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誓我真的和金歲成已經一刀兩斷了!”蔡芬芬看着簡溪說道,就差舉手對青天了,不過簡溪是不吃這套的,她不是也發過誓生不入電子行業,結果咧?誓言就和放屁一樣,主要是聽個響。
“一刀兩斷?”簡溪冷笑了一聲,“我問你,爲什麼記者會知道我用中國電子科技大學的假文憑應聘Creation的工程師職位?”
“我怎麼知道記者怎麼會知道的!”蔡芬芬笑得有些心虛,“再說了,這件事情要問也應該去問Creation內部的人吧?和我有什麼關係?”
“知道這件事情的人只有五個,孫文宇、我、陳輝、李雲潔和你。”簡溪看着蔡芬芬,不用說太多也明白她話裡的意思,Creation沒必要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喜歡看熱鬧、看孫文宇出醜的自然也只有這位同學兼對手的金歲成了,而能得到這個消息的渠道也就自然只有蔡芬芬一人了。
“爲什麼不能是李雲潔?”蔡芬芬問道。
簡溪不回答蔡芬芬,只是看着她,半晌之後蔡芬芬在這樣的對峙中敗下陣來,“是我給你金歲成說的,但是這件事情過去很久了,我在答應了林浩之後絕對沒有去見過金歲成。”
“這話就留着給時間驗證吧,我提醒你,蔡芬芬,你要是做什麼對不起林浩的事情,咱倆這朋友也就做到頭了。”簡溪凝重的說道,眉頭緊鎖。這件事情起先她沒有想這麼多,但是聽見陳輝在茶水間安慰李雲潔,才猛然意識到泄密的人恐怕是她自己。
“你到底是我的朋友還是林浩的朋友啊!”蔡芬芬不滿的說道。
“壞事做多了,總得給自己積點陰德吧!”簡溪很自然的說道。
“我上完廁所了,能回來了嗎?”林浩走到蔡芬芬和簡溪的位置前面問道,看着兩個女人都不太友善的眼神,又指了指廁所說,“那不成我再去醞釀一下!”
“行了,走吧!”簡溪看了看錶,“時間不早了。”
“哦!”林浩應聲道,給蔡芬芬遞過去一個眼神,滿眼都是問號,主旨就一個意思:我又哪裡做錯了?
簡溪往外走,瞥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猛地頓住了身子,林浩又剎車不及直接撞了上來,退了兩步纔看着簡溪怯生生的問道,“怎麼了?”他對簡溪畢恭畢敬的程度,已經把簡溪當做岳母大人在供着了。
“孫總?”簡溪說道。
“孫文宇?”蔡芬芬也應聲道,朝着簡溪的方向看去,孫文宇的桌子上擺了兩瓶的芝華士12年,一瓶半已經空了,剩下啤酒罐的數目目測也有半打,他是把洋酒和啤酒兌起來喝的,“真是不要命了!”簡溪兀自感慨了一句,酒量好也不是這麼個揮霍法,她大步朝着孫文宇的方向走了過去,“孫總?”
孫文宇的眉頭緊鎖,臉上的表情不怎麼好看,給了簡溪一個迴應,可是事實上他連自己在幹嘛都不清楚。
簡溪勾了勾手指頭看着林浩,“過來!”
林浩幽幽的走了過去,很哀怨的把孫文宇背在了身上和蔡芬芬往門外走,簡溪留在原地把孫文宇的帳買了,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能叫一個天塌下來都頂住的老總喝成這個樣子?
“放我牀上,”簡溪指揮着林浩把孫文宇安置下來,這話說出來,林浩和蔡芬芬都是腦門一亮的擡起臉來看着簡溪。
“你的思路是,你撿回來的東西就是你的?”蔡芬芬問道,試圖捋順簡溪這是要做什麼?
“他都已經喝成這樣了,難道還要扔在沙發上睡一夜嗎?”簡溪反問道。
“你們……一起睡?”蔡芬芬問道,簡溪抓起自己牀上的布偶就扔給了蔡芬芬,“滿腦子的齷齪想法!”
林浩把人扔到了牀上,簡溪繼續指揮着讓林浩幫孫文宇換了一身衣服,折騰了不少時間,幾個人本身就都喝了點酒,再加上晚上也沒少費力氣吵架,林浩一走蔡芬芬就關門回房睡了。簡溪回自己房間的衛生間洗漱出來,見孫文宇已經在自己的牀上熟睡了,她情不自禁的走到了牀邊坐了下來。
孫文宇的眉頭緊鎖,即使是在夢中也仍舊心情不太好,簡溪冰涼的手指在他的眉心輕撫,她站起身又折回衛生間拿出毛巾幫孫文宇將臉拭擦了一遍,出門接了一杯水放在了牀頭。自己這才放心的拿着杯子去客廳睡覺。
第二天一早,蔡芬芬是被簡溪在廚房裡丁玲哐啷的破壞性行爲給吵醒的,一進廚房特新鮮的看着正在做飯的簡溪,“簡大小姐,你在幹什麼?”
“做早餐啊,看不出來嗎?”簡溪很理直氣壯的說道。
“現在才七點,今天是週末!”蔡芬芬吼了一嗓子。
“你小點聲,”簡溪看着蔡芬芬不滿的說道。
“我小聲點?”蔡芬芬指着自己,“拜託啊,是你沒事兒做早餐把我給吵醒的,現在叫我小聲點?你現在是重色輕友、見利忘義、爲男人打算插朋友兩刀啊!”
“孫總昨晚喝多了,你能讓着點人家嗎?”簡溪一臉你別任性的看着蔡芬芬。
“哦,人家宿醉就是宿醉,合着我經常喝多回來就活該被無視是嗎?”蔡芬芬很不爽的說道,雖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吃的哪門子的醋?
“就你那二兩半的酒量,宿醉都不新鮮了!”簡溪嫌棄的說道,把煎好的雞蛋翻了個面盛出來放在盤子裡,麪包機已經把土司考好了,她又重新往鍋裡倒上了油,準備煎香腸。
“行!”蔡芬芬認輸了,“你們倆自己玩過家家,我不奉陪了。”她說完大步回房穿上衣服就摔門出去了,摔門“咚”的一聲,叫整個房子都一震,簡溪真想扯着嗓子罵人,不過考慮到房間裡還有一人,想想算了!
聽見蔡芬芬出門的聲音傳來,孫文宇才從簡溪的牀上下來,他一早就起來了,努力的試圖回憶昨晚的事情,卻絲毫找不到一個記憶的出口。認出來這是簡溪的房間之後,他更加懼憚昨晚是自己喝多了,憑藉酒意來找簡溪表白。
聽見外面蔡芬芬和簡溪的吵架聲,他覺得自己的擔心應該是多餘了,如果真的表白了,只怕是以簡溪的個性自己這會兒得躺在大馬路上,就別提早餐這會兒事了。孫文宇看着牀頭櫃上的那杯水,一飲而盡,捏着杯子回味了一下睡在簡溪牀上的感覺,然後纔出來朝着廚房走去。
看着簡溪在廚房裡忙前忙後的身影,孫文宇發現這就是自己期待了很久的簡單的幸福,他把身子靠在廚房的門框上,看着簡溪一面哼着小曲一面在煎剛剛放進鍋裡的培根,不知不覺的餐檯上已經堆了一羣的早餐,她自己也沒意識到自己做了多少東西。
簡溪轉過身端着平底鍋準備把做好的培根放進盤子裡,卻被忽然出現在背後的人影嚇了一跳,尖叫一聲之後就把手裡的平底鍋給扔了,手裡的鏟子碰到了另一隻手,滾燙的熱度瞬間將她的手指燙的通紅,“啊……”簡溪叫了一聲。
“怎麼這麼不小心……”孫文宇三步並作兩步衝到了簡溪的面前,把她的手指拿過來放在了水龍頭下面,打開了水管任憑裡面的冰涼的水沖洗着她發紅的手指,他寬大的身軀將簡溪的身體包裹在胸前,整個人將簡溪環住、宛若在抱着她。
房間裡瞬間寂靜無比,簡溪只聽得到自己的心跳,連水流的“嘩嘩”聲都已經從她的耳畔離開了,她的面色潮紅,連動都不敢動、只能任憑孫文宇這麼握着自己。
“還疼嗎?”孫文宇問道。
簡溪木訥的搖了搖頭。
“女孩子做事兒就不能細心一點?”孫文宇皺着眉頭說道,鬆開了簡溪的手朝後退了幾步,和她保持了一點距離。
“我還不是在給你做早飯?”簡溪的脾氣上來瞬間脫口而出的反詰道,“你醒來了不能吭一聲啊,鬼一樣的站在那裡,我還算是膽子大的了,萬一再把我嚇得心臟病發作怎麼辦,這責任你負啊?”她尖着自己的嗓子連喘氣都不用的一口氣吐出這段話來,看着孫文宇氣呼呼的站在餐檯前面等着對方給自己賠不是。
孫文宇卻笑了,“坐好了就端到茶几上,我想坐着吃。”他說完也不看簡溪的臉色就朝着沙發走過去,睡過一宿的沙發此刻還沒有整理,上面堆放着簡溪的杯子和早晨脫下來的睡衣,簡溪想起這些一個箭步衝過去的時候,孫文宇已經捏着簡溪的睡衣在看這一張無法下屁股的沙發了。
簡溪一把奪回自己的睡衣,火速的捲起杯子把東西扔在自己的房間,然後臥室門關上纔看着孫文宇,“一點禮貌都沒有!”她撅着嘴,又擺出了一臉委屈的樣子,悻悻的轉身回到廚房,把剛纔弄得一團糟的平底鍋收拾了一番,然後把已經準備好的麪包、牛奶、雞蛋和香腸端到了桌子上,還做了沙拉,鮮榨的檸檬汁,她帶着情緒把東西“哐嘰”一聲放在桌子上,滿臉怒意的坐下開始吃飯。
簡溪自問自己都沒有對自己這麼好過,憑什麼要對這個黃世仁這麼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