡單,如今主兇未明,但丁若竺隱隱覺得,‘忌神’西貝品的嫌疑算是最大的一位。
‘六魁詩’的全文如下;禪忌相極佛蓮根,善美仁英注劍真。武俊傾拳乾坤鎮,六魁鑑定陰陽門。每句詩文首二字是禪忌、善美、武俊、六魁。禪爲禪尼,忌乃忌神,善本善俠,美叫美魁,武列武王,俊是俊少,此六人合稱‘京都六魁’。
二五八打破‘奇門八卦陣’,救出岌岌可危的藍衣人,嚇得黑衣人裹足不前。只聽江河幫黃元慶大笑:“武堡三大總管,奇門八卦陣已破,俺們贏了。”
原來兩大掌門連闖三關,武堡三大總管眼看抵擋不住他們的勢頭,唯有先用話題來激他們一激。就是說藍衣人必須脫出黑衣人的包抄,來犯之人方能爲所欲爲。在三大總管的想象當中,天下間無人能破得了‘奇門八卦陣’的包抄網。
遇上這種殘酷的反效果,黃山名宿柳先君唯有苦着臉道:“黃幫主,老朽敢以項上人頭來做擔保,無論你們認爲易鳳女俠還是江湖公推的禪尼女菩薩。這位女俠都未曾蒞臨過武堡,還望丁黃二位掌門別輕易聽信謠言纔好。”
“柳先君你身爲高高在上的‘兵’總管,說話怎能不算數的?大家講好的倘若我方能取勝,把‘奇陣’給破了。那就理所當然能將武堡裡裡外外搜查一遍,難道你們打輸了還想反悔不成。”丁若竺最不屑出爾反爾之輩,她正在高聲怒罵。
三大總管中的塞外飛狼羅千絕能被列爲‘膳’總管,雖然只處理膳食的問題,但其權職也確實不小。倘若西家堡真的淪陷了,他當然也無法置身事外。
只聽羅千絕接着說:“丁掌門,如果你們硬的要搜,今日武堡的實力算是比較單薄,咱們確實阻擋不了。但日後西堡主肯定會找回這個場,相信大家都聽聞過忌神的滅門手段,何必硬是要冒着這種風險呢!”
“羅千絕,你只是一個‘膳總管’,專管吃的就好,打打殺殺的這些事兒,你就別再操心了。倘若日後姓西的想要滅門也好,想要找茬也罷,叫他衝着江河幫找俺姓黃的直接來開幹就行了。”黃元慶畢竟是大幫派的掌舵人,言語間幾乎不痛不癢,不緩不急的,卻很有殺傷力,肯定一拳到位。
西家堡號稱天下首富,業務當然極爲龐大,而他四處培養似蘇州萬萬山莊老四‘萬羣亥’此類足智多謀之士,只想到各處去開疆擴土。所以‘西家堡’一切的運作幾乎能與朝廷六部相媲美的,裡裡外外涉及的人員至少也有數千個以上。
因此朝廷有吏、戶、禮、兵、刑、工‘六部’,而西家堡也設立起‘三大總管’來。‘黃山名宿’柳先君的職務最爲重大,因爲他身掛兵總管,一切防務的工作都在其管轄的範圍之內。
原本寄以防衛又依若長城的‘奇門八卦陣’忽然遭人瓦解,此刻面對一衆來犯的敵人上前挑釁。‘兵總管’彷彿亦無能爲力,武林禁地顯然已是形同虛設。
羅千絕本是隻管糧草吃喝,他那責任會比較輕一些,綽號爲‘塞外飛狼’,三大總管中身列膳總管。與皇宮的‘御膳房’一樣,他只須爲衆人張羅吃喝的罷了,但如今外敵已經欺壓到自個的頭頂上來了,他又豈能置之不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