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爲父親會痛恨路藍偷開保險箱的行爲,卻沒想到父親竟然會替路藍擔下來,貝均澤的臉色頓時大變。
父親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他竟然真的喜歡路藍這個壞女人?眼看事實擺放在面前,他還是要偏袒着她嗎?
“爸爸,我不相信,明明這個女人就是在當賊,您怎麼還要替她遮掩?”
蹭的從沙發上站起來,貝均澤臉色鐵青,聲音也驀得提高了數個分貝。
“均澤,有你這麼對爸爸說的嗎?再怎麼說,我也是你的爸爸,你還得尊稱路藍一聲路姨,怎麼能張口閉口說她是賊?”見兒子竟然不服從自己的安排,貝定一的聲音越發的不快。
“她原本就是一個賊,爸爸,明明事實擺在您的面前,你卻還要如此的偏袒她,你的心裡到底有沒有我媽,有沒有我,有沒有咱們貝氏這個家?難道非要等到路藍把貝家盜了個精光,盜成一個空殼,您纔打算不偏袒她嗎?”
貝定一聲音不快,貝均澤心情更糟,早已經氣了個臉紅脖子粗,對着貝定一立刻發出一連串的質問。
“啪——”
響亮的耳光驟然響起,在喏大的休息室裡面帶起隱隱的回聲,貝均澤細皮嫩肉的臉龐上,五指山就像是吹了氣的氣球,立刻凸顯出來。
“爸爸,你竟然打我?竟然爲了一個當賊的女人,打你的親兒子?”
貝均澤當時就呆住了。
從小到大,父親對他一直都是疼愛有加,即使是在他數次違拗父親的意願,不願意繼承家族產業,還因爲路藍的事情而跟父親故意鬧彆扭的那些時間裡,也從未中斷過對他的疼愛。
可是今天,父親竟然爲了一個女人,而且還是一個要盜取貝家財產的女人,下手那麼重的打了他一個耳光。
“你是我的兒子,我打你又怎麼樣?我已經說了,路藍她開保險箱,是我的授意。可是有你這樣的兒子嗎?罵父親的女人是賊也就算了,竟然還要連帶懷疑你自己的父親?”
“爸爸,可是路藍她……”
“閉嘴!我說過這件事以後不許再提。均澤,難道你非要把貝家給鬧個天翻地覆,家不像家,兄弟之間反目成戳,你才甘心嗎?虧我還打算兩個月後,就把貝氏影業完全交給你打理,現在看來,是不是要把貝氏影業交給你打理,我還要重新考慮一下。好吧,你馬上給我出去,以後再也不許提起這件事。”
然而不等貝均澤再做進一步的解釋,貝定一冷戾如冰的眼神便再次激射過來,對着貝均澤就是一通嚴詞厲色的呵斥,而後大手一揮,這就下了逐客令。
“好吧,我聽您的,我再也不提……但是爸爸,總有一天你會後悔偏袒這個女人的……”
貝均澤氣得簡直要吐血,彎腰一把抓起桌子上的平板電腦,恨恨的瞪了父親一眼,轉身疾步走出了總裁辦公室。
一直緊繃着臉,直到聽着外面傳來“砰”的一聲摔門聲,貝定一這才突然雙腿一軟,無力的跌坐在身後的沙發裡。
將自己那隻因爲扇兒子耳光,
都有點泛紅的手掌舉到面前,想到剛纔兒子臉上的紅腫,貝定一的眸子驀地就有些水霧瀰漫:
均澤,爸爸並不是真的想要打你,誰讓你的態度總是那麼執着呢?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爸爸的良苦用心,爸爸怎麼會不知道路藍是什麼樣的女人?可是畢竟她是你親弟弟的媽,爸爸怎麼能任由你不留一絲餘地的對付她,從而和親弟弟反目成仇?
眼淚汪汪的唏噓半天,貝定一這才起身疾步走進洗手間,洗乾淨了臉上的淚痕,疾步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後面。
“小王,馬上到我辦公室來一趟。”迅速將話筒放到耳邊,發出一條簡單的指令之後,貝定一轉身掀開了窗簾,看了看牆角的保險箱,又擡眸看了看房頂。
“篤篤篤……”
辦公室門上很快響起不急不緩,而且頗有規律的敲門聲,一聽就知道是貝定一那幾個訓練有素的私人保鏢之一在敲門。
“進來。”
急忙放下窗簾,將保險箱重新掩蓋好,抱了雙臂站在落地長窗前,靜靜的注視着窗外那繁華都市鱗次櫛比的建築,等待着敲門的人。
“貝總,您有什麼吩咐?”
黑色的西裝,潔白的襯衫,外帶一幅黑超,還有那輕輕交疊靜靜放在小腹的雙手,似乎是這個世紀保鏢的經典形象。
不過進來的這名稱作小王的保鏢,黑超卻並沒有戴在眼上,而是摺疊着放在左胸口袋內。
“小王,我有特別重要的任務要交給你去辦,記住一定要注意隱蔽,不要被人發現。”
聽到身後小王的詢問,貝定一這才從窗前轉過身來,示意小王走到自己身邊,附耳低低的一陣交代。
“明白了嗎?”
“明白。”
“那去吧,有什麼事記住第一時間向我彙報。不管何時何地。”
小王一向是貝定一幾名私人保鏢中最惜語如金的一個,但是雖然話很少,身手和頭腦卻是排在第一,面對貝定一的吩咐,他立刻點點頭,疾步退了出去。
安排好了小王,貝定一這纔再次走到桌前,神色安然的給路藍打電話:“藍,在辦公室嗎?——沒事,剛纔和均澤吵架心情不好,想要讓你過來陪我聊聊天。——爲什麼?還不是因爲你?均澤現在是越來越沒大沒小了,當着我的面都敢用那種口氣跟你說話,以後要是我不在公司了,那不更翻天了?——好吧,既然你有事要出去,那就先忙工作吧。”
放下話機,將身子嵌進舒適的老闆椅內,貝定一的臉上終於浮現一抹安詳的笑意:總算是一切搞定,接下來就看兒子怎麼表現了,最好能早點醒悟,別跟自己記仇就好。
總裁辦相隔一間的路藍辦公室,剛剛和貝定一通完電話的路藍,想到貝定一竟然因爲自己和貝均澤吵架,不覺心情爽歪歪。
起身走到落地長窗前,沐浴着從窗子射進來的金色陽光,那種渾身暖洋洋的感覺,讓她情不自禁張開雙臂,來了一個優美的旋轉。
看來現在貝定一對自己的信任很充分,這麼說自己想要撈錢
的動作就要更快,必須趕緊利用他的這份兒信任,否則的話等到他起了疑心,恐怕一分錢也弄不出來了。
將無名指上的那枚“大鑽戒”舉到眼前,路藍美麗的眸子,頓時就有些噴射出憤怒的火星來:
貝定一啊貝定一,其實我路藍做家賊,還不是讓你們貝家逼得?如果不是你們全家一直都在金錢上對我那麼小氣,我也不至於連一百萬都拿不出來,還要賣掉自己的鑽戒去籌錢。好吧,既然現在我有機會弄到錢了,哼,我路藍也不要多,一次弄你一千萬,弄個十回八回的,我就也成億萬富翁了。
“哈哈哈……”
越想越得意,不覺爆發出一陣興奮的狂笑。
而在另外一側的副總裁辦公室,盯着屏幕上路藍的得意洋洋,貝均澤卻氣得滿口銀牙咬得咯嘣蹦響,一邊用冷毛巾敷着自己紅腫的臉頰,一邊低聲的不停咒罵着該死的路藍。
摸出手機,匆匆撥出一個號碼:“小寶,從現在開始,給我二十四小時盯緊路藍。對,就是我那個該死的小媽。酬勞,隨便你開口。”
既然父親不讓再提路藍盜竊保險箱的事情,好,不能明着來,那就暗着來。
等他收集到足夠的證據,他貝均澤,一定會親手把路藍這個賤女人,一拳頭打出貝家。
“吱吱吱……”
正在恨意難消之際,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來電竟然是個陌生的號碼。
“喂,哪位?”
深吸一口氣將話機放在耳邊,貝均澤好不容易纔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圓潤一點。
“貝哥哥,我是蘇翔,我好想你哦,我和媽媽在樓下,我們能不能到你的辦公室參觀一下?”
那突然從話筒中衝出的稚嫩聲音,驚得貝均澤臉色當時就是一變:什麼?不會這麼巧吧?自己剛被父親打了耳光,文雅麗就偏偏帶着蘇翔來了貝氏?
可是很明顯,既然文雅麗和蘇翔來到樓下,就已經打算要上來,並且很可能也已經向樓下大堂的前臺接待小姐諮詢過,知道自己在辦公室。
怎麼辦?
擡手摸了一把自己還紅腫的臉頰,貝均澤突然有些侷促不安起來,看來現在最適合接待文雅麗和蘇翔的,也只有父親貝定一了,但是自己卻剛剛跟父親發生過爭執。
怎麼辦?難道轉眼的功夫,就要去求父親幫忙嗎?
略一思忖,貝均澤還是決定先放下和父親之間的芥蒂,讓父親代爲掩護,畢竟自己現在臉龐紅腫着,沒法見人呢。
“好吧,哥哥正在忙。你和媽媽讓保安給你們領到總裁專用電梯,直接上來吧。”
掛斷電話,匆匆走進父親辦公室。
面對兒子的主動示好,貝定一自然是滿面歡喜,立刻同意讓兒子先到小會議室躲一躲,而他先代爲掩護。
而就在文雅麗帶着兒子蘇翔進入貝定一辦公室的時候,路藍也挎着小包,匆匆出了自己的辦公室,疾步閃進了員工電梯。
==終於更新完了,先吃飯去,好餓,吼吼,各位親晚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