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伊,不見了!
男人狹長的眼底溢滿了暴戾甚至血腥之氣,陰寒的煞氣讓一旁的祁少白都不敢直視,陰冷了一方空間。
已經兩天了,半個影子都尋不到!
“查到了沒有?”
祁少白嚥了咽口水,額頭冒着細細的冷汗:“還、還沒。”
那個祖宗從來都是知道有條尾巴跟着的,想要甩掉他們,輕而易舉!
但痕跡能清理地這麼幹淨,想來她是動用了關係!
宋伊圈子乾淨透明,她要跑,能跑到哪裡去?最關鍵的是,爲什麼呢?!
林惜朝雙眼一眯,危險之氣乍泄,兩天前她就有些失魂落魄,他雖心生疑惑,但賓館那晚她的滋味過於美好和主動,平日裡她接受不了的姿勢和手段全盤接受,享受其中,致使他跟着沉淪,沒有深究!
那感覺,林惜朝眼眸深邃地發亮,就像無聲的告別,帶着決絕和入骨的纏綿!
想到這裡,心猛地被揪住,疼得快要死去!
“去第一醫院。”
如果,還有什麼人讓她放心不下的,也就只有那個人了。
“哐——”
病房的門被突然踹開,林惜朝面沉如水,漂亮的臉埋葬在大片的陰影裡,神色冷漠,悲喜難辨,目光落在房內的病牀上,陡然陰鷙幽冷起來。祁少白探了探腦袋,臉灰如土,一顆心肝提着了喉嚨間。
一男一女,同牀共枕。
女主好死不死的,正是失蹤兩天的宋伊。
“出去。”
祁少白聽見他手指骨節用力握緊而作響,是他怒極的表示,灰溜溜地離開。
待偌大的病房安靜下來,林惜朝既不上前也不後退,凌冽的眸色像是凌遲處死般鋒利地掃在她的身上每一寸的肌膚。
宋伊再也裝睡不下去,睜開了眼,從牀上坐了起來。
低斂着眼瞼,看不見男人此時眼底究竟有着怎樣暴風雪般的黑暗!
男人依舊不開口,還是她先打破沉默:“離婚吧。”
“三年前,虧欠你的,我該還的都還的差不多了。”聲音淡地沒有顏色。
林惜朝心頭一刺,身上的溫度剝離地乾乾淨淨,不可置信道:“你再說一遍!”
“我們出去談吧。”從牀上跳了下來,小心地替慕容蓋好被子,“他剛打了鎮定劑,需要好好休息。”
怒極反笑,林惜朝神色冷漠:“好。”
天台
天上沒什麼星子,涼風吹在身上反而愈發地燥熱。宋伊有些口乾舌燥,下意識地舔了舔嘴巴,落在男人的眼底卻是極爲撩撥煽情,輕易勾起了火。一個欺壓,林惜朝猛地將她逼退在白牆上。
撇過頭,宋伊大口喘着氣,冰涼的夜風灌入口鼻,冰的她的心扉麻木了起來:“我們是來談離婚的,不是來*的。”
“先做,再談!”
男人心頭的怒意又被挑了起來,握着她腰的力道又加深了幾分,疼得她小臉都皺了起來,卻死命地不吭一聲!
吃痛道:“女人你一抓不是一大把嗎?何必和我糾纏不清。”
“是誰,讓你離開我的?”粗暴地扯掉她的鈕釦,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膚,男人憤憤地在她的脖頸上下了重口,雙手四處遊曳燎火,宋伊頓覺委屈,奮力掙扎。可男人將她禁錮地密不透風,死死地壓在她的身上,叫她難以動彈!
“離婚?不,宋伊,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生生世世,你都是我的!”
霸道偏執的話從男人的薄脣裡吐出,宋伊的眼角紅了起來,忍不住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再次睜開,眼底一片冷漠:“別傻了。”
“至始至終,我喜歡的都只有慕容一個人。”
“林惜朝,三年前,誤以爲你通敵叛國,害的你被放逐異國,對你的,我只有最深的愧疚和抱歉。”
你身爲軍人,宋正德宋老司令是你的爺爺,你可曾對得起他的碧血丹心。
午夜夢迴,躺在男人懷裡的你,會不會驚出一身冷汗!
姐姐,你真的是軍人?
宋伊笑了笑,很是薄涼:“這幾個月,我該還的,都還得差不多了。”
“你說要娶我,我嫁了。你愛我,我讓你愛了,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林惜朝臉上所有的灼熱、溫柔、甚至憤怒消褪地乾乾淨淨,有的是寒鐵般的冷漠,聲音危險卻又性感地無可救藥:“你再說一遍!”
“離婚協議,我已經讓律師起草好了,我淨身出戶,從此你我嫁娶,再無任何瓜葛。”
男人看着她,幾乎是要把她整個人整個樣子都看進心裡。
良久,他直起身子,忽然開口,語氣很靜:“嫁給我,和我過下去,就這麼難嗎?”
他賭上全部的寵和愛,只爲了留住現在口口聲聲鬧着要離婚的女人!
他要孩子,只是因爲有個孩子能將她牢牢捆綁在他的身邊!
“你對我很好,是我不好!”眼角發紅,宋伊沙啞道,“我們也不適合!”
一句不適合,就判了他死刑!
林惜朝嘲諷地勾了勾嘴角:“我不同意呢?”
“我們約法三章過,過不下去的時候,好聚好散。”
男人身子的重量幾乎全部壓在她的身上,宋伊費力地從口袋裡掏出離婚協議書和一支筆,落腳處女人龍飛鳳舞的簽名瞬間激怒了林惜朝,眼神冷的快要凍死人,一把奪過幾下撕成碎片扔向後面的天台!
“林惜朝,你混蛋。”
那離婚協議,她憋了半天才寫出來的!
迴應她的是男人愈發賣力地衝刺和啃咬!
到了最後,宋伊精疲力盡,連掛在男人身上的力氣都沒有了,還是林惜朝託着她的臀將她抱在懷裡!
男人在替她穿衣服的時候看到了,眼底閃過一絲心疼,隨即又掩了下去:“只要不離婚,你要什麼我都給!”
“可現在除了離婚,我什麼都不想要。”
她不能心軟,絕對不能!
宋伊冷下聲線咄咄逼人,“你可以給的。”
倘若,她以後還有那個命回來,只要他還要宋伊這個人,她一定會完完全全奉獻自己!
林惜朝深深閉上了眼:“伊伊,換一個其他的!”
“沒有其他的了!”
“好。”
僵持了一會兒,林惜朝俯首吻了吻她的額頭,姿態閒涼地將她抱了出去,臉色薄涼從容,“離婚協議書,我會重新草擬一份寄給你。”
“好。”
眼淚無法抑制地涌了上來,宋伊往他的懷抱深處拱了拱,貪戀着嗅着特屬於他的霸道溫熱的氣息,原諒她,她這個自私的女人,狠心地利用他對自己的沒辦法,提出這麼無力傷人的要求!
他對她的寵,寵到了骨子裡!
白天忙碌着公司的事情,下班回來又要下廚做飯刷碗洗衣服,她提過找保潔阿姨,但是被他一口拒絕。
他不喜歡陌生人進入到他的地盤,更不喜歡亂動他的東西!
協議書是祁少白送來的,他的臉色一片冰涼,全程和宋伊沒有交流。
只是臨走的時候,腳步頓了頓,轉過身,冷聲道:“宋小姐,麻煩您這次退出的乾淨些!”
“我哥們腦子不是很好,他要是犯渾找您,我希望您呢,動動下您金貴的手指將他打醒,免得他——遇人不淑!”
最後四個字,幾乎是咬牙切齒!
宋伊難得沒有反駁回去,等到祁少白離去,又呆呆坐了一會兒,纔回到了C區監獄。
司玥身上的傷勢被人清理過了,換上一套乾淨的獄服,見她來了,手上拿着一份文件,眼底閃過一絲嘲諷:“來了。”
“這不正是你想要的嘛。”將文件丟到她的身邊,宋伊麪無表情道,“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了。”
“潛入在C區其他殺手的名單,以及指使你們這次行動的主謀。”
“慕容呢,他怎麼樣?”司玥不答反問,從地上站了起來,神色泄着一絲緊張和焦灼。
“他,很不好。”
宋伊捏住她的下巴,仰起她的後腦強迫她和她對視,臉色一點表情都沒有,卻莫名地讓司玥更覺得凜冽,一字一頓道,“被一個女人當成*的工具,正常男人都不能忍受,更何況他還是一個少尉!”
“秦真真,不,司玥,慕容他這輩子,算是廢在你的手裡了。”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