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冬梅也轉過頭去看錦茵姐,不知道爲什麼現在她會這麼說,明明最後看到那鐲子的人是自己……爲什麼要站出來。冬梅覺得自己的眼眶溼了,心內也是暖暖的。
錦茵卻只是朝着冬梅笑了一下,在她的心裡,冬梅笨笨的,面對這樣的事情,是一定會慌亂的。若是到時候說出什麼不好的事情來,恐怕那大理寺卿可能會將冬梅當做犯人抓起來。畢竟現在這裡這麼多人看着,大理寺卿急需要給所有人一個交代。可是錦茵不同,錦茵自己沒有做這樣的事情,她也相信冬梅沒有做這樣的事情。所以錦茵相信,只要堅持住,大理寺卿不管能不能找到那殺人兇手,但是肯定的是,她與冬梅便不會被當做兇手。
大理寺卿顯然也是一愣,他只是想從這名女子身上尋些線索,但是他沒有想到現在怎麼會有兩個女子都站了出來,說這樣的事情是她做的。那這意思是……她們共同保管,共同作案?雖說是兩名女子作案來說的話,會相對成功一些。但是這女子卻是主動站了出來,是爲了混淆視聽,還是真的清白?大理寺卿覺得自己腦袋中一片混亂,找不到答案。
這時,那仵作也回來了,本準備附在大理寺卿耳邊告訴他屍檢的結果,但是看着一旁還站着端王和九王爺,他有些猶豫。其實也怪不得這仵作,他是大理寺專用的仵作,與大理寺卿相互配合了好久,當然會在第一時間,想要將屍檢的結果告訴自己大人。
大理寺卿看着一旁的端王和九王爺,覺得這嫣紅本來就是王府之內的人,那他將這結果告訴端王實在是十分的合情合理。所以大理寺卿揮揮手,示意仵作可以講出來。仵作看着地上那灘已經乾涸的血液,愣了一瞬才道:“啓稟王爺大人,那嫣紅的致命傷口是在頭顱上,有人趁着她不察,將銀針插在了她的頭頂上的各個穴位之上,這才導致了那嫣紅死亡。可是不知道爲何,那兇手在嫣紅未死之前,竟將嫣紅的脖頸給割開了,這才流出了許多的血。”
衆人聽到這仵作這麼說,不禁吸了一口冷氣,不知這兇手爲什麼會這般兇殘,殺了那嫣紅還不行,竟還要將嫣紅身上的血給放了個乾淨。這是要有多深的仇恨,纔會叫那兇手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真是不敢置信!
大理寺卿也皺着眉頭,覺得兇手是否與這嫣紅有着極深的仇恨,否則便是這兇手是一個極爲變態的人,不然怎麼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但是大理寺卿的目光在宋玉兒以及那兩名丫鬟之間逡巡,他怎麼看,都不覺得這三人像是兇手。
但是畢竟人不可貌相,他審理了那麼多的案件,有很多兇手都是看起來不像,但是卻實實在在是那人便是兇手。所以大理寺卿面上帶着狐疑的看了這三人一眼,一時也拿不定主意。祁乾元的面上卻是顯出了一絲不耐來,他不是因爲今日裡是他的生辰被破壞纔會這樣,而是因爲這大理寺卿怎麼過了這麼久,這麼明顯的答案,他還是拿着看犯人的眼神看着宋玉兒。
祁乾元沒有發現,關於宋玉兒的有些事情,他是越來越着急了,唯恐宋玉兒會受到什麼牽連傷害。
最後,大理寺卿才慢慢道:“這……這恐怕是內賊所爲,至於爲何那嫣紅姑娘會死,而王妃的鐲子會出現在這裡還有待考究,希望王妃能夠配合,將您的丫鬟跟着我回一趟大理寺。”他也只能這樣說了呀,要不然還能怎麼說,說王妃您也很有嫌疑,請跟我回去一趟。放心我不會用嚴刑逼供,但是您還是要住在牢獄裡?
大理寺卿看着祁乾元那陰晴不定的臉色,覺得自己若是這麼說了,那便倒了大黴了。端王看似溫和,但這朝廷何時是安定之所?這端王母妃沒有任何勢力,端王卻能憑藉着一己之力爬到現在這樣,已經是很難得了。這其中的手段,可想而知。大理寺卿甚至覺得,自己得罪太子,也不能得罪端王。
所以方纔他一邊說着自己的想法,一邊小心的看着端王的臉色。
不過好似是因爲只是說要拘禁王妃身邊的丫鬟,祁乾元的臉色好看了許多,這叫大理寺卿輕輕的舒了一口氣。
但是宋玉兒卻不這麼想,爲什麼呀,爲什麼要將冬梅與錦茵帶到大理寺去。明明錦茵與冬梅都不是兇手,不,她們誰都不是兇手呀。這明明是栽贓陷害,爲什麼這大理寺卿還是要一意孤行帶走冬梅錦茵。看着冬梅變得蒼白的小臉,宋玉兒急忙走到冬梅面前,護住冬梅與錦茵,叫那準備來抓人的護衛無法上前一步。
那些護衛爲難的看着大理寺卿,大理寺卿也十分爲難
的看着祁乾元。
這……這不是擺明了不讓帶人走嘛,那這樣的話,這案件要怎麼解決呢?大理寺卿心中爲難,也不知道爲何是好。
這時,那些看熱鬧的人羣卻是起到了一些作用,她們又開始碎碎唸了起來。
說什麼“哎呀,人家王妃說沒有殺人就沒有殺人呢。”、“哎呦,這不就是這個樣子嘛。”、“想不到那丫鬟看着老實,也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那些字眼鑽入宋玉兒的耳朵裡,叫宋玉兒的心裡也跟着難受了起來。宋玉兒不明白,爲何這些人就是看着她遭殃她們就開心,自己到底是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事情?宋玉兒的心中升起了一股無名火,她再也忍受不住的叫了起來:“你們……爲什麼一定要這麼咄咄逼人。冬梅很好,連拾到的銀子都會站在路旁等着失主,她不會拿我的東西。錦茵很善良,雖然不常說話,但是她卻並不貪圖我賞給她的任何東西。她們兩個,誰都不會是殺人兇手……你們別再……”宋玉兒說着說着,聲音就哽咽了起來。她捂住臉頰,眼淚大滴的從她的眼中流了出來。宋玉兒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她不難過,卻哭的厲害。
冬梅沒想到自家王妃會這麼護着自己,冬梅心內感動極了,眼眶也有些溼潤起來。
那些看熱鬧的女子也不是什麼惡人,她們只是單純的嫉妒宋玉兒而已。她們只是想着讓宋玉兒離開祁乾元,好讓自己能嫁給祁乾元。她們並不是真的想要致宋玉兒於死地,她們的心腸也是十分柔軟,所以現在她們看到宋玉兒哭,心裡也有些訕訕。相互看了一眼,便也不再吭聲了。
祁乾元留着這麼些在這裡,起初是因爲他覺得王府內出了事情,若是不讓這些人親眼看見,他們怕是會將事情憑藉自己的想象越描越黑,呈現一片不可逆轉之勢。後來讓這些人留在這裡,是爲了要他們親眼看着宋玉兒是無辜的。祁乾元怎麼也沒有想到,宋玉兒會爲了這麼一些人說的一些話,當場就哭了。
若是放在以前,宋玉兒這樣哭出來,祁乾元定會好好的嘲笑她一番。但是現在,祁乾元看着宋玉兒臉上未乾的淚珠,卻覺得心內痛的厲害。他開始埋怨自己,爲什麼要將這一羣人留在這裡,生出了這麼些的是非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