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李凡愚這麼說，但是安寧是肯定不會直接這麼傳達。
正信集團總部大樓，會客廳裡。
“哦？安總裁，你們難道就不考慮一下了？”
看着對面那個西裝革履，頭髮梳得整齊的中年男人。安寧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是的，這是我們李董的意思。”
“嘶、”那男人吸了口氣，“你們這個能源公司成立還不到半年，總投資也就是一個多億的樣子。現在給你們三倍的價格，你們還不滿意？
安總裁，實話跟你說了吧。這個收購是我們省公司的意思，要不是看在你們生產的那個節油寶……哦，或許說是生物柴油。有改善我們高硫高烴這個弊端，我們是不會找上門來尋求合作的。”
安寧作爲集團的ceo，哪裡不知道節油寶的本質是什麼。但是聽到來人明確的將節油寶就是生物柴油的本質直言不諱的提出來，她心裡還是一驚。
看來對方是有備而來，從剛纔的一番話中便能看出，對方對於節油寶和能源公都有過一番很深的調查。
但是她並未從表情上表露出內心的波動，而是報以非常官方的微笑，道：“楊主任，這不是對你們開出的價格有意見。而是能源分公司，確實是我集團針對未來發展做的一個極重要的佈局。所以雖然我個人覺得很遺憾，但是對於你們提出的收購提案，請恕我集團不能接受。”
“哎！”那楊姓主任擺了擺手，“大家明人不說暗話，無非就是錢的問題嘛。做生意當然是有來有往。這樣，安總裁。你們開個價，我回去跟省公司疏通疏通，我們可是帶着誠意來的。什麼事情，大家都能商量嘛！”
安寧心中好笑。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對方的意圖她大致的明白了。
節油寶的功效和特點，他們肯定是知道了。兩桶油的柴油油品問題，一直被市場上一大詬病。不誇張的說，這個缺點即使是在中油中化在政府的外焦政策下積極開拓海外資源之後，也是一直沒能解決的問題。
但是現在，正信的生物柴油對於他們來說卻是一個很好的解決之道。
畢竟按照現在正信節油寶與常規柴油混合使用，所體現出來的效果，已經在市場上形成了初步的好評。
證明確實能對柴油品質起到改善作用。
所以，這羣人就像是聞到了血甜味兒的蚊子，巴巴的飛了過來。而開出來五個億的價格，也只是一個初步的試探。在被拒絕之後，便想要提高價碼。
別說是李凡愚打定了主意不賣，以安寧的手段，就算是李凡愚同意五個億出售能源分公司。現在想通了這個關節，她也會拒絕，侍價而沽。
於是面對楊主任伸出的兩個巴掌，安寧面帶笑容輕輕搖頭，端起了放在一旁的茶杯。
見安寧端茶送客，那劉主任臉上的微笑消失了。
彈了彈西服的衣襟，面無表情道：“安小姐，我要提醒你們一點。你們集團的能源分公司生產的那款節油寶，在手續上可是不怎麼正規啊。”
說完他便冷哼一聲，不理安寧蹙起的眉頭招呼隨行的衆人起身離去。
當李凡愚來到集團總部的時候，這些人已經驅車離去。
李凡愚的辦公室。
“嚇唬特麼誰呢？！節油寶產品是經過勝利審批的，是程市長幫着辦理的。能有什麼問題？別說十個億，就算是把價格擡到十個億的美元，老子也不賣！”
看着猶如鬥牛一般氣的在辦公室裡直打轉的李凡愚，安寧無奈的搖了搖頭。
“小凡，我也沒說要把能源公司賣掉呀。我只是說讓你跟程市長再確認一下，別到時被人扭住小腳，出了什麼岔子。畢竟現在這個階段，節油寶的市場纔剛剛打開。這個節點要是出了什麼問題，我們的損失可就太大了。”
聽安寧這麼一說，李凡愚才停下腳步。想了想，拿起手機便給程剛撥了過去。
程剛一聽李凡愚將事情說完就急眼了，“這麼說，你壓根兒就沒去京城？！”
李凡愚苦着臉，“我的大市長。我也得有時間算啊！”
“哎！你啊！薛耀國雖然不是正管，但是工信部和能源部總歸不是太遠的關係。而且站在他那個高度，肯定是從國家角度考慮問題的。雖然現在燃油市場被中油中化壟斷，但是國家要發展，就離不了柴油。
現在咱們國家的情況就是油產量有限，爲了保證工業發展民用就要讓步。在這樣的情況下，如果你先跟他接觸一下，說通他讓他幫忙操作一二，雖然不能保證讓你的生物柴油跟常規暢遊分庭抗禮，但是至少用妞們自己的渠道，針對全國市場出售是沒問題的。
大不了，就沿用你們現在的方式，以節油寶的幌子跟常規柴油按照比例出售嘛！但是你沒有跟上面溝通，現在人家找上了門來，這事情弄的多被動你知不知道？”
被程剛劈頭蓋臉的一頓埋怨，李凡愚也特麼委屈。
他揉了揉被震得發癢的耳朵，“程市長，您說的對。但是現在事情一就都這樣兒了，說這些也解決不了問題啊。我就想問問您，咱這個節油寶的手續是沒有問題的吧？”
不問這話還好。一問，那邊兒的程剛語調又提升了十個分貝。
“小子！你還是嫩啊！我不說別的，你這個生物柴油的價值有多大你自己肯定是清楚的。對吧？”
“對啊。”
“這些話本不該是我這的身份該說的。但是你小子是我看着成長起來的，我就跟你說一個問題；如果他們掌握了這個生物柴油的提取技術，與常規方式提煉的柴油相混合，做成混合柴油投向市場。這裡邊要創造多大的利潤？”
“那不知道。”
“不是不知道，而是無法預估吧？”
李凡愚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嗯。”
“從小了講，這是一個可以爲中油創造巨大利潤的技術。從大了講，這是一個可以改善我國一直未曾解決的柴油油品的技術，更是一個可以爲中油集團創造大聲譽的技術！在這樣的利益和好處面前，節油寶的手續是否合規合法，你認爲重要嗎？”
李凡愚心中一顫；
大爺的！
聽老司機一言真是茅塞頓開，我特麼天真了啊！
……
就在李凡愚放下電話，準備再一次聯絡薛耀國的時候。能源分公司那邊便打了電話過來，孟雲用非常焦急的語氣報告道；
就在五分鐘之前，能源分公司接到了省工商和質監局的電話。
能源分公司以及正信節油寶，被查了！
聽到這個消息，李凡愚牙關緊咬。
看着身邊一臉關心的安寧，冷然一笑：“呵呵，這動作，真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