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采茵站在街邊,翹首望着那馬車狂奔而去,心中暗自竊喜。舒殘顎疈雖不知道是什麼人如此膽大妄爲,不過一想到文采菁遭殃,她就開心的不得了。除了這樣子的事情,她要是死了最好,要是不死,以後的名聲也臭了。還想進定王府做側妃?想得美,只怕倒是連妾都當不成。
眼見着那馬車漸行漸遠,忽然,她看到有兩個矯健的身影當空飛了過去,竟就落在了那馬車上。
她看着心頭一緊。這兩個是什麼人?突然跳到馬車上去幹什麼?是幫兇?還是去救文采菁的?文采菁有認識身手這麼好的人嗎?
就在她滿心奇怪的時候,就聽馬車那邊“砰”的一聲響,車馬後面的車板竟然被撞開了,一個穿着青衣、蒙着面的男子從裡頭跳了出來,在地上滾了一圈後,縱身一躍,很快消失了個沒影,再看馬車裡,文采菁扶着車壁坐着,望着那破開的車板,神色有些倉皇,而剛纔跳上馬車的那兩個男子中的一個威風凜凜的站在車門口,殺氣騰騰的望着剛纔那個青衣男子消逝的地方。
原來是來救文采菁灝。
文采茵忍不住失望,仔細看站在車門口的那個男子,身形挺拔,模樣硬朗,氣度不凡,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夫俗子。
看着氣質歲不差,不過那模樣,跟她的定王爺比實在就差的太多了。她忍不住在心裡頭腹誹。
就在這時,她就看到文采菁坐的馬車忽然顛了一下,文采菁竟然一個不穩,向外一頭栽了出來嗯。
她瞪大了眼睛,看得都直了,口中不停默唸:“摔下來,摔下來,摔死,摔死,毀容,毀容……”
只可惜,她的詛咒沒能成功,就看到原本站在車門口的那個男子飛身一個魚躍,竟然一把抱住了摔出來的文采菁,當空一個翻身,把自己做了墊背的,重重摔在了地上。
周圍圍觀的人立刻爆發出了一聲驚歎。
文采茵看在眼裡,頓覺心裡頭堵得厲害。這種只出現的話本里的英雄救美的故事怎麼就沒有發生在她的身上呢?雖然不如定王爺那般俊美,不過這男子的身手真是不賴呢。
不過,轉念又一想,她就釋懷了,看向文采菁的眼中多了一絲鄙夷和幸災樂禍。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跟個男人摟摟抱抱的,文采菁這名聲算是全毀了,想要再嫁進定王府做側妃怕是不可能了,說不定還得要嫁給那個抱她的男人。看男人的年紀,家中怕是早就已經妻妾成羣友上傳)該。看她以前囂張得意的模樣,其實也不過是當妾的命。
然後,她便聽到了一旁有人在議論。
“這男人是誰啊?好身手啊……”
“這男人你都不知道?在京城他可是大名鼎鼎的,那名望地位可一點兒不比幾位王爺差。”
“哦?是誰啊?”
文采茵也豎直了耳朵。
“就是那個大名鼎鼎的安平侯啊,那領兵打仗的本事可不小,人家都叫他戰神呢。”
“啊,原來是他啊。”
文采茵頓時驚呆住了,怔怔看着諶瀚,半晌沒回過神來。原來他就是安平侯啊。
她心裡頭開始不滿起來。這文采菁真真是不要臉,不止勾搭定王爺,竟然連安平侯也勾搭上了。雖然文采菁不能進定王府的可能讓她心裡一鬆,可這會兒想到她可能會同她一起進安平侯府,她就不愉快起來了。
文采菁那邊,雖然有諶瀚做墊背的,可還是摔了個七葷八素,頭暈眼花。
“喂,你沒事吧?”
聽的耳邊有人叫,她皺了一下眉,輕甩了一下腦袋,慢慢回過神來了。
沒想到一擡眼就看到諶瀚那雙灼灼有神的眼睛,她驚得呆了一下,直到聽到從旁邊圍觀的人那裡傳來的不懷好意的竊竊私語聲才恍然發覺,光天化日之下,他們的姿勢實在不雅觀。
“對、對不起……”她抱歉的說着,手忙腳亂要爬起來。
可是那麼多人看着,她心裡頭發慌啊,越慌,手腳就越亂,偏他今個兒穿的這衣服還是絲緞的,滑溜的很,手撐上去,滑下來,再撐上去,又滑下來。
如此三番幾次,幾次三番,周圍人的目光越來越令人難堪,她的臉也越來越紅。
再看諶瀚,躺在那裡竟是一動不動,就那麼看好戲呢。
文采菁頓時惱羞成怒,壓低嗓音喝了一聲:“你就不能幫一把嗎?”
諶瀚眉頭一挑,這才伸手扶了她一把。
她這才站起來,忙不迭整理着亂了的衣服和頭髮。
旁邊指手劃腳的人越來越多,雖然都是竊竊私語,不過隱隱傳到耳中的都是些不堪入耳的。
文采菁聽在耳中,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紅一陣,煞是難看。
諶瀚站在一旁倒是絲毫不受影響,一來臉皮夠厚,二來這種事情相較於女子來說,對男子還是相對寬容的。
“這回,你就算不想嫁都不成了。”他自小習武,自然比一般人更耳聰目明,將周圍人的話聽的一清二楚,幽幽吐出一句。
在文采菁聽來,他這話裡頭,怎麼聽怎麼感覺好像有股幸災樂禍的味道,於是,她忍不住憤怒的一眼狠狠瞪了過去,壓低嗓音怒聲喝道:“還不都是你害的。”
諶瀚眉頭一挑,一臉無辜:“難道我救你還救錯了?”
一句話當即堵得文采菁說不出話來。
這時,同行的胡八已將制住了驚馬,拉着馬車回來了。
“侯爺,你沒事吧?”他關切的問諶瀚。
諶瀚不以爲然搖搖頭,轉頭文采菁,也問了一句:“你呢?也沒事吧。”
“我沒事。”文采菁搖搖頭,臉上的神情卻慌張了起來,四下張望,帶着一絲倉皇道:“不過我的丫鬟,還有車伕都不見了,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他們好像就在前面,回過去找找看吧。”諶瀚轉手一指剛纔他們過來的一路說。
文采菁點點頭,急忙轉身找了回去。
諶瀚更在旁邊,幫她開路。
往回走了沒幾步,文采菁就看到站在街邊一臉怨恨看着她的文采茵。
這個時候,她並不想搭理她,很快別開了眼,可是眨眼的工夫,她就又將視線轉了回去,然後神色慌張的飛奔了過去,她看到了青杏了。
“青杏……”她叫着青杏的名字疾奔過去,卻見她躺在那裡一動不動,心下不由一沉,就在距離青杏兩三步遠的地方,便不由停住了腳,站在那裡不敢往前。青杏她不會是出事了吧?
倒是諶瀚,不以爲然的飛快上前兩步,探了探青杏的鼻息,轉頭看向文采菁道:“放心,她還活着,不過受了很重的傷,暈過去了。”
文采菁這這才三兩步竄過去,也不顧地上髒,跪坐在青杏旁邊的地上,探了探她的鼻息,摸了摸脈搏,又聽了聽心跳,確定只是暈過去無疑,才使勁將她扶起來。不行,得趕快將她送去看大夫才成。
諶瀚見她實在吃力,看不過眼,伸手要過去扶,被胡八搶了先。
“侯爺,還是讓屬下來的。”胡八說着,也顧不得避嫌,一把將她抱了起來,送上了馬車。
這時,最早被踢下馬車的田誠也一瘸一拐的追了過來。
相比青杏,他的傷要輕很多,不過壞了一條腿,將養一陣估計也就好了。
“我送你們回去。”將傷患或抱或扶的弄上馬車後,諶瀚率先搶過了馬繮繩,隨後吩咐胡八:“去請大夫來。”
文采菁想要將馬繮繩搶回來:“不用了,侯爺,不能再勞煩你了,我自己來就成了。”
諶瀚躲開了:“還是我來吧,你一個姑娘家如何會趕馬車?”
“我會,我自己能來。”文采菁堅持道:“侯爺你已經幫了我們很多忙,不敢再勞駕,更何況,侯爺這會兒應該還有事兒做吧,不能耽誤了你啊。”
諶瀚卻不以爲然,執意的拿了馬鞭,輕輕一甩說:“反正我現在要辦的事兒,要去的地方正好跟你同路。”
文采菁聽着半信半疑,可馬繮繩馬鞭都在他手裡,她想要搶是搶不回來了,只得暫時作罷,不過一到文府門口,她就謝過他,讓他儘快離開了:“好了,現在已經到了,侯爺可以忙你自己的事去了。”
諶瀚倒是一點都不客氣,徑自便進了文府:“不忙,反正我要做的事就在這裡。”
文采菁不由皺緊眉,問他:“你到我家來幹什麼?”
諶瀚停住腳,轉頭看了她一眼,說:“你既然要進我安平侯府,我理所當然要來見一下岳父。”妾本嫡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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